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
北浅陌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相信文王是一个很理智的人。”
君翎抿唇,心里叹息一声,从来未曾想过会和杜熠成为对立一方的人。可是,突然出现一个明山郡王,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尊上,想想她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人很可怕,那么多年了,居然从未有人怀疑过他。”东洲临家的人死了都三十多年了,那时候的明山郡王也才二十出头。
他灭了一个大家族,而且还不留任何痕迹,时间过去了几十年了,从未有人怀疑到他身上去。才短短时间就把杜熠的心都给拉拢过去了,有权有势有实力,而且,还深得人心,这样的对手,是她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可怕的一个。
“只要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就像是他们囚禁了母妃的魂体一样,谁能想得到我会进入到宗祠后山去?谁能想得到,最后一个见到母妃魂体的人居然是我。”北浅陌站在她跟前,认真看着她:“所以,相信我,不要轻易妥协,更不要让杜熠的事影响到你。”
他的小东西,真的太重感情了,所以,才会有如今的困扰。
他伸出手轻抚她双眉,他不喜欢看到她皱眉的样子,这样会让他觉得没有照顾好她。他有点后悔了,后悔让她身边聚集了这么多人,让这么多人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应该自私一点,不要这样纵容她,如此以来她便能少受一点伤害。
君翎听了后,知道他误会自己了,她伸手握住他放在自己眉心上的手,浅笑说道:“别为我担心,我们最近已经查到不少事了。而且,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明山郡王就是尊上了。至少,我们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了,就不算是敌暗我明了。”
说完后,她伸出手去触碰到耳朵上戴着的耳坠。这一副耳坠和临渊从明山郡王房间里拿到的耳坠一模一样。是北浅陌花了两天时间弄出来的。
今天明山郡王看到这耳坠时眼神明显就变了,一个男人留着一个女人的耳坠,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这个女人。所以,当年明凰公主的事十之八九和明山郡王有关系。
她脑海中甚至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只是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还是不宜说出来,免得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对了,龙琪芸什么时候到?”君翎想到了那杀人的禁术,若是尊上身边的心腹全都被他用这样的手段控制,他们就算真的把尊上身边的人抓住了,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北浅陌摇摇头:“冥界现在也很乱,龙琪芸就算真的要离开冥界,也需要时间去安排,咱们只能等着。”
这件事,急不来,也急不得。
“主人,出事了,出事了。”腓腓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下子就跳到北浅陌的肩膀上:“岑匡睿受伤了,岑大夫人也命悬一线。”
闻言,两人是对视一眼,君翎问道:“在哪里?”
腓腓朝着墙壁跳去:“跟我来。”
两人还没有赶到便看到君逸龙抱着岑大夫人往暂时落脚的院子赶:“阿翎,赶紧的,岑大夫人伤得很重。”
“岑匡睿呢?”北浅陌皱眉问道。
“在后面。”君逸龙一边走一边说道:“岑大夫人等不得,我只能先把人带回来。”
君翎看向北浅陌,皱眉说道:“五叔,你把岑大夫人给我,你去看看岑大爷,我担心他会出事。”
君逸龙没有犹豫,直接把岑大夫人交给君翎抱回去。
岑大夫人全身都是鲜血,君翎抱着她时那些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在地上。看到这里,君翎大吃一惊,一个人没有多少鲜血可以让她这样流。
岑大夫人身上大大小小伤口不少,而且,全都被伤得很深,有些甚至深可见骨,足可见出手之人是真要她的命。她的致命伤在胸口,看到这里,她朝着门外站着的北浅陌喊道:“阿陌,想办法把玉玲珑找回来。”
北浅陌看了看紧闭的房间门:“好。”
玉玲珑很快便赶回来了,在她的协助下,君翎花了三个时辰才处理好岑大夫人的伤。
“玲珑,她的左手真的毁了吗?”
君翎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岑大夫人,摇摇头说道:“她这左手不算是毁了,只是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看伤口,她手上那一刀应该是为岑匡睿挡的,要不然,不可能伤得这么严重。
玉玲珑沉默了,对于一个修炼者而言,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伤了都是很致命的。特别是在面临着敌人攻击时,若是左手不能配合右手快速结印,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打开门,一身狼狈的岑匡睿忙上前问道:“君翎,我夫人现在如何了?”
君翎闻言,低声说道:“她伤得很重,还需要好好观察,我不敢保证她能活下来。”她已经尽量了,甚至用了很多本不该用在外人身上的灵药。
只是,岑大夫人伤得重,失血过多,若是她的救生欲望很强烈,指不定就能活下来。
听到这里,岑匡睿整个人摇摇欲坠,还是一旁的夏侯祯快速扶住了他:“小君子,真的那么危险吗?”
君翎点点头:“她伤得最严重的是胸口那一剑,对方应该是一个邪修,她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被破坏了。”她看向岑匡睿:“即便尊夫人真的撑过去了,修为也会倒退,还有可能是止步不前了。”
“没事,没事,只要她没事就好。”岑匡睿想要越过大家走进房间去看自己的妻子,却被玉玲珑拦下来了:“岑大爷,你身上有伤口,而且脏兮兮的,现在走进这房间里,对大夫人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
岑匡睿看向君翎,只见对方朝着他点点头:“你还是去洗洗,处理干净身上的伤口。你夫人这边我和玲珑会看着一点。”
岑匡睿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夏侯祯直接带走了:“这里有小君子,你妻子肯定没事儿的,你若是再不赶紧去处理自己身上的伤,指不定你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你家婆娘跟前。”
看着夏侯祯碎碎叨叨的把自己父亲带走了,君翎嘴角抽搐几下。
也不知道是谁整日里说不认这个老子的,现在瞧着一点也不像心中没有岑匡睿这个老子的样子。
好像,蛮在意的。
君逸龙靠在院子的树底下,看向君翎:“是之前偷袭你们那个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