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电视里在放着春节晚会,一张张熟面孔在电视里出现,原本郁星河跟赵觅也要在上面的,但郁星河想和楚非年一起过年,于是让贺昭找了个借口推了。
赵觅的节目没选上,就也没有去。
“等……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嗝~”段少阳拉着郁星河,打着酒嗝道:“伴郎……要有我一份啊……”
“好。”郁星河显然也喝醉了,但在应着段少阳的话时,他还是往楚非年那边看,甚至甩开了段少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坐在地毯上就挪到了楚非年的旁边,“非年……”
在场的几个人里,只有楚非年没醉,她吃饱了,拿着一杯酸奶有一下没一下的挖着,还在看电视,对于那边东倒西歪醉成一团的人视而不见,丝毫不受影响。
找直到一股酒气靠了过来,郁星河丢开了手里的啤酒瓶,伸手就抱她,抱住了还不算,还有凑在她颈侧蹭蹭,“非年……”
“嗯。”楚非年应了一声,挖了一勺酸奶递到他嘴边,“张嘴。”
“啊……”郁星河乖乖张嘴。
楚非年把酸奶塞进他嘴里。
夹着大颗黄桃果肉的酸奶,楚非年本来就才刚开没多久,等郁星河凑了过来之后,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了。
吃完酸奶,楚非年探身想要把盒子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可郁星河抱着她不撒手,她一动,他就跟着一起动。
楚非年看了看距离,倒是能丢进去,就把丢进去的时候,盒子里挂壁的一些酸奶甩出来,她思索了一下,还是把盒子放在了前面的茶几上。
晚会已经接进了尾声,客厅的正面落地窗正对着广场那边,广场今晚会有烟花,就在零点的时候。
在主持人开始倒数的时候,楚非年就侧头往落地窗那边看,她朝郁星河道:“快看那边,等下就有烟花了。”
随着主持人倒计时结束,零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到来,广场那边炸起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几乎要将他们这边都照亮了。
原本喝醉睡过去的几个人在这一刻却不约而同清醒了一瞬,吼了一嗓子:“新年快乐!”
几人吼完,倒头又继续睡。
胡娴却下意识往楚非年那边看,那边刚刚没声音,结果这一看,瞥见的一幕就让她直接变出狐狸身,将脸藏进了爪子里。
“毛茸茸……大尾巴……”赵觅迷迷糊糊看见眼前出现的尾巴,笑了一下,伸手把狐狸捞过来搂在怀里,心满意足的继续睡了。
楚非年原本在看落地窗那边的烟花,可只瞥了一眼,她的视线就被郁星河遮挡了大半,原本就凑在她颈侧的人,在烟花炸起的那一刻,抬头就凑了上来。
唇齿间都是黄桃的味道,夹杂着一点酒味。
……
第二天大家都起的晚,除了楚非年。
也除了楚非年和郁星河,其他人起来的时候不约而同都有点醉酒后遗症,醒来的时候还坐在地毯上,头发乱糟糟的,双眼无神,赵觅吃了一嘴的狐狸毛,痛并快乐着。
“早上吃什么?”已经剥了好一会儿松子的楚非年侧头,朝那边的人问道。
段少阳抓了抓头发,天真的询问:“你要做吗?”
“叫外卖。”楚非年道,“你们不说,我就随便点了。”
“我去做吧。”赵觅起来,掩嘴打了个哈欠,“大年初一吃外卖算什么事啊……”
于是昨天就在厨房忙活过的几个人又一起洗漱后走进了厨房里。
早饭就用昨晚剩下的汤下了面条,用剩菜热一热当成浇头,格外的香。
楚非年平常不太喜欢吃面,偶尔才会吃一两次,但早上的面条也还是吃完了。
她顺手摸了一瓶牛奶在喝,詹禹走到她旁边抓了松子,“你家松子怎么都没开口啊?这怎么吃?”
他尝试着用牙咬,咬倒是咬开了,就是随时会有崩牙的危险。
“用手。”楚非年道,拿了一棵松子两指一捏,松子就开了口。
詹禹看看她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手,彻底放弃了,转而去抓开心果。
“什么时候有空去拍定妆照?”詹禹问道。
楚非年转头看向他,眼神疑惑,“什么定妆照?”
“你合同都签了,想反悔?”詹禹伸手要去摸手机,要拿出合同电子版跟她对峙。
楚非年:“我以为你那剧本那就是个幌子。”
“什么幌子啊?好歹是我费尽心血写出来的,好吧,虽然你也有功劳,但我拍戏是认真的,我对当导演很有兴趣……”詹禹道。
“哦。”楚非年表示对他的导演梦并不感兴趣,“你问问星河,他什么时候有空我就什么时候有空。”
“行吧。”詹禹起身去找郁星河。
年初郁星河没接多少通告,今年他都没打算接太多的工作,一来是要准备演唱会,二来……
他朝楚非年那边看了看,抿了一下唇角,朝段少阳道:“你记得把那个设计师的微信推给我。”
“ok的。”段少阳朝他打了个手势。
詹禹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问了几句,等知道郁星河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有些讶异,“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啊,这也太快了吧?显得你有点心急。”
郁星河皱眉,“心急?我已经很克制了。”
“你别告诉她。”他还不忘叮嘱詹禹保密。
詹禹点头,“行,我们先说说什么时候进组的事情?”
郁星河有了前面两部电影的加持,再加上还有了影帝的光环,获奖那天,贺昭的工作邮箱就已经快炸了,不少剧本飞往他的邮箱。
而今天唐导那部电影终于上映了。
还是上午,网上就已经有了不少的好评。
原先请去首映礼观影的影评人也早就写过一次长评,不少人又去二刷了一次,又附赠一次长评。
而当初郁星河成为唐导电影男主的消息出来时,那个扬言对唐导失望的博主也被人疯狂艾特,重新顶了上来。
没多久,博主上号,自己删了微博,又重新发了一条长微博。
洋洋洒洒写了不少,跟郁星河和唐导都道了歉,表示自己会一直支持下去。
他这样磊落坦荡的作风倒是赢来了不少好感,网友们也不再揪着这件事情嘲他了,而当初那些自称是唐导铁粉,绝对不会支持这部电影的网友,有些也和博主一样。
还有一些干脆删评装死,或者倒打一耙。
在网上议论不休的时候,楚非年等人也一起去了电影院,坐在后排看了唐导的那部电影。
电影的开头,山头的寺庙大门开了一半,长长的血痕顺着门往下,地上却大片的血迹,还能看见有什么被拖拽回了门内的痕迹。
镜头拉远,寺庙后面已经起了大火,一道黑色的影子佝偻着身体,拖拽着半具尸体一步步走过去,黑色影子一甩手,那半具尸体就被扔进了火里。
晨曦初现,剑客骑着马靠近了这所小镇。
楚非年算是参与了这部电影大半剧情的拍摄,虽然她在这部电影里并没有角色,但郁星河拍摄的时候,她几乎都是在场的。
不过,拍戏的时候未必是一幕接着一幕往下拍,再加上后期还有剪辑和处理,楚非年知道电影大概是拍了什么,却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
赵觅等人就更是不清楚了。
在场唯一知道来龙去脉的,也就只有一个郁星河。
两个小时的一部电影,中间几次反转,好像每一个人都有着两副面孔,包括那个从一开始似乎就代表着正义角色出现的剑客。
楚非年的印象里,剑客好像也是个正面角色,流浪天涯的时候路过小镇,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于是就留了下来想要查清命案,也想要抓到背后真正的妖怪。
甚至于,连女医都相信了他,毅然决然的转身走向了山顶,决定以自己为阵眼,修补那个大阵。
看到这里的时候,好像就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结局,身为妖怪的老板娘最后肯定死了,而剑客会再次骑上他的马离开小镇继续浪迹天涯。
可当老板娘被困在阵中的时候,突然反水的捕快提剑从后面刺穿剑客的心口,剑客握着穿心而过的剑,面前的老板娘笑得猖狂无比。
笑着笑着,老板娘的面容就变得狰狞了起来,她心口破开了一个大洞,那颗她从寺庙里抢走的妖心飞了出来,而剑客身形开始变化,双手变为利爪,腰背微微弯曲……
月色之下,剑客落在地上的影子变成了妖怪的模样,他伸手将刺穿心口的剑拔了出来,心口空荡荡的。
在他张嘴吃下那颗妖心的一瞬间,他心口的血洞也慢慢开始愈合。
“整个小镇一开始只有两个妖怪,女医和老板娘的丈夫,老实本分,只想以人的身份在小镇一直生活下去,喝醉酒动手的不是老板娘的丈夫,而是她自己,剑客本来就是妖……”
结局的反转有点猝不及防,不少人刷完一遍之后总觉得自己漏了很多东西,于是又到处去论坛上找解说,有些干脆就直接又跑去看了第二遍。
妖想要以人的身份好好身份,而人,却想着变成妖之后靠吃人长生不老。
老板娘这样,后来捕快也被蛊惑,结局老板娘死了,大阵重新被修补好,小镇似乎恢复到了从前那样平静的生活,剑客骑马离开了镇子……
电影尾声,就是以剑客骑马离开的背影作为结束的。
“总觉得好多细节细思极恐,尤其是最后剑客离开的时候,老大夫的儿子带着酒来给他送行,剑客喝酒的时候,老大夫的儿子反应好奇怪啊……”
“应该说两人对视的那一眼就很奇怪,剑客喝完酒砸了酒碗,转身上马那一瞬间,他的表情特写直接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你们是不是忽视了一点,老板娘杀到寺庙里吞吃掉的那颗妖心是剑客的,剑客就是察觉到自己的妖心脱离了困阵才找了过来,那是剑客的心啊,他其实一早就知道妖心在老板娘身上了吧?他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妖心让老板娘当众现形吧?如果一开始他就这么做了,小镇后面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可他没有……”
“为什么我看电影的时候完全没察觉这些,现在听你们一说,我怀疑我们看的是同一部电影吗?剑客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啊?”
“……”
在网友们的激烈讨论之下,不少人都选择了二刷甚至是三刷,看完出来,总觉得自己捕捉到了很多细节,已经看明白了。
可是一上论坛,一看大家的讨论,又发现自己看了个寂寞。
“唐导的电影从来都是经得起抠细节的,每次看他的电影我都要看好几遍,一遍又一遍的去抠细节,总觉得漏了一个细节感受就差很多。”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段少阳忍不住感叹。
赵觅和胡娴围着郁星河,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他。
“剑客的身份到底是好是坏啊?最后老大夫儿子拿来给剑客践行的酒其实是用来克制妖的酒吧?”
“不对啊,对妖有克制的那壶酒不是被老大夫拿去对付老板娘的时候就没了吗?”胡娴皱眉。
这两个原本是来找郁星河问的,结果问着问着自己讨论了起来。
郁星河见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任由他们自己讨论去了。
“总感觉这部电影也有第二部 。”楚非年道,“可惜……”
编剧已经不在了。
而现在拍出来的这些,还是唐导找了编剧圈子里的好友修缮过后的,或许真的有第二部 ,但写出剧本的编剧已经不在了,第二部大概也不会有了。
毕竟,谁也无法得知接下来的剧情会怎么发展,一开始想出这个故事的人会希望它怎么发展。
总感觉,就算是请其他人写出来了第二部 ,那也已经不是一个故事了。
过完年之后没几天,楚非年和郁星河一起去拍了定妆照,其他几个主要角色的定妆照很快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