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暗流
2016年1月19日。
内华达州与犹他州交界处的文多弗城，这个位于大盐湖西部的小城市，周围被高山和沙漠环绕，是一个人口稀少，交通不方便的小地方。
这里的地下，在上世纪的冷战时代，曾经建设过一个导弹发射基地。
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基地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废弃了，地下基地和四个导弹发射井，被暂时封存下来。
直到2013年前后，类似于这样的老古董地下基地，又被废物利用起来，经过现代化改造后，变成一些特殊用途的基地。
文多弗城沙漠中的盐沙基地，之前是用于储备战略物资的。
不过上个月月底，一个特殊机构征用了这里，并将盐沙基地作为核心总部之一，开始了改造和布置。
经过大半个月的筹备，脑庭在瓦伦丁等人的主持下，迅速招揽了近三百名人员。
同时隶属于诺亚会的13个大脑相关实验室，共计3581名实验室工作人员，都被纳入了脑庭的管辖范围内。
由于是使用基础设施完善的基地改造，脑庭总部很快就形成了初步的框架。
基地内。
脑庭三巨头再次在这里汇合。
杰克•摩根就是负责读脑办公室的，艾肯•汉克则负责监督读脑设备的使用，而作为局长的瓦伦丁，她负责全盘工作和后勤。
“我已经和董事会讨论好了询问的具体内容，你们看一下吧！”杰克•摩根将一份文件递给瓦伦丁。
瓦伦丁倒是没有摆架子，平静地接过文件，仔细翻看着其中的每一个问题。
实际上，整个脑庭并不是一条心的，瓦伦丁是新科技派那一边的人，而杰克•摩根是华尔街金融集团的人，艾肯•汉克则是军工复合体那一边的。
读脑系统完成后，这一套系统的主要研发机构中，新科技派贡献了68.2%左右，军工复合体则贡献了21.3%，剩下的才是华尔街那边。
显然这种技术，军工复合体、华尔街财团都不太放心，这半个多月来，他们秘密组织了各自势力的相关研究员，对这套系统进行了秘密测试和分析。
经过分析后，他们初步可以确定，该技术确实可以读取大脑的一部分信息，但需要在外部通过特定信息，刺激大脑产生反馈。
加上读脑器，并不是永久性安装在大脑的，军工派、金融派都放心了不少。
另外他们也派人加入了脑庭，想在其中动手脚，一旦被发现，作为实力最弱又最散装的新科派，绝对会被军工派和金融派联手撕碎。
而今天，就是瓦伦丁、杰克•摩根、艾肯•汉克三人进行忠诚测试的日期。
瓦伦丁看完文件，又递给一旁的艾肯•汉克，三人都确定没有问题后，忠诚测试正式拉开序幕。
洁白的冷色调房间内。
瓦伦丁穿上病服，头发被剃光，专业的医疗团队，给她做了全身麻醉，然后从颈静脉做开口。
仿制神农集团的红外光人体扫描仪、太赫兹扫描仪，对身体进行全方位的立体扫描。
纳米线和微米机器人组成的植入读取器，沿着颈静脉逆流而上，进入大脑皮层的指定区域。
一共是28个读取器，通过纳米线和外部系统连接在起来。
负责该技术研发的基里安博士，此时就在房间外，静静地观看手术的全过程。
他一旁，是满脸假笑的杰克•摩根、目光锐利的艾肯•汉克，杰克•摩根看了基里安一眼，随即笑眯眯地问道：
“基里安博士，现在可不可以通过脑电波，将一些特定内容录入人类大脑中？”
基里安博士思考了一下：“应该不可以，第七实验室的维恩博士是这方面的权威，你可以……”
“他死了。”艾肯•汉克冰冷地回道。
“额……”基里安似乎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好一会才缓过来：“那黑松树基地的巴克莱博士，他也是……”
“他去年出车祸去世了。”
基里安博士顿时冷汗直冒，有些迟疑地问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些？”
笑眯眯的杰克•摩根，平静地解释道：“是的，确实有些不对劲，有人在阻止我们研究大脑信息写入，博士也是这方面的专家，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
咕噜！基里安不自然地笑了笑：“谢谢，摩根先生的关心。”
杰克•摩根摆摆手继续问道：“还是刚才的问题，目前大脑写入方面，有什么难题？”
“嗯……”基里安思考了一会：“读取脑电波相对比较容易，但要反向操作，用脑电波向大脑输入信息，难度可能要高几个量级。”
“具体一点。”艾肯•汉克一边冰冷的询问，一边盯着躺在手术台上的瓦伦丁。
“怎么说呢？因为人类本身有自主意识，如果强行插入陌生的信息，会导致大脑记忆产生问题，轻则引发记忆混乱，重则出现脑死亡。”
对于这个回答，并没有超出杰克•摩根、艾肯•汉克的意料。
他们之前也咨询很多相关的专家，结论都是大脑写入暂时很难成功，fbi、cia之类的情报机构，他们所谓的洗脑，不仅仅需要药物配合，还长期培养，最好是从儿童开始培养。
这种培养方式，不仅仅成本高昂，周期也很长，还有很大的不确定因素存在。
毕竟人心是会根据环境做出改变的，就算是从小培养的间谍，在见识过这个花花世界后，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其他心思。
两个小时后。
瓦伦丁的手术终于完成了。
接下来只需要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开始做问卷调查了，虽然三人都看过问卷调查的内容，但人类内心的真实反应，是很难自我控制的。
当然，如果是精神病患者，或者有严重人格分裂症的人，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免疫这种读脑。
瓦伦丁从麻醉状态清醒后，全身上下软绵绵的躺病床上。
而休息室内，同样是洁白一片的冷色调，除了医护人员定期过来检查身体，其他东西都不允许随便出现在休息室内。
在这个忠诚测试期间，她都要呆在这种环境中。
另一边。
北达科他州的首府——俾斯麦城。
黑森集团的总部大厦，该集团是一个非常低调的科技公司，由托马斯家族投资和控制。
在2013年之前，黑森集团并不存在，是托马斯为了应对世界格局突变，将家族的一部分产业，以及控制的三个科技公司，合并在一起后，形成的超大型科技公司。
黑森大厦的顶楼，是托马斯的私人办公场所。
“先生，瓦伦丁女士已经在进行忠诚测试。”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恭敬地汇报道。
正在看书的托马斯，放下手上的三体英文版，古井无波地吩咐道：“继续关注。”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