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
秦世子风流倜傥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君殇手里的扇子被紧攥。
秦世子再此,方才那个人就很大可能会是阮幕安了。
君殇侧身躲在柱子后面,而后若无其事的走开。
秦世子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四处环看了一圈没发觉什么,最后凝望着那摇摇晃晃的身影。
这个背影怎么那么熟悉……
不可能吧,就那种老古板怎么可能回到这种地方。
阮幕安和郁五渊兵分两路甩开了身后的人到达修王府。
重新洗漱更衣之后,阮幕安才去面圣。
“不必多礼,且说你听到的事情。”君宥开口,摆手示意阮幕安坐下来。
阮幕安坐下来,“此次倒卖食盐确有其事,秦世子和平州官员联手,秦侯爷到时候会寻借口离京打掩护,秦世子准备在途中杀掉秦侯爷嫁祸给修王殿下和少卿大人,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好狠的秦世子。
“还有吗?”
阮幕安点点头,“秦世子看到了臣的背影,是怕他到时候起疑,来个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一个。”
郁五渊开口,“臣看到了君殇世子。”
君殇??
叔侄两互视一眼,怎么把君殇这个家伙给牵着进去了?
“只怕秦世子警惕打草惊蛇。”君离沉声开口,看着阮幕安,“既然知道他们在地上的官员在平州,那么就得劳烦你们走一趟了。”
“刑部侍郎,锦州郡守检举陶州郡守,你去看看。”君宥是时候的冒出一句,“大张旗鼓的去,知道吗?”
阮幕安抬头看着上面的这两位,抬手一揖,“臣遵旨。”
“郁爱卿,你继续彻查秦侯府,顺带在查一下徐国公府,下面那些伯爵府也不要放过,凡是和此次事件有瓜葛的,一个都不要放过。”
“臣遵旨。”郁五渊抬手一揖。
阮幕安若有所思。
徐国公府这是要倒了?
对了,阮伊柔和秦世子定了亲事,这…,这可真是天意弄人啊。
等两人离开修王府之后,看着黑漆漆的夜空,骤然松了一口气。
阮幕安回府便得知阮白虞病倒了。
深知自己父亲脾气的阮幕安觉得病倒不是真的,被打伤是真的。
夜已深也不好去惊扰了祖母,只能明天早朝之后再说吧。
次日早朝——
一纸调令算是彻底断了林子珏的官途。
林子珏极力维持的笑容谢恩,看着到手上的那一封文书,心下满是绝望。
完了,什么都完了。
阮幕安站在人群里无声冷笑。
也不看看付伯父多么欣赏阿虞,就凭付伯父那个性子,怎么可能再容林子珏在翰林院碍眼呢。
早朝后,阮幕安去看了阮白虞,见她尚在昏睡也没打扰,换了一身衣裳就去动身刑部了。
阮蝶和阮华也来看了看阮白虞,心有疑惑也被她三言两语给忽悠过去,两人就跟着阮沐初去马场了。
“小姐,江侯府侯夫人下的帖子。”素梅走进来将烫金的帖子递给阮白虞,“邀咱们府上的姑娘去赏花。”
阮白虞瞥了一眼那个烫金的帖子,枕着枕头继续趴着,“什么时候?”
素梅屈膝一礼,“三月下旬。”
她忽然想到了埋在江侯府的暗桩,这可是她和君离的第一个交易,也不知道赵雪如今走到了哪一步?
“就不让阮姐姐她们去了,你记得给初初准备一身衣裳。”到时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何必吓着两个小姑娘呢。
“是。”
——
阮白虞在慈铭堂养了几天才挪回长宁院,当天晚上就拿到了君离给她的伤药。
看着侧卧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你在晚送几天药,这个马球会我是去不了。”
“谁让你在慈铭堂不回来?”君离反驳了一句,难不成他还要去闯老人家的住处吗?
阮白虞憋嘴,是她不想来吗?是奶奶心疼她留着她不让走。
“算了,我懒得和你说。”正两日正好是伤口结疤,又痒又疼,磨得她的脾气越发不好。
“徐国公府要倒了,江侯府在这一年内必须要倒。”君离淡声开口,看着不慌不乱的阮白虞,冷声开口,“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九成。”阮白虞抬眸看过去,“种下的种子就要开花结果了,不急,不要急。”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君离换了一个话题,“退婚一事闹得满城风雨,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就是见不得初初受气。”阮白虞眼里的寒冷一闪而逝,随后低头认错,“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我鲁莽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君离抬手抵额,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暴躁,凉凉开口,“你的名字加在了名单上。”
“还不后悔只是鲁莽了一点?”君离果断开口嘲讽,“你这岂止是一点点,简直是要把自己给作死。”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阮白虞撇了撇嘴角开口。
“知道这意味的是什么吗?”自己做成这个样子还想他说句好听的,怎么不去做梦呢?
“君殇是不用考虑了,但你一定会是十王妃或是十一王妃的其中一人。”君离看着阮白虞生无可恋的样子,“你可真是厉害啊,硬生生把自己给作进去。”
“好了你闭嘴吧。”阮白虞冷睨了一眼人,“嫁谁不是嫁,反正我不后悔,在我有生之年我就是见不得初初受气!后果多严重我自己扛。”
再怎么说也无力回天了,既然如此不如勇于去面对,反正她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求得自己的想要的,倒不如随命。
“……”
两人不欢而散。
大概君离不太能理解阮白虞在想什么,为了无关紧要的几句话就把自己给坑进去,真的是蠢,愚蠢!
三月中旬的马球会转眼就到。
背上的疤刚刚好,阮白虞也不打算上马背比试,索性穿了一身广袖长裙。
比起其他女子的骑装,她这个可就繁琐多了。
长平侯府的凉棚里面,阮沐初和阮蝶阮华都是一身骑装。
看着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吃东西的阮白虞,阮沐初走过去拐了拐她的胳膊,看着马场上的战局,开口,“你真得不打算上去展现一下自己的本事吗?”
“不去。”阮白虞丢下果壳,擦了擦手拿过扇子摇着,戏谑开口,“你去,今天你家仲之哥哥可也来了。”
“闭嘴!”阮沐初恼羞的瞪了一眼阮白虞,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