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蒙汉联合,邯郸城再论华夏
蜗皇宫事情一了,赤凤军立时纵兵飞扑,不仅仅迅速剿灭来袭军队,更是连夜奔袭来到邯郸城之下。
这邯郸城未曾料到此节,待到察觉到赤凤军的到来时候,城头军队都未齐整,虽然有城中官员竭力抵抗,无奈只在一轮火炮之下,那泥铸城墙便迅速崩溃,让赤凤军闯入城中。
带着一个团的士兵,成风直接扑向邯郸城的粮仓之地,枪声炮火之中寻常士兵根本无法抵抗,相当干脆的便让出了粮仓,让他将这存储着大量粮食的地方给控制住。
粮食乃重中之重,自然不能有失。
看着这仓库之中的粮食,成风稍觉心安,便吩咐起来:“向宇田,你率领你麾下三百人马,给我将粮仓守好,务必确保不被别人抢了去。我带领剩余人马前往别处,记住了务必要确保好城中安全,不得惊扰寻常百姓,知道了吗?”
语毕之后,成风立时率领其余人马赶往府衙之处,而那里的官员还未反应过来,只需要将他们控制住,那便万事大成了。
然而刚一来到城中时候,成风立时便见到正有几人闯入两侧民居之内,房屋之内更是传来阵阵哭泣之声,又闻“啪啪”几声,屋中已是一片死寂。
脸上血色上涌,成风立时喝道:“主公不是吩咐了吗?不得烧杀劫掠,究竟是谁再次胡作非为。”
他乃是从一开始便加入赤凤军的,素来知晓萧凤嫉恶如仇,决不允许军中有这般行径,故此自己也从来都是约束军纪,向来不干这种事情。
没料到今日时候,居然出现了这般状况。
随后便有几个衣衫不整的家伙走出来,他们身上军衣松松垮垮,肩上铳枪也歪歪斜斜的带着,一见成风和其身后肃立的士兵,顿时一愣便笑嘻嘻的应道:“原来是成大人啊,您找我什么事?”
“动手!”成风冷哼一声,身后士兵齐刷刷举起铳枪,对准眼前几人。
这几人立时愣了,连忙问道:“成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
成风脸色冷峻,嘴唇一动:“主公有令:擅闯民居者,杀!”话音落下,连续枪声响起,立时便让这几人死在这里。虽是解决这几个败类,他却脸色难堪,又见远处府衙之处烈焰熊熊,立刻便喝道:“快些赶往府衙,将城中事态给控制住,否则形势晚矣。”转身冲着府衙奔去,心中更是焦躁不安。
主公辛辛苦苦缔造的形式,可不能被几个败类坏了。
…………
大名府府衙之中,蒙古三皇子忽必烈静立于庭院之中。
飞星如目、冷眉似刀,今年方才二十有五的忽必烈正是年轻气盛时候,更兼多年主持地方军政一事,更添几分杀伐决断之色,若是放在后世时候,那便是一般玛丽苏小说当中那霸道总裁的设定。
而在此刻,他却是束手在侧,满怀担忧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显然正为其中之人担忧。
待到房门打开之后,忽必烈便见到一位儒士推门而出,立时走上前来担心问道:“彦诚先生,不知目前老师病情如何?”很显然,忽必烈之所以立于此地,便是因为在这房门之中,正躺着昔日教导他汉地文化的姚枢。
只可惜当初在蜗皇宫的时候,姚枢贸然现身意欲强袭萧凤,结果却被那簌然而至的蜗皇打得重伤,故此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别人为他治疗伤势。
“敬斋他伤势已经压下,目前已无大碍。”杨惟中长吁一口气,方才回道。
为了帮助姚枢治愈伤势,他消耗的真元之力也甚是浩大,需要歇息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
忽必烈立现哀声,道歉道:“唉。也是我太过焦躁,以为那妖女不过如此,未曾得到他人帮助便一意孤行,否则的话如何让公茂先生沦落如此地步?”说毕之后,却是躬身一辑,透着真切歉意。
“你无须自责,实在是我等所料未及,方才发生了这般事情!”望见忽必烈如此敬重,杨惟中顿感尊荣无比,却连忙退后摆手推拒,口中亦是道歉起来:“说起来这事,也是我之罪责。我本以为借着那涉县蜗皇宫为圈套,能够将那妖女铲除,没曾想此女竟然得了蜗皇之力,方才导致今日之果。”眉间之内满是困惑,显然对蜗皇宫所发生的事情弄不清楚。
“这般事情我等也是未曾料到,并非先生之罪。只是先生,我曾听你所言,那蜗皇之力向来霸道,昔日高洋依仗自身实力高绝,更是汇聚当年佛宗众多高手意欲强占这蜗皇之力,结果此人不仅仅未能炼化此力,反而被其反噬,一身修为尽丧。为何那萧凤却能侥幸存活?”忽必烈想着当初几人商定的计划,便张口问道。
自当初覆灭全真教之后,忽必烈并未参与围剿赤凤军,而是在杨惟中、姚枢两人的辅佐之下,整合全真教覆灭之后所以留下空白地带。
要知晓因为赤凤军这一动,这晋中之地可谓是群雄纷争,莫不想要趁此机会谋取良机。
而在整合了治下资源之后,忽必烈方才发现赤凤军已然击败史天泽、张柔两人,不得已情况下便临时制定计划,想要以蜗皇宫之内的蜗皇遗蜕设下陷阱,进而能够铲除萧凤,掐灭赤凤军的企图。
只可惜他们的计划,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失策了。
杨惟中回道:“若是我所料没错,只怕原因便是因为那萧凤乃是女子!”
“女子?”忽必烈惊讶问道。
“没错。上古时代,无分男女皆有生存之欲,彼此之间亦无上下之别,和现今大不相同。不论男女,皆可为帝。譬如蜗皇、玄女、王母等诸位女帝,便是自此而来。然而自黄帝成就天命之后,女性便从未曾成就天子,实乃是因为天命压制,非才能不足也。”
杨惟中缓缓回道:“然而阴阳互济、乾坤交融。自黄帝之后,男子固然占据天命,但刚阳难以持久,仍需以怀柔之策互济,诸如玄女、王母一脉便是因此产生,她们或是藏于乡野之间,或是隐于深宫之内,只在必要时候现身,也足以确保王朝延续,不至于出现问题。”
忽必烈顿时恍悟,旋即便又有了疑惑:“若是这样,那武周后呢?”
“武周后之所以能够成就天命,实乃借着佛门异域之力所成,故而能够短暂压制天命。然而此力难以持久,故此等待武后驾崩,那武周一朝也彻底崩解,不能久持。”杨惟中解释道。
忽必烈神色了然,回道:“听先生所言,我这才明白过来。但是这事和那蜗皇又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要知晓蜗皇可是名列三皇之力,其力量绝不输于伏羲、神农,那萧凤若是得了这蜗皇之力,那边代表着她的力量足以和天命抗衡,届时此人只怕便会有一个武后!”杨惟中双眉紧锁,神色冷肃。
忽必烈哂笑道:“那人不过一介女子,如何能和我长生天的力量抗衡?”长袍一揽,便见此人身形当中陡然现出冲天气势,于苍穹之中层层云朵被这气势一冲立时消散,让这一片天空又是湛蓝无比。
只手排云、手掌乾坤,此刻的忽必烈实力已然登顶地仙之境。
若非如此,忽必烈又如何能有这般信心,将那萧凤视若掌中之物?
“长生天的力量,自然磅礴非凡,并非常人所及。”杨惟中叹服回道。
“非也。你应当知晓这长生天虽是厉害,但终究还是颇有限制。”
忽必烈却是摇摇头,神色之中却透着几分懊恼:“昔日我祖携无上武功,横扫大漠汇聚万民之力,方才成就长生天。自此之后,凡族中之人皆能得此长生天护佑。然而这长生天太过庞大,当年我祖便是因此殒命。之后设下忽里台制度,将此长生天之力分割为四块,方才让人能够继承下来。”
说到此节,他却是唏嘘不已。
当初成吉思汗殒命时候,虽是有西夏皇族偷袭之因,却也和自身身体亏损有关,故此他便早早定下忽里台制度,将自己一手成就的长生天之力分割成为四个部分。
每一部分皆可成就一方汗国,由此可见这长生天之力有多么可怕。
便是当初参与这制度的,也多是受此恩惠,也是一样被灌输了长生天之力,成就地仙之境。
譬如当日被萧凤所击败的赫和尚拔都,便是因此而成就一方诸侯。
话音继续,忽必烈的话音却透着几分懊恼:“然而经此之后,长生天之力大多集中于诸位大汗手中,譬如我等只能得到其中十之一二,哪里还有继续精进的可能?当初若非你之所助,我又怎么可能突破长生天的桎梏,达到如今的程度?”嘴角透出几分骄傲,忽必烈眸中已然透着灼灼野心,很显然他实力的突然增加,便是和杨惟中等人有关,否则如何会对这两个异族之人,会是如此关心?
杨惟中长声一叹,满怀崇敬的道:“三皇子实力,我自然叹服。但是莫要忘了,那萧凤成就地仙之境比你要长,如今时候更是得了蜗皇之力,只怕此女日后便会成为皇子祸患。还请皇子以后多加小心此人,以免让这妖孽继续壮大。”
“我自然明白!”
忽必烈颌首应道,正欲离开之际,忽的转过头,神色有些狐疑看着杨惟中:“对了,我有一事尚要问你。”这一刻,他那本是真切的脸庞,却透着几分怀疑。
杨惟中身形一震,旋即俯首回道:“殿下所问,小臣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初时候你为何要选择我?”目光死死看着杨惟中,忽必烈问道。
杨惟中喟然长叹:“非是我选择你。实在是殿下仁德,可为一代仁君,小臣故此前来此地,以求能够让天下万民不至于受此战火灾祸。这世间,黎民百姓所遭受的罪孽,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急需一位仁君,好让整个天下恢复和平。”
“原来如此。你这厮倒是悲天悯人。”忽必烈宛然一笑,微微颌首算是应允了下来。
却在这时,于府衙之外却传来一阵骚动。
忽必烈双眉紧蹙,露出愠色:“究竟什么事情,为何再次喧哗?”
旋即便有传令兵前来此地,俯首禀报道:“禀告殿下,两天前那赤贼自涉县冲出,先夺武安、磁州两城,次日合兵将邯郸围住,不过半日功夫便打破城池,将邯郸城给攻占了。邯郸城的守将目前已然全部阵亡,城中蒙古诸部也被那赤贼擒住杀死,尸身悬于城头之上,还请殿下明示!”
“好快的速度!”杨惟中立时惊住,叹道:“那赤凤军竟然当真舍弃了潞州,来到这里了?”
邯郸之城距离他们所在的大名府也不过是一百五十里的路程,按照一般军队赶路速度,只需要一日功夫便能抵达。
那赤凤军既然已经攻占了邯郸,那他们下一路的目标莫不就是大名府了吗?
忽必烈亦是紧张起来,双目看着杨惟中问道:“那按照先生所想,我等接下来应当如何?”
“若是我所料没错。那赤凤军之所以离开潞州,进攻邯郸所求的不过是粮草。他们之前和史天泽、张柔两军鏖战,所耗粮草甚多,如今时候军中粮食困乏,自然想要从我们这里夺取粮食。”杨惟中叹声回道。
“若是这样,那我等应该如何处理?”忽必烈仔细想着,便想要杨惟中能够给与一些帮助。
杨惟中回道:“依我看,只需将田野当中的粮食尽数收缴,纳入城中坚壁清野,到时候对方难以补充粮食,自然是不告而退。”
“如此甚好。那我现在便让人前去处理。”忽必烈这才松了一口气,便下令麾下之人前去行事,至于其中具体所为,他却是毫不在乎,认为只需要击败赤凤军就可以,至于别的根本不用在意。
…………
来到府衙之前,成风望着眼前场景,不禁捏紧拳头。
只因为眼前一幕,已然超乎他的想象。
府衙之内,士兵正肆无忌惮将那些奴婢给擒住,并且摁在地上***更有闯入闺阁之中,将那些黄金、珠宝全都抢走,往怀里面塞着的;甚至还有人拿着火把,一脸狞笑的将火把四处丢,将房梁以及屋顶给彻底点燃。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和那个凶残的军队所联系起来。
然而成风知晓,造成这一切的,正是他们赤凤军。
“究竟是何人放的火?”神色严峻,成风低声喝道。
段峰回道:“是那些降军!”再察觉到眼前这一切,他也带领军队来到这里,无奈早已经迟了。
“降军?”成风轻声笑着:“我就说了,这降军并不可靠。”
潞州一战后,为了能够重新壮大军队,无奈之下赤凤军只好从投降的军队之中招收人员,好重新恢复赤凤军的战斗力,而这些降军便是新近投降而来的。
而他们虽然经过整训,但身上留下的匪徒气息毕竟太甚,稍不注意便捅出了这样的一个大娄子来。
成风深吸一口气,知晓若是任由这些人继续败坏下去,那整个军队军纪便会无法挽救,立时下令道:“全军,立刻准备战斗。目标,眼前这些正在烧杀劫掠的混蛋。”
段峰一愣,复又问道:“这样好吗?”
眼前这些人毕竟也是赤凤军一员,将枪口对准自己的战斗,也是赤凤军大忌所在。
成风板着脸,狞笑道:“如何不好?若是任由他们再次肆掠,只怕咱们赤凤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便要被这群家伙彻底败坏了。给我鸣枪示警,若是鸣枪之后还敢妄动者,杀!”一挥手,身后士兵皆是举着铳枪对准天空,“砰砰砰”一连串枪声响起,立刻便让那里面的士兵混乱起来,待到反应过来之后,也具是一脸惊讶看着成风等人。
“成长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自人群之中有一人走来,此人身材粗壮,手持两柄巨斧,脸上则是有着一道疤痕,显得有些土匪气息。
他满是惊诧看着成风,很显然带着不解,拱手问道:“在下石固,不知道成长官能不能告诉鄙人,我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对准我?还是说,你觉得兄弟我就好欺负?”
成风目光扫过整个府衙,低声喝道:“什么意思?你应该知晓我的意思。立刻给我停止动作,知道了吗?”
“为什么啊!”石固满是不解,反问道。
成风指了指府衙之中,高声怒道:“你清楚你做了什么了吗?烧杀抢掠,你以为你是土匪吗?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若是不停止,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到那“杀”字,他的双目整个凸出,眼球之上布满血丝,很显然是正处于愤怒之中。
被这一说,石固吓了一条,微眯着眼睛盯着成风,透着几分迟疑,暗暗问道:“杀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哥哥是谁?他可是第四旅旅长!”
“那又如何?”自腰间掏出左轮手枪,成风扣动扳机对准石固:“你在这里干的事情,已经犯了我军纪律。既然犯了纪律,那就只有取死了。”枪口瞄准石固,已然准备扣动扳机。
被这手枪瞄准,石固固然想要避开,无奈双腿却似被灌了铅水一样,根本挪动不得,只能眼睁睁望着那黑漆漆的枪口,坐以待命。
“你们干什么呢?为何再次发生矛盾?”
恰逢此刻,于远处却有一列人马走来,当前两人看见这般状况,立时纵马奔来,刹那间已然拦在两人之间。
那石固一见此人,立刻笑了起来,赶紧儿靠了进来:“哥!还好你过来,要不然我就要被这人杀了。”一边说着,还一边带着恶毒眼神等着成风,已然将此人视作杀人狂。
另一位正是赵志,他见到成风怒气腾腾的模样,亦是感觉害怕,低声喝道:“你干什么呢?再怎么发火,也没必要动刀动枪吧。还不将手枪收起来,以免伤及无辜。”满怀歉意朝着石固道歉了一下,他又是喝道:“还有,还不向石固道歉!居然威胁自己的同僚?你的脾气当真得收一收了。”
“哼!”成风摇摇头,一脸不屑:“没必要。那家伙触犯纪律,依照律令本该处死。我便杀了他又如何?”
“杀死战友。我军中何时有这个规矩?你居然再次如此撒野,莫不是以为我军中纪律就不存在了吗?”赵志继续骂道。
“不敢!”屈下身,成风对着赵志深深一鞠,回道:“只是那厮在此地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我为了维护军中纪律,方才动了杀机,以免军中纪律,继续被这等人给败坏掉了。”侧目望见旁边正兄弟情深的石固和石珪两人,他甚是不屑,甚至目中还透着几分鄙夷。
那种傲气,显然就不打算就此罢休。
赵志听了此言方才抬起头,着眼自府中扫过一圈,这才发现府中之人已然尽数死绝。
他心中立生错愕,回过头便见到那石珪正怒气冲冲盯着自己,口中甚至还开始喝道:“赵志,你的属下就是这般作态吗?亏我当初弃暗投明,背戈一击击败张柔那老贼。未曾想,你们居然如此对待咱们兄弟俩!再这样下去,你让我在这里怎么混下去?”
被这一说,赵志不免感觉有些紧张,低下头开始解释起来:“石长官!他也只是想要约束军纪,不知可否看在我的脸上就此罢休?”当初时候,他们将那张柔、史天泽赶出境内,虽是多赖萧凤支持,然而如同石珪、石固这般倒戈之人的投降,也是其中的关键一环,所以赵志也不敢多加得罪,以免让这些投降降军心生怨隙。
当初严申、常俊、段峰等人施行的罪军政策虽好,然而其导致的横水镇迅速崩溃,也是值得警惕的事情。
“就此罢休?”石珪却不罢休,继续逼问道:“若是此人日后再次持枪威胁我呢?到时候,等着你过来阻止吗?依我看,此人必须撤职查办!”话语咄咄逼人,尽显狰狞之色。
得到自己亲哥哥的支持,旁边石固也是帮衬道:“没错。我可是率先攻陷这府衙,怎么就不能处置这里面的人了?这厮不想着为主公尽心,反而再次咄咄逼人,依我看他莫不是蓄意挑起矛盾,就是为了铲除我?”
“你!”
被这一说,成风气血上涌,差点就被气的吐血。
石珪、石固两人更显得意,继续逼迫:“没错。你这厮蓄意谋害我等,你说是不是刻意针对我们的?”紧随其后,那些手上尚且沾满鲜血的士兵亦是声声切切,冲着众人骂将起来。
被这一说,跟随成风背后的士兵亦是面露难色,皆是看着成风和赵志,想要知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只是成风却被气的发抖,眼中泛着血丝盯着两人,一脸愤恨,至于那赵志,也只能佝偻着身躯,继续着没有意思的协商和调节,当然他的话语也越来越弱,更是没有丝毫的气势可言。无奈之下,赵志只好转变角度,对着成风劝道:“我说你啊,就稍稍的委屈一下道个歉。这样的话,我也好向他们交代,将整个事情揭过去,可以吗?”
成风却不罢休,继续喝道:“赵参谋长,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但是他们眼中哪里还有咱们赤凤军的法律?如果任由他们败坏军中纪律,那咱们还算是赤凤军吗?”
“但是你也应该知晓。他们现在是咱们的同僚,若是继续这么僵持下去,让主公见了很好吗?别忘了咱们的目的,若是就连这个坎都跨不过,那咱们还怎么率领赤凤军继续战斗,并且迎接胜利?”赵志继续劝说,话音中透着苦楚。
正当时,自天空中传来萧凤声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赵志一见那熟悉的身影,立时拜倒:“禀告主公,只是出现了一点小状况,我自然会处置妥当。”
“小状况?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萧凤却是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氛,斜眼撇过众人,追问了起来。
赵志顿时一愣,随后那石固立时走出,朗声说道:“启禀主公。我要告状!告这成风心存不诡,蓄意以刀兵针对我等,意图谋害军中同僚。此其一!阻碍我等擒拿此城贪官,任由那厮逃走,此其二!双罪并立,还请主公判此人死罪!”
“有这事?”
目光落在成风身上,萧凤问道。
成风倒也有些骨气,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没错。只是此人隐瞒了一些事情。他根本不管主公所制定的纪律,不仅仅闯入府宅之内烧杀抢掠,更是放纵部众劫掠民众。我气愤不下,所以提兵阻止。此番缘由实在复杂,还请主公明鉴。”
“是这样吗?”
萧凤又是看向赵志还有石珪,又是问道。
赵志立时低头,坦然说道:“下官方才来此,并不知晓此事。所以还不清楚其中缘由。”
“主公!我弟弟向来忠诚,只是行事有些急躁。若是什么地方未曾做到位,也是可能。所以还请主公明察,还我弟弟一个清白。”虽是被那石固连连扯动衣袖,但是石珪依旧是低声回道,并不敢冒犯萧凤。
他在赤凤军之内根基不稳,向来被如同成风这等老人所敌视,故此也不敢违逆萧凤。
“既然如此,那就散了。”
萧凤眉梢一皱,旋即喝道:“此城尚未完全掌握在我赤凤军手中,你等却在此地争吵,若是延误了战机,你们担待得起吗?你等各自率领麾下军人撤了,记住日后莫要在发生此事。知道了吗?”
四人齐声回道:“我等知晓。”
各自望了一眼对方之后,他们皆是带着自己的麾下退回去,至于别的事情也只能等之后在处理了。
萧凤注意到几人脸色变化,不免感慨一声:“本以为经过潞州之后,军心应该能够稳定下来,谁料又出现这些状况。唉!这凡是涉及到人的事情,怎么就是这么复杂?”无奈之声已被炮声遮住,只留下她那倍感惆怅的神色,而在今夜注定无人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