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贼寇整兵备武

  李达的家就在百丈村董店东住,扈成让孙安、雷横约住了人马,自带着李云、焦挺两个和玉哥等几个亲兵随着那里正到了李达的家里。
  柴扉石屋,正是山东沂蒙地区典型的房屋建筑,那里正对着李达的家就要喊,扈成丢了个眼色,玉哥闪身过去,从腿带上拨了一柄小插子刀抵在了那里正的脖子下面,叫道:“你若喊时,我就是一刀!”
  那里正的魂都吓没了,连忙摇手,压低了声道:“小人不喊,小人不喊!”
  扈成挥挥手,焦挺带着几个人就从那土篱墙上跳了过去,都隐到了石屋的后面,刚要向着屋里看去,就听见屋门一响,跟着走出一个农家汉子,正是那李达,他一眼看到了里正,急忙招呼:“陆里正,你如何就过来了?可有什么事吗?”
  那陆里正哪里敢说话啊,心中暗道:“我上辈子必是欠了你们兄弟的,前翻那李逵打死人,就是我周旋的,你这家伙活计好,我只道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却比你那弟弟还要狠些,竟然惊动了禁军来这里抓你。”
  扈成轻声向了里正道:“让他向前走几步。”
  里正不敢不听,就叫道:“大郎,你却向前来,我与你说话。”
  李达不知怎地,就向前来,才走了几步,那焦挺猛的冲了出来,李达惊叫道:“你这厮是哪里来的?”他知道是小贼,一边叫一边向着焦挺抢将过去。
  焦挺手起一拳,把李达打个塔墩,李达怪叫一声:“你这贼,倒使得好拳!”一边叫一边跳将起来,焦挺赶上一步,就向李达肋窝里只一脚,又踢了一交李达被踹得倒在地上起来不得,不由得大声呼痛,焦挺一脚把他踏住。然后叫道:“进去搜!”几个禁军士兵如狼似虎的冲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一个瞎了眼的老太太,搂着一个小小子,连声叫着:“你们是什么人啊?为何要拿我儿啊!”
  李云飞身进来,就去老太太的怀里夺那孩子,那孩子也认得李云尖声叫道:“伯伯!”一头就扎到了李云的怀里。
  老太太怀里失了孩子,不由得更慌,连声叫道:“小山子,小山子!”
  这个时候扈成跟着进来了,看看那孩子,道:“是朱富的儿子吗?”
  李云点头道:“就是他的儿子,叫做朱沂山,这名还是我起得呢。”
  扈成点点头,逗了逗那孩子,又叫道:“却把那李达拿进来!”
  焦挺押着李达进来。就按在了地上,老太太在一旁,没有头绪,只剩下哭了,扈成走过去安慰道:“老伯娘却不要哭,你儿子没什么事,只是被人陷害了,你也不要哭了。”
  老太太连着给扈成做揖道:“官人回护些个吧,老身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他素来老实,不能惹祸,必是被人陷害了。”
  扈成点头道:“伯娘放心就是了。”说完才向李达道:“你看看你老娘在这里,你要是有什么隐瞒的,只怕先对不住你娘给你求得情了。”
  李达哭丧着脸道:“官人,小人却是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啊。”
  扈成指了指朱沂山道:“这孩子哪里来的?”
  李达道:“就是前面一家村落里,有个叫李鬼的托我照看的,给了半结钱,那是一个狠人,小人不敢违了他,这才就应了他。”
  这会李云怀里的小孩奶声奶气道:“这个伯伯没有说谎,当初他不想收俺,那个李鬼还拿刀吓唬他来着,还有;这个奶奶对我可好了,这伯伯小气,不弄什么好吃的,是奶奶说他,他才给我弄肉吃的。”
  扈成一笑道:“你这厮,半贯足钱就买动了你,那李鬼是武胡贼匪里的人,现在进了大牢了。他把你咬住了,你也等着跟他去做伴吧!”
  李达吓得都快要哭了,呼天抢地的叫道:“小人不过是拿了人的钱,替人看了一、两天孩子,怎么就成贼了!”
  扈成凑到李达面前,道:“这会你被那李鬼给咬死了,只怕是少不得要吃一回官司了。”
  李达大哭道:“大人冤枉啊!”
  扈成想了想道:“对了,你可知道泗州大圣祠怎么走吗?”
  李达连声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扈成道:“知道就好办了,那武胡就藏在那泗州大圣祠内,你要是带路把我的人领过去,你自然就没有罪了。”
  李达的眼睛一下亮了,叫道:“小人带路,小人带路!”
  扈成又回身向着那老太太道:“伯娘,你既然对这孩子这么好,那就帮我把这个孩子送回家去吧。”
  老太太连连摆手道:“这却是使不得,老身眼睛瞎了之后,就再没有下过地了,那里知道向哪走啊!”
  扈成一笑道:“也不用你走着送过去,我这里安排人送你出来,这孩子依恋你,你就一路哄着他就行了。”
  老太太连连点头道:“这个俺还能做。”
  扈成向着李云道:“我给你五十名兵士,你找几个人抬着这老太太从大路出来,先回沂水。”
  李达这会巨烈的挣扎起来,叫道:“大人,有事只罚李达就是了,却不要罚我的老娘才是。”
  扈成有些赞赏的看了一眼李达,在《水浒传》里,李达就是一个糯弱而无能的废才,但是他和李逵一样,都是孝心当头的人,李老娘眼睛瞎了,如果不是他一直养着,只怕早就没了,虽然李老娘曾经说过,李达养娘全不济事,但那只是说他没能耐,并不能说他不孝。
  扈成捻着下巴,他看到李老娘的时候,就下了这个心,想把老太太带出山去,押在自己的手里,做个人质,看看那黑旋风还敢不敢来砍他全家了,至于李达,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如何理会,但是这会李达的真情流露,让扈成改变了主意。
  扈成就从怀里,摸出来一锭大银,拍在了土炕上,道:“你只管带路,若是办得好,这银子就是你的,我也不来害你,那时你自可到城里来接你老娘。”
  李达看着那银子,不由得眼睛都发蓝了,连声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做好!”
  这会李云叫了里正帮忙,就扎了一个的抬床,把李老娘放到上面,让朱沂山委在李老娘的怀里,然后一行人离了百丈村,先行回县上去了。
  扈成提了李达道:“行了,带我去找那个贼吧,只要你办得好,那银子就是你的,而且我可以让你的主人解了你的客户身份,在县城里给你补一个差役来做,你看如何啊?”
  李达有些激动的看着扈成,扈成知道他的意思,道:“你放心,我的这些许诺,对我而言都是小事,不会说话不算的。”
  李达被激励的就鼓起了勇气,前头带路,从家里出来,这会孙安、朱仝两个也已经到了,一行人就跟着李达径走小路,到了沂岭。
  转了几圈之后,周围都是陡坡高壁了,李达这才停下,向上指了指,道:“那里就是泗水大圣庙了。”
  孙安看看,那里一个破败的旧祠庙就在一处崖上,只有一条小路可通,不由得皱起眉头道:“这里却不易通行啊!”
  扈成也道:“是啊,那些贼只要有几个守住路口,不用弓箭,就拿石头砸,我们这些人就不要想着上去了。”
  雷横叫道:“让我来。就从后面爬上去好了。”
  扈成轻轻摇头道:“这个不妥,我们没有把握,还是不要冒险!”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也不见头绪,焦挺焦躁的道:“难不成就这样看着不成吗,也不能等着天上下大火,把人都烧死啊!”
  这时一阵风吹过去,扈成眼睛一亮,叫道:“有了!”他指着那坡道:“六哥,你带着这李达回去,向村子里的人买油,若是油不够,就买猪,杀了炼油,然后一路烧上去!”
  李达听了这话,壮着胆子道:“掩那主人家有个油坊,专一产那菜油。”
  扈成笑道:“这就好了,快去买!”
  焦挺就扯李达回去,一会动员了全村都来挑油,上百桶的菜油都给运过来了。
  这山下闹得动静太大,那山坡上泗水大圣祠里已经听到动静了,就有匪徒从那里出来看动静,远远的就见百姓都挑着桶过来,探看的两个匪徒不解其意,向下走了走,想要看出个究竟来,只是才下山坡一半,孙安就拿了硬弓,向着两个匪徒射去,两箭两中,两个匪徒惨叫着从上面滚了下来。
  泗州大圣祠里立刻涌出上百的匪人,扈成长声叫道:“武胡!我们是官军,你已经被围住了,立刻下山投降,我饶你不死!”
  “去娘你的!”山坡上一个大汉暴吼一声,抓起一个大石头狠狠的砸了下来,只是扈成他们离得都远,那石头轰隆隆的滚下来,虽然声势吓人,却是一个人也没有能打到。
  孙安冷声道:“射!”一排弓箭手冲上几步,拉弓搭箭,向着着坡上就是一通疾射。
  仰射难度较大,所以只射下来四、五个贼人,还是那些贼人没有盾牌,挡不住箭矢才被射下来。
  武胡他们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泗水大圣祠的门前,这里离着上山的路口略远,箭已经射不到了。
  武胡大声叫道:“有能耐你们上来!”
  扈成冷笑一声,道:“你等着,我们这就上去!”
  这会油已经都备好,孙安、雷横、焦挺三个人都盯着扈成,不知道他要怎么烧上去。
  扈成先让孙安、雷横两个人带着手下各自埋伏,然后就由焦挺带着百来个部下,向着山坡处冲了过来。
  武胡看到焦挺他们过来,立刻叫道:“都到前面,用石头把他们砸回去!”
  匪徒都挤到了路口,就等着人上来,然后向下推石头,焦挺他们冲到了坡下就不向上去了,而是把砍来树木向上堆过去,而且是堆一层就浇一层的油。
  坡上的那些匪徒都有些惊慌,其中一个叫道:“武大哥,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武胡心道:“我知道要干什么啊?”嘴里却道:“不用管他们,这火又不能烧上来!我们怕个鸟!”
  话音没落就焦挺他们就把柴堆给点燃了,火势不算太大,但是这个时候是夏天,那些柴木都不是很干,所以升腾起一股股的白烟,偏偏扈成还让人向着那柴里泼水,这样一来烟气更大,随着那风,都向着山顶冲了过来,不过眨眼的工夫,整个山坡上面,都被白烟给笼住了,什么都看不清了,而且那白烟还在不停向上飞扬。
  武胡情知不好,这个时候官军要是向上进攻,到了跟前他们都不知道,于是急声叫道:“大家不要慌!我们不见,官军也看不见,我们被烟笼住了,他们上来也一样会被烟给笼住……。”说到一半,他怎么都说不下去了,不住的咳着,这烟里也不知道有什么,那味道中人欲呕,呛得他嗓子就像是被刀拉过了似的。
  一个小土匪实在忍不得了,叫道:“大哥这风向是冲着咱们的,他们在下面没事。再这么烧下去,没被烧死也被熏死了!”
  武胡也是恼,叫道:“这些狗贼,他们究竟向火里放得什么啊!”
  这会扈成也在向李达问道:“你们向火里放得什么啊?这味道……太吓人了!”
  李达陪着笑脸道:“小人也不知道那都是什么,只是我们平素里都用这些东西驱赶蚊虫,所以……。”他说到一半,不由得也咳了起来,扈成急忙丢给他一个用水浸了的帕子,示意他绑到脸上。
  这会官军都向后退了开来,虽然他们的脸上都带了浸水的帕子,但是那些东西实在是太呛人了,能不向前还是不向前的好。
  火势越来越大,下面不住的向上丢着柴禾,而且随着火堆下面被烧光了柴禾,倒出来空地,柴禾被从后面丢上来,火被引着一点点向上烧来,武胡眼看坡上都是白烟,完全没有办法挡住那些官军,无奈的叫道:“走!从后面走!”
  这陡坡的确只有一条路下去,但是武胡也早就准备了,就在后山备了十几根长绳,人可以拉着绳子下去,只是不到危急时候,那样玩命的做法,武胡并不愿意去试。
  一群人都到了后山,顺着绳子向下溜了下来。
  埋伏在暗处的雷横看到人下来,就要下令放箭,孙安摆手道:“让武胡下来再放箭,不然那厮就不下来了。”
  雷横一幅跃跃欲试的架势。孙安看在眼里,笑道:“那武胡就交给贤弟了!”
  雷横意外的看着孙安,见他不似说笑,急忙定下来道:“孙二哥,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能反悔!”
  孙安笑道:“放心吧,我要反悔,不说就是了。”
  两个人正说话的工夫,一个小卒叫道:“那武胡下来了!”
  两个人一齐回头,就见武胡就顺着一条绳子已经下到一半,孙安回手拿过一张弓来,向着绳子瞄着,突然一松手,箭去如电,就射在那绳子上,绳子立刻断开,武胡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
  孙安沉声叫道:“给我射!”立时箭雨如飞,向着那些匪徒飞洒下来,那些匪徒不由得绝望的哀嚎起来,若是在坡上的还好一些,抓着绳子下来的,无一幸免都被射成了筛子。
  孙安踢了一脚还在发愣的雷横,叫道:“想什么呢?还不快去!”
  雷横这才跳起来,带着人飞冲了过去。
  武胡摔下来也没有摔死,只是大脑发晕,一时起来不得,他的亲信眼看有埋偏大,也顾不是让他休养了,架了他就走,只是才冲出去,雷横已经到了,挥动朴刀,连劈数人,就向着武胡扑了过来。
  武胡不顾自己脑袋有些发昏,抓了一口刀就和雷横斗在一起,他的手下也知道,这会不向前去,就是死路一条了,所以都咬了牙向前冲去,拼死和雷横的部下打在一起。
  武胡力量极大,他轮着一口大铁刀风车般的呼啸,强横的刀劲好像山崩一般的向着雷横了压了过来,前七、八刀竟然把雷横劈得不住的后退,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
  但是十刀一过。雷横就看出来了,武胡只有一手力量,那刀法完全就是街头的把式,不由得放下心来,只是他的朴刀,这会被劈得好像曲尺一般,已经砍不得人了。
  雷横大吼一声:“接刀!”朴刀呼啸着向着武胡的脸上射了过来人。
  武胡回手用刀一格,铮得一声,雷横那尺刀被劈得飞了出去,武胡跟着前进了一步,向着雷横一刀劈了下来。
  雷横就在武胡劈出那第三刀的时候,突然身子一转,就把武胡那势大力沉的一刀给让了开来,跟着双手按着武胡的肩部向前一送,本来武胡一刀劈空就向前扑去。被这一送整个人扑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雷横回身一脚踹翻了一个匪徒,和那匪徒动手的兵士大吼一声,朴刀直戳下来,半个刀身都戳到那匪徒的脑袋里去了。
  雷横抢过那个匪徒的朴刀,只是还不等他起身,武胡已经冲过来了,大刀狠狠的劈了下来。
  雷横身子下蹲,然后朴刀举过头顶迎了过去,武胡的刀就劈在雷横抢来的朴刀的上半截,只一刀就把那朴刀劈飞了半截。
  雷横长啸一声,双臂猛的加力,他是打铁的出身,那一身力气也颇为惊人,就把被武胡大刀劈断的朴刀轮了回来。由于他是蹲着的,那刀轮回来正好现着武胡的腿上劈去。
  武胡飞身而起,双腿在空中分开,然后好像苍鹰扑食一般的扑了下来,大刀向着雷横的脑劈了下去。
  雷横身子向下一跪,跟着手里的断刀向前一立,刀尖直指武胡的腹,慌得武胡急忙把劈下的那一刀,微换了一下位置,狠劈下来,只是他没有向想到雷双脚在地上一点,身子飞纵出去,武胡之后是再也变化不出来新招了,就从空中摔了下来,雷横掉过朴刀,用刀杆狠狠的抽在了武胡的身上。
  武胡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手里的大刀也摔出去了。
  雷横跟前一步,一脚踹在了武胡的胁骨上,喀嚓一声清脆,却是肋骨断裂开了,武胡疼得眼睛瞪得滚圆,好像都要凸出来似的。
  雷横一脚跺在武胡的尾椎上,武胡张大了嘴巴,喊都喊不出来了,手里的刀也丢了,一张脸都紫了。
  早有几个兵士过来,就把武胡给捆了,这会孙安也到了,他用力一挥手中的威胜万伏,沉声道:“武胡已缚,而等还不束手就擒,真等着去吗?”
  那些匪徒本无斗志,只是在武胡的蛊惑之下,拼死玩命而已,这会就有几个死顽的家伙,也早就被劈死了,哪里还有战心,都纷纷丢了兵器,跪在了地上。
  前坡扈成知道消息之后,立刻下令把火扑灭,这味太难闻了,再烧下去,他们就要被熏死了。
  山里人最怕的就是大火,一但发了,连救都救不得,所以他们不用扈成安排,小心的把火熄了,连一点火星都被他们给压下去了。
  一行人回到百丈村,扈成也不在这里停留,下令立刻起行,押着武胡和那些匪徒,立刻赶回沂水县。
  那李达壮了胆子过来,向扈成道:“大人,小的……。”
  扈成点头道:“你放心,我没有忘,已经和你家主人说了,他已经放了你的客户,你现在进县就是了。”
  李达欣喜若狂,就把家里那些破烂收拾了一下。把那五十两的赏银收在身上,就跟着扈成他们进城,虽然扈成他们都骑着马,但是武胡他们都是步行,所以扈成也不能走得太快,这样李达还真跟得上,就这么着到了中夜,这才赶到了沂水县。
  沂水县的城门开着,李云带着一队土兵,就在城门前守着,看到扈成他们过来,急忙把他们迎进了城中。
  那城里早就准备好住得地方了,李云把众都安排妥当,这才陪着扈成、孙安、雷横、焦挺到了朱富的酒店,由于李老娘也在这里,所以把李达也给带过来了。
  朱富早就蒸好的大馒头,炖好了肉,先让人给那些兵士送去,这才伏侍扈成他们一桌吃酒,李达自然不能跟他们一桌,就在厨下吃了,然后自去睡了。
  扈成让人把朱富给喊了进来,也让他坐了一起吃酒,喝了几巡之后,扈成把着酒壶道:“李都头,我看你的武功不错,何苦要在这里做一个贱役,我军中要扩成三马标,五步标,你随我去。我保你为一标主将,你看如何?”
  李云低头半响,轻声道:“小人不过有些蛮力气,实在没有什么大本事,就是随了指挥前去,也只能吃饭,还不如……。”
  扈成一摆手道:“你下面的话不要说了,我既然请了你,你还能推得了吗?”
  李云脸色微变,扈成接着道:“你放心,我不强迫你,只是和你说说,我问过你们县里的土兵了,说你现在还没有成亲,就算是你不要孩子,不过有后无后,可是你自己不想到边关一刀一枪的博个出身吗?我们这支人马,以后是要到边庭上去的,那里却是挣军功的地方,也是大丈夫当所为之地,你不想试试吗?”
  李云还不说话,朱富接口道:“师父,我说一句,你在县里沉困下僚,每日里受那些腌攒大户的鸟气,何如自己去博一个出身啊?我是武功不好,不然我也去了。”
  扈成笑道:“我正想请你过去呢。”
  朱富有些不解的道:“指挥请我一个厨子做什么用啊?”
  扈成道:“朱老板,你这酒店一年下来,能有多少收益?”
  朱富道:“不过是七、八十两银子的收益。”
  扈成道:“我给我一百两,你随我走。”说到这里,扈成道:“我打算把军中的老幼都淘汰下来,以他们为‘火军营’专一为正军做饭、洗衣、甚至开一些荒地由他们来耕种,再养些猪、鸡之类,这样我的人马,就能自给自足,同时专一练兵,我打算就把这支火军营交给朱老板来掌管,不知道朱老板意下如何啊?”
  朱富毫不犹豫的道:“我愿意去”说完又向李云道:“师父,我也去了,难不成你还撇下我不管吗?”
  李云长叹一声,道:“指挥,我不是愿意在这里沉居下僚,而是我当年还是东京禁军里的排头,那个时候禁军里有一个教头叫做王进,他和高太尉有仇,那高太尉要行害他,这王进乖觉,只看出一点苗头就要逃走,当时我奉了高太尉之命,和一个叫张青的牌头,就守着那王教头。”
  扈成古怪的看着李云,心道:“没有想到还有怎么一出。”
  李云接着道:“那王教头是个了得的,他自设计逃了,我和那张牌落了个罪,被开革出禁军,我无处可去,这才回了老家沂水,却得老父母抬爱,点了做都头,这沂水天高地远,倒也罢了,可是我要入了禁军,被那高太尉知道了,却是要连累指挥,我李云岂能无端带累别人,坏了前程啊!”
  扈成哈哈一笑:“李都头当真是个英雄,这样为人担心,只是李都头消息闭塞了,却不知道那王进现在已经重回禁军了,而且还升了官了,高太尉连这正经仇人都没有怎样,又怎么会管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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