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
几个死士望着阮白虞,只觉得这个女人真冷血。
他们好像才是挟持人质威胁的哪一方吧?
这可是她的亲儿子啊,她是真的不管这个孩子的死活啊!
“你不敢!快放我们走!”死士笃定的开口,他手里的匕首又贴近君阔的脖子几分。
“本妃有何不敢?你们要的是个活人而不是死人,但若他死了呢?你们如何交代?不对,你们走不出这里。”
阮白虞看着那血色,眼里的目光丝毫没有波动,她伸手拿过一边一个亲卫的弩箭,面无表情的扣下扳机。
锋利的弩箭就这么飞射出去。
“修王妃娘娘!”罗延恩不由惊呼了一句。
那可是她的亲儿子啊!
齐青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死士急急忙忙躲开,可那只弩箭也刺进了胳膊。
这一切,印证了阮白虞的话,他们根本不敢杀君阔,他们的主子要的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个死人。
阮白虞如还不知道,她更知道这些人是故意伤小满来威胁她,这个时候要是她妥协了,那就是把自己给逼上了思路。
另一个死士急忙抱过君阔,重新架了短刀在他脖子上,这不过这次短刀离他脖子有些许距离。
看着还要在扣动扳机的女人,罗延恩急忙上去夺走弓弩,“修王妃!”
阮白虞侧头,冷漠的目光落在罗延恩身上。
“修王妃娘娘,我们一定会救出小世子的!”罗延恩沉声开口。
阮白虞抬头看去。
或许没有人注意到,她那只拿着弓弩的手在颤抖。
“疯女人!这可是你儿子!”死士捂着自己的胳膊,见阮白虞冷漠至极的目光,忍不住骂了一句。
要不是他躲闪的快,君阔早就死了!
疯子!
真是个疯子!
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
“母妃还有一个儿子。”君阔忽然开口,稚嫩的声音让死士看了他一眼。
君阔扬起一个笑容,那个笑容绝对不是什么小孩子般纯真无邪的笑容,而是充满了冷意,“我死了,母妃还有一个儿子,但你们,不,不止是你们,是你们国家的所有人都要给我君阔陪葬。”
稚嫩的声音,说出来的话确实叫人不寒而栗。
这句话听到的不止是死士们,还有罗延恩他们。
死士望着君阔这样子,感觉到了大事不妙。
“不……”死士想努力说服自己这不可能,可是楮国的凄惨历历在目,他根本就没办法说服自己。
“看样子,是不可肯放人了,那就陪葬吧。”阮白虞冷笑一声,“包扣你们宁国,一起给他陪葬。”
直接被点出来历后,几个死士眼里目光多少有些波澜,他们看着阮白虞的目光可不止是恐慌,还有畏惧。
君阔笑了两声,“你们准备好去见阎王了吗?”
话音落下的时候,君阔倾身,竟往匕首上撞去!
“小满!”齐青临急声道。
“小世子!”
……
饶是死士躲得再快,君阔脖子上也是划出一个口子,鲜血直往外面冒。
“噗呲。”趁着死士被惊到了,君阔手里的匕首刺进了死士身体里面。
死士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挣扎着跳在地上往阮白虞这边跑过去。
等一边的死士反应过来要抓人,亲卫已经拔刀上去了。
这一场变故,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
阮白虞冲上去接住君阔,她颤抖的手撕扯下裙子上的布料,一圈又一圈的缠在君阔脖子上。
望着阮白虞通红的眼眶,君阔抬手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安抚道,“母妃不要担心。”
“我带你去包扎。”阮白虞努力的将眼泪憋回去,她抱起君阔,就想要往院子里跑。
齐青临拉住阮白虞,他走上去,看着君阔发白的脸色,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塞到君阔嘴巴里。
就算君阔咽得再快,苦味也留在嘴里了。
君阔皱着小脸。
一边木池铭欲言又止。
“别担心,这是皇室里面的奇药,止血极快没有副作用。”齐青临开口说道。
阮白虞抬头望着齐青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君阔鼻下冒出了血。
君阔抬手一抹,然后就是一手的血,他抬头看着齐青临,在看着阮白虞,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齐青临道:“别担心,这药太补,他一个小孩子难免承受不住。”
阮白虞看着齐青临,最后不放心的拉起君阔的手给他诊脉,这一诊脉,也是吓到她了。
君阔默默拿袖子堵着鼻子。
丢人!太丢人了!
“罗延恩,交给你了。”齐青临说了一句,然后抱起君阔就走了。
阮白虞转身跟上去,王姝也急急忙忙跟上去。
“你给他吃了什么?”阮白虞开口问道,“看脉象,他身体好的不得了,甚至是补过头了。”
齐青临看了一眼阮白虞,“皇室的秘药,危机时候吃了救命的,他脖子上的伤不致命,可伤口也挺深的,如果不及时止血会致命。”
而且,这是在城主府,小满会被挟持是他的失误,这个药丸也算是别样的补偿了。
阮白虞欲言又止,最后开口说,“谢谢。”
“害,这孩子朕也喜欢,药没了可以在制作,人没了可真就没了。”齐青临开口说道。
“谢谢。”君阔开口,随即道,“不过我算好了,最多就是失血过多但不会死,王伯有给我药。”
齐青临看着君阔手里的瓷瓶,顿时挑了挑眉。
“感情你是算计好的了?”
君阔如实点点头,他看了一眼阮白虞还有些发红的眼眶,开口,“我不能死,我死了母妃会伤心。”
齐青临看了一眼阮白虞,随即打趣了一句,“你母妃刚刚那么说,你就不生气伤心?”
君阔开口道:“算计人心罢了,母妃舍不得我。”
看着想都不想就能自信满满说出这句话的君阔,齐青临多少是有些许感慨的。
遇上这样的母妃,是好事,好像也不是好事。
阮白虞望着君阔,眼里满是骄傲。
她的儿子,就是这么懂她,还能这么配合她。
只不过对自己也太狠了!
“不怕吗?”齐青临问了一句。
君阔吸了吸鼻子,“怕什么?不过是几个死士而已。”
而且母妃在,齐叔叔也在,那么多人都在,他有什么好怕的?
齐青临叹了一口气,“小孩子,不要对自己这么狠。”
那么深的一个口子,只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齐叔叔,该狠则狠,借用父王的一句话,权衡利弊之后的狠,不过是最好的选择。”君阔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