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本就复杂

  “娘娘过奖了。”刘善舞抬起头,“计划的再周密,依然被娘娘看出端倪。” “卓壁是什么时候让人劫走的?”佩玖兰看向刘一方,这在宫外做的事情,问他似乎更合适。
  “昨天晚上。”
  “下了什么药让他昏睡一天?”
  “就是普通的蒙汗药。”
  昨晚,卓壁挑着东西刚走到村口,就被刘一方的人给迷晕带走,直到送进宫都还没有弄醒他。
  “今日又是怎么把他弄进宫的?”
  “买通了一些宫门守卫,侍卫巡逻,还有一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
  “把所有参与这些事情的人员名单写出来。”
  春朝递过去一沓纸和一支毛笔,刘一方拿着,趴在地上写了起来。
  “说说吧,卓壁被你父亲送进来之后,你又给他下了什么药?”
  刘善舞有些惊愕的看着佩玖兰,把不能越权与上位者平视的规矩也忘了干净。
  “你不必这么看着本宫,难道以为自己所做的这种小伎俩无人发现?”
  “臣妾敢问娘娘,是如何看出的?”
  “自然是用眼睛,当然,有些人用鼻子。”
  ……
  “卓壁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在本宫把他丢入荷花池期间,他都不曾记得事情的经过。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连自己身在何处都尚且不知道,又如何会起歹心非礼于你。
  而且,一非礼就是两次,一次无人也就罢了,一次是当着本宫与皇上的面,这样,是不是太大胆了?
  第一次无人非礼,按理说至少也要把你的衣服扒的差不多,可是巡逻的侍卫并没有看见。
  刘答应的衣服依旧是整齐的,他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卓壁趴在答应的身上,什么事情都是你这个小婢女在说。
  第二次,当着这么多人,他竟然力大如牛,冲上去扒了答应的衣服,两个侍卫尚且拉扯不动,这岂不是太过奇怪?”
  “没错,臣妾给他下了药。”
  刘善舞瞅了一眼旁边的卓壁,“大约因为之前蒙汗药的分量有些重,所以药效发挥的有些慢。
  眼看与侍卫队长王辉明约好的时辰已经到了,卓壁身上的药还不见起效。
  与是臣妾就让明香帮臣妾一起把半昏的卓壁压臣妾的身上,做完这一切,巡逻的侍卫差点都要走出荷花池的范围。
  明香立刻叫嚷起来,王辉明立刻领着其他侍卫跑过来,刚好可以看到这一幕。
  臣妾,只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本宫会让你再跳一遍水袖,刚好诱发了你下到卓壁身上的药。”
  佩玖兰替刘善舞回答,说话间还状似无奈的扫了一眼凌舜华,叹了口气,
  “这后宫的女人就像繁花一样开不尽,有些等了一辈子,也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甚至连面都不一定能见到。
  女人的青春何其短暂,有些能等,有些却是等不得,这长夜漫漫,难免空虚寂寞冷,刘答应这么做,本宫十分理解。”
  “理解?呵呵……”
  刘答应忽然笑了,“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之首,有皇上的宠爱,将军的支持,如何能理解臣妾的寂寞?
  臣妾入宫两年,皇上怕是连臣妾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后宫生活本就如此,如果坚守不了自己的本心,便不该入这是非之地。”
  “如娘娘所言,这进了后宫,哪还会有本心,该做的,不该做的,臣妾都做了。
  只求娘娘与皇上求求情,放臣妾的父亲一条活路,他全是为了臣妾,臣妾愿一人承担。”
  刘善舞连着给凌舜华与佩玖兰磕了三个头,又深深看了一眼刘一方,忽而站起来一头撞向一旁木亭的柱子上,血溅当场。
  “舞儿!!!”
  刘一方的叫喊声划破御花园,传遍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
  “刘答应自戕,刘一方贬为贱民发配边疆,终生为奴。
  侍卫领队,贴身婢女,小厮,杖责五十,送戒律司服役,草民送回家。”
  凌舜华对于刘善舞的自杀波澜不惊,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反而直接把该发落的人顺便处置了一番。
  “皇后以为如何?”
  “小厮如此巧舌如簧,臣妾对他的舌头十分感兴趣。”
  “那就让人割了,送给皇后把玩。”
  割人舌头如此血腥暴力的事情,两人说的如此无动于衷,吓坏了不少人。
  “皇后娘娘饶命啊。”小厮已经瘫软如泥,鼓起全身仅有的力气向佩玖兰求情。
  佩玖兰站起来,由春朝扶着手,“臣妾累了,皇上能否允许先行告退?”
  “朕送皇后回去。”
  “不敢劳烦皇上。”
  “众卿都早些回去休息,看了一晚上的热闹,也该知足了。”凌舜华已经迈开步子,走在了佩玖兰的前头。
  “臣等告退。”
  转眼之间,原本挤攘的御花园已经空荡。
  只有来回巡逻的侍卫,偶然间看到清洗木亭上血迹的奴才,才想起今晚这里发生了的事情。
  “皇后今晚请朕看了一场好戏。”
  凌舜华送佩玖兰回重华宫之后,连茶也没有喝,只撂下这么一句话,便回了临华殿。
  只留下淡然的佩玖兰和面面相觑的春朝夏夜。
  “娘娘,皇上是什么意思?”夏夜泡上一杯茶,递给榻子上的佩玖兰。
  “大概是无聊,不用在意。”
  “今晚的事情是冲着将军来的?”
  春朝给佩玖兰捏着肩膀,在御花园呆的时间不短,那会儿又凉,得给娘娘舒缓一下才好。
  “嗯。”
  佩玖兰微微蹙眉,“父亲才刚回来,这些人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跟将军有关?”
  夏夜站在一旁,拧眉紧锁,好像在思考,“这些事不都是刘答应和她父亲做的吗?”
  “你傻啊,”春朝伸出指头点了点夏夜的额头,“你没听娘娘审问刘答应的那些话吗?”
  “听了啊。”
  “那就是没仔细听。”
  “有仔细。”夏夜很委屈,她不仅听了,还听得很认真。
  “你想啊,卓壁住的那个黄豆村在城外,就算如刘答应所言,宫中的人不能用。
  但是皇城之中的人那么多,刘一方何必跑那么远去抓一个卓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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