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跟未婚夫私会真的好吗

  镇子上哪来的狼,公主府更不可能有狼,默语的意思是别再招来更多的人了,毕竟就算是未婚夫,就算是只出入在药屋,这话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再看看其它那些旧人的神情,一个个见怪不怪的样子,分明就是这十殿下以前也总到文国公府去。
  洛锦书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糊涂,这才拉了岐黄一把,主动上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道了句:“奴婢锦书,叩见十殿下,十殿下千岁。”
  她带了这个头,岐黄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其它那些新来的丫鬟也明白了。于是一个个呼呼啦啦地都跪了下来,纷纷行礼问安。
  君慕凛瞅了一眼,没说什么,也没叫起,只是拉着白鹤染的手道:“我这就走了,你好好的在府里,过两日回京进宫,我到百仪门接你去。还有你找出来的那些书,写的那些个册子,也别一下子都读了,就是要读也别自己一个人读。你那个三妹妹不是也在这边呢么,她应该识字,让她帮着你,你一个人做太多事也是累,知道了吗?身子要紧。”
  白鹤染点点头,“知道了,啰嗦。行了快走吧,晚了父皇该着急了。”
  “行,那我走了。”他抬步往前迈,迈了两步又转回身来,二话不说,照着她脸颊吧唧就亲了一口。然后留了个邪魅的笑,扬长而去。
  小丫鬟们脸都红了,直到看着君慕凛走远,默语这才沉下脸来训斥这些丫鬟:“都听好了,忘忧院儿的事哪看到就哪里了,背地里不许议论,出了这个院子就更不许多说一个字。这是死规矩,小姐仁慈,但是我手里的刀剑可是不长眼的,都听清楚了吗?”
  小丫鬟们一个个皆称“是”,然后又给白鹤染赔礼保证了一番,这才散了去做自己的事。
  默语走到白鹤染跟前,转身见岐黄还跪在那里,只好又嘱咐道:“岐黄,你是小姐的近侍,是贴身大丫鬟,这点子规矩和礼数要是都不明白,那可真做不得这大丫鬟。这第一回就算了,要是还有下次,你就得考虑一下自己还能不能留在文国公府。”
  岐黄一听这话就哭了,赶紧一再地保证自己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也保证自己这回认准了十殿下,再见着也不会大惊小怪的了,这才捡了铜盆去重新打水。
  白鹤染也松了口气,脸还有些红,默语看好这围栏就有点儿想笑,但好歹憋住了,只是憋得有点儿艰难,脸都胀得通红。
  白鹤染瞅着她这模样无奈地摇头,“想笑就笑吧!今天这笑话确实是闹大了,我也没想到那岐黄就这点胆子。不过她也是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的,应该不会见着自家小姐跟男人一起出现不管不顾地喊起来,我估摸着应该是君慕凛的眼睛把她给吓着了。”
  默语实在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儿,笑够了才说:“确实,上都城的人都听说十殿下一双紫眸的传说,但我听说她以前是生活在江南的没听说过也正常。十殿下那眼睛……啧啧,是挺吓人的,刚刚那几个新来的丫头都说他是妖孽,要豁出去自己被吃要保护小姐您呢!如此看来,咱们选进来的这些人也不错,小姐您以前说过,凡事都有两面性的嘛!”
  白鹤染点点头,“我们默语真是出息了,考虑事情愈发的全面。”
  “是啊,奴婢时常想,跟在小姐身边如果自己没有进步,那很快就会被甩出一大截去,也是很有危机感,不努力上进真不行啊!”她一边说一边笑,两人进了卧寝,侍候着白鹤染更衣,岐黄的水也重新打来了,放下之后就怯生生地站在一边,也不敢上前。
  白鹤染看了她一眼,招了招手,“岐黄你过来,这是你的活儿,默语身上还有伤呢,她得回去躺着。”说完又对默语道,“既然擅自下了地,那就前面躺的几日都作废,从今儿算起再躺五日,大年夜也在榻上躺着吧!算是你自己给你的自己的惩罚。”
  默语很郁闷,但也知道小姐是为了她好,于是点点头没说什么,只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岐嘱咐道:“仔细着些。”然后行了礼出了房门。
  白鹤染也不想再就这个事儿继续跟岐黄探讨,便只告诉她:“洗漱完了之后早些备早膳,我急着把药给大少爷送去。一会儿你去叫一下锦书,我找她有事。”
  岐黄点点头,又跟白鹤染赔了一通礼,这才侍候着她洗漱,再端着脸盆出去了。
  早膳是大厨房那边备的,吴婆熬了肉花粥还烙了菜肉饼,拌的几样小菜也很是爽口,味道非常不错。就是大厨房在外院儿,离忘忧院儿有些远,粥是放在砂锅里温着的,端过来时刚好入口,但菜肉饼就有些凉了,放在食盒里一闷,外皮也就没有那么脆。现在是冬日里,小菜本就是凉拌的,从厨房到这卧寝走了一遭,本来就凉的菜就更凉,入口时有些冰。
  吴婆一路跟着岐黄一起过来,白鹤染吃饭时她就在边上侍候着,像是有话说,但又不开口。白鹤染只得主动问她:“吴婆你是不是有事啊?有事就说吧,你是在厨房管事的,不用亲自过来侍候我用早膳,我没那些个讲究。”
  吴婆连连摆手,“老奴知道过来侍候小姐用早膳不得体,也确实是有话说,但又想到大户人家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这话就不知道该不该这时说。要不小姐您先吃着,吃完了老奴再讲。”一边说一边还把几样小菜又往前推了推,让她夹着更方便。
  白鹤染就听笑了,“你不是头一次见我吃饭,咱们还都在一起吃过,要真有食不言的讲究,那前两天在席面儿上说的话算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吧,自家府里没那些个事儿。”
  吴婆也笑了,“哎,那我就说了。是这样,大厨房离这头真是远了点,春夏秋三季还没什么,就是冬日里不太方便,端过来都温了。午膳和晚膳一般是在花厅用,也还好,花厅离厨房近,但早膳一般都是在自个儿屋子里吃的,我观察了这两日,怎么都觉着不给小姐吃口刚出锅的不是那么回事儿。就想着跟小姐请示下,打明儿起我早点过来,早膳在忘忧院儿的小厨房做可好?小姐放心,老奴手脚听,早膳也不用炒啊炸啊什么的,没什么动静,不会吵着小姐的,就是想给小姐吃口热乎,也就是一个冬日里罢了。”
  白鹤染听着就点头,由衷地赞叹:“吴婆真是细心,不瞒您说,我以前住在文国公府的时候,自己的院子里也是有厨娘的,饭菜都是在自己院儿里做。但就是早膳用得太早,吴婆你可不是只管做饭的厨子,整个一个大厨房都得你一手管着,事情多着呢。太早过来我这边做早膳的话,一次两次的行,天天过来就耽误事儿了。”
  “不碍的不碍的,我早起半个时辰就有了。”吴婆很实在。
  可白鹤染还是摇头,“术业有专攻,您现在已经早得很早了吧?”白鹤染算计着,“这会儿天才亮没多久,这粥都熬好了,而且看这火候,没熬上小半个时辰是出不来这个效果的,所以吴婆一定是天没亮就到了厨房。”她一边说一边摇头,“这样不行,太辛苦了,何况身边还有个壮壮需要照顾,再说也耽误大厨房的事,一大家子人都等着厨房吃饭呢!”
  “哟,小姐说得也是,那可怎么整?”吴婆也犯了难。
  白鹤染想了想说:“不是我不让你来做,我巴不得有个厨娘能在我院子里,随时都能给我做口吃的。但我也是这府里的主人,我得为这一府的人着想,毕竟如今厨房里买进来的死契奴才基本没有,都是镇上的人来帮工,所以早晚她们都不在,就靠您一个人。这种情况下您要是到我这里来做个早膳,厨房那头真的没人管了。不如这样,府里新来的丫鬟也不少,回头你去问问看有谁愿意跟你学的,只学做了早膳就好,你当收个徒弟,教几日送过来就行。”
  吴婆觉得这也是个好主意,乐呵呵地应下来,又急三火四地去找人了。
  白鹤染这头用过了早膳,岐黄一边撤下碗筷,同时也将等在门外的锦书给带了进来。
  锦书不知小姐为何一大清早就又叫她,想着该不是之前的事情没了,想把她们几个赶出公主府吧?所以进来时一脸的担忧,不等白鹤染说话就跪下来。
  白鹤染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无奈地劝她:“我叫你过来是有事要你帮忙,不是说刚刚那件事。那事儿已经翻过篇了,我不会抓着不放。你们是新来的,一时不适应没什么关系,只要往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我同十殿下也不是经常见面,他有军务要忙,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昨夜他也是刚从青州直回来,急着见我,这才来了一趟,你们不用放在心上。至于以后,他若常来常往你们慢慢也就习惯了。”
  锦书听得头皮直发麻,还要常来常往啊?还要习惯,这能习惯吗?小姐跟未婚夫经常私会,真的没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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