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如可以,他也想稳着苟,关键是机会一开始就被耗费了。
突然有谁的肚子响亮地叫了一声,何孟林有些尴尬地揉了下胃,去房间拿那天分下来的野果子。
祈天河坐在原地不动,继续思索关于不合理的故事背景。
刚刚有些头绪时,被一声惊叫强行打断。
祈天河起身往楼上跑,余光瞄见姑谷和沈蝉,那两人动作有意慢了几拍,可见是真的没有涉险的意思,至于穆强眼睛正乱瞄着,似乎在寻找趁手的武器。
祈天河早就在口袋藏了把水果刀,省去了这个过程。往上跑时没有太多迟疑,只要何孟林没死,二对一,胜负偏向玩家这边,再不济保命也是没问题的。
何孟林的状态比他想象中要狼狈多了,额角破了个小口子,一小行血顺着耳侧后流去,听到脚步声也不敢回头,不过目中透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果然那黑影一看到有人来,立刻就逃走了。
何孟林扶着墙站起来,心有余悸道:“再晚一步,估计就可以给我收尸了。”
祈天河皱着眉看他……怎么这么不经打?
似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何孟林苦笑:“我没想到杀人魔会短时间进行二次攻击。”
这是合理判断,才失败过一次负伤,正常人都会选择暂时休养生息,只能说杀人魔思维异于常人。
绝大部分道具又是针对鬼怪设计,何孟林就是吃了这个亏。
“谢了,我欠你一条命。”
祈天河摇头表示没事,走到门口对正在上楼的几人摆了摆手,示意危机暂时解除。
楼上的危险指数要比下面大得多,无论是冯军还是何孟林,都是在二楼出的事。见状穆强等人没有再往上走,又回到了客厅。
祈天河反而重新进入房间,好奇何孟林被攻击的原因。
在人设扮演方面,何孟林应该问题不大,肯定还掺杂着其他因素。
大概是感念救命之恩,何孟林也没有隐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片。
祈天河低头瞄了眼:“这是什么?”
何孟林摇头:“我在地板缝里找到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祈天河放在鼻尖闻了闻,尔后碾碎沾了点粉末尝味道。
何孟林瞪大眼睛:“你是真不怕死!”
谁知祈天河突然神经质地在房间里踱步,停在窗边,末了流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何孟林迫不及待道:“什么这样那样的?”
祈天河很现实问:“如果我带你过关,完成最高生存目标,会有额外游戏币么?”
何孟林摇头。
祈天河:“结算时会瓜分我的收益么?”
何孟林迟疑了一下,点头。
“哦,那算了。”
何孟林:“……”就很现实。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何孟林猜测这个副本快要告一段落,也松了口气。因为这个原因,整个人神经不再是紧绷着。
祈天河给他平复的时间:“介不介意我搜查一下你的房间?”
何孟林:“随意。”
祈天河转悠的同时,何孟林盯着他的背影,神情疑惑:“总觉得你变强了。”
不知为何,这人的周遭似乎多了一层阴森森的朦胧感。
“强么?”祈天河淡淡道:“拿夜生活换得。”
这就是修炼《七日经》的后果。
何孟林只当是个冷笑话,但死活get不到笑点。
祈天河突然停下动作,何孟林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谁知祈天河仰着头说:“我准备成立一个项目。”
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彻底脱离游戏,不离开意味着一直不举。再加上他本身就算得上是清心寡欲,以后在游戏里见识多了,更不会起恋爱的心思。
注孤身!
……在悲催的晚年生活到来前,有必要找个干儿子养老。
人心易变,需仔细筛选。
祈天河决定先定一个小目标,招揽二十个好苗子。
一旁何孟林心思浮动……大佬不会无缘无故当自己的面说这些话,难不成是在抛橄榄枝?邪恶组织最近大批招人,看来大佬也有了危机感。
要答应么?
他讨厌被束缚,而且日后两大组织碰撞,危险激增。
然而这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作为最早加入的成员,会更受信赖,说不定就走上玩家巅峰了。
心一横,干了!
何孟林深吸一口气:“我申请加入。”
祈天河愣了下:“你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项目么,加入什么?”
“我知道,你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何孟林缓缓吐出几个字:“未雨绸缪。”
这回轮到祈天河惊讶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被看穿的,但他喉头一动,婉拒道:“你年龄有点大了。”
目测会比自己先一步成为糟老头子。
何孟林知道对方可能看不上自己的实力,为了以后能在组织取得更高的地位,连忙自证价值:“我可以拉人。”
他认识的自由玩家不少。
面对格外郑重的态度,祈天河直觉哪里出了问题,进一步做说明:“我成立这个项目,是为了老有所依。”
“谁不是呢?”
何孟林勉强扯了下嘴角,邪恶组织的势力已经渗透现实中,指不定哪天就会波及到他的家人。一念至此更加坚定信念:“我保证至少拉来五个人。”
五个?小目标可以完成四分之一。
祈天河动摇了,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咳嗽一声:“大张旗鼓的,不太好。”
何孟林愣了下,秒懂,动静太大会被邪恶组织察觉引。
“我明白了,我会私下去联络其他玩家。”停顿了一下,他握紧拳头:“我们一定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
第6章 他,回来了(完)
惊艳……所有人?
很好,现在祈天河可以肯定他们俩说得不是一件事。
不知道被误会成什么,他也懒得解释,干儿子,七日经,不举……这些事自然不可能广而告之。
“就是舍不得那五个苗子。”
鹦鹉的声音自脑海响起,直接剖析了祈天河的心理。
被戳穿后祈天河面色不变,瞥了何孟林一眼:“各取所需罢了。”
他大概能推测出对方想要做什么,自由玩家组建联盟或者公会之类的,至于老有所依……目测是想提供五险一金用来吸引更多玩家加入。
这个项目能做大对他也没害处,祈天河不屑空手套白狼,准备在能力范围内帮助一把未来的组织成员,碰到投资意义大的潜力股,配套提供自家诊所半价的心理咨询,一百个人里总归有一个感恩的……可以留待日后进行新一轮选拔。
他的态度很随意,本质上还是不相信会有多大的发展,毕竟自己是个新人,信服力不大。
眼下最关键的是提升实力。
“实力……”祈天河喃喃了一句。
没有实力一切都是妄谈。
闭了闭眼,引经据典给鹦鹉讲了几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故事,最后做总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好好练,未来游戏一定会有我们一席之地!”
鹦鹉:“……”把吃软饭吃得这么热血,也是一种本事。
祈天河停止和它交流,突然看向何孟林:“你是从哪个环节推断出需要扮演的人设与穆强不睦?”
“垃圾桶有撕碎的素描。”何孟林耸肩:“这间房里连根笔都没有,后来我发现穆强的房间有很多画。”
撕碎别人的作品,是最直接暴力的一种发泄方式。
何孟林从柜子里拿出一堆碎片,可谓碎得淋漓尽致,直言道:“复原是不大可能,我试过,这里面不只有一副作品。”
祈天河毫不犹豫歇了拼凑的心思。
“药片是在哪里找到的?”
何孟林:“卫生间死角的地板缝隙里,冯军死得时候发现的。”
闻言祈天河有些惊讶地眉头一动,没想到这种细节也能被人抠出来,果真不能轻易小觑任何一个玩家。
何孟林望着他在屋中瞎转悠,忍不住说:“你在找什么?我可以帮忙。”
祈天河摇头:“不用了。”
说句不好听的,何孟林的勘察功夫堪比搜救犬,估计也没有太多遗露的细节,房间里这些东西的作用应该仅仅是暗示玩家需要走得人设。
说话间盯着桌上的日历多看了两秒,又专门调出投影播放的历史记录。就在他们进副本的前一天,原屋主还在看电影。
何孟林这会儿已经彻底缓过来,开玩笑说:“仿佛一觉醒来,大家都失忆了一样。”
不记得从哪里来,为什么在孤岛,还得傻乎乎扮演着人设。
叹了口气他准备下楼,才遭遇过一场生死危机,现在只想去人多的地方,走之前迟疑道:“你还想去悬崖边看看么?”
祈天河:“没必要了,危险系数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