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七十九
第一次还好，次数多了陶瓷自己都发现了不对劲，她对着乔治噙着笑的脸犹豫很久，但每次话到嘴边还是被咽了下去。
最后她决定找舒曼聊一聊。
当时舒曼正在厨房准备给磨了她好久的弗雷德烤个蛋糕，见陶瓷一脸踌躇的拉着她袖子说有事想告诉她，立刻扔掉手里的活找了个清静的小杂物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陶瓷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我好像……”
她斟酌了一下，“经常断片儿？”
“经常说着说着话就直接……唔……你明白吧？”还是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她希翼的看向舒曼，“然后很快就又恢复了，但我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
舒曼微微皱起眉，“你……不会是魂魄不稳了吧？”
陶瓷猛的后退了几步，面上惨白。她呆愣了几秒，朝舒曼勉强挤出一个笑，“你、你在说什么啊舒曼？”
“别笑了，比你哭难看多了。”舒曼叹了口气，拍拍陶瓷的肩膀，“我记得你说过……你是睡梦中过来的，所以在你原来的那个世界——”
她顿了顿，看着陶瓷惊惶的双眼还是说了下去，“是不是你尚在沉睡的身体在呼唤你的灵魂？”
陶瓷又后退了几步，她的眼睛看似盯着舒曼其实早已无法聚焦，“那、不、不……”
她突然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眼泪顺着她的动作大颗的滚落下来，她却连擦去的心神都没有。
魂魄不稳……是这样吗？
不、这是什么意思，这都代表什么？
是说我随时都有可能回去吗？
可、可是……
她早已看不清路，只是一味踉跄的往前冲而已。大脑一片混乱，尖锐的疼痛自心脏蔓延到全身，痛的她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
我、我该怎么办……
她好像撞到了个人，身体往后倒去，那人惊慌的呼喊似乎根本就没有传到她的耳朵，她微闭上眼，放任自己往黑暗处沉去。
……
“瓷娃娃？”
见陶瓷似有将醒的征兆，乔治忙凑过去轻声唤她，“瓷娃娃？”
陶瓷一直紧紧皱起的眉放松了些，她的手动了动，摸索着抓住了乔治的袖子，这似乎让她多了点力气，这才慢慢把眼睛睁开。
乔治托扶着她坐起来，拿过一旁的杯子喂了她半杯水，又给她擦了擦唇角，“好点了吗？”
陶瓷慢慢点头，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乔治。
“乔治……”她张手要抱，乔治把她抱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好啦，瓷娃娃，乖。”
“你到底怎么了？”见陶瓷情绪恢复了一些乔治这才问道，“在走廊里横冲直撞……差点拖着我一起滚下楼梯，还好我把你抓住了，不然你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躺着了。”
他这样一说陶瓷立刻就又陷入了之前的情绪，抱着他的手立刻又紧了些。
“乔治……”她软糯的哭道，“我不想离开你……我那么喜欢你……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要做一辈子的单身狗……”
她说到最后中英语都混在一起，被她的哭腔一搅更加难懂。乔治拍了拍她的头，“好好说话，瓷娃娃。”
陶瓷却哭的更厉害了，只会一声声喊他的名字，“乔治……乔治……乔治……”
“我在，瓷娃娃。我在。”乔治摸摸她沾满眼泪的脸颊，又低头亲了亲，“我会一直陪着你。”
“永远？”陶瓷抽泣着问。
“永远。”
出乎乔治的意料，陶瓷并没有被他这句话安慰道，眼泪反而滚的更凶了。
“我们结婚好不好乔治？”陶瓷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揪住乔治的衣领，仰着脸眼泪汪汪的问他，“我想嫁给你……我想和你结婚……”
“可是你还太小了啊，瓷娃娃。”乔治有些无奈的笑，“你才十四岁——”
“我十五了！”陶瓷打断他的话，哀求般的望着乔治，“我已经过了十五岁生日！我只比舒曼小一岁——”
“不，你不知道她和弗雷德那两个混蛋偷偷瞒了我们什么。”乔治哼道，“他们还想瞒着我，却不知道我早就猜到了，呵，等毕业我一定要好好和弗雷德打一架算算总账。”
陶瓷眼睛里的光却一点点暗淡了下去，直至熄灭。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又往后蹭了一步轻轻挣开乔治的怀抱。
“也对……是我太自私了……”
她小声咕哝了一句，又伸手摸了把眼角。
“怎么了瓷娃娃？”乔治这才发现陶瓷的状态又变了回去，忙轻轻捧起她的脸，“今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陶瓷眼睛一眨不眨的痴痴望着他，一时没有说话，直到乔治担心的打算再问一遍的时候她才重新垂下眼帘，“乔治……我们还是……分手吧。”
“你说什么？”乔治眯起眼睛，捧住她脸的手甚至捏痛了她。陶瓷紧紧咬住下唇不肯再看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乔治不怒反笑，“说啊，瓷娃娃。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陶瓷抖了一下，深深吸了两口气。
“我说我要和你分手！”她尖叫道，大颗的眼泪从已经红肿的眼角滚落，“分手！”
“原因呢？”乔治也深吸了两口气，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刚刚还说想嫁给我和我结婚……不到一分钟就改口说要分手，原因呢？”
“刚刚是我想岔了！”她继续尖叫，话尾哽咽了一下就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这样耽误你……你现在才十六岁分分钟就可以再找个新的女朋友……”
“你再说这种话信不信我现在出去分分钟找个女的当着你的面把我们做过的事通通和她做一遍。”乔治冷声道。
陶瓷的脸蓦然惨白，睁大眼睛包着一汪摇摇欲坠的泪，死死咬着已经泛白的下唇。
“你是不是想到那种画面了？”乔治的声气放软了一些，伸手把陶瓷揽回怀里，“你想一下都能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有胆子叫我做。”
陶瓷顺从的让他抱着，“可是我该怎么办啊……我又能怎么办啊……我随时都可能死！”她显然是伤心到了极致，伸手搂住乔治的脖子把脸贴上去，“我舍不得离开你……我不愿意和你分开……但我又怎么能耽误你？”
“谁跟你说你随时可能会死？”乔治皱眉道，暗地里磨了两下牙。
“我这几天的反常……舒曼说可能是我魂魄开始不稳了……说不定我会随时回去……”陶瓷抽噎道。
“她自己都一摊迷糊账。”乔治冷哼道，“你不知道她和弗雷德都瞒了我们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再说了，从十叁岁碰见你到现在，我在你身上废了多少心血，你现在因为一句仅仅是猜测的话就想抛弃我？这样也太便宜你了。”乔治拍了拍陶瓷的背，“放心吧瓷娃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上面湿漉漉的，全是眼泪，“我只想要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