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

  “哦?是吗?”阮白虞笑得反问,“那可真是对不住了,你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拿起来,这让我如何能知道这是您先看上的东西呢?”
  一丝白色粉末消失的悄无声息。
  “你把东西给我!”林母趾高气昂的开口,浑然忘了阮白虞的脾气。
  阮白虞摇摇头,义正言辞的开口说道:“那是孝敬奶奶的东西,我岂能拱手让给其他人。”
  “我可告诉你了!没我的允许你是进不了我林家的大门!你还想不想嫁给我儿子了?!”林母只觉得小姐捏住了阮白虞的命脉,高高在上的吩咐,“把那个香囊给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阿虞死皮赖脸的贴上去吗?
  若非郁五渊死死拽着,阮沐初早就冲上去打人了。
  “哈哈哈……”阮白虞笑得花枝乱颤,一双眼眸里沁满了讥讽,“你还真以为本小姐非他不嫁吗?”
  阮幕安上前来扶着阮白虞,“我长平侯府的女子百家求,没了你儿子我一定会给阿虞找一桩门当户对的!”
  林子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阮白虞收敛起笑容,嗓音冷漠至极,掷地有声,“我长平侯府不容任何人践踏,林子珏,现在退婚!”
  阮蝶和阮华面面相觑,最后却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阮白虞的这点勇气。
  林母似乎发觉事情大条了。
  她耀武扬威的一段时间就忘了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不,白虞,我……”看着阮白虞冷瑞的面容,林子珏手足无措的开口,心里也是怨恨起了自家母亲。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今天就退了,省得传出去还是我家阿虞没皮没脸扒着你们不放。”阮幕安冷笑了一声,“一套头面都买不起的人,你真以为你配得上阿虞吗?”
  阮白虞抬手拦了拦阮幕安,“当务之急就是退婚。”
  阮幕安虽然不知道阮白虞想做什么,可也依她所言,直接拽着林子珏去衙门销毁了婚事,退还了信物。
  阮幕安当场砸碎玉佩拂袖而去,似乎觉得这脏东西不配回长平侯府。
  茶馆。
  阮沐初姐妹和郁五渊还有机会一间,阮蝶兄妹一间,姬月他们几个一间。
  阮沐初不解的看着阮白虞,“怎就突然退婚了?十一王爷和十王爷的王妃尚未定下来,君殇也是对你虎视眈眈。”
  郁五渊也是不赞成的目光看着阮白虞,今日之事她未免也太过冲动了。
  阮白虞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开口“我不见得你受一丁点委屈,他们母子敢刁难你,我就敢断了他儿子的官途。”
  至于事后,那就等以后再说,天无绝人之路,最差也不过是嫁入皇室罢了。
  既然不是那个人,其实,嫁谁不是嫁呢。
  “噗,咳咳……”阮沐初被一口茶呛得不清,看着阮白虞的目光错愕感动,还有满满的担忧。
  郁五渊抬手扶额,还得伸出另一只手给阮沐初拍拍背。
  说阮白虞莽撞呢,她确实是莽撞,可她对初初的心,真的叫人望尘莫及。
  “小姐你今日确实莽撞了一些,不过无妨无妨,有少爷和属下。”姬珩温声开口,就算是指责阮白虞的不对,也是这么温温和和的。
  阮白虞摊手,无奈开口,“我自己有分寸,你们就不要跟着我操心了。”
  “……”郁五渊看了看阮白虞,再看看阮沐初,似乎想到了什么,“虞姐你跟我出来,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阮沐初迷茫的看着两人出去了,扭头看着姬珩,“他们这是要说什么悄悄话还不让我们知道?”
  姬珩摇摇头,温笑开口,“属下也不知道呢,约莫是有关朝政的事情吧。”
  阮沐初哼了一声。
  门外。
  郁五渊压低声音开口询问,“你此去锦州,你和修王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一同去,一同来,都是修王跟在她们队伍后面,而且锦州和黎州离得那么近,若是阮白虞没去黎州,鬼都不信。
  “……”阮白虞抬头看着郁五渊,不得不佩服一下他的敏锐,“有。”
  郁五渊抬手扶额。
  真是令人头大的问题。
  “你想过你的以后吗?”郁五渊沉声开口询问,见阮白虞想要敷衍了事,“京中局势深不可测,你现在需得给我一个准确答案。”
  “走一步看一步。”阮白虞摊手,“船到桥头自然直,急也急不来,哥哥来了。”
  阮白虞侧头看去,就看到阮幕安缓步走进来了,不过…
  “他身后那位是谁???”为什么那么像君宥?
  郁五渊沉声开口,“皇上。”
  ???!
  阮白虞错愕抬头看去,君宥他不在皇宫里面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体恤民情吗?
  阮幕安将君宥带去了另一个包间,郁五渊给阮白虞一个眼神,朝着阮幕安走去。
  阮白虞走进去,对上阮沐初好奇的目光,无奈耸肩,“走吧,回家。”
  见阮白虞身后空无一人,阮沐初问,“仲之哥哥和哥哥呢?不等他们了?”
  “皇上来了,他们两个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阮白虞伸手拉起阮沐初,“你不要多想知道吗?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是心甘情愿。”
  阮沐初无声叹了一口气,看着阮白虞的侧颜,垂眸藏住眼里的目光。
  阿虞啊,你这么好叫我如何能放心得下你啊。
  这世间男子又有那个能配得上你这一腔热血呢?
  一行人离开了茶馆,一路上几乎都能听到有人在讨论着长平侯府和林子珏。
  回到家,阮泓在祠堂召见了阮白虞。
  祠堂——
  阮白虞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上面列祖列宗的排位,沉默不言。
  阮泓叹了一口气,扬起手里的竹鞭,一鞭子下去,“知错吗?”
  阮白虞被打的弯了一下背脊,随后又挺得笔直,“知。”
  她今日行事确实过于鲁莽,甚是还过于出风头了,可是她一点都不会后悔,无关紧要的人和初初相比,自然是初初更甚。
  “悔过吗?”阮泓冷声开口。
  阮白虞绷直腰板,“不悔。”她从不后悔自己做了这件事情,她认错,但不悔。
  “啪!”
  几乎是阮白虞的声音落下来,阮泓的鞭子也就下来了。
  疼,很疼,可还是不悔。
  阮白虞咬紧牙关不哼一声,将自己的话语立场捍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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