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到了如今, 锦虞清楚明白,挣扎是无用的。
越是同他对峙,他越是有百般手段, 撩拨得你手脚都发软,最后只得任由他温柔拿捏。
故而锦虞半推半就地, 就被搂到屏风后。
轻纱薄帐撩开来,浴桶中缭绕而出的水雾浮盈一室, 拂入鼻息, 尽是诱人的香郁。
玉兰绣金立屏半透朦胧薄光。
龙纹常服月白金边, 丝衣云色, 交缠着皱堆在地。
独自便罢,这双人一块儿, 浴桶里的水难免溢出。
哗啦啦两声,漫涌而出的水溅湿一地。
方被他放进浴桶,锦虞便退到边上。
环抱着玉臂, 背靠桶边, 娇小的身子沉入水里, 微露香肩。
池衍进来桶里后, 也不着急做什么。
和小姑娘相对而坐, 含着笑意, 静静与她对视。
那双桃花眸,总能轻易便惑得她心猿意马。
太过完美的胸腹肌理半隐温水, 更是叫人血脉喷张。
不论在他身边多久,还是那么容易脸红。
锦虞绯着双颊,脖颈又往水里浸下几分。
她如云般的长发松松挽了起来,露出莹白雪颈,这会儿一沉, 水面及到下巴,只堪堪露着张深泛红晕的小脸。
两人之间萦绕着氤氲轻雾,朦胧若梦。
池衍张开双臂,后搭桶沿。
他微敛的眸底一丝慵然,薄唇略弯:“还穿着作甚?”
丝衣虽是被他褪掉了,但小衣小裤仍在她身上裹着。
还是羞得紧。
锦虞目光飘忽在浅浮的水面不去看他。
池衍笑了一笑,倒是不慌不忙。
看了她的忸怩在眼里,他慢条斯理倾过去,指尖波在水中,不疾不徐浮到她颈后,熟练地宽开系带。
锦虞一颤,瞬间便感觉到裹着的沉甸一松。
水雾缭绕在眼前,见那人如玉修指沾湿了温水,朦胧间,那红色的绣花小衣兜滴着水珠,随意被丢到了地面的常服边。
心跳怦然间,锦虞想着,还不如在塌呢。
至少帷帐一垂,遮着光什么都看不清,哪像现在,明晃晃地面对面看着彼此,太臊人了。
锦虞脸蛋红得像是被水雾醺醉。
没有喝酒,却有点儿晕乎,脚趾都偷偷蜷了起来。
谁知这样还不算完,那人再次倾向她。
这回是直接揽住了她水中的细腰。
锦虞方要惊愕,忽而被往上提了起来。
猝不及防浮出水面,没了遮掩,晶莹湿滑的水珠便颗颗接连着从凝脂般的白玉流淌下来。
那一瞬,他俊美的面庞就在沉甸前半寸。
像是一切都明明白白地摆在他面前。
好似热血倏而涌上来,锦虞耳尖刹那烫红。
就在那人要去褪她亵裤时,锦虞娇呼一声。
什么都没多想,便蓦地扑上去抱上他,整个人合合的。
小姑娘突然横冲过来,直撞得他后摔回了桶壁。
身段娇娇软软,趴伏他肌理,无暇的玉臂湿漉漉的,紧紧搂住他的颈。
这般主动地投怀送抱,池衍略微一怔。
随后哑声低笑了下,“笙笙这是做什么?肖想哥哥?”
脸颊深埋在他温湿的颈窝,锦虞咬唇懊悔。
方才被他拎起来,光不溜秋的,只想叫他不要看。
一紧张,就这么冲上去了,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然而为时已晚,人已经在他身上挂着了。
果不其然,那人温热的呵气,裹挟着水波异香,漾在她耳廓,修长没在水里,徐徐流连。
想都不必想,肯定又要被他趁机使坏了。
锦虞羞得颤颤如丝,索性闭眼默不作声,一动不动。
其实不单是她局促,男人亦是。
拥挤着少女动人的柔软,怎不令人意动心驰。
池衍阖目,低头近她颈侧深吸了口气。
伴随着馥郁凝香,他沉抑了声:“想让哥哥伺候你洗么?”
锦虞不自觉想起初次在枕云台。
那时候,他也是这般,动情温存,却又隐忍含欲。
她安静不言,宛如默认。
不多时,下巴忽而被两根修指捏住,慢慢抬了起来。
隔着弥漫的水烟,雾似轻纱。
望见男人眼底蠢蠢欲动的幽深,和那带着天生勾人魅异的眼尾泪痣,锦虞长睫轻颤。
上回和他在浴桶中她虽未回,但记忆历历在目。
这人强拽她入浴桶便罢了,还偏就是不让她出去,以至于后来的水下风流,都那么蛮横。
锦虞缱绻幽思着,清眸不经意折入旖旎的水光。
就在她走神之际,那人俊逸绝伦的脸渐渐靠了过来。
反应一瞬,锦虞呼吸微窒。
双眸不由自主虚虚合上,而后他的唇便覆上了她的,和浴水一样,温温热热的。
温情缠绕暖雾,水光涟涟融在一起,直叫人心都如水温淌。
大抵是双唇如焰。
锦虞方还僵着,不知不觉竟是软了下来。
双臂绕在他的颈上抱着,柔若无骨似的攀附。
他今夜的吻那般温柔。
薄唇辗转轻吮,舌齿徘徊相依,呼吸到鼻端的空气,尽是水雾浮盈的迷人香氛。
桶里的水还是热的,烟雾飘散弥漫开来,那般氤氲,便连那人修长在自己柳腰高低而过,都被化成水了似的,可触不可及。
只知道,他此刻举止之间,无处不是爱怜。
锦虞溺在他的温柔里。
莹白玉皙眷恋相偎,天衣无缝,她也忘了要去羞赧或是躲避。
只低垂着头,去迎他的唇。
但即便他此刻千般柔情,但锦虞却是能感知到他越发深重而克制的气息。
锦虞内心深处,某种预感隐动。
果然那人缠绵的吻缓缓而止,湿润的指腹随之代替了唇,轻轻摁在她水色潋滟的唇瓣。
只听他嗓音温哑,又如水柔沁:“……和哥哥试试好不好?”
锦虞心跳瞬促。
突然记起曾经她醉酒,和他初次亲吻后,他亦如此问过她。
极缓极慢地掌握圆翘。
锦虞尚还沉浸在又被他问一次的怦然里,但纵使在水中,他的动作也明显让她自腰下到脊背钻来阵激灵,迫人神魂颠倒。
根本不知要如何回答,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锦虞呆愣着神,便听池衍在她耳边低抑下声。
隐忍带着哄:“疼了,我们就停下。”
意识早已不大清醒,涣散得如若刚睡醒般迷糊。
杏眸潋潋,像蒙了层轻雾,锦虞一时回不过神,只轻轻缓着气。
见她眸心泛滥动情的痕迹。
池衍气息含着水雾般,氤氲着,深了几许,微微倾前,薄唇滑过她耳畔,而后流连到她吹弹可破的脸颊。
金灯照耀,透过屏风,漾着抹抹流光,水色的幽香沁透肺腑。
宫奴侯在凤栖宫外,然而寝殿内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后来水雾轻烟越发香浓,那薄褲不知何时也被丢出来,湿答答地堆在常服旁侧。
暮冬寒夜微凉。
殿内烛光幽散暖意,照过玉兰金立屏,光影明暗沉浮。
无边的夜渐深,轻帷后缥缈着小姑娘的连连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