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
“玖儿。” 凌舜华来到佩玖兰身边,伸出手,想去触碰她。
可是手才刚抬到她的肩膀处,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在空中顿了顿,接着便放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
“看人,看物,看景,看这人世间。”
佩玖兰并没有转过身,视线依旧落在眼前的花丛之上,“皇上,与其出宫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为何不在宫中稳定大局。”
“朝中之事,朕自有分寸,在朕看来现在要做的事情,才是最紧要的。”
“那么草民就不耽误皇上做大事了,哥哥们还要谨遵圣喻,下放江南,恕不能奉陪。”
“玖儿......”
佩玖兰侧过身子想离开,却被凌舜华一把抓过手腕,“你还关心朕的国家大事吗?”
“不知皇上此话何意?”
“就是你认为的意思。”
见佩玖兰因为自己的阻拦,停下了脚步,凌舜华立即放开了拽着她的手。
“我认为的意思?”
佩玖兰有些弄不太明白,不禁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草民身为上玄的子民,又是佩家之女,自然关心。”
“既然这样,那就可以了。”
凌舜华的目光与她的在空中交汇,只是瞬间,甚至佩玖兰还没有来得及先避开,他便率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江南的事情,既然是朕安排的,自然是心中有数,斯辰与子墨会做,你不必担心。
眼下,朕对于崔家与他们的背后有些兴趣,倒不如我们一起看看这场比武招亲接下来会如何。”
“你......”
看着凌舜华离去的背影,佩玖兰的心中第一次有种不了解他的感觉。
他是为什么而来,她心知肚明,早已做好了应对措施,绝对不会跟他回去,也不想与他过多纠缠。
可是刚才他的一番话,像是特意避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又无意中,把两人紧密的联系起来。
“公子,主子他......”
春朝几人见凌舜华离开,便速度的围了上来,在皇上跟前,她们不敢,也不能多说什么。
以为他过来,会与公子说好长时间的话,又或者为了她们私自出宫的事大发脾气。
不过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他便离去了,面上的表情,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不必管他。”
凌舜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佩玖兰转过视线,看向几人,“夏夜,冬暖。”
“公子。”
“崔家的比武招亲怎么样了?”
“公子,昨天我们都没有来的及看。”冬暖先夏夜一步抢先回答,脸上的失望之情很是明显。
“昨晚你们两个不是出去了吗?”秋寒看着冬暖问道,昨晚还是她让两人不必来伺候,出去放风的。
“出去倒是出去了,”夏夜嘟着嘴,“天都黑了,谁还打擂台啊,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过我们倒是打听到了一些,这擂台要摆上好几日的,直到选出合适的人。
听说昨天有一个手拿大毛笔的书生,功夫不错,好像今日还会出战,直到有人打败他。”
“这个手拿大毛笔的人......”
春朝凝眉思索了一阵,“公子,听您的话,好像是认识他?”
昨天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是今日在餐桌前,从公子与主子还有少爷们若有似无的对话中,她听出了不同。
“认识?”
佩玖兰笑了笑,“不止我认识,你与夏夜也认识,就算是冬暖,怕也是见过的。”
“我们都认识?”
夏夜瞪大了眼睛,昨天她没有见过那个人,只是从看热闹的百姓口中了解了一些。
“不知公子说的这个人,到底是......”
“李尚荣。”
“什么?!李公公?”
“你小点儿声,”冬暖一巴掌拍在夏夜的脑袋上,“嫌我们后院太安静了吗?”
“可怎么会是他呢?”
“主子都能出现在这里,李尚荣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稀罕。”
“可是李尚荣是个太监啊,他怎么能去打人家比武招亲的擂台呢?
听百姓们讨论,那个手拿大毛笔的人,功夫不低啊,照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怎么,他赢了也该是人家崔家小姐高兴,关你什么事,难不成才出宫没几日,你就忘了常青了?”
听夏夜这么说,冬暖又想到了在宫中春朝告诉她关于常青的事情,忍不住打趣她。
“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看我不打你。”
夏夜被冬暖一句话说的脸色通红,忍不住出手打她,连分辩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谁忘了常青了,谁忘了常青了。”
“哦哦,那就是没有忘,你们果然......”
“你......”
夏夜打也打不到冬暖,只能对着佩玖兰求救,“公子,您看看冬暖,就会取笑我,您快帮奴婢打她。”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的事情,本公子可管不着。”佩玖兰明显的打算置身事外。
“看看,连公子都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夏夜,你就承认了吧。”
冬暖不停地对着夏夜对鬼脸,两人的功夫虽说差不多,可是论轻功,她好似比夏夜略高一筹。
所以无论夏夜怎么努力,都抓不到上窜下跳的冬暖,只能气的原地跳脚。
“好了,冬暖,你想把我们夏夜气死吗?”
看够了热闹,终于有人愿意站出来替夏夜说上一句公道话,“我想夏夜的意思是想说,
李尚荣如果要是打擂胜出了,被崔家招为女婿,那么依他的身份和情况,又怎么能当人家的女婿。”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夏夜立即站到春朝的旁边,点头如捣蒜,“还是春朝了解我。”
“公子,她们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书生就是李尚荣的话,那么他一定是听了主子的安排。
可是以他的情况,主子派他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秋寒昨天在场,对于‘书生’的功夫看的很清楚,说他最后可能会取胜,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们这个心操的还真是多。”
佩玖兰的视线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不管‘书生’赢不赢,该担心或者高兴的,都应该是人家崔小姐,你们跟着瞎起什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