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盟

  两人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咳嗽声响起。
  阮白虞怕扰了君离的睡眠,强忍着,忍不住就闷咳两声。
  “别忍着。”君离拍拍阮白虞的背脊,温声开口:“我也睡不着,不如陪我说说话?”
  阮白虞往君离怀里挤了挤,“嗯。”
  君离拍拍她的背脊,轻声温和的说着一些琐事:“此次去军营,倒是发现了几个不错的苗子,都是孤儿,我想将人调回来,培养一二,以后放到孩子们身边去。”
  阮白虞想了想,道:“我跟前这几个丫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咳咳……,不如叫人教导一二,遇上危险也有自保之力。”
  君离应了一声,“圆圆也不小了,你说要教导她武功吗?”
  “教吧,自保是任何东西都无法给予的。”阮白虞说完,忍不住咳嗽两声。
  君离虽然心疼也无法。
  总不可能堵着她的嘴不让咳嗽吧。
  “嗯。”君离应了一声,“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着,等到时候会盟,我带你去狩猎。”
  阮白虞应声。
  夫妇两人硬是聊到了深夜,最后是阮白虞困得不行,缩在他怀里睡过去。
  ……
  养病的时间似乎显得格外漫长,这也不能吃,那儿也不能吃,而且有君离看着,偷嘴的可能都没有。
  八月如约而至,胡国的队伍和唐布拉部落的队伍也到了。
  宴会上。
  除了一部分重臣外,就是胡国使臣团和唐布拉的使臣团。
  君宥姗姗来迟,寒暄之后开宴。
  君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怀里是个奶娃娃。
  饭菜上桌的时候,君宥问了一句,“皇婶和小郡主怎么没看到?”
  “王妃尚未痊愈就没来,小郡主在府上陪着。”君离冷声开口。
  君宥微微挑眉,“那这是谁家的孩子?”
  君离看着东张西望的奶娃娃,道:“王妃的妹妹,阮白苏。”
  这两孩子留在家里,那丫头只怕照看不过来,示意,他就抱着阮白苏来赴宴了。
  奶娃娃粉雕玉琢的,肉呼呼的脸蛋还有几分像阮白虞,若是在长大了,只怕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瞧着可爱,抱过来让朕仔细瞧瞧。”君宥道。
  君离瞥了一眼君宥,然后起身将阮白苏给送过去。
  在君宥怀里的阮白苏可就没那么安分了,这小孩儿完全不把君宥当皇上,张牙舞爪就不说了,还闹腾,没一会儿就把君宥衣服上的扣子拽掉了。
  只不过,顶着一个软萌可爱的小脸,笑起来是甜甜的,目光干净纯良。
  君宥硬是被她的笑容浇灭了那点烦躁,只剩满满的无奈。
  一边的总管太监是胆战心惊。
  君宥确实好心情的笑了。
  这小娃娃,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还笑得可爱,甜甜的,叫人无可奈何。
  “小孩子顽劣,皇上莫怪。”君离淡淡开口道。
  君宥瞧着她手里挥舞着扣子,温声开口,“皇叔何出此言,这孩子可爱得紧,这扣子是她拽下来的,那就给她了。”
  说完,君宥和总管太监说道:“玉养人,库房挑个玉如意给着孩子把玩,摔碎了也不打紧,再挑个吊坠,一并送去修王府。”
  总管太监应了一声,一礼就去拿东西了。
  君离起身一揖,道:“臣代这孩子谢皇上赏赐。”
  阮泓和林毓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说。
  这孩子有福气那就受着,他们做父母的也不好说什么。
  热热闹闹的一场宴会结束,至少两个使臣团表现出来的都是以礼相待。
  这才只是接风宴,只怕接下来不会那么简单。
  接风宴结束了,君离抱着吃饱喝足的阮白苏准备回去。
  出了宫,林毓打算将人抱回来,奈何阮白苏死死抱着君离的脖子不松手。
  林毓哑然失笑。
  君离和他们说了一句,带着阮白苏就走了。
  回到府上,阮白苏也睡着了。
  素巧抱着阮白苏下去休息,君离则是去洗漱。
  阮白虞坐在一边看着书。
  她咳嗽早就好了,只是不耐烦去宴会上,所以推脱了么去。
  君离洗漱好进来就看到这丫头坐在软榻上看书,恬静又温和的。
  ……
  半夜无梦。
  次日。
  等阮白虞起来的时候,君离都去了一趟宫里面。
  吃过午饭,夫妇两人在院子里慢悠悠散步。
  “明个午宴,只怕会说到狩猎一事。”君离握着阮白虞微凉的手,道。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也得去了?
  君离将阮白虞的目光,开口道:“皇上的意思是你身份地位都足够高,若是有人发难,你去下马威最为合适。”
  阮白虞挑眉,“这是要我造一个嚣张跋扈的形象咯?”
  这皇上还真是会算计啊。
  “也不是,只是你能说会道的,这是为国争光的好机会。”君离认真开口。
  阮白虞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有猫腻。
  君离淡淡开口:“国库里有一块极好的暖玉,我讨过来了,倒是掉个玉如意给你把玩,也好暖暖手。”
  这块暖玉,算是一个报酬了。
  阮白虞眉一挑,“没问题,我保证在气场上狠狠压他们一头。”
  君离低头看着阮白虞,目光温和。
  下午的时候,君离和阮白虞说了一下胡国和唐布拉部落的人员,让她心里有个底。
  次日。
  等君离早朝回来,就把阮白虞喊起来,让她梳妆打扮。
  鹅黄色的裙衫娇俏又华丽,配上华丽的发冠,彰显了身份又适合这个年纪。
  一般来说,这成婚的妇人都大乐意穿鹅黄色的衣衫,颜色太嫩,不稳重又不附和身份。
  但阮白虞穿这一身衣裙,嫩是嫩,但是气场硬生生把颜色变了一个味道。
  华丽尊贵,不笑就是尊贵的修王妃,莞尔一笑就是不知世事疾苦的小公主。
  这具有欺骗性的样子,真的不好说什么。
  阮白虞看着一身墨蓝色衣衫的男人,走上去负手笑嘻嘻开口,“站在我面前,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老啊?”
  鹅黄色的裙衫是大朵的牡丹花,华丽又贵气,莞尔一笑娇俏又可爱,就是太顽皮了。
  君离抬手抵着她的额头,把人推开,淡淡开口:“你皮痒了?”
  阮白虞站好,双手放在身前,笑容无辜,“这么一看,不苟言笑又稳重的,你还真的太像我父亲了。”
  “我可没你这大的女儿。”君离戏虐的看着阮白虞,随后凑近低声说了两句,丢下炸毛的小姑娘朝着外面走去。
  崔嬷嬷上来,“王妃,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阮白虞气得鼓了鼓腮帮子,然后带着崔嬷嬷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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