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_179

  他心中百般不情愿,在朝堂上连连发作,无能狂怒了好几日。瞧着屠各胡南下的战报催命一般飞到手里,到底发觉还是小命更重要一点。
  只好心情复杂地将糜荏提拔为执金吾,令他三日后领兵七万北上平乱。
  这七万人马是为凉州叛乱准备的,如今正好用以解决并州叛乱,节省了征募士兵的时间。
  等退了朝,刘宏将糜荏唤去内殿。他很想问问糜荏,将来会不会像张让、夏恽几人一样背叛他,却又不敢问出口,始终顾左右而言他。
  糜荏看出来了,微笑道:“陛下可是想问微臣,此战我军能否取得胜利?”
  “陛下不必担心这些,”他条理分明道,“您是天子,从道义上来说凉州与并州叛乱都得不到上天的眷顾。”
  “如今陛下又取消‘修宫钱’,惩治西园贪官污吏,安定百姓之乱,正是民心稳定之际。”
  “再者,待微臣领兵至并州,祭神殿亦能建成,上天自然也会保佑我军。”
  “叛军自然都会如黄巾军那般失败。”
  他说的从容不迫,声音徐徐如同春风,轻易扫平他人心底的阴暗不堪。
  刘宏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他道:“爱卿能平定叛乱,自然是再好不过。”
  糜荏躬身:“为陛下分忧,是微臣分内之事。”
  刘宏深深喘了口气。
  他昏黄浑浊的眼眸直直看向糜荏,目光逼迫阴翳,半晌才踟蹰道:“爱卿,你也知道近日那些老匹夫们越来越过分,硬逼着朕册立太子。你觉得……”
  “朕,该立谁为太子?”
  他说着,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几乎就要克制不住心中恼怒。
  这段时间百官一直要求他立皇太子,上表的奏折堆满了尚桌。令他又是心酸,又是愤怒!
  他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一般感觉到:他老了。老地甚至被人质疑,能不能管好这个天下。他不想也不愿承认,可每况愈下的身体真真切切的在提醒他这个事实。
  他不服,他好恨!
  糜荏恍如未觉,只是俯身恭敬道:“陛下,微臣是您的臣子,职责就是效忠于您。说句大不敬的话,无论您立谁为皇太子,其实都与微臣无干。”
  “您若是想立公子辩,微臣支持您;想立公子协,微臣亦不在意。但这只是出于下令之人是您——除非您亲自下令要微臣拥护哪一位公子,那微臣才能领命效忠。”
  这话说得,刘宏听着就好像是在这炎炎夏日里,一口气喝了碗冰冰爽爽的梅子汤似的,就连浮躁不安的心情瞬间舒畅起来。
  他登时眉开眼笑:“朕就知道,爱卿一定不会辜负朕的期望!”
  糜荏说的是,他是天子,想立谁便立谁。只要他一声令下,谁敢不从?!群臣又怎敢逼迫他?
  想通这件事,刘宏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叹息:哎,想他贵为天子,治下的满朝文武就没几个好东西。还好有糜爱卿懂他,愿意为他考虑。这样的人,怎能怀疑他的忠心?
  思及此,刘宏又不知为何就想到不久前听说的一点传言,迟疑着道:“爱卿啊,你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可有想过成家?”
  糜荏闻言挑眉。
  大汉普遍早婚,男子十六岁成亲者比比皆是,拖到二十及冠的已是少有。
  糜荏在家乡时便是当地适龄姑娘们的梦中情郎,即便他是商户身份,也得到不少官家小姐青睐。后来他十六岁丧父、十七岁丧母,守孝及冠后买官前来京洛,他的婚事便被搁置了下来。
  直至官拜国师,想与他结亲之人不可计数,京中官吏哪个对他没有一点想法?
  只是没有意外,全部被糜荏拒绝。
  他拒绝的方法也很简单:“多谢诸位的美意,不过在下小时候算过一卦,须得在二十五岁之后成亲,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至于其他的,他没有解释。官吏们却都被哽住了,什么劝阻的话都说不出来。
  为何?
  ——因为他是国师,是天神钦定能与之对话之人。他是靠着这些个神神道道的东西起来的,若是告诉他“国师啊您被算命的骗啦”,岂非就是在打他的脸?
  只好讪讪离去,不敢多说什么。
  这会刘宏询问,他也如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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