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说真的，不仅仅是惊讶，我都有了一丝恐惧。”
看着生活区的景色齐格飞的语气有些别扭。
“仅仅是一丝？”
神承无沐的声音有些戏谑，齐格飞都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了。
“唔，前面就到了，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还有你老婆成律者了。”
等来到一条小河之前，神承无沐指着对面一百米外的喷泉说道。
齐格飞这一身装甲说实话，虽然的确是有禁锢的意思，但是给创生律者一个惊喜的意思更多。
齐格飞也获取了这套罪孽之城之中，最先，进回收场的装甲的使用权限，临时的。
齐格飞心中苦涩啊，自己老婆成律者了，虽然通过刚才的一系列对话他知道那个所谓“创生律者”就是他老婆。
说他没有想过带着老婆撒丫子跑路是不可能的，甚至他都想背刺神承无沐然后再干掉几个律者跑路回家。
得知自己老婆是律者之后，算是绝了这心了。
为什么？
因为已知的律者资料之内，除了那个“第一律者”理之律者瓦尔特之外，没有一名律者摆脱了崩坏的控制。
而成为律者的条件有时很简单，只需要崩坏能适应性达标即可。
而有时……更简单，只需要绝望即可。
齐格飞觉得自己明白，他的塞西莉娅很可能两者兼备。
他不知道塞西莉娅心中的那种感觉，他那时候早已经倒下，被保护的还挺好。
但是他知道，他心里的那屁大点绝望，绝对比不上塞西莉娅心中的绝望和苦涩。
……
“……”
无言沉默，神承无沐陪着齐格飞站在河边看着对面喷泉处。
那里有三位律者，创生律者、扭曲律者、藤之律者。
“走近去看吧，另外别在我的城里做什么奇怪的事，会吐的。”
神承无沐转身，侧对着齐格飞道，随后整个人就消失不见。
齐格飞心里面则是有些mmp，什么叫做奇怪的事？
神承无沐离开了，他不喜欢接下来发生的场景，或者说他不喜欢这种事。
家人的团聚，亲朋见面一类的东西，神承无沐不适合，也没有。
偌大一个罪孽之城，巅峰时期可以容纳上亿人，而还能够做到人均空间巨大的“家”也没有让神承无沐觉得有什么温暖。
或许之前有，但是现在没有了。
整个罪孽之城，六十多万各式各样的泰坦。
仿生人形机也有三十多万了，而像是灰蛇那种的人形机……算了吧，不存在的，神承无沐搞不出来那东西，除非他下定决心拿自己的耀勋护卫来改造。
浮空战舰二百多艘，像是休伯利安一样的大型战舰也有五十多，星舰也有二十多艘了，造船厂仍旧在不断的加工制造之中。
崩坏兽百万，律者数名，女武神近四十名。
巡游者一万整，这个数字从来没变过。
告死者十一万零两千。
这些“人”是不是都很多？
有些人还陪着神承无沐一起去别的文明玩过命。
但是神承无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
他有时都在想，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为了自己活的更久？
别闹了，他神承无沐虽然够天才，但是却没什么追求，已经无聊的盼望自己早点去死了。
为了前世的一切？
别扯淡了，换别人兴许还行，被忽悠一顿就嗷嗷玩命去了。
对于神承无沐来说，这都是什么东西，什么神啊鬼啊的。
有的时候，这些崩坏神太开明了，真的，就不怕自己那些没什么执念的转世身不要神位和神域了嘛？……天啊，哭??笑。
还有别的什么？当个好人？
想多了。
所以神承无沐有点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忙完崩坏界之后还会干什么。
兴许在崩坏界找个小地方窝着？或者四处征战。
他都不知道，现在他想做的就是找根龙柱坐下，看看零幕外面的星空发会呆。
……
画面转回齐格飞这边。
一身装甲的他看不出什么表情，小河不宽，六米而已，巡游者一步的事，但是没人会闲的没事在不打仗的时候蹚泥玩。
对于齐格飞来说，他很想就这么看看，这么看着自己阔别已久的妻子。
但是，他更想冲过去抱住她。
一切皆无言。
他有些不自然的迈步前行，小河边上升起能量桥，罪孽之灵怕这个一吨多的家伙把河里的地球进口货色给破坏了。
融合孽城之后，罪灵多了一撮红毛。
“诶？”
正在给另外两名律者科普崩坏能的时候，创生律者注意到了一道正在向着这里前进的身影。
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那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当那道身影在其余两名律者不解的神色之中站定，面甲收起，一张有些沧桑的面孔出现在三位律者眼前。
创生律者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但是仍旧不受控制的睁大了双眼。
……
“看完了就走吧。”
约么一个小时之后脸上多少有些颓废的齐格飞，被装甲的自动导航功能给牵引到了神承无沐的身边。
神承无沐感知到了齐格飞的到来，收回自己那浸入星空的心灵，回了神，侧头看向齐格飞。
有些话是不用说的，因为聪明人自己就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有些话，说了也无妨，没人会信，除非亲眼所见。
“沐，你为什么要救这些不忠于你的女武神们……？”
在这根龙柱边上，齐格飞把一个自己想了数个小时，甚至询问了自己老婆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
看上了这些女武神？不至于吧，当然也有可能。
还是烂好人？
看这家伙阴险的气质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至于别的杂七杂八的想法，齐格飞也想过，但是被他自己推翻了从他实在是想象不到，神承无沐有什么可图的。
那点战斗力？还是美色？女武神格斗术？改造技术？各组织的机密？
都扯淡。
这就是齐格飞最不明白的地方了。
“哦，你想知道啊？”
神承无沐突然站起身，转身直面齐格飞道。
“不方便吗？”
齐格飞没把自己想的多重要，就连问，都是随口一句找找话题而已。
“我有布局，从某个讨厌的家伙手里夺取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免得她们受苦。”
神承无沐的话让齐格飞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根本没听懂这家伙在说什么。
其实神承无沐的意思就是：我有一个比较巨大的布局，从某个很讨厌的家伙手里面把这些孩子夺出来，让她们免得遭罪，也不过是顺手而为。
更深层其实还有一个意思。
他乐意。
是的，就是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