动老子女人者,死
日挂高空,刑场之上,火盆中的熊熊烈火燃烧着,百姓将刑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于邢台之上,正是架设柴火堆,堆中竖立着一根杆子,而在杆子上,则有一个女人被绑至在此。
待时辰已到,便可将火把扔至柴火当中,届时,熊熊烈火足以将一个人焚烧殆尽。
民愤难消,始皇帝无奈之下,只能将长公主嬴扶苏绑至刑场,当众以‘火刑’焚之。
毕竟,诏令以下,但凡患有“天花”者,当众焚烧,以绝天花荼毒害人。而今,长公主罹患天花病,若不遵照诏令的话,恐帝国威严不再,亦将引来百姓的诸多不满。
天下初定,可是乱不得。
嬴紫苏被曝晒于露天之下,身上被五花大绑,那些拿着火把的行刑士兵们,皆带着醋布,防止被传染病毒。
饶是天花大难不死,可诏令在此,不等天花病好,便已堕入黄泉路上。
却见嬴紫苏气息奄奄,行色憔悴,围观者不在少数,有着平常百姓,也有着达官贵胄。
其中,李由、王离、王博等人皆在其列。
他们带着醋布,躲在人群之后,生怕被嬴紫苏传染。
“哎!可惜了,长公主生的如此娇艳动人,如今却也落得个消香玉陨的下场。”王博唉声叹气道。
李由撇了他一眼,讥笑道:“王博兄,闻听你素来仰慕长公主,昔日更是说下非长公主不娶的豪言壮语,怎么?今日为何不出手相助?此等英雄救美的机会可是不容错过。”
“哼!”
王博冷哼一声,说道:“你少说风凉话,你不是也仰慕长公主的风采吗?怎么不见你出手相救呢?”
“得了吧,女人终究是衣服,饶是再好看,也会有脏的时候,更何况这件衣服带了毒,我可不想为了一朵花而放弃整片花海。”李由耸肩道。
在此之前,长公主嬴紫苏,被人冠以“大秦第一美女”的称号,想要一睹她之容颜者,何止千万有余?!
然今,嬴紫苏便是曝光于众,那些曾经的追求者,爱慕者又或是仰慕者,无不对她敬而言之,毕竟,现在的她,可是个烫手山芋,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一个人,爱美人,但更爱惜自己的性命。人生漫漫,女人不止一个,但性命却只有一条,死了可就什么都了。
“那不就得了,我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死掉,谁爱救谁救,反正我才不救呢。”王博很是无情地说道。
他可是不傻,凡是得了天花之人,能够活下来的概率几乎是微乎其微,除非发生奇迹,否则的话,死是唯一的下场。
况且,天花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一旦感染天花,必死无疑。
王博爱慕长公主,可还没有陪她一起殉情的打算,他所喜欢的,无不是嬴紫苏的那副皮囊罢了。
“那可是咱们大秦第一美人,死了可惜啊。”
“谁让她命运不好,染上了天花呢,只能说她命该如此,有什么好可惜的。”王博脸上可不到一丝悲伤,甚至带有几分玩味的意思。
“你不懂。长公主还未出阁,乃完璧处子之身,还未曾让人开苞采摘,便被杀死,不觉可惜吗?”李由坏笑道。
“如此说来,的确是可惜了,若能在她患病之前,夺了她的处子身,我愿折寿十年性命来还。”
一旁的王离闻言,脸色更阴沉几分,夺她的处子身,首先得是个男人,很显然,他已经不是了。
这时,李由用胳膊肘戳了戳王离,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故意地讥笑道:“王离兄,要不你救吧?反正你那玩意也没了,死了比活着更要痛快。说不定,长公主心一软,爱上了你,把天花传给你,你们俩也可做一对苦命鸳鸯,哈哈~~!”
王离的子孙根被蒙毅切了,此乃尽人皆知的事情。
而李由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根钢钉,钉在他的骨头之中,痛不欲生。
只见王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杀意,怒道:“李由,你他妈的再说,信不信老子这就让你下地府。”
“呦,这少了那东西,脾气却是见长不少啊。”李由无所谓地嘲笑道。
王离狠得是咬牙切齿,此时此刻,他真相拿着刀剁了他的子孙根,好在王博从中调停,道:“行了行了,时辰快到了,马上就要行刑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日晷上的阴影在圆盘上缓慢地转动着,这场“焚烧”长公主的刑法,让无数人冒着风险前来观看。
他们看多了杀人,还从来没有看过当众杀皇亲国戚的呢。
嬴紫苏被绑在邢台上面,透过迷离的眼神,看着下面那一双双眼神,其中皆充满了唾弃和怨恨。
其中,包括她的好友以及同学。平日之时,对自己阿谀奉承,男子则是花言巧语,如今自己遭难,见了自己则如同看到瘟神一般,恨不能远远躲开,装作不认识,或许,这便是残酷的现实吧。
“蒙毅,你也是这种人吗?”
嬴紫苏从鼻息之中,孱弱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人群之中,不见蒙毅的踪影,难道是害怕自己将天花传染给他吗?!所以才没有来到现场。
但嬴紫苏的心中,又非常矛盾,她希望看到蒙毅,又不希望看到蒙毅。若蒙毅在此,或许他对自己是真爱,但不希望他在此,害怕他也得病,自己死了就好,不要在害其他人了。
然而……
她哪里知道,这段时间,蒙毅一直在府上研制“杂交水稻”,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蒙府。
这时,郝建突然跑到后院,道:“少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只听蒙毅不耐烦地说:“小贱贱,本公子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不要打扰我搞研究,你这狗东西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不是的,少爷,是真出大事了。”
“难不成天塌了?就算天塌了,也有个高的顶着,与我何干?赶紧滚蛋,老子烦着呢。”
这一次,郝建也算做了一会男儿,没有就此跑掉,而是强装胆量说道:“少爷,是长公主……她快要……”
“长公主怎么了?”
“她……快要被杀了。”
“什么?!”
蒙毅顿时暴跳如雷,怒声道:“他奶奶的,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杀老子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郝建将此事缘由说来之后,蒙毅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怒道:“草,发生这种事情,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郝建一脸委屈地说:“是……公子您……不让我们打扰您搞研究的。”
“------”
见蒙毅抬手便要打人,郝建吓的连忙躲避。
“长公主,现人在何处?”
“在西市的刑场上。”
得知此事之后,蒙毅担心嬴紫苏的安全,便是要往刑场去,却被郝建拉住,道:“公子,长公主得的可是天花,您要是去了,万一……”
不等他说完,蒙毅一脚将他踹开,怒斥:“万一个屁啊,她是老子的女人,别说是天花,就算是瘟疫老子也要去,滚开。”
“使不得呀,公子您脑疾刚好,若要被传染天花,那可是死路一条啊。”郝建拉着他的裤腿,苦口婆心地劝说。
蒙毅也知道郝建的一片心意,但心爱的女人遭遇危险,自己要不是不娶救的话,还配当一个男人吗?
也管不了那么多,蒙毅一拳将郝建打晕后,立即说道:“小羽子,收拾家伙,劫刑场!!”
“是!”
……
刑场。
监刑官说道:“时辰已到,行刑!”
此时此刻,脸色虚白的嬴紫苏,已然不抱有任何希望,她已然做好了希望,也知自己活不长久。
当士兵将火把扔至柴堆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闪过,凌空将所有火把踢飞。
“何人如此大胆,敢劫刑场?!”
监刑官机警起来,怒而起身来,厉声呵斥道。
忽然,出现的一道黑影,蒙着黑袍,看不清他的尊荣为何。在现场,也是引来了一片躁动,还真有人不拍死的来劫刑场,而且还是救将死之人,真是傻到家了。
于人群之中,传来不少人的闲言碎语。
而王博等人,更是耻笑道:“呵,还真有不要命的,连这种将死的女人都救,怕是脑子坏掉了。”
“英雄救美也得看时候,便是皇帝饶过他劫刑场的罪过,只怕也会被长公主传染天花而死,垃圾白痴。”李由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他不是白痴,是脑子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
如这般的刺耳声音,从未绝断,一直不停地响彻在刑场之上,同那嗡嗡乱叫的苍蝇让人觉得又烦又气。
王博、李由等人的话,皆是听在了蒙毅的耳中,于黑袍之下,他暗自攥拳,一股猛烈的怒意从体内窜涌而出。
忽然间,从他的体内释放出强大的气势,那气势向四周扑面袭来,压迫的所有人都不敢大气粗喘,尽管是无形之中的压力,却让人脊背为之一凉。
与此同时,蒙毅缓缓地脱下黑袍,露出了他真正的尊荣来。
“是蒙毅!!”
众人皆是惊呼,想不到来人竟然是蒙毅,那小子疯了吗?为了一个将死的女人,他不要命了。
蒙毅环顾四周,目光从他们身上略过,猛地厉声道:“她是老子的女人,谁敢动她一根毫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