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山相会英雄
扈成想着给宋江说点坏话,虽然他说得方式已经很注意了,可是他发现这些对扈成的话并不放在心上,不由得郁闷不已。
晁盖一拍桌子叫道:“既然圣僧有意到我们山中,还在这里吃什么,回山!”
阮小七也道:“对、对、对,让大家都见见。”
萧嘉穗向着扈成看去,晁盖微笑着道:“怎么?大郎怕去我梁山?”
扈成笑道:“小弟虽然老父在堂,娇妻在室,不能和几位一起上山聚义,但是到山上喝一杯酒还是能得。”
晁盖哈哈大笑道:“爽快!”当下几个人出来,扈成抢着会了钞,道:“到了山上就是哥哥们请我了,所以这一场酒一定要我来请哥哥们。”
扈成的刻意折节下交,梁山众人都都很满意,跟他亲近了不少。
一行人出来,也不骑马,就步行出了寿张县南门,一边晁盖一边不住的夸着这些马,道:“大郎这马匹匹神骏,就是我们从官府手里夺来的,也远不如大郎这些马啊。”
刘唐也道:“我虽然骑术不精,但本身是潞州人,那里也算我们大宋养马的地方,大郎这几匹马,就是在哪里也是上品了。”
扈成一笑道:“小弟做得就是马贩的生意,这些马都是从北地辽国运来的。这匹紫儿更是西域大马,自然要比咱们这里的马要好一些了。”
晁盖眉锋一挑道:“大郎是做马贩的?那我要是在大郎这里买几匹马,大郎可愿意否?”
扈成一笑道:“我知道天王听了这话一定会有意买马,这样多了不敢说,我先送哥哥一百匹好马,等我回去之后,至于以后的买卖,我给哥哥打八折。”
“打……打什么?”
晁盖有些怔愕的问道,扈成一笑道:“就是少收哥哥的钱。一匹我只收原价的八成。”
晁盖笑道:“那好,我就记住大郎这话了。”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一走,不到时辰就到了梁山泊外,这里茫茫一片大水,碧波万倾,一眼看去,水色与长天相连,在水色的遥遥的中间,一座高峰向天指去,看上去霸气十足,而泊子上水鸟横而掠,大鱼翻波穿花,鱼船不时走过,看上去生机勃勃,好一片景色。
萧嘉穗有些奇怪的道:“天王,这些打鱼都是山里的喽罗吗?”他看那些渔人穿着随意,嘻笑欢乐,但是却没有什么凶悍的气息。不由得有些怀疑。
阮小七解释道:“他们都是这附近百姓,当初西城所把这里扩为皇家领地,就是这水里一荷一叶,也要缴税,可偏偏王伦那厮占了山,不许百姓到这里打鱼捕虾,上面官府逼迫,下面盗匪横行,百姓几无活路,我们火并了王伦那厮之后,天王哥哥就让我们开放了前后泊,只要不是官军来搜捕的时候,他们都可以在这里捕鱼捞虾,应付那些烂污税。”
扈成不由得重新打量了晁盖,他进入之后,就发现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和书里写得不同一面,比如武松被唤醒的温情,耶律得重对国家的执著,这都是原书里没有的,想来书只是书,而这里却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晁盖看到扈成看过来,一笑道:“小七他们都受过这烂污税的逼迫,那时小五为了赌几个钱,把老娘身上的钗环地人搜括尽了,却仍是输得赤条条的,这泊里的鱼虾我们自己又吃不完,不让他们来捞,难不成养成精啊。”
扈成一挑大指道:“天王哥哥好人物!”几个人绕着泊子走,一会的工夫就到了东山道口,朱贵的酒店,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酒店里点着牛油大蜡,朱贵裹了一身皮袍,挡着春寒,站在门前不住的张望着,一眼看到晁盖他们,急忙迎了上来,叫道:“哥哥可算是回来了!”
晁盖笑道:“让兄弟担心了,这里碰到几位好朋友,来寨子里坐坐,这才晚了,你快叫船过来,接我们上山。”
朱贵看看扈成,笑着向他们拱拱手,然后回到水亭之中,就向着山对面放了一箭,响箭飞空,一会对面的芦苇荡里,就摇出船来,坐在船上的正是阮小二,却是看到天晚晁盖他们还没有回来,他有焦躁。就来这里守着了。
“天王哥哥!”阮小二站在船上挥手招呼,晁盖向着扈成、萧嘉穗道:“那个就是阮家小二。”
琼英在扈成怀里本来一个劲的磕头,眼看就要睡着了,这会清醒过来,向着阮小七叫道:“七叔,你们还有小大、小三、小四、小六吗?”
几个人都忍不住暴笑,阮小这会刚好从船上跳到岸上,他是阮家兄弟里惟一娶妻生子的,所以对孩子非常喜欢,听了琼英的稚语,笑道:“我们没那些亲兄弟,这是顺着族中的排行下来的。”
阮小二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扈成和萧嘉穗,看到后面的萧引凤、萧引凰的时候不由得一怔,随后道:“这后生好俊的样子。”
晁盖笑道:“你别光看俊的,这位就是在苏州府一剑刺朱勔的萧圣僧,他有意加入我们的梁山泊,你却说这是不是好事。”
阮小二又惊又喜,连忙过来见礼,刘唐道:“还有这个是独龙岗‘飞天虎’扈家大郎,你也要好好见礼,不然那小丫恼了,你却是没有办法的。”琼英羞得小脸藏到了扈成的怀里。
众人见了礼之后,都上了船,向梁山而去,到了山上一边断金亭,只见天然生成的三关雄伟高昂,一座宛子城坚不可摧。萧嘉穗看得惊叹,叫道:“好一座雄伟山脉,我那黄门山如何当得了啊。”
此时吴用、公孙胜都已接到了消息,聚了全山的好汉都到宛子城大门外来迎,扈成一走上去,先向乔道清见礼,然后又走到杨温面前,拱手道:“没想到都监也在这里,我前日见过了小妹,才知道在东京若不是都监出手,我小妹都离不得东,扈成这里替我小妹谢过都监了。”
杨温哈哈一笑道:“我也没有想到,还能和大郎一会。”
众人欢声笑语的进了聚义厅,一一见礼,到了花碧芳这里,扈成嘻皮笑脸的道:“乔大哥,这就是小嫂子了?小嫂子,兄弟这里给你见礼了。”
花碧芳却也大方,道:“叔叔请起,常听大哥说叔叔是个英雄,今日一见,果然了得一个人物。”
扈成借着行礼的工夫,仔细打量一下花碧芳,见她生得艳丽,不由得暗道:“这宋三当真是坑爹派的媒人,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他能介绍给一个出家人,他算怎么想的呢?”
和尚道士娶媳妇最早是不被禁止的。全靠自觉,一代佛教大师鸠摩罗什去见凉王吕光,吕光就给他安排了一个美女,鸠摩罗什不肯接受,吕光不由分说就把美女送他屋里去了,然后……鸠摩罗什就笑纳了。
到了唐代的时候,李世民规定,和尚不许娶媳妇,否则罚做苦役,到了宋太祖打天下之后,又规定了非道门几大传家,比如‘天师张家’之类除外,其余的道士娶妻也不行,但是和尚娶媳妇在宋朝都没有能止住,更何况道士了,和尚完全不能娶妻,是到了明朝朱大麻子不听话就杀才给制止住的,而道士则是信全真的不娶妻。不信全真照娶不误。
虽然民间对道人娶妻不当一回事,可是宋江竟然能把一个女孩儿介绍给道士为妻,也有脑洞大开,要不是做媒的是花荣家,花碧芳当时还是那种情况,非让人打死不可。
吴用早让人传了酒席上来,众人都坐下饮酒,此时梁山之上,有二十三条好汉,计晁盖、吴用、公孙胜、林冲、花荣、乔道清、秦明、杨温、刘唐、三阮、黄信、燕顺、王英、吕方、郭盛、郑天寿、花碧芳、石勇、杜迁、宋万、朱贵,以及刚被乔道清从济州大牢里救出来的白胜,除朱贵见过之后就回东山酒去了,白胜有伤不能饮酒早早去歇了之外,花碧芳虽然坐了头领,但是她不是孙二娘那样的江湖女儿,而是大家闺秀,出来见个面也就完了,随后告退,扈成正好把睏得,一个劲打磕睡得小琼瑛交给了花碧芳,让她带着下去了睡了。
聚义厅中杯盘交错,众人一直喝到了三更这才分头下去睡了,扈成和萧嘉穗两个在一个屋里,扈成喝得已经有坐不得了,萧嘉穗却只是微醺,他不要梁人派来的小喽罗帮忙,亲手帮着扈成擦试了。然后把他抱到了床上。
萧嘉穗放下扈成,刚要自己也去洗漱,扈成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萧嘉穗瞪着喝得发红的眼睛,说道:“师兄……我在席中看到了,那没有用对你几次试探,你都没有说什么,他明天应该还会来试探你肚子里有多少学识,好定下你的座次。你一定要把胸中所学都倾出来,且且不可藏拙!”
萧嘉穗怔了一会才明白扈成说得是吴用,他刚想说什么,扈成又倒下睡了,萧嘉穗想了想,也去洗了睡下。
第二天一早,萧嘉穗和扈成刚起来,吴用、林冲、花荣三人就联袂而来,疗着他们吃早饭。用饭的时候,果然吴用又考较起萧嘉穗来,而且这一回不是他一个人出手,而是三个人一起出手,吴用考较天下局势及萧嘉穗对水泊梁山的认知,而林冲却是考较萧嘉穗的武艺,花荣考较兵法韬略。
扈成在一旁看着萧嘉穗游刃有余的应付着,一边吃一边淡淡的笑着,他读过后世对水浒的研究文章,知道水浒寨中众人,对出身高贵的人,先天就有一种景仰,萧嘉穗是柴进之外的又一皇族后裔,而且他不想柴进那样,只是一个空子,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他文武精通,才华具备,所以梁山众人给他一个比较高的位置是肯定的,而这就像后世大公司要吞并一个小公司一样,小公司的首要人物,能不能进入大公司的领导层,肯定是要经过一翻考核的,萧嘉穗要是这个时候藏拙,那就自找吃亏了。
萧嘉穗得了扈成的提醒,此时侃侃而谈,沉声道:“吴军师、林教头,花知寨,我觉得梁山之上,过于偏重于马步军,诸位想想,我们八百里水泊,向北是东平湖,向南是南四湖,而运河就在这一线之上,沿河而动。北胁汴梁,南进长江,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可是山中竟然没有强大的水军,只是一些小舟用于接送,实在可惜。”
吴用道:“圣僧所言极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发展水军,可是水军方方面面牵设的太多,梁山在这方面人才希缺,这才不得不放下了。”
萧嘉穗一笑道:“水手可以驯练,而船……小可家中藏有江南自江东周瑜起始,自南陈收尾的各式战船图样,小可都带了出来,造船不难,若是天王相信小可,小可愿意主持造船。
“好!”吴用拍手道:“那我就等着圣僧主持造船大业了!”
这话就是把把梁山水军都交给萧嘉穗了,萧嘉穗自然听得出这话的关节,拱手道:“小可定不让天王和军师以及诸位头领失望!”
吴用笑而不语。拍了拍萧嘉穗的手,然后和林冲、花荣他们离开了,而他们走了之后,乔道清才来,兄弟三个进屋说起来吴用的来意,乔道清笑道:“你们只管放心,天王对萧师兄非常看重,一定不会亏了他的。”
扈成想了想道:“大师兄,乔大哥,你们现在都在梁山之中,我和你们两个说一点事,天王是个肯为百姓着想的好汉,但是那宋三郎却不是,我估计他不久就会上山,若是他上山之后,一定会提出废掉排座次的办法,来笼络新头领扩张自己的势力,然后架空天王,若是他真的提了,你们千万不能同意!”
乔道清点头道:“贤弟放心,我和天王还有宋江都有过接触,那宋江是坏人,但是却有着三国刘备一般的能力,施展权谋已经到了随心而意的地步,斜每次出手,都无迹可寻,给人的态度也是真诚无比,天王绝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我们和吴学究、还有我师兄都会护着天王的。”
扈成淡淡一笑,心道:“你们还不知道呢,你们的吴学究看到宋三就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