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别动,我饿了。”温归远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细细把玩着。
白皙细软的手,连指尖都粉嫩精致,捏在手心连用力都舍不得。
“那我去叫人……”她莫名觉得不安。
腰间扣着大手突然加重力气,让她不由回想起昨夜那双牢牢掐着她腰时的感觉。
“唔……”她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今天的樱桃好甜呢。”他倒也没有得寸进尺,浅尝辄止后便翩然退后,笑眯眯地说着。
路杳杳一张脸通红,憋了半天。
“无耻。”
她一出声又恨恨地闭上嘴。
染了一点**的嗓音,越发柔媚似水。
“陪我吃饭。”他把人直接打横抱起,朝着抱厦走去。
蹲在地上看着两人许久的平安,歪着脑袋,不知死活地跟上去,被红玉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等两人黏黏糊糊地吃完饭,温归远洗漱完毕入了内屋,只看到路杳杳早已紧闭双眼,乖乖躺好。
床上的被褥换成了葡萄异向卷纹花绫,同时也多了一个枕头。
路杳杳紧闭着眼,见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偷偷睁开眼,只看到温归远正看着她,目光含笑。
她当机立断打了个哈欠,假装困倦的,转个身准备混过去。
只是她还没转身,就被人连被子带人卷过去。
“疼。”她可怜兮兮地说着,一脸娇弱。
“我给你揉揉。”温归远伸手按着她的腰,细细地揉着,动作恰到好处。
“还难受吗?”
殿下的手温热又有力道,按得她舒服地闭上眼。
“上面点。”
“就这里。”
“疼疼疼。”
路杳杳趴在他怀中,毫无心理负担地使唤着殿下,再也没有之前娇弱可怜的模样,颐指气使,眼尾微眯起,像一只伸着懒腰的猫,杏眼微眯,得意洋洋。
温归远眼底逐渐变得幽深,一双手停在原处。
平安蹲在屋子门口,歪着头,听着屋内奇奇怪怪的变调声音,跟着也嚎叫了一声。
屋内的气氛倏地安静了片刻,很快传来温归远沙哑的声音:“滚。”
平安耳朵一束,夹着尾巴跑了。
路杳杳浑身都要散架了,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停下,只是在疲惫睡过去时,脑海中不由愤愤想着:骗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作者有话要说: 莫得感情的修车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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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所以白月如还是被人带走了?”路杳杳趴在床上让绿腰给她按摩, 滋味又疼又麻,龇牙咧嘴地问着。
“嗯,发烧晕过去没多久, 皇后又让姜嬷嬷亲自来带人, 春嬷嬷没说话,我们也没拦着, 就把人带走了。”绿腰柔声说着。
“是啊,早上动静可大了。”红玉坐在矮绣凳上, 嘟着嘴,有点不高兴地抱怨着,“姜嬷嬷可真凶,还想叫娘娘的,春嬷嬷说您累了, 不让她打扰您。”
路杳杳整个脑袋埋在枕头上,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耳朵微红。
她睡得太沉, 早上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平安溜达到屋内, 站在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这才溜达达地跑进来,脑袋搁在床榻上, 用力拱了拱路杳杳的腰。
路杳杳倒吸一口气,奈何动弹不得,只好闷闷说道:“把这王八蛋给我赶走。”
她现在还见不得平安这张无辜的狗脸, 整天大晚上蹲别人门口嚎叫, 迟早收拾它。
平安屁股还没坐热,就一脸懵地被红玉一手提溜着,送出殿门外。他站在青石台阶上犹豫了片刻, 朝着东边的位置看了一眼,毅然朝着那个方向跑去玩了。
路杳杳还没意识到平安这条傻狗已经在闯祸的这条道路上狂奔,现在还躺在床上装尸体。
“五娘子就这样走了,会有问题吗?”绿腰颇为担心地问着。
路杳杳冷笑一声,懒洋洋地说着:“昨天没细想,皇后一定是做了两手准备才来。佛堂里的人都是殿下亲自安排的,之前住了五日怎么就没事,昨天皇后一来,当夜就起了烧,姜嬷嬷又来得这么及时。”
她打个了哈欠,漫不经心地安慰着,眼皮子又有些发沉,半阖着眼,含含糊糊地说着。
“没事,左右做得难看的又不是我们。”
果不其然,等下午的时候,就听到白家夫人亲自接白月如出宫的消息,从凤仪殿西门亲自出的宫,一如既往得高调。
“白家对外是说五娘子是在凤仪殿为皇后祈福的。”绿腰细声解释着。
“如今长安城人人都夸五娘子心善呢,那日的事情悉数被推到李家姊妹身上。”
路杳杳手边是一堆没有封皮的话本,懒洋洋地翻看着。
“颠倒黑白的能力,世家手段最是了得,白家又是其中翘楚。”她冷笑一声,手中的书被放在膝盖上。
“李家没意见?”她问。
“不知为何没有说话,只是把李家姊妹逐出族谱。”绿腰不解地说着,“只是听说这几日的流言,好像又回到娘娘身上了。”
“我?”
“说是娘娘不小心在招惹猎犬的。”绿腰怕她不高兴又说道,“不过这事信的人不多。”
“控制话语,遏住咽喉,世家把这手运用地也太炉火纯青了,也是时候试试我养的人到底如何了?”她喃喃说道,“把卫风叫来。”
红玉忙不迭地跑去叫人。
“你怎么了?”路杳杳抬眉一看到卫风惊讶问道。
几日不见,卫风消瘦许多,湛青色衣服腰间肉眼可见的空荡,只见他脸颊骨骼越发分明,眉宇间冷漠之气显得咄咄逼人,不近人情。
“无事。”他展眉一笑,瞬间驱散眉间的寒意,泛出一丝温柔。
“要是身体不舒服记得看大夫。”路杳杳担忧说着,认真地看着他,“要是宫中有什么为难的事,也一定要和我说。”
卫风点头,脸上已经恢复往常平静的模样。
“前几日不小心病了。”他简单解释着。
路杳杳不再逼问,转而另起话题:“你知道,远晨最近在干什么?”
“小郎君被相爷抓着读书,不过这几日镇国寺佛祖诞辰,这几日应该在镇国寺给夫人祈福。”
路远晨的性子读书是不可能读书的,纨绔子弟怎么会读书呢,去寺庙呆着都比读书好玩。
“娘娘可有话交代小郎君。”卫风问。
“我也想出宫。”她趴在罗汉床的矮座上,手指点着一旁花瓶垂落下的茉莉花上,随口感叹着。
卫风抬眸看她,平静沉稳。
“让他去和那些书生编一则段子。”路杳杳揪着茉莉上的细白小花瓣,浅色眸子落上窗棂上的碎光,狡黠而灵动。
“就拿白月如和李氏姐妹动笔即可,不用太牵上白李两家。”她手指捏着小花,放在鬓间比划着,眉眼微微眯起,笑容温柔可亲,“杀人诛心,我可要自己报仇。”
路相和太子确实替她出了一口气,可还不够,这些事情若是自己能亲自动手才叫舒服。
卫风盯着她嘴角上扬时得意的笑。
娇艳中带着张扬肆意。
绚烂如花,可望而不可即。
“嗯。”他手指落在黑铁长剑的剑柄上,克制地收回视线。
“对了,你知道李家姊妹去哪了吗?”路杳杳放下花,好奇地问着,“还在吗?”
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含糊。
路寻义劫走李家姊妹,路杳杳自己也觉得她们应该是没有活路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卫风竟然点头。
“还活着!”
路杳杳吃惊地睁大眼睛。
“辅国公三次子的宅子被辅国公亲自送给路相,路相留下所有人和猎犬。”卫风说得格外平静,“她们如今正在饲养猎犬。”
饲养猎犬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事情,为了保证猎犬的兴奋,每餐都是带血的生肉,且要别人时时在外挑衅。
猎犬是一个绝对听话但又绝对暴烈的恶犬。
路杳杳眨眨眼,有些不解,心中莫名又有些发憷。
“路相说他们既然这么喜欢猎犬,那就这辈子都和这些畜生在一起。”他虽然复述着路相狠厉的话,但神情依旧冷漠,却是听得屋内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她们……”路杳杳犹豫问着,不知如何开口。
“十三娘子前几日被猎犬咬了脸,挂了相,十二娘子第一天就被咬断了手,右手不能使劲。”
路杳杳连连摆手,示意他别说了。
卫风抬眸看她,冷静又无情地说道:“在她们决定帮着白月如放猎犬出来咬娘娘时,就该做好承受路相怒气的准备。”
“李家不会为众多庶女之一的人得罪路相,她们和白月如自始至终都是不一样。”
李家庶女众多,如今已经拍到第二十三娘子了,但嫡女不过一个,而白家女郎稀少,算上嫡庶,女郎也不过四个。
前朝嫡庶分明,近乎苛刻,它和门第观念几乎是前朝覆灭的重要的两个原因。
轮到如今的大昇,传承数百年的高门大户为彰显其自纠错误,自诩一视同仁,但到了关键时候,他们依旧选择的是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