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袍断义

  “我不想看见你不高兴。” “你说什么?”
  好像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小伙子重新问了一遍,只是年轻人确没有再回答。
  “......”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小伙子一手执剑,一手捻着剑锋,目光透过柔软的剑身看着自己此时的模样,
  “想必那个崔小姐一定长得很漂亮。”
  “我没见过。”
  “没见过都能跳上来打擂,呵......”
  小伙子冷笑一声,视线从剑身上移到年轻人身上,“世上的男人果真都是一样的。”
  呲拉......
  擂台上响起什么划破的声音,接着,大家便看到了小伙子另一只空着的手中,多出一块白色的锦布。
  锦布与他身上的衣裳料子一样,颜色也相同,眼尖的人几乎立即就能发现,锦布正是小伙子衣角的一块。
  他这个动作,让人有些迷茫,不知道是何意图,而站在他对面的年轻人却微皱起了眉头。
  “你......”
  “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夜尧与你割袍断义,恩断情绝,从此形同陌路,两不相干。
  以后我成亲,不会邀你来吃酒,你西去,也不必请我去上香。
  日后,若违背今日此言,夜尧就如同此襟......”
  说完,小伙子把手中的白锦朝上抛去,另一手举起软剑在空中随意划了几下。
  顿时,破布条如同落叶般碎了一地,有一片甚至还落在了年轻人的肩膀上。
  “夏......”
  年轻人拿起落在肩上的那一条碎片,有些愣愣的。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再等年轻人说一句话,夜尧已经抬起软剑,径直朝他刺过去。
  这次不同于刚才,他是使了力气的,年轻人如果不避让,可能会再次受伤。
  看着他决绝的眼神,年轻人什么话也不能说,只是抬手接招,一时之间,擂台上你攻我守,打的很是热闹。
  “这是这两天比赛中,我看的最过瘾的。”
  不明所以的百姓,喜欢看热闹,而现在擂台上的二道身影,无疑是值得他们好好关注的。
  “公子,夏,夜尧她......”
  注意着台上一举一动的冬暖,对于夏夜忽然出的狠手有些意外,也十分担心。
  “朝尧都打不过他,夜尧上去,肯定也不行,她为什么还那么拼命啊?”
  “因为她生气啊。”
  看着重新挤过人群,来到她们面前的春朝,冬暖更是不明所以,“春朝,刚才,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公子,该不会是......”秋寒看向佩玖兰,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还是我们秋寒聪明。”佩玖兰望着擂台上打的火热的二人,笑了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冬暖着急的扯着春朝的袖子,大家都知道,就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这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还能怎么回事,”
  与秋寒对视一眼,春朝抿着唇笑道,“能让我们小夏子这般失控,功夫又不弱的男子,是谁啊?”
  “什么?!”冬暖一个大叫,惊得周围的人频频朝她这边看过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懒得理会他们,她再次开口,只是声音却放低了很多,“怎么会是他?”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李子都跟着来了,他来不是也正常。”
  春朝站在佩玖兰身边,重新看着擂台之上,有些感慨,“这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她在上头的时候,也不见常青怜香惜玉,话都懒得跟她说,就让她下台。
  这换了夏夜,两人半天不分胜负,看着打的挺厉害,她们几人谁看不出来。
  除了夏夜招招凌厉,常青多半是在躲闪,有时候出手,也没有几分力,更是连兵器也不拿。
  “我就说嘛,好好的一个人,功夫不低,怎么对小夏子总是分外留情,原来竟是他。”
  冬暖跟着起哄,“不愧是我们小夏子的人,真会替她着想。”
  “不过刚才她的话,可要让木头伤心了。”
  想到刚才夏夜割袍断义的那一幕,一本正经的秋寒都有些忍俊不禁,“那话到底是谁教她的?”
  “都看着本公子干什么?”
  佩玖兰晃了晃手中的扇子,对于齐刷刷望过来的三道目光,选择无视。
  “难道不是公子教的?”冬暖心直口快,与夏夜性格又相似,自是了解她。
  “本公子有那么厉害吗?”
  齐齐点头。
  “你们这么夸,本公子会害羞的......”
  “公子,您还是饶了我们吧。”
  冬暖把视线重新转回到擂台之上,已经打了半天,依旧不见胜负的两人身上。
  “他们这样子,要打到什么时候,时辰不早了。”
  夏夜看样子很生气,不达目的不罢休,而她又打不过常青,常青也不对她出狠手。
  “姑娘家,要稳重一点。”佩玖兰执起扇柄,敲了敲她的脑袋。
  “这常青可真是个二愣子,我们夏夜上去了,他还不趁机输掉,以求得姑娘的好感。”
  窗边同样观战的萧文,看着下头磨磨唧唧的两人,忍不住替他们着急。
  “你急你上?”
  凌舜华勾唇,对于擂台上的这一幕,喜闻乐见,“子墨,谁输谁赢,可还不一定。”
  “常青是忠心,但是他对夏夜有好感,这是众所周知的,我就不信他舍得把夏夜打下擂台。”
  “可是你还说他是个二愣子。”
  “你到底帮谁说话?”
  萧文不满的睨了插话的佩亦城一眼,“我绝对相信我们玖儿。”
  “我也相信。”凌舜华竟配合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那你又说......”
  对于凌舜华左右各一套的说法,萧文撇撇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高兴啊。”
  “你真是病的不轻。”
  敢对当今天子说这样的话,萧文无疑是胆肥的人,而后者似乎也一点儿不打算与他计较。
  此时擂台上的动静,仿佛更有趣。
  “你投降。”常青站在夏夜的对面,第一十三次说同样的话。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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