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活着
虽说人群中很吵,可周西珽还是听到了暮云卿的话。
“盈儿,快回去拿药箱!”
周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脸色吓的比纸还要白,父亲的一再催促让她机械性的跌跌撞撞跑回去拿药箱。
“你先给她止血。”
周西珽从药箱里拿出了止血药递给周盈,让她给那个女人先止血,自己则是给村长媳妇救治,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那个女人的伤势要比村长的妻子要伤重,儿可暮云卿还是交代要先救妻子,她这么交代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若是换了平时,周西珽一定会以温和的方式将病人唤醒,可现在是生死关头,他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下猛药将人给催醒。
丹药灌下去,又施了针,村长的妻子很快就转醒了,在看到许久未见的同村人后她是失声痛哭。
可在她余光瞥到林中打斗的身影后她就彻底的崩溃了,现在与暮云卿缠斗的除了有那些尸骨外还有村长。
看到自己的丈夫拿着木棍挥舞,被击倒又艰难的爬起来的样子她的精神已经彻底的绷不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嘶哑,口中却是一直在重复念着对不起。
“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是啊是啊,许婆婆这到底发生了你是不是知道,村长怎么会变成这样?”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问道,周西珽却怒了,自己的弟子还在里面拼命,她这个知道内情的人却在这里哭。
“到底怎么回事!我弟子为了救你们现在还在林中,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哭。”
村长的妻子被周西珽这么一吼,这才说出了事情,原来那个遇到了咒符师的人不是村长而是她。
她受不了儿子的虐待想要投湖自尽,没想到却被一个咒符师救起,在听过了老婆婆的经历后主动提出能够帮她解脱。
咒符师自然不会有那么好的心,他帮老婆婆不过是为了让她在完成心愿后主动献身给自己练成傀儡。
这傀儡除了有用尸体炼制的死傀外还有用活人炼制的生傀,比起死傀生傀的威力可要强的多,而这生傀炼制需要活人的心甘情愿才能够练成,所以那个咒符师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当时老婆婆一心求死,但想到自己的丈夫若是自己死后,两个儿子怕是不会放过他,于是她就答应了咒符师的条件。
用自己的命换两个儿子的命,只要他们两个死了,她丈夫也就保住了,自己也算是值了。
于是咒符师给了她一张符纸,只要她将符纸贴在其中一个儿子的身上,符纸就会操控被贴符纸的人去杀了另一个儿子。
而被贴符纸的那一个也会被符纸吸干净血肉而死,这样两个儿子的死则都不会牵连上旁人。
可咒符师没有告诉村长妻子的是,那被贴符纸之人死后将会成为他的死傀,每日都需要靠活人和生傀的鲜血精气养着。
村长的妻子拿着符纸回家了,却没想到那符纸还没贴到两个儿子的身上,就被村长给发现了。
符纸上画着诡异的图案,即使不知道那是有什么作用村长也隐隐感觉出不对劲,一问这才知道东西不详,两人便发生了争执,村长执意要将符纸给扔了,可村长的妻子却不愿意。
两人争执下那符纸竟然就贴到了村长的身上,就这样,村长杀了小儿子在杀人时还被大儿子给看见了,大儿子扬言要将父亲杀人的消息捅出去。
可还没等他走出门,就被村长给捅死了,村长的妻子看到一幕后彻底的呆愣住了。
儿媳回来看到家里满地都是鲜血,公公婆婆双双昏迷到底,这样的画面正好被路过的村民看见。
官府的人很快就来了,他们连案子都没有审就直接认定杀人者是村长的儿媳,认为她对被强娶一事怀恨在心,不仅杀了丈夫和小叔子,就连公婆都想杀害。
于是儿媳很快就被判刑且处决了,村长和村长的媳妇昏迷了很久,等村长醒来后他就已经是一具傀儡。
因为他被贴纸后连许吸食了两个人的精气血肉,所以自己还残留了一丝的意识在,所以他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死傀。
却和生傀因为有着制作方面的不同,又算不上是生傀,所以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他藏在村子里,悄悄的杀害村里居民吸食他们的精气血肉,来养护自己,而这个被咒符师选中作为生傀的妻子则是他最好的吸血对象,所以他把她藏在了祠堂里。
而那个给了符纸的咒符师也不知道怎么,竟然没有两收走他的傀儡,这才导致了村里的人死了这么多。
得知真相后,村民可谓是愤怒至极,纷纷扬言要杀了村长的妻子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村长的妻子也没想到竟然会因为自己的想法给村子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要想解决如今的困境也唯有村子的妻子自尽。
她被选作了生傀,身体里有咒符师种下的符咒,只要她死了,死傀断了血气供养要不了多久死傀就会失去行动力与死人没什么区别。
面对村民的责怪怨恨,村长的妻子大笑过后拿了周西珽药箱里的剪刀自尽了。
在感觉到生傀没了气息后死傀暴怒,出手越发的凶狠,而这个时候暮云卿的剧痛却发作了。
手中拿着长枪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脸色顷刻间白的毫无血色,看起来极为的恐怖。
出手的速度慢了,也就给了他们有趁之机,暮云卿现在穿着黑色的衣衫,尽管被伤到流了很多的血也依旧看不出来。
左肩伤,后背的,腿上已经到处都是伤痕,身上和灵魂上的痛夹杂在一起,碾压着她的精神和意识。
这个时候支撑她不能倒下的信念只有一个,她要活着,她必须活着。
众人看着树林里幽蓝火焰另一边的情形心都是紧紧的揪着,那个少年用火和自己的身躯替他们挡住了危险,却把自己险在了危险的境地。
周西珽看着她的身影充满了震惊,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个弟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明明面上那么冷,对谁也都是冷冰冰的,尽管是对自己这个师傅也是一般,没有表现的有多大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