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尊贵身份

  先帝景仁帝在世时是个风流多情的种子,在位时妃嫔无数,雨露均占,结果就是孩子一个一个似雨后春笋的生,公主皇子多得能组两队足球队都不为过。
  当今圣上是景仁帝的第四子,已故敬敏瑞庄皇后的嫡子,可即使皇后诞下嫡子,也没让景仁帝收起多情之心,仍在花丛中流连忘返。先皇后贤惠睿智,却体弱多病,对先帝情深意重,也不争宠,反引得先帝尊敬,每个月在特定的日子都会前去其居住的坤宁宫,并立她的嫡子为太子,费心栽培。
  在当今圣上十六岁娶了太子妃后,敬敏瑞庄皇后殁世,景仁帝在坤宁宫是住了整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而今上二十五岁之时,景仁帝年已近五旬,却在一次游历民间时遇着一个落魄秀才之女宁灵,惊为天人,接回宫中封为妃,封号为月,赐椒房,宠极一时,引得众妃哀声遍地。
  皇帝专宠一个妃子,并不是好事,自有所谓忠臣说着祖宗规矩,并指月妃为妖妃,要祸害朝野。
  可月妃无人无物,只是个小小的秀才之女,还是孤寡一人的,没有任何后台,你说她祸害朝野,就靠她一个女子?别秀逗了。这不是当皇帝是个废物么?
  后来景仁帝当朝发了怒,也恢复雨露均占的日子,群臣这才消了声,一只眼开,一只眼闭。
  而月妃娘娘似乎对这些谣言毫不在乎,只淡淡笑之,依旧过着自己足不出户的日子,凭着皇帝的宠爱,在一年后诞下一子。而在此前,景仁帝已经有十六个儿子十二个公主了,最小的公主才刚会走路。
  月妃诞下十七子,景仁帝龙颜大悦,封月妃为一品贵妃,封号不变,更为小儿赐名为祈,在满月之时更是将其封为王,封号为贤,封地是富裕的扬州。
  而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自十七小王爷出生后,景仁帝的妃嫔再无人能孕,传说是先帝喝了绝子药。
  十七王爷成了景仁帝的幺儿,极尽宠爱,就是在南书房办公都要带着小十七王爷,不顾臣民劝阻。
  而十七王爷也十分聪颖,八月能言,三月能作诗,被誉为小神童,而他酷似月贵妃那张灵动美丽的脸,粉雕玉琢,那是人见人爱的。
  好景不长,在小贤王四岁的时候,月贵妃病了,不过一年就殁世,景仁帝大恸,不知怎么的突然处置了许多妃子,没多久也跟着殡天,临终前只有今上守在塌前,今上登基后,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尊先帝的旨,将月太妃葬在旁,并以孝为名,将贤王齐祈送去守皇陵直至十八岁。
  “先帝爷也太狠了,这才四五岁的孩子就要送去那阴森森的地方守陵。”田敏颜听完方贤说的,呆呆的说了一句。
  “嘘。”方贤瞪了她一眼,又走到门外确认没人,这才悄声道:“祸从口出,小心隔墙有耳。”
  田敏颜回过神来,吐了吐舌,又问:“后来呢?那个贤王如何了?其实,怕是今上做的主把人送去呢。”最后一句,田敏颜是压低了声音。
  方贤呵了一声,道:“所有人都如你这么想,可圣旨确确实实是先帝爷下的,有大学士神大人和当朝宰相庄大人见证。”
  田敏颜傻了,皱着眉,这先帝爷是想的什么啊?
  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他的意图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皇宫那吃人的地方,一个人太受宠,其实并不是好事,尤其是对于月贵妃这样无根基无人脉的人来说,更是催命的屠刀。
  小十七娘死爹亡,没有家族支撑,等同孤儿,他之前所受的宠爱和风光富贵,都只会成为要他小命的催命符。更别说,因着月贵妃的死,死了许多妃子了,那些妃子的家族,还不想吃他的肉抽他的筋?
  把小十七安排去守皇陵,是最好不过的,起码保障了他的安全,平安长大,至于十八岁以后,他有啥作为,就只能靠他自己了,不过,相信先帝还会有另外的安排吧?
  想清楚这么一层,田敏颜叹息一声,这景仁帝虽是个种马,可也是真心疼爱小十七那苦逼娃的吧。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临死都要给最疼爱的儿子给安排好后路。
  “那这贤王十四年就没出过皇陵?人家不会以为他被皇帝。。。”田敏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人人都这么想,不过你也想错了,皇帝是出奇的疼爱这个弟弟,派了重兵把守,年年还会前去皇陵探望,有些年节也接回宫中小聚一二,像对亲生儿子般看待的。”方贤呵了一声道。
  田敏颜有些不以为然,这皇帝这么做,要么就是有坏心,要么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虚伪的。
  她摸着下巴,想到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对着一个几岁的孩子,不会有那个癖好吧?想到这,她打了个恶寒。
  不过说是没出皇陵,这皇陵偏得要命,所谓山高皇帝远,就是出了,又有谁知道?
  “那这十七王爷在皇陵待到十八岁,这才回了宫,在群臣跟前露了面,而今上极其疼爱这弟弟,并没让他搬出皇宫,而是赐了从前月贵太妃的宫殿居住,行踪成谜的。”方贤又说道,又皱眉道:“按说王爷身份贵重,应该不会在此出现,田妹妹,那怕也是一般人家的贵公子吧?”
  田敏颜托着腮,真是似曾相识又狗血的情节啊,便道:“我也不清楚,不管怎么说,那个人看着就是一贵人,不是咱能比的,而且,他姓齐。”
  方贤脸一肃,齐是国姓,莫不是真的是十七王爷?
  她又想到自己和齐十七相处的时候那种随意,心头一紧,那人要真的是这般身份尊贵,将来不会治她一个大不敬吧?看着好像有些小气的样子呢。
  齐十七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心道谁在骂我,而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扑来,他头都疼了。
  “我的祖宗,你站这吹的啥风呀,冻着了身子,可让老奴怎么向娘娘和先帝爷交好哟。。。”
  真是,好一个碎叨的老‘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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