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更）

  离婚？
  这是林夕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真的。
  哪怕日子就是再苦再累, 再没有盼望，她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郑奇离婚。
  而现在突然问她要不要选择离婚。
  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抉择。
  其实，姐姐之前也跟她提起过, 直接跟她说, 将一辈子耗在郑奇身上，最后得到的只有痛苦和折磨，既然舍不下孩子, 那就离婚了带着孩子在一起, 她们母女三个人的生活总比被郑奇压制着来的要好。
  可不管姐姐怎么说, 她都没有答应。
  甚至也没有往心里面去，就连在平常的生活中她都不敢表现出一丁点，因为她觉得, 一旦她说了爸对她只有失望, 甚至很有可能不认她这个女儿。
  有点可笑，这段婚姻本来就不是为了她自己, 所以在姐姐提起要离婚的时候她首先第一个想到的, 也是爸会不会责怪她。
  甚至会想着如果爸知道这是姐姐提出来的, 应该会连着姐姐一起骂吧。
  因为她和郑奇相亲的结婚一直到前一段时间，爸每次跟她提起郑奇的时候, 就是让她好好顺着她，不要耍小性子，要全心全意的去维护好这个家。
  而且, 虽然爸没有明说, 但是她也能够看出爸其实想让她顺着郑家的意思再生一个。
  生一个男孩子。
  所以前段时间爸突然联系她。
  她真的挺害怕的。
  她害怕爸是不是真的要跟她提出，让她继续生三胎的意思。
  那会让她从犹豫, 立马变成顺同。
  有的时候, 她真觉得自己挺可怕, 本就是独立的个体，为什么一旦爸为她决定的事，自己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没有什么第三胎，爸跟她提出的建议，居然会是离婚。
  “真的可以吗？就……这么分开了？”林夕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林戚反问她：“为什么不可以？”
  林夕说不出话来了，对呀，为什么不可以？
  姐姐说的没错，她和郑奇的婚姻真的是一段折磨。
  就像刚刚，郑奇每次打电话过来，除了要钱几乎就没有其它话，要是心情好一点，或许她还会和锦锦说一些话，可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从打电话到挂电话直接，他都没有提起两个女儿的名字。
  哪怕锦锦开始，还会很期待的等在她身边，等着和爸爸通话。
  可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郑奇再来电话的时候，锦锦不是站在她旁边等着，而是会专门站得远远。
  就好像是在说她站的这么远，听不到爸爸来电话，所以就算爸爸不和她说话她也不会伤心。
  很苦涩，很心酸。
  所以这一切真的可以用分开来结束吗？
  林夕是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她爸爸给她了一个回答，说是肯定的，那她多少有点心动……
  “分开或者继续待在一起，这些都可以，全看你自己的决定。”林戚跟着说道：“只要你想就行，不需要去考虑别人，单看你自己的意见。”
  其实林戚怕的就是这一点，他有点担心林夕有太多顾虑。
  顾虑他这个当爸爸、顾虑两个孩子。
  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自己。
  这对自己来说是不公平的，可偏偏这个不公平还是自己给自己的。
  很矛盾的说法，所以，林夕何尝不是一个矛盾的人。
  “你也不用去想太多，更不要因为孩子而去勉强自己，有的时候你得想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锦锦才会那么的不开心，你不要看孩子很小其实她们什么都懂的，就跟你一样，你小时候不也是什么都知道吗？”林戚缓缓的说，声音是又轻又柔。
  小时候的林夕，就是因为懂的太多，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太多的人在小林夕面前说了不好听的话，全被小小的她记在心里了。
  林戚跟着道：“你不需要这么快做决定，但是爸爸也希望你不要拖得太久。”
  这一些话，林夕更加的摇摆不定。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愿意分开是为了孩子你们与爸爸。
  可当爸爸现在都已经提出了这个建议，但是她有不敢直接把分开这两个字说出来。
  父母离婚的话，对孩子来说是一种打击吧。
  等以后锦锦和妹妹去上学，会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原因去攻击她们吗？
  又或者在她们成长的时候，会不会有责怪她这个当妈妈的为什么要让她们和爸爸分开？
  又或者……
  “行了。”林戚一直看她这样纠结，就觉得与其说服她，不如让她亲眼去看一看，让她去看一看郑奇这个人确实不是一个当父亲和当丈夫的好人选，让她自己去确定，只有分开对她还有对锦锦和梅梅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需要想这么多，爸爸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家里的人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给你支撑给你依靠。”林戚抱着梅梅站起来，他道：“我去换件家居服，等会儿出来一起吃饭。”
  林夕点了点头，看着爸爸离开之后自己又坐在床上想了半天。
  可不管怎么想，她感觉自己都想不通。
  而这个时候，林母进来了。
  林母可不像林戚那么温柔，什么好声好气这些都是不存在的，瞧着林夕这丫头想不开的样子，她就没好气的道：“纠结这么多干什么，你看看你，年纪不大长得又好看，就算离开郑奇又能怎样？要是以后遇到了一个好的再结婚就是呗，你还怕你嫁不出去啊？”
  话糟理不糟，说得林夕燥红了脸。
  她连连摆手：“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母翻了一个白眼，“那还能有什么意思？”
  林夕看了看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如果我真的离婚了，您不生气吗？”
  “我干嘛要生气啊？你要脱离那个不负责的男人我高兴都来不及，我可不希望咱们林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娃被其她人那么糟蹋，要是过得不好，那就离！”林母说的特别直接。
  可就是在前一天，林戚跟林母提出，如果林夕过得不好那就分开的想法，林母第一个反应是不行。
  离婚这种事，说出去不好听。
  尤其是在他们乡下，要是传出去了，那多没面子呀。
  肯定很多人都会跑到他们家里来八卦，说说闲话。
  毕竟这样的事她自个也没少干过，每次听到别人家有什么大事小事，她跑得飞快，就爱去看热闹。
  要是换成了自己家，那多没脸啊。
  所以当时，林母就连连摆头说这不行。
  哪知道。
  林戚跟她解释之后，林母就觉得这个法子可以。
  必须这么做，应该马上离。
  林戚怎么跟她解释？
  他不会说继续纠缠下去对林夕没好处，什么这样的日子过得太苦，生活中都没了希望。
  这些文艺的话对林母没用。
  他要说就只能往自己身上来说。
  他就说着，如果林夕离婚了那肯定就得回家来住。
  到时候，家里也有些人能陪他说些话，
  而且林夕的两个女儿以后干脆就改姓，到时候就叫他爷爷。
  这样一来的话等他老了。
  身边又有女儿，又有孙女，
  还怕什么孤单呢？
  就算林夕以后又找了一个人家。
  但是两个孙女还在呀，林夕再嫁不方便带着孩子，他或许就能退休帮着带带。
  这话一说，算是彻底说服了林母。
  林母现在最怕的一件事，就是以后儿子养老的问题，儿子都这么大了肯定是没法再生孩子，那就只能从两个女儿选。
  正好，这不还有锦锦她们吗？
  这么想着，她觉得林夕离婚挺可以的。
  林母这个人，在别人眼中，那就是一个十足的极品。
  可她对儿子，那就叫一个好。
  好到什么都愿意替考虑，替他做。
  当然。
  对于赞同的想法。
  她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她又不是那种特别挖苦、特别不讲人情的奶奶。
  没错！她还是挺心疼孙女的。
  所以您需要离婚就离婚吧。
  大不了她被村子里的人说，说就说呗。
  反正到时候她把所有的脏水都往郑奇身上泼，和大伙儿一起咒骂这个混蛋。
  更别说她也不是胡说。
  本来就是郑奇不行。
  一个男人没男人的样子，还当什么丈夫当什么爹。
  简直是个混账东西！
  所以才有了现在林母对林夕说的话。
  林戚是不紧不慢，让林夕好好的想。
  林母性格急，就恨不得催着林夕现在就和郑奇去离婚，然后把家搬来这里，省得儿子一个人在家孤零零，多冷清啊。
  以前觉得房子大挺好。
  但要是真的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家里，晚上睡觉都睡得不踏实。
  真的需要有个伴。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但是说肯定不会这么说。
  林母就道：“还是说你怕以后找不到人？找不到也没关系啊，你有两个孩子怕什么？况且你看看我和你爸，你爷爷和你妈都没福气，早早的离开，可你看我和你爸爸一个人过的还不是好好的？”
  林夕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现在心里其实特别乱。
  如果说‘离’和‘不离’之间有一杆秤的话，那几乎是全部往‘离’那边偏了过去。
  可是……还是感觉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林母又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你看看郑奇这个男人，不顾家里不顾孩子，是个当爸的吗？结了婚你还是一个人带着孩子还是要一个人操心着家里的花销，这和离婚有什么两样？”
  林夕其实蛮赞同这点，这就是姐姐和她说的丧偶式婚姻。
  林母跟着道：“我现在还有些力气，等锦锦去上幼儿园，我就帮你在家带梅梅，你就能空出手来去工作，怎么说你都是大学生，找份工作还不容易？到时候自己赚钱自己养家里两个孩子不更好？”
  说着，她决定为儿子争取点福利：“要是赚钱赚得多，还能给你爸爸孝敬一点，这不挺好的吗？”
  林夕的眼睛越来越亮。
  她此时全然为奶奶说的这个未来所吸引。
  之前一直以为有了孩子之后，她必须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没办法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最起码在家的时候是这样的，公公婆婆根本不愿意帮她搭把手，郑奇也是，他根本不愿意回家，宁愿呆在外面做他所谓的事业，也不愿意回家看看她和孩子。
  可现在。
  有人愿意替她分担。
  而她能自己承担起养家的责任。
  在能陪伴的孩子的同时过她想过的生活，真的很美好。
  要不，就试一试？
  就如奶奶说了，她还年轻她怕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背后不再是空空如也，而是有一座大山者为她支撑着，既然这样的话，她怕什么？
  ……
  而这时。
  郑奇正在和人搓麻将，一边搓麻将一边烦躁的道：“早知道我就不结婚，一堆麻烦的事，还没一个人自己过的潇洒。”
  “哟呵，敢情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潇洒呀？”朋友打趣的道，他们这四个人都已经结婚生子，可要说生活过得最潇洒的，那绝对是郑奇了。
  可不是潇洒吗？
  都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结果当个甩手掌柜。
  什么都不用管，一个人在外面吃得好穿得好，日子过得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对了？你的钱拿到没，我这边也有些周转不来，你得尽快还给我，要是被我老婆知道了，真得跟我生气。”对桌的一个朋友说着。
  郑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刚不是打了电话吗？我要知道明星是这么抠门我当年就不娶她，进了她手里的钱就拿不出来，还说什么孩子要吃要穿，都是些废话。”
  这话说的太不负责任，就算是郑奇的朋友，他们几个听的都有些别扭。
  有一个人劝着说：“怎么说都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一个大男人也确实是得养着。”
  “那我能怎么办？钱全部投进养殖场，结果亏了个底朝天，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呢，我妈要是知道了准把我揪回去，等回去，我还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郑奇一点都不想回去，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和林夕在一起挺好的。
  林夕长得还算好看、性子也温柔，和她相处在一起挺快乐。
  但是打从生了孩子之后，他就怕了。
  一天到晚都睡不着一个好觉，每次正睡得香，孩子一哭就把他闹醒。
  偏偏孩子小就算是哄也哄不住。
  一次两次还好，要是天天这样，真的是个折磨。
  所以一听到有朋友要搞什么龙虾养殖场，他二话不说就跟着一起投资。
  结果没搞多久……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养的龙虾全都死了。
  龙虾死了拿不回钱，打牌的时候手气不好输了不少。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林夕开口要钱。
  他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嘛，要不是真急，也不会找林夕开口。
  结果哪里知道。
  其他时候都特别温柔的林夕。
  这次咬死了不把钱给他，刚刚居然还想和他发脾气。
  “那你怎么办？你可不能坑我，我老婆要是知道我把钱借给了你，肯定会跟我大吵大闹。”
  郑奇白了朋友一眼，“你算什么男人？居然被一个娘们骑着头上。”
  朋友摆了摆手：“那也没办法，这娘们老是拿离婚的借口逼着我，我要不顺着她，她就要和我离婚，这事放在你身上你也会怕。”
  郑奇切了一声，大笑着道：“先不说我不怕，就算我怕林夕也绝对不敢说，你不知道她那个爸，就像是生活在古代的老古董一样，要是林夕真敢离婚，第一个不同意的绝对是她爸。”
  “不会吧？”
  “现在还有这种当爸的？”
  郑奇得意的笑了笑：“骗你们干什么，你们就等着吧，林夕不但不会和我离婚，过不了多久她还要跟我生个儿子呢。”
  “还生？”
  “你这人不行啊，女娃怎么了？女娃也是宝！”
  郑奇摊手：“我是无所谓，但是我妈就是想要个孙子，要就要呗，反正又不是我生。”
  朋友摇了摇头，“你老婆跟着你真是倒了大霉。”
  郑奇没当一回事，反而会觉得有趣：“那没办法，反正她这一辈子是跟定我了，绝对不可能跟我离婚。”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他随手拿起来一看。
  一开始还想着这是不是林夕给他的转账。
  结果一打开，整个人吓得突然站了起来。
  这一下，将其他三人也吓了一跳。
  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郑奇脸上又青又白，嘴巴更是张张合合。
  结果老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先不说有没有脸，这会儿根本顾不上自己有没有脸。
  因为他看到林夕给他发过来的信息，居然是要和他离婚！
  这一下郑奇是真慌了。
  他可不想离婚，要是离婚了哪里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而且他也是有自知之明，这样离婚了以后绝对找不到像林夕那么好的女人。
  一把推开牌，他慌张的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有事得回家一趟。”
  说完，立马转身离开，一边走着一边打电话给林夕。
  昨天晚上也是这样，每次打电话联系都不接，那个时候他是愤怒的。
  而现在他是慌张的。
  这个时候的郑奇不由想起了以前。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能娶了林夕真的是走了大运。
  甚至在他们两个还没有结婚之前，他就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来确实是挺喜欢林夕的。
  林夕是个大学生，模样也长得很好看，人也特别特别的温柔，对着他说话都是细声细语。
  而且，当他们谈婚论嫁的时候，对方并没有提出非常离谱的要求。
  其实那个时候他不是没点差异。
  在商议结婚事宜时。
  让他有一种，这个女孩好像是被家里赶着嫁出去一样。
  那个时候他心里都会想着，会不会是因为林夕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家里面的人觉得丢脸，就随便找一个老实人嫁了。
  可后来他发现林夕并不是这样的人。
  比说找老实人了，林夕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老实人。
  所以，但知道自己能娶她的时候，他是觉得自己烧了高香，打定主意要给林夕一个好点的未来。
  因为在林夕之前其实他还有一段感情。
  那是在校园里面发生的。
  当他们要开始谈婚论嫁的时候，对方却开始嫌弃他。
  嫌弃他没有一个很好的家庭，没有一个很稳定的工作，咬定了说这样的生活不会幸福。
  那个时候那种被瞧不起的感觉，真的他会记一辈子。
  可林夕没有，林夕甚至还跟他说过愿意和他好好经营一个家。
  当时他是真决定，要好好的对待这个女人。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他明明记得结婚后一段时间，他们两个相处的挺不错。
  说不上蜜里调油，但却很温馨，每天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回到家。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
  对了。
  是因为林家。
  因为他知道林夕嫁给他，不是单单只因为他这个人。
  而是因为她家里的要求。
  说得难听一点，就算对方不是他，林夕也会直接嫁过去。
  或许就是因为这点，好面子的他，就开始不管不顾了。
  尤其是生了孩子后。
  那种折磨的日子他也待不下去。
  所以选择了逃避，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林夕一个人身上。
  这一路上郑奇想了很多很多。
  他甚至想着如果林夕真的能够原谅他，他愿意在改变改变。
  尽量的当一个好老公，当一个好爸爸。
  而他也觉得当自己这个决定说出来之后，林夕应该不会拒绝。
  毕竟，林夕那种女人，应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离婚的吧。
  带着这个想法，他连夜赶回了家。
  等将房门打开，家里冷冷清清的。
  他突然有些怀念。
  如果现在有一个孩子在闹腾，或许，会比冷静来得要好。
  郑奇摇头叹气。
  他之前为什么又会想起锦锦太闹了？
  始终是想不明白，他朝前走了走，然后松了一口气。
  他发现家里的东西都还在，林夕应该就是吓唬吓唬他，不会真的离婚吧？
  这般想着。
  郑奇决定先回爸妈家一趟。
  然后明天带着爸妈一起去岳父家，去道个歉吧。
  然后跟林夕表个态，决定好好的过日子。
  可是等他回去之后。
  郑母就不同意：“凭什么？凭什么你要去给她道歉？一个大男人跟女人道歉像什么样子？离婚就离婚，我看她拖着两个女儿以后怎么过日子。”
  越说越气，气得她是一直骂骂咧咧
  郑母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林夕放在心上。
  就这么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上他儿子去道歉？那绝对是门都没有。
  这会儿郑姐刚好也在家。
  她听到后就笑道：“林夕这么大的脾气？以前装的可真够老实，以前闷不作声，现在来了个大的。”
  话里带着讥讽，很显然这两母女都不喜欢林夕。
  郑奇头疼，他烦躁道：“那我能怎么办？万一林夕真的要离婚怎么办？难不成我就去了？”
  郑母不以为然：“你就放心吧，林夕不可能离婚，你是没和您家的那些亲戚相处过，林夕真要离婚了，林家的大门她就别想再进去。”
  “可是林夕现在就在岳父家，说不准就已经跟岳父提前打过招呼，万一岳父答应了怎么办？”郑奇还是很担心，他其实不怕林夕的决定，他怕就怕如果岳父真的答应，那这件事说不定很难办。
  “不行，明天你们还是跟我走一趟，要是岳父没答应一起劝劝也好，但是岳父要跟着一起闹，那我以后真的只能打光棍了。”
  郑姐还想再劝，可嘴巴刚刚张开，就被打断。
  郑奇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他直接将养殖场亏损的事说了出来，跟着还说的：“反正你们看吧，我现在不止没钱，我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如果林夕真的不跟着我，那我以后真的得打光棍了。”
  这一下郑姐可不敢说了，万一爸妈又把主意打在她身上那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她帮着弟弟把账补上？
  当然不可能！
  嘴边的话一换，郑姐道：“小弟说的是，还是先好好劝劝林夕，毕竟他们都有两孩子，不然以后小弟想找也找不到林夕那么好的姑娘。”
  话说的很违心，原因也就只有一个，她可不想给小弟擦屁股。
  万一小弟以后又要再结婚，爸妈肯定又要她跟着贴补下。
  上次小弟结婚的时候，硬是从她这里掏了2万块钱出来。
  这以后要再来一次，那他哪里吃得消！
  所以。
  还是让林夕和小弟折腾吧，这件事她就不掺和了。
  “什么好姑娘？林夕哪里好了？”郑母哼声，她是打一开始就没看上林夕。
  人长得好看是不假，学历高也是。
  可问题是这人太呆了，相处的时候，话都不会说，就知道坐在旁边傻笑。
  明明儿子那么喜欢她。
  她但凡有点手段，就能拿捏住儿子，让他收收心往好的方面发展下。
  可结果呢？
  儿子反而被她逼走了。
  这样的儿媳妇，哪个当婆婆的喜欢？
  更别说一生还生了两个闺女。
  让她再努力努力，还咬死了不答话。
  要是早知道，她是真不愿意儿子和林夕结婚。
  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女儿说得对，都有两个孩子了，还折腾什么劲？
  人还是得再劝回来。
  最后，郑母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到底还是答应明天去林家走一趟。
  只不过，晚上还是不住的念叨着，念得郑家所有人都烦躁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隔天。
  郑奇从妈手里拿了些钱，买了好烟好酒又拎着些水果，然后一同去了林家。
  在上楼的时候。
  郑母还不乐意的道：“你也是，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嘛？真当你妈的钱是白来的？随便提点东西来不就行了吗？”
  郑奇赶紧道：“妈，你小点声，万一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郑母翻了个白眼，“听见又能怎样？”
  一旁沉默的郑父低吼着，“让你闭嘴就闭嘴，你哪来这么多话？”
  这一下。
  郑母没有说话了。
  哪怕心里不住在嘀咕着。
  也没再出声。
  显然，再凶悍还是有怕主。
  到了地方。
  郑奇敲了好久的房门，仍旧没人来开门。
  郑母这下没憋住，“怎么？躲着不敢见我们？”
  郑奇附耳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摇头：“应该是不在家。”
  要是大人还能装没动静，可里面还有两个孩子呢，哪里装得了。
  他接着道：“要不，在这里等等？”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
  郑母在走廊上转了转，一层就三户，显得十分的宽敞。
  从楼下看去，周边的坏境也十分好。
  她开口：“林夕爸这套房子值不少钱吧？”
  郑奇点着头：“位置比我那边要好，一平都得贵一两千，更别说他家比我那还要大一半。”
  郑母在心里算了算。
  哟呵，那还真不少钱。
  又四周转悠了下，眼睛是越来越亮，郑母又问道：“我记得她大姐还没结婚吧？”
  郑奇点着头：“好像都三十几了，一直没动静。”
  郑母道：“她在哪里上班？”
  之前和林家亲戚聊天的时候，依稀记得提起过几句，好像过得不错。
  郑奇想了想：“一个出版社还是杂志社，她姐厉害，自己买了房子买了车，全没靠家里，都是自己赚出来的。”
  郑母听着撇嘴，“林夕不也是大学生吗？怎么就不见她这么厉害？”
  不过，当姐姐的厉害也好。
  想想看。
  林家就两个女儿。
  亲家这套房子，最后肯定得给两个女儿留着吧？
  可大女儿一直不结婚，以后死了都没小辈继承，那最后这些产业，是不是会全部留给林夕的孩子？
  都不需要奋斗，就直接得了两套房。
  以后说不住会更多！
  不是说亲戚在购物广场当管理层吗？那应该能赚不少钱吧。
  再说林夕姐姐，这么年轻就赚了房子车子，那以后肯定能赚更多！
  这么想着，她还真觉得，儿子不能和林夕离婚！
  郑母决定了。
  等会儿见到人，一定好好劝劝，哄得林夕跟儿子回去。
  可没想到的是。
  他们在外面等了两三个小时，还是没等到人。
  最后只能拎着东西离开。
  没回自己家，而是去了郑奇那个小家。
  正好离得近，等会晚点再去林家也方便。
  本打算着到了家好好休息休息。
  结果没想到，当郑奇打开房门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他不置信的道：“这……这怎么会这样？”
  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他昨天回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啊。
  他一开始还以为家里是不是遭了贼。
  可后来仔细看了看，发现家里不是糟了贼。
  而是家里所有和林夕、和孩子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