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天雕初会梁山军
林冲眼看祝虎带着李进义、祝婉从自己的身边冲过去,不由得怒发冲冠,手里的丈二蛇矛枪猛的一翻,好如一条怪蟒一般的向前刺去,将要刺到,林冲手掌一摇,丈二蛇矛枪的枪一下化出三道虚影,跟着三道虚影又重叠在一起,向着祝彪刺去。
这一枪有名叫‘鬼蟒三重身’看着是三道虚影,实际上由于枪速太快,三道虚影都可以变成实招,而你要把三道虚影都当成实招来对待,那就又是找死了,不说完全没有办法应付,就重是能应付的,三枪也可以都变成虚招,然后再化出第四枪来。
祝彪看着枪来,手里的烂银点钢枪斜插而去,枪尖正抵在了林冲丈二蛇矛枪的留情结子上,林冲手上的枪影立刻都被逼散了。
林冲大惊失色,急回枪在身前一隔,但是祝彪并没有刺出跟着的第二枪,林冲这才平静几分,冷声道:“你这是‘周家破虚枪’你从哪里学来的?”
祝彪冷笑道:“这就不是你的能知道的了,说完的挺枪就刺,林冲再动手的时候,不由得小心了几分。他马上就发现,祝彪出手的时候,数枪都有‘周家神行枪’的影子,但是却又都似是而非,就像刚才的‘破虚枪’一样。
正常的‘破虚枪’在一枪破去对手虚招之后,立刻就会有第二招跟进,凭阴阳把互换,能在瞬间暴发出强大的杀力,而祝彪就不会。这不由得让林冲惊疑不已。
林冲自然不会知道,祝彪的枪法是和史文恭学得,史文恭利欲熏心,被周侗赶出师门,当时离开的时候,史文恭跪在地上救周侗,不要把他的一身武功给废掉,也不要把他被赶出师门的事公诸与众,周侗念他的天赋,也不舍得就那么毁了他,所以提出一个条件,就是他可以答应史文恭的条件,但是史文恭也要记住两件事,第一,终此一生,不从把周家的武功,从他的手里流传出去,第二;史文恭永不许自称周家门徒。
史文恭答应了周侗的条件。离开师门,后来教徒弟的时候,永远不正式收徒,传出去的枪法也都是半篇招式,有得是上半篇,有得是下半篇,这样一来就不算他真正把周家的武功流地传出去了,所以祝彪会得才这样似是而非。
这里祝彪拦住了林冲,祝虎带着人马紧追宋江,但是穆弘在前面,一柄铁椎舞开,万骑莫当,祝家诸军根本就挡不住他们,而徐京、李从吉二人也挡住了两边的冲击,梁山军正在飞快撤退,祝虎他们虽然奋力紧追,但是怎么也追不上。
祝婉焦急的道:“二哥,这怎么追啊,再过一会他们就跑了!”
祝虎胸有成竹的道:“婉儿,你不必担心,我早料到扈成不会全力进攻,所以留了后手,你们就等着看吧!”
说话的工夫,梁山军就冲到了岗中,从这里分成三条路,正中是独龙岗的大路,两侧是向东、西两边的岔路,就听到信炮声响,跟着上千头老牛从东庄方向被黄施俊带着人赶了出来,向着梁山军冲了过来。
猝不及防的梁山军一下就被冲散了这,好在这些牛没有训练,只是被赶得胡乱冲击,并没有真正伤到多少梁山军。
祝虎大声叫道:“盯住宋江,盯住宋江!”那祝婉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宋江,这会拍马急追,李进义担心她,也跟在后面追了上来。
宋江这里被冲得和花荣、白夫人都散了开来,随着军马而走,就投到了徐京的队伍之中,徐京眼看身后祝婉,两侧祝渊、祝尚,昝全美、鄂全忠,还有新加入战场的黄施俊都向着宋江扑过来,他一个人如何挡得住这些人马啊,于是二话不说,拉了宋江的马就走,径向着村口冲去,只要能冲出去,就不怕了。
眼看着徐京和宋江就要到村口了,一对人马冲了过来,当先正是栾廷玉和祝龙,这两个人一路败回来,落在后面,万没有想到竟然把宋江给堵住了。
祝龙哈哈大笑。叫道:“宋江,这才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自投呢!却给我拿命来!”挺手中画戟向着宋江扑了过来。
徐京怒吼一声:“鼠辈,休要逞狂!”抖蛇头錾就来战祝龙,口中大声叫道:“哥哥快走!”
宋江这里拨马就走,栾廷玉心道:“这是一个好人情!”于是大声叫道:“宋江休走,催马赶来!”两匹马头尾相衔,宋江叫一声苦,就挥锟吾剑向着栾廷玉斩去。
栾廷玉轮棍一隔,把宋江的剑磕了开来,手中大棍一挥,把冲过来的祝家庄兵都给赶了开来,叫道:“此人是我的,这功劳休来和我抢!”
栾廷玉一边说一边就抢到了宋江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宋押司我这样护着你,只管向外走!”
宋江先是一怔,但是立刻用锟吾的剑脊死命鞭马,向前飞奔,栾廷玉故意压着马速,紧追不舍,和宋江只差半臂之遥,似呼随时都可能伸手抓住宋江,看得两军所有人的心都到了嗓子眼了。
白夫人眼角都瞪裂了,定国神锋的刀杆不住的抽在九天龙炭的身上,那九天龙炭被送出来的时候,得到九天玄女灌注的本能就是保护宋江,这会感应到了宋江的危险。它也急了,连踢带踹,大嘴巴张开都咬人了,连着几窜,就从人群之中冲出来,眼看就要冲到宋江的身前,鄂全忠飞马而出,舞双锏向着白夫人打了过来。
白夫人凄声大叫,九天龙炭跟着长嘶,竟然一跃而起,就从鄂全忠的头上过去了,白夫人就在马上回手一刀,向着鄂全忠劈去。
鄂全忠双锏呈剪子股来叉白夫人的大刀,定国神锋呼啸而下,一刀把鄂全忠的双锏给劈了开来,大刀跟着下去,把鄂全忠的半个身子都给劈开了。
可是就在鄂全忠拦了白夫人一下的时候,宋江的战马向前一扑,竟然被绊马索给绊倒了,栾廷玉急催马向前,就在这个时候,一箭飞射而至,栾廷玉看那箭是向自己的喉头射来,他微微偏了偏身子,那箭就射在他锁子骨的上方,穿肉而过。
栾廷玉大叫一声,从马上滚了下来。把几个扑过来,刚要抓宋江的庄下给撞开了,同时用眼睛给宋江示意,让他骑着自己的马走。
宋江飞身跳了起来,锟吾剑飞扬,在身前舞出一方剑幕,这里设绊马索的只有四个庄兵,两个被栾廷玉撞开,一个被栾廷玉抓住,借他的力起来,还有一个抖枪来刺宋江,被宋江的剑一下把枪给劈断了,跟着一箭射到,把那庄兵射翻在地,宋江借机跑过去,上了栾廷玉的战马。
“公明哥哥,花荣来也!”花荣就从一旁冲了出来,手里的一条枪连挑数人。刚才那箭都是他射得。
就在这个时候,祝婉催马赶到,大声叫道:“宋江,拿命来!”催马而来,没等冲到宋江身边,两侧已经有人过来了。
左侧一道红影却是白夫人,右侧一道黑影却是李逵。
“兀那婆娘,你赶俺哥哥做甚!”那李逵也不知道几时脱了衣服,赤条条的就过来了,祝婉羞得满脸通,拉马不追。
白夫人这会也赶了过来,把宋江护身后,后面赶过来的祝虎看到,不由得大叫可惜。
李进义一心要那美人,叫道:“没有什么可惜的,我来挡住那女贼,你们来抓宋江!”说话间催马而至,轮手里的七星金龙挝向着白夫人就打过来了。
白夫人冷哼一声,一刀削去,后发先至,竟然先到李进义的头顶,李进义急缩头的时候,脑袋上的束发紫金冠被劈去,一脑袋的头发都披了下来。
祝婉惊叫一声,也不管宋江了,就向前冲过来手里的六花银凤挝斜劈白夫人来救李进义,祝虎则是向着宋江扑了过去。
白夫人挥手一刀。凤挝立时飞了出去,白夫人跟着一刀向祝婉的头上劈了过来,李进义吓得神魂飞舞,就舞挝来救的工夫,白夫人大刀回戳,那劈出去的一刀竟然是虚招,刀纂就撞到了李进义的身上,李进义就像是被大锤给撞了一般,从马上飞下去。摔在地上,九天龙炭却是自行向前冲,白夫人一伸手就把祝婉给提过马来。
这会祝虎向着宋江冲了过来,李逵就如一道滚地黑风一般的冲了过去,双斧贴地一卷,把祝虎战马的两条前蹄给劈断了。
祝虎从马上滚了下来,李逵轮斧子就劈,祝虎横手里的三尖两刃刀来隔,大斧子就是劈在刀上。刀杆立断,斧子向着祝虎的身上劈了下来,祝虎一个骨碌滚了开来,半截刀杆向着李逵的身上丢去,然后用前半截刀头护身逃了。
这会杨雄带着一路步兵赶到,宋江大喜,指着地上的李进义叫道:“绑了,把他们都活拿回去!”白夫人把手里的祝婉也丢下了,这两个喜堂没进,倒先做了一对苦命鸳鸯。
此时村口又是一阵喊杀起,却是李俊、张横、张顺三路人马,赶上来了,适才梁山军反攻到祝家庄下的时候,李俊的人马没动,就是为了后续接应。
李俊接应了宋江,叫道:“公明哥哥,乔道长说要助这祝家一把火,让我们的人马立刻撤出去。”
宋江恨恨的道:“最好,先把他们烤成烧猪才解我心头之恨!”说话间就下令筛锣,锣声一响,散开的诸军都向着这面过来,张横、张顺兄弟就让人把身上带得火油四下乱泼。
这会乔道清骑着一匹黄马,赶了过来,看看人马聚得差不多了,叫道:“点火!”宋江抢了一支火把,亲手把大火给点起来了,乔道清口中念咒,小风疾起,助火燃烧,随着火势变大,风势跟着变大,不过一会的工夫,整个独龙岗外围的林子就都被火罩住了,再想救火,那里能够啊。
宋江等人一径退了出来,就在岗下看火。祝家庄的人马被烧得焦头烂额,纷纷逃命,奔回了庄子之中,仗着那条宽约五丈的护庄河,来避这火难。
由于扈成他们昨天就商量好今天打败仗了,所以孙安早在扈成他们带兵出战的时候,就向着扈家庄退下去了,扈成带兵下来,也向着扈家庄退去,但是没有入庄,就在路口看着,眼见起火,急忙让人砍出一条隔离带来,而东庄那面风没有冲那里吹,离着又远,却是没事。
大火只在独龙岗烧了一天一夜,把独龙岗上所有的草木花物都给烧光了,没有了植物的掩盖。盘陀道也完全没有了地势,必竟这里不是山岗,就算是山岗,就算是迷宫,一眼从这面能看到那面,也迷不到人了。
宋江站在营中,看着对面的祝家庄,恨恨的道:“可惜这次没有能把祝家庄给拿下来!”
乔道清笑道:“哥哥不必生气,虽然我们两次攻打都没有把祝家庄拿下来,但是如今祝家庄损兵折将,又没有了盘陀这个天险,我们的第三次进攻,他就没有办法阻挡了。”
宋江皱着眉头道:“祝家庄经营多年,前翻杀到他们的庄上,看到那庄墙竟然不输给城墙,若是强攻,只仍有不妥啊。”
乔道清也点头道:“不知道那位栾教师究竟是什么情况,若是能和他接触上,我们就有破庄的可能了。”
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小军飞奔过来,道:“回头领,东营外来了一伙人,抬着牛酒,当头的一个自称是独龙岗东庄上的李应,要求见头领。”
宋江笑道:“我们去见他,他却不见,这一会却换了他来见我们了。”
乔道清也笑道:“这个却是嫂子的功劳,若不是逼着他来换儿子,只怕还忱避着我们呢。”
宋江挥手道:“却请那李大官人进营!”说完自向着中军大帐而去,边走边向乔道清道:“却要劳烦道长去接一接了。”
乔道清道:“正该我去,哥哥只管回去等着就是了。”
此时梁山军大营的东面,李应面沉似水,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梁山军的大营,他倒不是对梁山有意见,而是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打儿子呢,若是可能,他非把李进义扯出来活剥皮不可,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被人捉了,要不是梁山送信,李应还不知道呢,这让李应只觉得一张脸都丢尽了,发誓把这小子弄出来之后,一定不能轻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