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与狼婴
在一块云雾缭绕的仙台之上,生长着一株苍天古树,其树冠巨大无比,一眼望不到边界,仿佛罩着一个界面也没有问题,只是上面的枝叶大部分都已枯黄,生机近乎消失殆尽。这时,在粗矿巨大的树干之中天然生长着一块石碑,上面祥云朵朵,此刻,正有一朵祥云闪现出淡金色的光泽,以致树干中一根枯死的脉路焕发出了翠绿的生机。
“怎么可能!”一个亘古不变的苍老声音禁不住惊异地发声。
“哟!还有什么事能够让……翠绿生机!”一个很难泛起波澜的女子声音近乎欢呼般地叫道。
“看来,虽说大道无情,可还是眷顾咱们这些生灵的。”苍老的声音很是欣喜地说道。
“可惜,观其云象此子的修为太低,不知何时才能成长起来。”女子有些急不可耐地道。
“对于你我,千百万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不必焦躁的。”苍老的声音提醒道。
女子“哼!”了一声,“你也不是生来就是圣者,修行路上的艰险何其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催生了翠绿生机,万一一不小心陨落了,那可是得不偿失呀!不行,我得……”
“元隆圣者!别忘了,你的出手相助毁了多少本源潜力,自己的道就要他们自己去闯,方可真正地为大千万法树提供生机和活力,老大不小了,凡事三思再行!”苍老的声音虽语气平和,却又毋庸置疑。
“哼!”这个元隆圣者虽不满,却也信服地按压下自己的好奇心。
这个时候,欧阳然的灵根扎根进了祥云戒的内部空间,很奇怪这层空间仿佛浩瀚无垠,可又没有空寂之感,反而觉得很是充裕饱满,并有一股似乎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偶然间似乎又有一种错觉,仿佛这层空间就是自己的自身。如果他亲眼看见祥云戒的全貌,又看见大千万法树的质地就会明白他的身体近乎和大树联系在了一起,而祥云就是媒介。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无心研究这层空间,只关注着那祥云戒上流进自身的六字真言,它们一路势如破竹席卷自身的一切怨念,而自身意识强行凝结的真言也在其影响下灵动起来,真言风旋再次极速灌注锤炼自身,神识真言一枚枚融进“艮海池”之中,整个神识海翻天覆地的运动起来,灵根之上的真言字符更是在运转中愈加流光溢彩起来,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祥云之中不知何处来的金色光线,竟然映射出一个小小的法身,和一般的婴儿大小,面目虽不清晰,却能够感受到他笑嘻嘻的,光着小脑袋,只见他一只小手食指和拇指合成了一个圆圈,缓缓扬起,与此同时,口中默默吟诵,一股玄妙之极的梵音飘荡而下,落到欧阳然的肉身与神魂之中,一切怨念作祟带来的躁动、嗜血、疯狂的野心等等都在净化中烟消云散,因为怨念似乎看见了属于自己的曙光,心甘情愿更迫不及待地在六字真言的旋卷下,在梵音的沐浴下,涌向那小人手指合成的圆圈。
置身事外的欧阳久汐和阿莫却看的真切,婴儿小人正是欧阳然自身的投影而金光正来自那些金色祥云。
“主人,他这是要进阶元婴嘛?”阿莫禁不住问道。
欧阳久汐望着欧阳然,“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可那小人?”
“祥云和真言被激活,想来欧阳然已经打通了那祥云戒的内部空间,而那空间据我所知浩瀚无垠,还玄妙无比,仿佛连同大千世界,应该是这股力量提前激发了这小子应该成就的元婴虚影,以助他自身超度怨念。”欧阳久汐大声说着,也是让欧阳然能够听到,以好对他有些帮助,“如今他体内异常的混乱,修罗之道占据天时地利绝不会轻易放弃,希望人道善念能够借助祥云戒和自身人和扛得住修罗之力的反扑……”
就在欧阳久汐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果不其然,神识海中的修罗梵文骤然旋动起来,暗红之色越加的艳丽,并在瞬息内敛下去,成为了纯黑发亮的颜色,宛如噩梦席卷这个神识海,并同时也响起了一种极其瘆人的梵音,随着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肉身中的修罗符文闻风而动,反扑所有的真言,其间的怨气仿佛受到了另一种召唤开始混乱了起来,并渐渐分成了两股,一股渴望受到超度轮回转世,一股躁动异常只想毁灭一切。
这个时候阿莫早舞起了朝阳鞭,把欧阳久汐和自身护住,可瘆人的音调还是让她们脸色苍白。
随着四周死气不停地灌入,一只瘦骨嶙峋又漆黑腐朽的佝偻狼犬,渐渐成型并从体内滋生而出,远看如同一只饿的皮包骨的老翁,它嘶叫着艰难地前爬,贪婪的红目盯着不远处的婴儿。
“天啊!那是什么,好恶心好瘆人的样子!”阿莫似乎遇到了天敌一般地惊叫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修罗狼婴,相当于咱们的元婴,欧阳然,你的护体仙灵恐怕保不住了!”欧阳久汐慎重无比地提醒道。
话音未落,狼婴的红目木木地转向欧阳然头顶上的那一坨。
欧阳然竟然忍不住吐槽,“我说美女,你那是乌鸦嘴嘛!”
欧阳久汐被说的一愣,“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嘴?”还极力的思索着。
“好像是乌鸦嘴!”阿莫倒殷勤的补充。
“乌鸦嘴?有什么用途嘛?”欧阳久汐急切的询问道,毕竟她想帮上忙,让欧阳然守住人心。
欧阳然自然对她们的反应苦笑不得,不过,这个时候却没有功夫享受调侃美女的滋味,因为,狼婴的口水都掉到了便便尖上了,还好它尚未成型,又是勉强凝聚的虚影,动作相当的迟缓。不过,它好像是护体仙灵的天敌一般,便便被其红色目光罩住后,体若筛糠,让本就虚弱的它更加萎靡成一摊,难以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