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扭正海安的身子摁进怀里，沉明礼将下巴蹭在海安软软的发顶上。
  泳池的水面荡着一道道的涟漪，屋檐的小灯泡照一半，泛着光。
  海安脱了鞋盘起腿把脚收进薄毯里。
  盯着远处的月亮开口：”这儿是你买的吗？”
  “不是”
  海安’啊‘一声扭头看他，把头顶抽出来 ：“那你是领我在别人家胡吃海喝？”
  沉明礼低垂着眼睛看海安，嘴角勾着魅惑人的笑，快速的从那软粉的唇上偷个香，‘嗯，搞不好会被抓”。
  “鬼才信你。”
  “这里确实不是我的，是我母亲之前住的。”
  沉明礼将侧脸贴上海安凉凉的耳朵接着开口：”之前她住在这里，前几年去了国外。“”之后我时常来这。“
  海安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那她为什么不回沉家？“
  沉明礼无奈的笑：”爷爷不同意，我妈始终得不到他的认可。“”上初中之前，我妈被安排在一个镇子上，我大了要找妈她才能到这里。“”小时候，我会被我爸悄悄带来见妈妈，再回去就是和爷爷大吵。“”爷爷看不上我母亲市井小民的身份，他希望我爸能与大家闺秀的小姐结婚，那样有面子。“
  说着沉明礼嗤笑一声：”可我母亲——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爷爷拿我母亲当条件逼我父亲。“”我母亲看着我父亲在亲情，权势面前挣扎，她做所有的妥协，放弃朋友放弃自己的事业 ，那样，她还善意的谅解别人，不怪爷爷，只说他只是一个父亲罢了。“”我母亲叫卢承婉，她告诉我是外婆取的名字——承颜顺意，婉娈快心。“”她喜欢她的性格又厌恶那样的软弱性子，不然她就不会成了父亲的阻碍。“”她不是名门望族但书香气息浓厚，会给我父亲写诗读书，在这里无事可做的时候，慢慢喜欢上做旗袍，上面的刺绣都会自己一针针的绣下来。“”我出国的那俩年，我父亲在国外注册的公司被发现，爷爷丝毫不顾情面斩断我父亲的后路。’
  “可能人总有被逼急的时候，我母亲每次看见我父亲深陷的双眼，被逼到无计可施和爷爷大动干戈再喝酒抽烟缓解压力，一面还要顾着沉氏。“”她主动退出，一人去了国外。“”我父亲再大的压力都比不上我母亲要走带给他的打击，他扔下所有，什么都不要，连父亲儿子的身份都不要只希望还能赶上我母亲，做她的丈夫。“
  “所以，我怎么能不恨那个老头呢？但他也给了我很多，给了爷爷对孙子的爱等等吧，只有我母亲这件事除外。”
  海安静悄悄的听，时不时用耳蜗摩擦几下沉明礼的侧脸，给他一些安抚。
  在沉家那么多年，她见过沉隆川的次数屈指可数，怪不得，每次沉隆川出现气氛都不太好，奶奶也告诉她少说话。
  镇上？奶奶之前当保姆的雇主家
  海安急急开口：“之前是不是奶奶就是给你妈妈当保姆啊？”
  沉明礼狐疑的一眼：“王奶奶说过？”
  “不是，我小的时候和奶奶是邻居，然后只记得奶奶给一个漂亮女人洗衣做饭。”
  “那样，那就是你妈妈吧。”
  沉明礼揉揉海安的发顶：“原来你那么早就见过婆婆了。”
  海安拍了一下沉明礼的大腿：“瞎说什么呢？”
  “我那时候太小了，样子早就想不起来了，我妈我都要忘了。”
  “她因为日子太难了放弃了我，奶奶把我带出来。”
  说着海安情绪有些低落。
  原来她都这么大了，原来都这么多年了。
  （——承颜顺意，婉娈快心出自清-褚人获《隋唐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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