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又逢敌贤者现身,约定成胜负难断
“装腔作势,且看我今日将你擒下,让你也知道一下什么是千人骑万人跨的滋味。”
孔治轻哼一声,已然是挺剑直刺,刷刷刷便是射出三道白色剑芒,分别自上中下三路朝着萧月刺来。
萧月并指如剑,也是一般运起极招,“嗤嗤嗤”也是一样射出数道青色剑芒,不偏不倚朝着那白色剑芒撞去。这剑芒甚是厉害,乃是她一身真元所化,只一刹那便将白色剑芒击碎,更是透过数丈之遥朝着孔治射来。
孔治立时惊住:“好个贼子,倒也有些本领!”立时催动真元,便见长剑一扫,荡出阵阵剑罡,欲要挡住这青色剑芒,无奈那剑芒甚是锐利,只是“嗤”的一声,便穿破剑罡,继续朝着他撞去。
这一下,自然吓得孔治连忙掠起轻功朝着后方,方才避开这危险至极的剑芒。
“躲开了?只可惜下一次就没有机会了。”萧月却不肯善罢甘休,指尖剑芒簌然冒出,已然化作一并九尺有余的利刃,身作孤鸿尾随而至,一瞬间便来到孔治身边。
孔治如何料到此节,立时挺剑直刺,剑身嗡鸣不止,更有剑芒纵横交错,所到之处莫不是斩钉截铁,也算是威力惊人。
萧月不敢硬拼,连忙侧身避开长剑,随后欺身靠近,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指如剑,直接点向孔治左肩之处。只见“噗”的一下,孔治左肩立时被划破一道裂痕,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裳。
被这一刺,孔治立时吃疼,“哎呦”一声已然抓握不住手中长剑。
萧月一喜,左手顺势一扫,立刻便将那长剑夺下,然后顺势横扫而出,要将孔治拦腰斩断。
孔治顿感临身剑气,背后冷汗直冒,于生死关头强提一身真元,将掌猛地一拍,立时拍在萧月握住剑柄的手腕之上。这一下势大力沉,立时就萧月感觉手腕吃疼,一时不慎却被另一掌拍在右肩之上。这双掌虽是势大力沉,不过萧月根基身后,只是稍稍恢复片刻,便让那红肿肩膀恢复原来样子。
只是这一下,她本来击杀孔治的目的却是未曾成功,只能被他给逃到到数丈之遥。
萧月暗道:“好个家伙。你莫非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长剑既已入手,又岂会善罢甘休?
萧月强摧极元,已然将万千剑气凝聚成型,化作一柄晶莹小剑,自修为提升之后,这“茕茕孑立昙花落”使用起来更为迅速,片刻之中便能够化生出来。
待到那致命剑芒现身之后,它便“簌”的一下便朝着远处的孔治射来。
“我命休矣!”
孔治立时吓住,他未料到萧月如此厉害,此事更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时候,如何能有余力挣脱呢?
如今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月那夺命剑芒刺来。
却在此时,凭空中忽然现出一块玉牌,自玉牌之中自有无穷真元涌出,旋即化为一面坚硬玉璧。萧月来不及转向,只能催动极元,令那一柄夺命剑芒光华陡放,欲要将这玉璧打碎,进而能够伤到其背后的那人。
无奈那玉璧甚是坚硬,纵是萧月已然催动无上力量,却依旧魁梧如山、屹立不倒,始终守在孔治身前。
萧月只见此物,登时大怒:“区区一枚玉牌,莫非以为便能挡我杀人?”长剑再挥,万道剑气尽数纳入剑芒之中,令那小剑光华大振,便要刺破玉璧,灭掉那孔治。
极招相对,一个是无坚不摧,一个是坚不可摧,当真是势均力敌。
“明德为本,本始所先。破!”
却闻一声斥怒,便将那玉璧之上,顿现无穷烈芒。
刹那间,光华陡放,照见一片方圆,令这方寸之间尽成白昼之地,也让人难以视物。
“是谁!”
萧月只觉眼前一片亮光,实难对准目标之下,只能放弃进攻纵身后撤,以免遭人算计,等到亮光消失之后,便见到于那粮仓之内,又是走出一人来。
且看此人身着一件绯红翠毛细锦服,头戴六梁进贤冠,浓眉如刀、双目如星,方口阔耳更添几分正气,能够于刹那之间挡住萧月一击者,此人倒也是一个人物。
“法夫子张正!”
法夫子一见到萧月出现在这,双眉立时皱起,素手一招那面玉牌便落于手中,通透清澈、不然尘埃,这玉牌只怕也并非凡物:“你这厮在这嚣张,若是就此投降我尚可做主,饶过尔等性命,只是将你二人关押起来。然而若是再次继续滥杀无辜,那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萧月只感恼火,轻斥道:“好个家伙。明明只需在努力一把,便可将那厮彻底击杀。没想到却横生枝节,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物来。”瞧着那躲在法夫子之后的孔治,怒容更胜。
“姐姐。此人既然能够挡住你的杀招,其实力定然不凡,你须得小心行事。”
萧星却是紧张起来,素手一招便自旁边柳树之上抽出数根纤维,更是运起掌气削出一个木琴,纤维和木琴彼此搭配,倒也勉强算是能够奏起音乐。
两人皆是暗藏敌意,看着远处两人。
不远处,孔治愤恨扫过两人,低声骂道“总有一天,定然尔等沦为娼妇。”然而在那法夫子瞩目之下,他却只能委身下来,亦步亦趋走到法夫子身边,委身一辑回道:“多谢叔叔相救,否则小侄定然会被这妖女所杀。”想着之前事情,他还是感觉心有余悸。
之前他只道那萧月和其妹妹萧星一般实力,没曾想甫一交手,便在刹那之间被迅速击败,若非法夫子及时救援,只怕此刻便已然魂归地狱了。
如此体验,自然让孔治胆战心惊。
法夫子肃然而立,双目凝视眼前两人,回道:“无妨!我既然来此,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且回去好心养伤,至于这两人,自有我处置。”挥挥手,便让孔治离去,这里已成战场之地,若是久留此地,只怕是性命不保。
不过法夫子竟然敢独身一人面对萧月、萧星两人,当真是信心十足。
“哦?打不过便叫家长吗?没曾想你这厮倒也是如此卑劣之人。”萧月冷笑道:“好个家伙,莫非当我是无能之徒?”
乍闻这讽刺之话,孔治顿感羞愧难当,正欲回头斥责,却被法夫子猛地一喝:“还不快走?”方才灰溜溜夹着尾巴溜走了。
他经过之前的交锋,自然知晓自己和那萧月之间实力相差太远,若是继续停留此地,只怕会被当作挟持人质,自然只有离开一途。
眼见孔治离去之后,法夫子横眼看了一下那萧月,立时皱眉,却道:“若是只得一人,我们自然不敢。但是若是再添一个呢?”话语落定,却见远处传来阵阵笛声,声音悠远似乎是从极远处传来的。
“竟然还有别人?”萧星一听,立时紧张起来:“而且这家伙实力甚强,竟然不比我差?”
抬头凝视远方,萧凤就见于山林之中,正有一人运起轻功,朝着这边掠来。
影影绰绰,这人轻功倒是了得,于奔跑之中竟然掠起数道身影,竟然让人看不到他的身形,只是一股悠扬笛声越来越盛,更有徐徐旋风掠起,卷起一地枫叶,越发让人分辨不清此人究竟身在何处,只能透过那婉转笛声判断此人的位置。
待到笛声停止、枫叶落定之后,于不远处的一块丈余长巨石之上现出一人,手持笛子、一身素白,倒也是让人啧啧称奇。
那法夫子瞧了一眼,便道:“南冥子,你终于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出现呢。”
只见这南冥子身着甚是朴素,只穿一件素白衣衫,头上也仅仅是用竹簪子将头发稽起来,脸颊两侧垂下两缕秀发,倒也显得秀气十足,可谓是一个十足十的帅哥,只是眼眸之中尽显沧桑,应当也是有些年岁了。
南冥子落定之后,将笛子插入腰间,对着萧氏姐妹两人倒也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在下南冥子李青,再次拜见两位姑娘。”
“又来了一个?”萧月立起惊疑,又是扫过周围,却是想要看看是否还有别的人藏在这里。
萧星摇摇头,回道:“此地只有他两人,至于其他人应当还在别处,尚未赶来。”因为精通音律,所以她听觉及时灵敏,自然知晓此地除却了眼前两人之外,就别无旁人了。
只是自此人身上,萧星分明感觉到对方那丝毫不逊于孔治的实力,这般人物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全都聚集在这里。
那李青似是察觉到萧氏姐妹心思,张口便道:“放心吧,我等十二贤者虽是志同道合,但也是有分寸的。岂会做出那等以弱凌寡之事?”
“十二贤者?你们是儒门之人?”萧月顿时紧张起来,低声喝道。
她曾经于山东大地行走时候,曾经听闻过十二贤者之名,这十二贤者乃是由儒门之内十二位顶尖修者所构成,其目标便是互敬互助,进而能够于这乱世之中保存性命。
其中虽无地仙坐镇,但是构成这十二贤者的任何一人,皆有足以媲美萧氏姐妹的实力。
一个人便足以决定一州之内的事物,十二人聚集在一起,俨然成为决定中原归属的一方实力了。
未曾想他们这一动,竟然让这儒门十二贤者也来到此地了。
南冥子微微颌首,回道:“没错。素闻姑娘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身材非凡,只可惜再下未曾备好茶水,实在是抱歉。”
相较于那法夫子近乎冷硬的感觉,眼前这人态度倒是不错,若是寻常时候遇见,只怕便会将此人当作至交,只想要一述衷肠。
然而此地正处于两军交战时刻,那就注定了这只不过是幻梦一场。
“那你们今日到此,便是要助纣为孽,彻底剿灭我军?”长剑横于胸前,萧月扫过两人,更显紧张。
若是一人,她尚且能够对抗,但若是两人其上,那就力有未逮,只能就此撤退了,至于师尊所交待的任务,只怕便无法完成。
“非也。我等之所以再次,不过是得了那孔府一门所托,在此守卫粮仓,以免为宵小所坏。”南冥子笑了一笑,瞥了一眼萧月之后,这一眼似乎看透了其想法:“当然。若是姑娘只是路过讨杯水酒的话,我尚可以做主,邀请两人一品佳酿美酒。但若是……”
说到后面,他却是拉长语气,很显然是透着几分探寻,想要知晓萧氏姐妹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萧月立时凝眉,她此行便是为了烧毁粮草,如此行径当然和这两人相冲,便威胁道:“你也知晓我乃是赤凤军出身,今日来此自然不是毫无缘由,自是为了那些粮草所来。若是我执意要烧毁粮草呢?”
“若是如此,那就请恕我无法应允。”法夫子回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等毕竟职责所在,是断然不能容忍这粮草被烧毁的。当然,你若是执意为此的话,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神色一凛,周遭树叶尽数为之掠起,打着旋儿朝着远处飞去,很显然已经催动元功了。
萧月冷声一笑,一挥手便令长剑光辉陡涨,更添杀伐之气:“多说无益,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道道剑气已然破体而出,便朝着对方射去。
甫一出手便是杀招现世,萧月面对这儒门十二贤者,自然是不可能留手。
“唉!”
南冥子却是喟然而叹,面有愁容说道:“我等本是闲云野鹤之辈,所求者不过是一世逍遥。如今时候随波逐流,却是没料到和你等对上。也罢,既然你擅长琴声,那我便以笛声对阵。你若是能够胜过我,我自然放你过去,但若是不能,那还请离去吧。”
长笛入手,置于嘴上,五指齐动,顿起一阵杀伐之音,惊得尘沙满地,眼前已然化作兵戈之地,尽显顶尖武者之能。
萧星微微点头,双手之中真元尽数纳入那木琴之中,令这初造的木琴流光四溢,也是一般展现出琴声之威,回道:“先生怜悯,小女子这厢谢过。只是职责所在,还请恕在下鲁莽。”
双手一动,亦是奏响叮咚之声,点滴之音尽数沁入心扉,让人听着就不免心生惫懒,只想要沉浸在这小桥流水般的琴声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