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章
他说完后，还琢磨是不是要被师兄师父呵斥呢，结果瞧瞧他看到啥？——他师兄竟然露出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啦！
这是不是说明他不小心看出了什么关键问题？
“所以……我这办法，师父和师兄，其实之前应该就已经试着做过啦？”林白衣仔细想想发现，好像真有这个可能呢！
遥想当初，数不清多少次，他因为某些突发奇想而受到禁闭惩罚时，他师父师兄悄悄儿在一旁偷摸儿的也那么试过。
要不是有次他从禁闭地点跃出来，顺便想从师父那里拿到出入证，他都不清楚自己师父师兄还有这样一面！
所以，现在想想，他跟师兄师父脑洞接近，好像也不是多让人惊奇，毕竟日积月累过来，他师父和师兄怎可能不受他脑洞影响呢！根本不可能诶！
“所以，刺激过后，他基本上也就这样？”要真是这般，他可就真要挠头咯！
“你以为我跟你师兄会没有分寸？”虽然林白衣看不到自己师父，但是他师父却能看清楚他这会儿的表情，所以怹老人家看到小徒弟露出一副“我就清楚你们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老实呢！”的样子，立刻不满说，“小小的测试了那么一下，在看到他情绪出现不小的变化之后，就果断终止之前计划了。”
“能这般果断啊？”林白衣犹豫自己要不要信，“可是按照常理来看，难道不应该将计划完全施展出来，看看庞小纯那孩子这般反应是真是假？也能顺便瞧瞧庞小纯的情况会不会在情绪波动接近极致后，会不会极而反？”
“……”说真的，林白衣的师父以及师兄之前还真有过这样的犹豫，要不是师徒都是意志坚定的人，恐怕还真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应该说宛若师妹那丁点儿情分让您跟我师兄做不到将研究对象利用到极至的事情吧！”林白衣言外之意就是让师父跟师兄不要扯意志强大这件事了。
“……”虽然这小子都猜对啦，但是，他师父师兄全都认真表示，猜对了也没奖励呢！
林白衣也没在乎奖励不奖励的，要是能把庞小纯顺利交给师父和师兄管，那即使没有奖励他也能高兴的打跌。
当然要是实在做不到，那给点儿奖励，他也不嫌弃呢！
“你这么看着我跟你师兄做什么？难不成我跟你师兄还能给你发奖品？！”林白衣的师父竖起眼，哼说。
他以为这样做能让他看起来更威严，但是，必须实话实说，林白衣根本看不到他师父！
视频能看到的角度有限，他师父从开始根本就没在框内！
“好吧，奖不奖励的没关系，反正都是靠良知咯！”
林白衣大气的挥挥手，倒是把他师父和师兄给气的鼻子快要歪了。
幸好他这会儿说话也不是志在拿到奖励，所以条件反射般说话怼自己师兄几句后，他就将这话题掠过了。
他到底还是选择将关键问题着重讨论，这样比较方便。
“庞小纯需要的应该是心理辅导师，但是你很清楚，能够兼具你和心理辅导师本事的人，能力最强的就是你了。”林白衣师兄很清楚自己师弟那小爱好，所以他在哄师弟方面很有心得，随意说句话，都能将林白衣哄高兴呢！
幸好林白衣即使高兴，理智还是存在，所以美滋滋了小会儿之后，他理智回来了：“我可以亲手教养这个看起来特别的师侄。”
他说这句话时，还不忘特意在“特别”这词儿上加重声调，然后继续笑言：“但是，您和咱师父总不能啥力都不出吧？怎么也得帮忙！”
“你想让我跟师父怎么帮？你说出来看看！”林白衣的师父虽不出镜，但是他的存在感却很高，这不，他大徒弟让自己师弟给忽悠住了！
想到这儿，很清楚还不是愤怒发飙的时候，所以他根本不给小弟子多言机会，径直说：“你可以说说计划啊，要是计划可以，那就采纳！到时候还要你出更大的力气！”
对此，林白衣只是听听而已，他师父师兄说话不算话那又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他都习惯多准备几分计划了，正所谓一计不成就又生一计。
“我想让韩品跟湛湛……”
不等他说完话，他师父就先打扰他：“哦，原来你之前那般犹豫，那般瞻前顾后，是因为你惦记韩品跟湛湛啊！”他用恍然大悟般语气一叹，就让被他打断说话而有些迷茫的林白衣措手不及，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师父师兄想做啥啦！
“你不用惦记着韩品跟湛湛，虽然庞小纯那孩子可能会牵扯你很大精力，但是不要紧呢！我跟你师兄可以代为照顾！”
林白衣：“……”所以，他想要亲自教导长大的徒孙，就这样被他师父给带回去啦？
这……可真不大气！
“韩品跟湛湛不需要……”林白衣虽然很清楚自己师父和师兄，他很清楚对方说出来的话，根本不给别人任何质疑的机会。
“需不需要的，不是你说的算！”
“……”林白衣这会儿彻底清楚，他师父决意已定啦！
好吧，谁让怹是师父自己是徒弟呢！
“那就劳烦师父好好照顾我那俩徒孙啦！”
“不用你跟我客气啊！韩品跟湛湛都不是外人！”林白衣态度好他，他师父的态度，却仍一如既往，不很耐烦的挥挥手，让他别客气。
“太师祖、师伯祖、师祖……”湛湛本来安安静静坐在旁边儿看热闹的，但是接到他哥哥给他的讯息后，他这才忍不住，举起手，小心翼翼地、用那弱弱的语气说，“我这里有哥哥刚刚传来的讯息，可不可以说？”
本来准备跟他师父师兄讨价还价的林白衣，立刻端正态度，很有长辈架势的说：“只要你太师祖、你师伯祖没有问题，师祖我也没有问题！”
“你说。”林白衣的师父虽对于自己小徒弟先表态不满，但是他不会让那么点儿大的徒从孙感受到不舒服，所以挥挥手说，“我跟你师伯祖和师祖都听着呢！”
他有感觉，湛湛说出来的信息，可能对于他们而言都比较重要。
“哥哥之前通过连续攻击目标信息网，发现，里面有个旧函好像可能跟庞小纯师兄有关。”湛湛按照他哥哥发送过来的讯息，读给面前的太师祖、师伯祖、和师祖听。
“真哒？！”林白衣和他的师父师兄闻言，全都眼眸亮了，但是虽然兴奋，他和师兄师父还是按捺住兴奋，问，“会不会空欢喜？”
“哥哥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哥哥这般猜测，也不是很牵强。”湛湛给出解释，“因为有不算充足的资料显示，曾有人在地下信息市场出资寻找过庞小纯的信息，更加重要的是，对方提供的不是照片，而是素描呢！喏，这里……这里有哥哥同步给传送过来的素描画。”
第1982章 问
“看来需要尽快把韩品那孩子叫回来了。”听到完整的叙述之后，湛湛的太师祖看向自己的大徒弟，说，“若是必要的话，可以启动快捷程序。”
“是。”湛湛的师伯祖对自己师父的吩咐自然没有异议。
湛湛见他们看起来很紧张，不由得将手腕上那个联络器取下来递过去：“要不，您跟我哥哥说说话？”他琢磨着也许不用他在中间递话，说不定这消息会更通畅，毕竟多一个人，信息的完整性以及正确性上，多多少少会出现些许偏差的，也许每个偏差都极其渺小，但是积攒下来，却不容小觑。
不过，他这番好意呢，他师伯祖和太师祖都没有领，尤其是他师伯祖竟然还摸摸他头，好像哄小孩子般跟他说：“不用啦，等你跟哥哥过来之后再说也挺好的。”
听他师伯祖温和之极的话语，看看他太师祖温和欣慰的笑容，如此这般之下，湛湛竟然懂了——这兴许……他师伯祖和太师祖真正关心的是哥哥拿到这些资料的手段？
其实，要是师伯祖和他太师祖问的话，湛湛肯定要说——他哥这本事，他也会呢！
可惜的是，谁都没有问啊，所以，湛湛也就不提及了，想想应该也不是多急着用的。
……
“我说小兄弟哈，咱能谈谈不啊！”林白衣蹲在庞小纯跟前儿，吸吸鼻子之后他还抖了抖揣起来的胳膊，略显没大没小还很没脸皮的跟对方哈哈。
庞小纯坐在那里很是不安，毕竟，他虽然记忆不太好，但是他清楚定要坐他跟前儿的人是师父临行前交代他要听话的人，也是他应该称之为是师叔的家伙。
考虑到他应该尊师重道，所以对于师叔不讲风范的举动，他有些不知所措啊。
“师、师叔？”庞小纯不清楚对方究竟有啥要和自己说的，可是对方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安。
说起来，他记忆是差些，反应好像也略显迟钝，但是他智商不是很低，换句话说，他出现问题前，可能应该还是挺高智商的拥有者。这可是他师父跟他说的，他不认为这是师父安慰的话，因为对此他好像多少也有些感觉。
正因为他智商不低，所以，只要给他充分琢磨品味的时间和空间，那他要想明白缘由不算是多为难的事情。
就像之前，这位是师叔恨不能把他送还给他师父的或者推给师伯祖和太师祖的意思，他可了解的不能更清楚了。
他想，可能即使现在，这位师叔仍没有放弃怹之前的打算。
要是可以，他也不想这般让人为难，可是谁让师父之前百般叮咛，就是让他不要离开这里，定要等怹回来接他。
庞小纯想，要不是师父这般要求，他根本不会让这位师叔为难成这样。
他这人虽然记忆里没有太多东西，但是他能分辨曲直是非，他很清楚人家师叔根本不欠他的，所以接不接受都是人家自己的自由。
虽然被这位陌生师叔排斥，他也有些难受、也很不自在，但是这在他尊敬的师父面前，却不值一提。
“师叔，我师父之前曾叮嘱过啊，我需要等怹回来接才能走的。”庞小纯小声的跟林白衣说。
他是想跟师叔说清楚态度，也好让他不要这般总是惦记着轰他离开，这说句实诚话，要不是师父之前叮嘱他留下来，他肯定早就找师父去了。
林白衣没想到庞小纯吭吭哧哧半晌，就给他来这句根本没有任何营养的话。
“关于你去留的问题，之前已经讨论好啦，既然我答应你可以就在这里住下，也答应亲自教导于你，我当然不会食言啊！”所以你这脑子究竟想啥呢！
林白衣不着痕迹翻翻眼，虽然不想跟着小子多唠叨，但是终究还是要继续下去呢：“我是想问问你，你对你自己身上这情况，有多少了解呢？”
“您这是想帮我恢复正常？”听到、还听懂这句话之后，庞小纯却没有林白衣以为的兴奋和好奇，反而看起来平静之极。
可他这平静的反应背后，林白衣不用多想就能清楚，那肯定是极其强烈的郁闷和反感。
“哦，听你这话语，好像……是不太想让我帮忙啊？”林白衣虽然心软，但是却不会无限度给予好心，他尤其不喜欢自作多情，或者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若是庞小纯坚定不想他帮忙，他琢磨，他肯定会欣然答应。
可惜，他小看庞小纯做人的底线了。
这小子虽然看起来略显笨拙，但是，他很会替别人想呢！
只要设身处地替师叔想想，他就做不出给别人的好心泼冷水，所以沉默半晌，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诚恳的说：“那就……那就多谢师叔帮忙啦。”
林白衣：“……”他怎么愣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勉为其难的意味？
可惜，这只是他的发现而已，还是一瞬间，就连现在回味，他都不能确认对方言语里是不是真有勉为其难之意。
要是眼前这人是他随意收的几个徒弟，他肯定早就没有任何耐心范儿跟对方逗闷子，早就大手一挥，将这人轰出去。
可惜啊，眼前这个弟子，不是他的弟子，也不是他是个弟子，所以真真就是只能哄着玩儿，不可以打，也不能斥责。
“嗯，你不要多想啊，我其实就是想跟你多说说话。”林白衣闻言后微微颔首，“当然，对此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侧面帮助你、让你恢复的过程。”
庞小纯闻言后，倒是真松缓些，对于林白衣的劝解，他当然能够听出师叔言语里的真诚。所以，要说不敢动啊，那还真是假话。
说真的，要不是他之前让自己师父和这里的师伯祖、太师祖给折腾的他起了怵头的情绪，他真能够痛快应下来。
可惜，虽然心里抵触，甚至对于成效他都不抱任何看法，但是他到底做不到立刻拒绝。
“可是，师叔……”他是不会拒绝，可是心里的忐忑却不会因为他应下林白衣的建议而减少。
“瞧瞧你这脸色！”眼瞅着庞小纯那看起来比他徒弟韩子禾要沧桑和憔悴的多的脸，林白衣就觉得对方脸上露出的表情特别违和。
要是说幼稚度，他琢磨，就是湛湛那小家伙儿都要比他成熟！
“你不要紧张啊，我不会伤害你！”林白衣特别纳闷儿，怎么除却他乖徒弟韩子禾和徒孙湛湛、韩品以外，所有小辈儿面对他时怎就都这般紧张呢？
他自认为自己秉性脾气可好可好了，根本鲜少跟小辈儿弟子发脾气显威风，要说起来，他应该比他师兄人缘更好才对！
可惜事实上，他跟他师兄人缘正好和他以为的完全不同。
“我、我清楚您是好师叔。”庞小纯磕磕巴巴说。
林白衣被他这般夸赞，实际上却毫不兴奋呢。
甚至，他还有些个哭笑不得。
“好吧，我就问问你都接受过多少种辅助手段？”林白衣觉得自己不清楚庞小纯的具体情况，所以为了不引起他不愉悦的回想，他认真的斟酌半晌，特别含蓄的问，“我想用排除法看看哪种辅助方案更适合你。”
庞小纯听师叔都这么说，犹豫片刻之后，还是一五一十认真如实说来。他说的不算快，林白衣却还是拿出纸和笔认真的记了下来，就他这态度，足以让庞小纯看到眼里记在心里，感动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