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香
夜空中飞过的星星点点一般来说不会是流星,多半会是飞机。郝诏阳不会指着天上叫:“啊!灰机!”她只是闪过那么一丝想要许愿的念头,愿望的内容则是:她想跟董倪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再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郝诏阳不喜欢遇到问题就逃避,这次她却害怕了,她没办法不去介意,如果真如小姨所说,那董倪烟可就是他们家的仇人了,她还能心安理得的与她在一起吗?
恐怕不行,郝诏阳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她向父母隐瞒了这件事,也没有办法做到心安理得。
是夜,郝诏阳才忙完,身心疲惫的上了三楼,见床上拱起一团东西,知道是董倪烟回来了,在睡着觉。
走上前几步,郝诏阳踢到了一样东西,一看,地上居然有好几个空了的酒瓶,里头的酒肯定全被董倪烟一个人给干光了。郝诏阳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董倪烟喝这么多酒了,不由得一阵怔。
她走到床前,跪在木地板上,轻轻的用手拂开几丝挡在董倪烟脸上的秀发。
也许,她的反常被董倪烟给发现了吧。郝诏阳如此想着,要不然,也不会突然之间喝这么多酒。
郝诏阳一声叹息,倾过身,在董倪烟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只是,刚吻上的那一瞬间,表情却僵住了。
淡淡的以玫瑰花香为主的香水味,若有似无。
那不是属于董倪烟的味道,而是属于另一个女人,郝思瑾。
郝诏阳记得这个味道,是因为之前郝思瑾曾强吻过董倪烟,她身上就有这种偏浓郁的香水味。
那味道很持久,即使是董倪烟洗过了澡,喝过了酒,仍然没能完全除清这个味道。
郝诏阳踉跄的退后了几步,她不想怀疑董倪烟什么,也许,董倪烟这次也不过是被强吻罢了,并非出自她自愿。
但是为什么董倪烟又给了郝思谨强吻的机会?也就是说,董倪烟又单独去见郝思瑾了?
又或许,是她自作多情了?董倪烟借酒消愁,原因根本不在她,而是在郝思瑾?
郝诏阳自嘲的一笑,隔着两米的距离,定定的看着紧锁着眉头熟睡着的董倪烟,心里苦涩的想着,也许,在董倪烟心目中最爱的,还不是她。
如果是在未确定关系之前,郝诏阳或许不会介意这点,可是人的心理就是这么的复杂,只是一个时间差的问题,又换了个身份,想法就会完全不同。
既然她们都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份完完全全的爱?
―――
“又要辞职啦?”李钰意笑咪咪的看着司徒肆,一副又来了又来了的表情。
“嗯。”司徒肆顾着整理着脖子上的领结,没怎么认真回答李钰意。
忙完了今晚,她又要再一次离开moon了,连她自己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辞职了。一直以来她也是以兼职的形式在这里打工,经理非常希望她能长留在店里,因为司徒肆长得好看,即使站着不说话,也是一副高冷酷帅样,非常招女生喜欢,慕她名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带动了不少业绩。
李钰意不动声色的靠近司徒肆,笑道:“喂,司徒,你知不知道最近店里的客人喜欢什么?”
“什么?”司徒肆兴致缺缺的问道,刚整理完领结,惊觉自己的活动空间少了许多,原来是李钰意往她身边又靠近了些。
“喂!你突然靠我那么近做什么?!”司徒肆不爽的抗议。
李钰意笑意不改,侧下头在司徒肆耳边说悄悄话,但在外人看起来,她们两人好像在暧昧的咬耳朵。
“你有没有发现那边的女生一直在看着我们?”李钰意背着身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朝某个方向指去,司徒肆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望去,确实如此。那几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生看到司徒肆望着她们,都很兴奋。
“那又怎么样?”司徒肆不解,她早就习惯了被人像看猴子一样围观,也不差那几个。
“她们正在想像我们两个是一对呢。”李钰意促狭的笑道。
“不会吧,”司徒肆一惊,又朝那些女生多看了几眼,觉得她们眼睛不好。
“不信我们可以试试的。”李钰意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
“无聊死了。”司徒肆转身欲离开吧台,不料李钰意突然一拉她进怀中,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司徒肆的唇。
司徒肆愣了有十秒钟之多,直到远处有尖叫声跟闪光灯的出现,她才突然间反应过来,急忙一把推开李钰意。
“你干什么呀!?一点都不好玩好不好!”司徒肆脸红的抹嘴巴。
“哈哈,你的反应真好玩。”李钰意捂着肚子大笑,然后又对司徒肆挤眉弄眼道:“你难道没发现你脸红的样子很受吗?”
“你去死!”司徒肆直接没好气的咒骂,“过份了你。”
李钰意收敛了笑意,眼神突然间变得许多,不再像开玩笑的道:“如果我说,我并没有开你的玩笑,而是我真的想这样吻你,你也会生气吗?”
司徒肆又是一惊,仔细看了一下李钰意,发现她的表情居然像是很认真的在问。
司徒肆尴尬的扯出一道笑容,“咳咳…你别开玩笑了,我…我先去忙了。”说完,司徒肆急忙飞也似的逃离吧台。
李钰意挑挑眉看着司徒肆飞速逃离的纤细背影,唇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线。
―――
郝诏阳做好了晚餐,把菜跟餐具都弄到餐桌上摆放好,方才进卧室叫董倪烟起床。
“董倪烟,起床了。”郝诏阳轻拍她脸,董倪烟喝酒脸不会红,所以郝诏阳也看不出她酒劲过去了没有,尽管心里闹着别扭,但她还是得乖乖的喂养这一大一小的两只猫科动作。董倪烟生活习惯太差,全身哪都柔柔弱弱的,做为一介柔弱女子,她比谁都要称职,尤其是她的胃,空腹喝酒多了,胃器官要是不傲娇的抗议一下,它就不叫胃了。
“吃点东西再睡吧,这么晚都没得吃,你肚子不饿吗?乖……”郝诏阳温柔的哄道,手也没闲着,用柔劲扯董倪烟起床。
“唔……”董倪烟酒喝多了,头仍晕沉沉的。嘴里嘟喃着火星语,估计没人能听出她在说什么,但明显就是不满的在抗议,郝诏阳反正也听不懂,就干脆不管不顾,继续扯她。
董倪烟不自觉的抿起嘴,眼皮子动了几下,睁开,一下子还是对不准焦距,于是曲起纤细的手指揉了揉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很没形象的哈欠连连,好不容易才看清了眼前的郝诏阳。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起床气被压了下来,乖乖的由着郝诏阳把她牵起来。一路摇摇晃晃的往餐桌方向去。
郝诏阳眼睛没离开过董倪烟,自然留意到了她脸部表情那转瞬即逝的变化,是心虚么?郝诏阳如此想了一下,晃了晃头,决定吃了饭再说。
好不容易才让董倪烟这只食量奇小的猫科动物吃下一整碗饭,郝诏阳也不急着收拾桌面,而是依然端端正正的坐着,问董倪烟:“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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