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
“皇后娘娘,事到如今,您还不承认吗?” 温多娜突如其来的话,并没有出现她想要看到的效果,皇上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而佩玖兰更是连看也未看她,直接对着身侧的凌舜华说道,
“皇上,既然柔妃还在昏迷,您也想要了解始末,不如我们去外殿说话,也不打扰她休息。”
“嗯。”
一行人再次来到外殿,当凌舜华与佩玖兰在上座坐好之后,之前出去的春朝恰好回来。
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个茶壶和两只剔透的小茶杯,分别给两人倒好之后,便与夏夜一般,重新站回佩玖兰的身后侧。
“皇上请用茶。”
佩玖兰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茶,这才看向下首有些急躁的温多娜,“我们可以开始了。”
此言一出,温多娜竟十分配合的把刚才的话又重新的复述了一遍。
“不知公主想让本宫承认什么?”
“皇后娘娘,你身为后宫之主,本应贤良淑德,可因为嫉妒,既然对柔妃下毒手。
残害她腹中的皇嗣,以至于她小产昏迷,你实在是太狠毒了。”
“温多娜公主,”佩玖兰身后的春朝开口,“请容许奴婢第一十三次提醒您,对娘娘要使用尊称‘您’。”
“你!”
“是‘您’。”
温多娜没想到事到如今,不但佩玖兰面不露惧色,连她的婢女,竟还是一副高姿态,实在是可恶。
“......皇后娘娘,您手下的婢女还真是好教导,事到如今,竟然还有心思与温多娜探讨这些虚礼。”
“公主,还是说正事吧,”佩玖兰扫她一眼,淡然道,“皇上可是很想知道柔妃小产的经过。”
“温多娜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舜华居高临下的看着温多娜,君王的威严使得他更具男子魅力,温多娜不由得有些激动。
“皇帝陛下,就如温多娜刚才所言,柔妃完全是被皇后娘娘迫害,导致小产。”
“温多娜公主,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这么诬蔑本宫,可有证据?”
“皇后娘娘,温多娜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我就是人证。”
佩玖兰像看货品一般的,上下打量着温多娜,直到盯的她浑身不自在,方才开口,“公主是人证?”
“是。”
“既然如此,你一定是看到了本宫是如何迫害柔妃的了。”
“那是自然,我实在没有想到,皇后娘娘既然如此的坏心肠。”
“皇上要听吗?”佩玖兰偏过头去问凌舜华。
“皇后,事关皇嗣一事,朕自然要了解清楚。”
凌舜华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微蹙的眉头,看得出心情不好,一双黑眸紧盯着佩玖兰,
“温多娜公主既是人证,指证的还是皇后,那么皇后......”
“臣妾就有嫌疑,”佩玖兰配合的说道,
“就请公主从头至尾的说说,说说本宫是如何残忍的迫害柔妃,如何残害她腹中的皇嗣的。”
“皇帝陛下,温多娜因为远道而来,在这里鲜有熟悉之人,所以总是孤单一人,时常倍感寂寞......”
温多娜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再配上她姐妹情深的演绎,当真扣动人的心。
“......宫中的柔妃娘娘知道后,便时不时的邀请温多娜前来说说话,两人在一起也好解个闷。
时间长了,自然就变成了好姐妹,前些日子,听说柔妃姐姐有了身孕,怀上了皇嗣,温多娜很是高兴。
前两日,柔妃姐姐为了腹中的皇嗣,特地请来高僧,求下一道平安符。
可是这个高僧说了,这个符要保的是皇上的孩子,是皇嗣,不同于普通的百姓之子,要后宫之主亲自与她系在身上,更能发挥奇效。
于是柔妃姐姐就斗胆请了皇后娘娘,可谁知,谁知......”
温多娜说到这里,眼眶已经开始泛红,眸中似有泪光,还时不时的朝着内寝的方向看过去,好像非常担心里头的人。
“皇后娘娘,您如果不想来,大可以派人告诉柔妃姐姐,何必要来此下狠手,害她腹中的孩儿......”
“公主,虽然你这副表情十分的动人,但是请尽快切入主题好吗?”
佩玖兰朝着桌边的茶杯扫过去,“本宫的茶水都已经要冷掉了。”
“皇后娘娘!”温多娜显然被佩玖兰的这副事不关己的语气给气着了,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都已经对柔妃姐姐做出这样的事情了,既然还能这么无动于衷,当真是让人失望。”
“本宫到底怎么做的?”佩玖兰一手摸着下巴,语带疑惑,“老实说,本宫自己也挺好奇的。”
“皇后娘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当着皇帝陛下的面前,装糊涂。
难道不是你借给柔妃姐姐佩戴平安符之际,抬脚把她扳倒,纵使她的肚子磕在了桌角上,导致的小产吗?”
“不是本宫装糊涂,本宫是真的没弄明白,你说本宫是在哪里给柔妃佩戴的平安符?”
“自然是在这依兰殿之中。”
“而且还紧靠着桌子,对吗?”
“那是自然,不然能碰到桌角吗?”温多娜理所当然道。
“你这么一解释,本宫才能明白不是,”佩玖兰点点头,十分赞同温多娜的说法,“还有吗?”
“看来皇后娘娘对自己的手段,也是清楚的很,”温多娜眼中,带着怒气,似为了昏迷的白瑾柔而打抱不平,
“你给柔妃姐姐系的那是平安符吗?”
“这该怎么说呢?”
佩玖兰貌似有些为难,“本宫都没有见过你口中的平安符,所以......本宫,应该,给她系吗?”
“皇后娘娘,您没见过那道平安符,那是因为你早就把它销毁,拿了一个假的。”
“哦,你这么一说,就合理了,假的里头想必装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皇后娘娘总算是承认了。”温多娜伸出手,捏着一个红色的挂绳,红绳的下端,正是一个折成三角的黄色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