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男尸
从波哥送他们出来这个情况看,肯定是没有问出来什么,不然波哥也不会这么的客气了。
我就是觉得这两人很是可疑,没有原因,就是觉得这两人身上有疑点。我不相信巧合,世界上也许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但是在刑警和法医的眼中,是不存在巧合的。
两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我不想和这两人再碰面,转身就往回走。结果波哥听到了我的脚步声。
“下面是谁啊?”波哥问道。
“是我!”波哥的面子不能不给,我很无奈的又走了回来。
波哥一看是我,说道:“小石,你送一下这两位,我还有事,就不下去了。”
“好吧。”虽然不情愿,但是波哥开口了,我也只能答应了。
男生看到了我,哼了一声说道:“你看,我说和我们没有关系吧,非要把我们带回来。只要是我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你别说了。”女生不喜欢男生说这些话,拉了男生一下。
我很不客气的说道:“现在没有发现问题,不代表你们真的没有问题。如果第三次让我在现场遇到你们,我还会把你们带回警察局。”
男生有点生气了,质问道:“你凭什么这么做,我们又不是犯人。”
“公民有配合警察调查案件的义务,谢谢你们的配合,你们可以回去了。”我把他们送到了警局,转身就走。
男生很不服气的说道:“警察就了不起么,警察就……”
话还没说完,女生拉了他一下,小声说道:“别说了,快走吧。”
两人急匆匆的离开了警局。
我站在楼梯间的二楼看着他们走远,再一再二不再三,下一次抓他们回警局,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
“不甘心么?”身后一个声音突然说道。
我吓了一跳,身后悄无声息站了一个人,我竟然没有发现。赶快回头一看,是波哥。
波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让我很不适应。波哥问我:“你怎么看这两人。”
“我不相信巧合,就这一点他们就说不清楚。”
波哥点点头说道:“他们的解释和合理,至少我从他们的回答中没有找到疑点。”
一听波哥都这么说,我就有点泄气,波哥可是刑讯方面的专家,最擅长从嫌疑人的逻辑中寻找漏洞,突破犯人的心理防线,既然波哥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说什么。
波哥看到我的反应,笑着说道:“年轻人就是一点定力都没有,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一听这话还有转折,我问道:“您发现他们有疑点了?”
“没有!”波哥摇着头说道:“他们的回答没有任何的漏洞,逻辑上没有问题,各方面的证据也能证明他说的话,但是太顺了,更像是特意安排好了的。”
“您是说他们早就知道可能会被警方询问,故意编造了这一套说辞?”我明白了波哥的意思。
波哥也不回答,转身就走了。
我心里有底了,波哥都说有问题,那一定有问题。
波哥居然都认同我的观点,我的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得意的向二号法医室走去。我心里觉得好像是忘记了点什么,可是什么呢?
一直走到了二号法医室的门口,我听到肚子里咕噜一声,这才想起来,还没吃饭,雷正龙那个吃货还在楼上等我呢。
大步向楼上跑去,到了楼梯口,我又退了回来。在一号法医室门口问道:“杜凡,我出去吃饭,要给你带点什么吗?”
“随便。”杜凡的声音有点哽咽。
这种事只有靠她自己了,别人说再多也没有用,全靠自己走出来。
我一口气跑到了二楼,雷正龙还坐在电脑前破解他的密码。
“吃饭去吧。”
雷正龙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一双大眼睛瞪着我,眼里似乎还有泪光在闪烁。
我一下就慌了神,这货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喂,你没事吧?”雷正龙这表情比欠了他几万块钱都可怕。
“你还记得来找我,我都要饿死了,你个没良心的。”
我彻底无语了。
在雷正龙的要挟下,这顿晚饭只好我掏钱,他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吃过晚饭,我们两个在警局附近散步聊天,这次的案子,虽然案情重大,但是并不像之前的那么紧急,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有点太乐观了,事实证明,人一旦太乐观,就会失去判断力。我们聊的正开心,雷正龙表情忽然变了,叫道:“我似乎听到了警笛声。”
我也听到了警笛声,正是从南区警局里传来的。
“不好,出事了。”我大叫一声,向着警局跑去。
等我们跑回到警局,一辆警车呼啸着冲出了大门,波哥正在院子里指挥。
“波哥,什么情况?”雷正龙问道。
波哥看了我们一眼,扭头对我说道:“刘小石,去拿你的工具箱,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我快步向楼下跑去,听到波哥在我身后对雷正龙说道:“出事的正是你们去过的那个小区。”
把给杜凡打包的食物挂在门口的把手上,拿到工具箱,我跑回到院子里,波哥已经不见了,雷正龙发动了警车在等我。
我钻进警车里就问道:“什么情况?”
“周汉庭家发生了凶案,有两人被杀,具体情况不明。报案的是楼下的住户,目前只知道这么多线索。”
“这可怪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我们去过周汉庭家的人不多。目前只有我、雷正龙、小乔还有波哥。我们前脚去了,后脚就发生了凶案。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难道会是这些人泄漏了消息?又或者是刚才被波哥放走的那两个年轻人?
不,不可能是他们俩,我们直接把他们从现场带回了警局,在时间上是没有泄密的可能的。
雷正龙为了追赶时间,将车子开的飞快,波哥到了现场,刚从车上下来,我们就赶到了现场。
小区里的路灯没一个亮着的,每一栋楼里只有几扇窗户亮着。被烧毁的楼房在夜色之中显得更加的漆黑,像是一块巨大的墓碑,伫立在黑暗之中。
再次回来到这里,我的心里另有一番滋味。
拎着工具箱走到楼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睡衣,吓的脸色苍白,身体还在瑟瑟的发抖。一名派出所的民警正在安慰她。
“是你报的案?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吧。”波哥走过去问道。
女人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这刚吃了晚饭,听到外面滴答滴答的响,我还以为是谁家的水管的漏了。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我楼上就没有人住啊。打开门一看,那血啊滴答滴答的就往下滴,差点吓死我。我二话不说,就打电话报警了。”
我正在穿戴工作服和护具,听到了这话,拎着工具箱走进了楼道。
楼道里黑漆漆的,整栋楼里就没有一盏走廊灯能亮。
我刚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算是带着口罩,这股血腥味也往鼻子里钻。
滴答……滴答……
我扭亮了手中的手电筒,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红色的血滴正从上面滴下来,在手电光中,地上一滩血红的刺眼。
扶着墙壁,我慢慢的走到了三楼,雪白的手电光像一道利剑刺破了黑暗。
在手电光雪白的光圈中,我看到两具头朝下倒悬的男尸。尸体赤裸,脖子上插着一根空心的钢管,血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在手电光中,这两具尸体显得特别的白,白的有点吓人。
这两具尸体还在微微的前后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