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赘婿(08)

  “现在我们只需耐心的等待。”季言之心中即使千头万绪, 面上也是沉稳,就好像在谈论吃喝拉撒睡一样,继续云淡风轻的开口:“幸好, 本少爷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敌在明我在暗,偷偷摸摸搞事情,果然是调节心情的良策。
  季言之让陈老退下, 自己在书房看了一会儿书, 便去了正院找林黛玉。
  林黛玉此时正在抄写佛经, 顺便随时监督王熙凤读书识字的进度。季言之一来, 林黛玉很自然的让季言之给她磨墨。
  “师兄一别数日, 师妹这日子过得, 哎,师妹真没想到这王县伯一脉居然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说以《女戒》为蓝本教导王家女读书识字, 竟然连管家,也是……粗暴直接, 连恩威并重、赏罚分明都是只学了一个粗浅。”
  这真的是功勋世家?哪怕祖上泥腿子出生,可是经过一代代的改换门楣, 不说像真正的世家大阀一样书香传世, 但至少也该学了一点儿规矩吧。
  以书香传世的世家, 哪怕是再不受待见的庶女,可是和嫡女一样,教养于嫡女身边,学习琴棋书画,管家理财。
  更别提她林黛玉了,三岁起就开始接受各方面的教导。等到了七岁, 父母分别离世, 哪怕是现在正处于守孝期间, 她也是在接受教养嬷嬷的教导。而且季言之这位未婚夫,也会在处理完与未来大计有关的事务后,抽出时间对她各种提点。
  林黛玉通透聪明,以很短的时间内,就胜任了贤内助这个角色。即使偶尔使些小性子,季言之也愿意像哄闺女一样哄着她,慢慢地,林黛玉也就有了遇事想不通就对季言之吐槽的习惯。
  而这次,林黛玉就是在吐槽。她是真的不懂王家人养儿女的一系列骚操作。
  “听说王家那一辈儿,只有王仁一个男丁。”季言之笑着说话道:“姐儿倒是生了两个,王熙凤和王熙鸾。据说王熙凤一直被当做哥儿养,所以称呼上有别于王熙鸾,称凤姐儿。只是啊,师妹可曾听说过哪家的哥儿不教导礼仪规矩,不请西席读书识字。王熙鸾这位姐儿,可是在王子腾夫人的安排下,自幼学习琴棋书画。”
  “这,或许有意某位皇子的正妃之位。”
  林黛玉搁了笔,稚嫩的脸颊带着深思。林黛玉是真心实意且认认真真的分析季言之话里的一切。
  许久,得出了一个结论:“听说当今圣上颇爱…扬州瘦马,呸,”林黛玉撇撇嘴,将鄙夷的小眼神甩得溜溜的。“…宫里大部分的娘娘都是这类型,嗯,通过琏二表嫂的对比,我很有理由相信,王家是按照…嗯哼,培养的。”
  季言之直接被林黛玉的‘嗯哼’给逗笑了,真是可爱啊,他的师妹。
  “你说得对。”季言之很有原则性的附和林黛玉:“王家啊,好好的姐儿教得莫名其妙。先是一个王夫人,管理荣国府十多年,将金陵祖宅祭田给卖了。再来一个看着精明实则糊涂的王熙凤……”
  季言之轻轻摇头,颇为叹息的道:“啧,荣国府大房可有得罪受啰。”
  “那是琏二表嫂没来姑苏。”林黛玉抿嘴,给了季言之一个十分傲娇的小眼神。“琏二表嫂还留在京城的话,大舅舅那一脉自然有得罪受,可是琏二表嫂终究心疼琏二表哥来了姑苏,师兄预料的有些事儿,自然而然的就不会发生。”
  顿了顿,林黛玉笑得有几分狭促,继续说了一句:“读书可以让人明智,倒是在琏二表嫂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狭促鬼,这话你敢去王熙凤面前说?”
  季言之笑了笑,随后话锋一转,简单的交待了自己这一周的精力。
  林黛玉早就猜到季言之去办大事,很有可能与他身世有关的大事。不过还是有点预料不到,季言之的胆子居然那么大,先去见了秦可卿又去宫里见了当今圣上。
  “…那,宁国府的秦可卿,真是当初的福惠郡主?”
  季言之点头,拉着林黛玉坐了下来。
  自有训练有素的婢女进屋奉茶。茶是六安瓜片,淡淡的清香,适合林黛玉喝。季言之抿了一口,就将茶杯放回了茶几上。
  季言之:“是不是有些惊叹当今圣上的操作?”
  林黛玉难收惊讶的道:“是有点儿惊叹,为什么圣上会认为将好好的福惠郡主病逝,变成小小的从五品京官养女是在保护福惠郡主?师妹想了许久,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季言之:“无他,脑残也!”
  林黛玉:“…脑残?”
  “通俗的话语就是颅内有疾。”季言之眉梢稍蹙,刻薄的话语即刻就从嘴巴里吐了出来。“我曾听说人说,这早年聪明独断乾坤之人,到了晚年会越发的糊涂,有时候办的事情,就像脑子全都用来喂了狗。瞧瞧当今圣上的表现,不正是把脑子全拿来喂给了四皇子吗。”
  林黛玉:“……师兄,你说粗话了!”
  季言之朝着林黛玉讨好一笑,就像撒娇的小奶狗一样,让本就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的林黛玉,噗嗤就是一笑。
  “当今圣上他…的确不是很聪明,可师兄好歹是他的孙子,不能对长辈这么没礼貌。所幸只是私下谈论,往后师兄可要注意。”
  “放心,师妹不用太过担忧,往后当今圣上会习惯的。”
  习惯什么呢,自然是习惯被他一言不合就开怼。当今圣上,作为一个脑子已经快要被四皇子以及其他似狗生物啃完了的祖父,在窥探到‘天意如刀’了解‘前世今生’,终于迎来迟到的愧疚与忏悔,自然也得承受生命不能之重——被愧疚忏悔的对象时不时的怼。
  碍于当今圣上只是想养蛊,却控制不住事态发展,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发生,季言之不会要了当今圣上的性命,但是时不时来点精神上的刺激,才能稍微抚慰一下原主小时候所遭遇的身|体创伤。
  如果来的不是他,说不得原主真的会落得饿死在荒郊野岭,被野兽啃咬尸体的下场。
  毕竟双腿粉碎性骨折啊,现代打钢钉夹钢板还可以挽救,但是古代,嗯,如果不是季.土拨鼠.言之以前的存货多,季言之也做不到在天地不老长春功运行一大周天之后,辅以洗髓丹重塑经脉根骨。
  这个仇恨,季言之可是记得牢牢的。
  必须报,必须把参与谋划者的腿全部打断,然后丢到荒郊野岭去,给他们三天的时间。能活着爬出来算他们走运,命不该绝。
  扯远了,只说当今圣上在连续做了一周的关于‘前世今生’梦以后,整个人就如同那地狱飘回人间的幽灵,看起来格外的阴森,没有精气神儿。与上辈子季言之完完全全按照季老实记忆编织的‘前世今生梦’所不同,由于一开局,季言之就没了记忆,可以说这一世当今圣上所做的‘前世今生梦’全属季言之凭空捏造。
  什么天降陨石将当今圣上砸死,四皇子继位不出五年暴毙身亡,不过当今圣上所育子嗣陆陆续续以各种离奇原因暴毙,短短数年,当今圣上那一脉居然死了一个不剩。
  当今圣上的灵魂浑浑噩噩的飘荡在人世间,最终眼睁睁的看着改朝换代。
  而在新朝建立新帝登基的那一刻,当今圣上才见到了黑白阴差。
  黑白阴差将当今圣上押解带到了地狱,在那儿他碰到了一位和他自刎而死长子长得有七|八分相似,气质却缥缈如谪仙的青年。
  青年笑着问他:“国破家亡的滋味如何?这是报应。”
  这是当今圣上的头五天所做的有关‘前世今生’的噩梦,到了第六天晚上,按时入梦以后当今圣上在被黑白阴差押解下黄泉如地狱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己能够动弹并且说话了。
  当今圣上就问青年:“为什么要说这是报应?”
  青年勾唇玩味一笑,当今圣上瞬间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到了第七天晚上,当今圣上不再做重复梦,而是以全新的视角,跟着‘季言之’这位先太子遗孤身边,看着六岁之前先太子对‘季言之’的循循教导,看着先太子被污蔑谋朝篡位之前的神色不思,以及对唯一血脉所做的安排。
  再然后先太子自刎而死,‘季言之’被送走,准备去某个落后小山村隐姓埋名过一生的时候,一行人遇到了截杀。
  他们杀掉了保护‘季言之’安全的人,杀掉,不,只是很‘仁慈’的敲断了‘季言之’的双腿,将‘季言之’丢弃在了荒郊野岭。
  ‘季言之’在荒郊野岭待了三天,即将步入死亡的那一刻,一位老者从天而降,收他为徒,传他武艺。
  后恰逢‘当今圣上’他嗝屁,四皇子继承王位。老者询问学艺有成,双腿恢复如常的‘季言之’:“可有什么夙愿?”
  “血债血偿。”‘季言之’冷声回答:“他们既然赶尽杀绝,让我和家姐如一人善终,那我只能掀了这片天地,让他们血债血偿。”
  老者叹息:“你有仙缘,本该紫薇星护体,得道飞仙,何必为了孽账毁了仙缘。”
  ‘季言之’:“如不报仇血恨,只怕再有仙缘,徒儿亦无得道飞仙的那一天。索性师傅就允了徒儿,让徒儿报这血海深仇。”
  最终老者叹息着点头。
  当今圣上再次惊醒,为期七天的‘前世今生梦’宣告结束。
  因为连续七天吃不好睡不好,当今圣上的气色真的非常不好,所以才有了前面好似地狱归来客的评价。
  当今圣上现在很烦恼,十分的烦恼。首先四皇子那个坑爹儿子,就是因为他引来了现名季言之的先太子遗孤——他孙子的报复,再然后……孙子,你有仙缘啊,本该紫微星护体,得道飞仙;结果你居然糟蹋仙缘,用来报仇……
  当今圣上一想到自己寻仙问道多年,连仙缘的皮毛都没摸掉,先太子的唯一血脉(指男丁)居然天生带有仙缘,就想抹一把辛酸泪,委屈得想哭。
  于是郁闷的当今圣上趁着四皇子现在被委派前往江南赈灾却没有动身启程,干脆利落的撸了四皇子钦差大臣的职位,罚他和二皇子、三皇子闭门思过终身。
  一时之间,整个朝廷因为当今圣上这‘抽风之举’而动荡不已,四皇子一系官员经过目瞪口呆后开始集体上书,为四皇子辩诉。
  殊不知他们的行为,让当今圣上直接就判了四皇子死刑,后来还是有江南官员上疏称原任上病逝的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氏以及未来女婿季言之在姑苏、扬州两地组织乡绅土豪开粮仓赈济灾民,才勉强救了四皇子一命。
  当今圣上神色未明:“你说那林氏的小未婚妻姓季名言,字言之?”
  上疏的官员点头称是,并说他是江南一带年轻学子的领军人物。
  当今圣上脸色更怪了,在他所做的‘前世今生梦’中,季言之好像一直在深山老林中修道,怎么今生就……
  对了,林黛玉二月二花朝节出生,乃是世外仙姝转世,与他那天生有仙缘的孙儿自然是有缘的。而‘前世’他们之所以没有在一起,怕是那荣国府贾母作怪。
  当今圣上是这么猜测的,而且他越猜测,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靠谱,最终如季言之事先推演的那样,定下南巡的章程。
  由于不是微服私访,而是官方南巡。因此当今圣上的念头一出,礼部以及内务府的官员们就开始忙碌起来。特别是当今圣上直接明谕只给他们三天时间,礼部以及内务府的官员们差点累成狗,这才把当今圣上南巡之事准备妥当。
  结果当今圣上对于他们规划的南巡路线很不满意,直接就划去了先到金陵的路线,改为先到姑苏。
  被安排随驾南巡的甄贵妃对此很不解,往年正德帝哪次南巡不是先到的金陵甄家别院小住一段时间,怎么今年就突然改变了主意。甄贵妃想念亲人,这几年又被宠得越发的恃宠而骄,当即就找了当今圣上问原因。
  当今圣上正喝着养生汤药,听到甄贵妃的疑问后,露出了分外复杂的表情。
  “你不懂。”当今圣上幽幽的道:“人老了,雄心壮志未灭,自然得另辟蹊径得以长生。”
  甄贵妃:“……”
  当今圣上又道:“爱妃你说,如果朕看到他时,真诚认错,他是不是能够看到朕真有悔意的份上,传我长生。”
  甄贵妃:“……陛下你在说什么?”
  “哦,朕不该问你的。”毕竟你所生七皇子也是参与谋害先太子的凶手之一啊。当今圣上叹息着,并且还用复杂到难以言喻的眼神细细打量着甄贵妃。
  甄贵妃莫名觉得背脊骨一寒,犹如蚂蚁爬在上面。
  “…陛下,请不要吓臣妾好吗,臣妾胆子小,受不得惊吓。”甄贵妃哭起来的姿态很美,说是梨花带雨也不为过。可惜的是,做过‘前世今生梦’的当今圣上已经和以前的他不一样了。
  以前的甄贵妃这样梨花带雨,当今圣上怜惜不已,主动满足甄贵妃一些不伤大雅的恃宠而骄行为。可是现在呢…现在的当今圣上,看到甄贵妃梨花带雨的第一个反应居然就是……
  季言之这位天生有仙缘却糟蹋了的孙儿,会有什么反应?
  估计会嘴巴一卷曲,嘲讽道:你不是受不得惊吓,而是受不得气。
  甄贵妃:“……陛下,你怎么能这么说妾身。妾身哪里受不得气,如何敢受不得气。”
  当今圣上:“……”
  他不小心将模拟季言之口吻会说的话,说了出来。
  “行了。朕说一句,你反驳十句,当真是恃宠而骄。随驾南巡你也别去了,免得朕还要受你的气。”当今圣上主要是怕越发恃宠而骄的甄贵妃,惹毛了季言之,导致自己‘考察’季言之是否能够承担江山重担出现严重的疏漏。
  开玩笑,当他做了持续一周的‘前世今生’梦,得知这世间当真存在着仙人,他就疯狂冒出禅位的念头,而因为‘血债血偿’观念将康国江山掀了一个底朝天,最后改朝换代了,禅位的人选只能是季言之。
  问题是,当今圣上从‘前世今生’梦中,总结了一个十分不友好的问题,就是季言之心眼极小,甄贵妃盛宠多年,焉知季言之不会因为嫡母太子妃被甄贵妃这位庶母挤兑而记恨于心。
  当今圣上还想靠着季言之寻仙问道呢,所以捻虎须的事儿坚决不能做,所以甄贵妃就暂时性留在凤华宫思过吧。
  当今圣上当下就把甄贵妃撵了回凤华宫,随后避宫思过的消息一出,整个后宫都哗然了。
  绝大部分的宫妃都觉得这是甄贵妃失宠的预兆,事实上也是,一时之间上门‘安慰’甄贵妃,让她坚强一点儿不要一大把年龄了还恃宠而骄的宫妃那叫一个络绎不绝。
  甄贵妃:“……”
  我特么谢谢你们的善良啊!
  被罚自闭的甄贵妃即使万般不情愿,万般想化身嘤嘤怪,哭个泪流成河,然鹅没用,当今圣上依然前所未见的忐忑却愉悦的心情,如燕半扑向了姑苏。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当今圣上所乘坐的龙船抵达姑苏城的那一刻,即使夜半,寒山寺也十分的热闹。
  作为自认的天字一号狗腿子,贾琏最近习惯了白天睡觉晚上办事,所以吧,当他看到某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寒山寺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第二个反应,就是卧槽……
  找茬的来了,当今圣上都亲临寒山寺了,那季言之的隐藏身份还保得住吗?据陈老说,季言之可是和先太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贾琏怕怕的连吞好几口唾沫,然后在当今圣上厉眼扫过来的时候,啪叽一声跪倒在地。
  “吾吾…吾皇万岁万万岁。”
  “季言之呢?”当今圣上懒得跟狗腿子一个的贾琏废话,直奔主题的询问道。
  贾琏:“……表,咳,季公子此刻十有八|九正在睡觉觉。万岁爷要是想即刻召见季公子的话,小的这就打发奴婢去林府请季公子过来面见圣上。”
  “……”
  当今圣上有些尴尬,他得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来得太早了。也就是说,他要吗在寒山寺等着,要吗自己进姑苏林家所在的府邸。当今圣上想了想,还是果断的选择自己进城。
  就他所了解的,季言之那个狗脾气只能够顺毛捋,不然整你一个天翻地覆,国破家亡。
  报复心之大,可是连祖宗江山都送给了外人。
  当今圣上吩咐了一见上位者,就有点儿习惯性腿软的贾琏几句,就挥退大部分保护他的侍卫,下寒山寺,到龙船上换了一身相对比较普通一点儿的服饰。然后自以为很清和的在随行太监的恭迎下,进了姑苏城。
  由于受到周边城市的疫情影响,如今的姑苏和扬州一样,冷清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人员走动的,他们行色匆匆,仿佛都有正事要做一般,不做丝毫的停留,甚至于当当今圣上一行人来到林府大门前时,附近走动的人们才投来诧异的眼神。
  “不会是跑来林府寻求帮助的吧?”
  “应该是,不过季姑爷很忙,应该会把赈灾的事宜继续交给琏二公子。”
  “对对对,林小姐还在守孝,季姑爷……”
  陆陆续续的话语音传到了当今圣上的耳朵里。当今圣上莫名的惆怅了一把,这才将手放在林府大门的铁拉环上,亲自扣响大门。
  很快门房就通知了陈老,陈老亲自开门,沉默寡言的迎着当今圣上一行人进了林府。
  值得讽刺的是,作为以前的东宫属臣,陈老在中枢朝廷也算排得上好的人物。可是呢,当今圣上就是没有认出陈老来,只以为他是林府的管家而已。在被引入前院正厅的时候,当今圣上还算和蔼的道。
  “言之,起床了没有?”
  随行侍卫:“???”这幅熟稔的语气,到底为哪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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