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回家已是早上八时,睡了一觉,晚上醒来,手机的亮灯闪个不停,打开一看,是个未接的来电,我没有设联络人的习惯,相熟的号码我会认得,这个不认得,自然是不重要的。
肚子有点饿,冲了个杯麵,算是完了昨夜的心愿,屋里无人,寂寞伤人,打开电视,女主持不断「点解嘅?」听得有点厌烦,又关上了。
吃过泡麵,我看着窗外的夜景,熙来攘往的街道,瞬息间不知走过多少过客,我有点掛念Khloe。我拿起电话,拨了通电话给她,话筒传来的是电话未能接通的女声,我没有失望,因为从来没有期望,我又看了一回街景,有点累了,抱头又想睡去。
睡得正酣,朦胧间似听到电话震动,迷迷糊糊的接了,「终于肯听电话了吗?」不是Khloe,也不是Meimei,电话传来的是一把轻挑的男声。
「打错了。」我模糊的把电话掛上,想要继续睡。
睡不够一分鐘,电话又震,要知阻人睡觉不只是烧春袋这么简单,我被那混蛋惹得怒火中烧,接了电话,准备要骂。
「喂,浩贤,我是阿枫啊,你不记得了?」
「哪个阿枫?」我认识的「阿枫」多多少少也有叁十个。
「你中学同学啊,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啦?」如果把范围收窄至中学同学,我想我识的阿枫就剩不多少个。我中学只读了两年,以后就輟学,过着打散工的生活,所以这个阿枫,大概就是当年与我同班,带着金丝眼镜的傻仔。可这些年我们也鲜有连络,也不知他这次找我所为何事。
「哦,我记得了,怎么了啊?」
「你妈的,这么久不见,出来聚一下吧,吃顿饭也好啊。」这个当年带着金丝眼镜的傻仔,今天竟然跟我粗口烂舌的说个不停,我也真想见见他,看他变了个甚么模样。
「可以,甚么时候?」
「妈的,就今晚吧。」
「今晚?!!」我诧异,用不着这么急赶吧?
「已经十一点了啊。」我续道。
「当然是越夜越精彩啦,下楼了打给我吧,啊,还有啊,别叫上你那麻烦女友。」
「啊,我跟她分手了。」我说道,不禁又想起Khloe。
「哦,那就好了,你今晚不来,保证你后悔啊,喂,不说了,下楼了再打给我吧。」我没来得及再问个明白,阿枫就已经掛了线。
接过这通不速的来电,我睡觉的心情消了大半,其实我也是刚醒来不久,也没真的要再睡。我呆呆看着房中的天花,终于抵不住寂寞,随便披了件军褸,便出了门。
「喂,我下楼了,」我对电话里的阿枫说。
「行,钱记得带够,老尖等。」
「老尖?」
「妈的,尖沙咀啊。」
「哦 … 」我不明白尖沙咀叁字有多难啟齿,要冠她这么多别名,但想这是潮流的表现,便跟着说,「好吧,那老尖等。」
阿枫说会到地铁站来接我,我便静静的待着,一边滚着手机的Facebook,不禁想起两年前如何在Facebook开始与Khloe结识。
我尝试在搜寻栏上再打”Khloe”,可再也找不到她,想是已把我封锁了。如果那日跟Khloe吵架,我有劝住她,或许她就不会到Meimei家,我也不会遇到Meimei,一切就不会到此无可挽回的地步,我和她还是会快快乐乐的过着。对,有些人是真正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想着想着,不觉心头一酸,很是懊悔,有时我也会怪自己太衝动了,可这坏习惯始终是改不掉。我低头凝神的看着手机,突然被一张脸打断。
对,是一张脸,一张女孩的脸。那女孩身子矮小,我想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她站在我正前方抬头看着我,刚好在我手机旁的位置。「浩贤?」她问,笑得一脸活泼,像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我被那女孩吓得不禁后退了一步,她却仍是笑瞇瞇的。我上下打量着她,她长得可真矮小,但正好又更映出她胸前的伟大,说白的,若不是看到她T shirt里的盛况,真以为她是个小学生。那女孩肤色偏深,皮肤不及Khloe与Meimei白皙,也不够她们来得漂亮,但胜在长得天真可爱,童顏巨乳可不是说笑,这方面Khloe与Meimei又及不上她了。
「小妹妹你迷路了?」我打趣问道。
「嘻嘻,」那女孩咧嘴笑道,「你就是小妹妹,你是浩贤吧?阿枫叫我来接你的。」
「啊,他没跟我提起过会有 … 」我有点疑惑。
「哎呀,他想给你个惊喜,你现在是不是很快乐?」她笑道。
「啊 … 」我仍是糊里糊涂的。
「哎呀,走吧走吧,边走边说吧。」她说着已伸手挽着我的臂弯,那双巨乳不断往我手肘撞过来。那女孩挽着我的手,雀跃地领着我走,我想旁人看在眼中还真会以为我是她的哥哥,不然的话,就会以为我有吃幼齿的辟好。
「去哪啊?」我问,虽然已赴了约会,但其实我也没搞懂要到哪里去。
「嘻嘻,待会不就知道了吗,」她爱笑得很,说甚么也总是笑嘻嘻的,是个乐天的女孩。
「慢慢走吧,都这么晚了,那有人在大街大巷走得像跑步一样?」
「心急嘛!」她笑道。
「来夜方长,」我说。
「赶着去玩啊!」她仍是拉着我走,那双大奶幌个不停,不断碰到我的手臂。
「怕了你啦,」她不只看起来像个小孩,性格也像个小孩一样,我没她好气,只得顺了她,「好啦好啦,那走快一点去玩吧我们。」那知就在我顺她意,开始急步行之际,她竟又给突然剎住,
「哗!」她两眼发光,似是看到甚么珍奇异宝。我往她看的方向瞧去,不过是张便利店的海报。
「有甚么好哗的啊?」我问道,「不是说去玩吗?」
「你先看看,」她指着海报,兴奋得在街上蹦蹦跳起来。
「甚么啊?」我皱皱眉,不过是张普通不过的宣传海报。
「Pekkle Duck啊!!!!!好可爱啊!!!!」
「甚么fuck?」
「不是啊,」她摇摇头,「Pekkle Duck啊,你看看,」她指着海报底下不起眼的一角,确有一隻鸭。
「不过就一隻鸭,你不说我还以为你看到DO MIN CHUN C。」
「哎呀,他哪有我的小鸭可爱。」她仍是死缠着张海报不放。
「走吧走吧,别看了。」这时我反而寧愿她拖着我四围走,也总好过在便利店门前对张海报虎视眈眈。
「啊,好啦,」她有点失望,「拜拜啦小鸭。」她对着海报的小鸭挥手道别,我叹了口气,心里问了一句:「傻的吗?」
那女孩带了我到一栋商业大厦,直上电梯,出来已经是漆黑一片,放着强劲的节拍。「妈的,原来这么晚找我来是Clubbing?不是聚旧吗?我不来这种地方的,我先走了。」我想要乘电梯立即折返。这时女孩却更用力捉着我,不让我返回电梯,整个软棉棉的乳房向我的手臀挤来,害得我脸上一热,很是尷尬。
「一起玩啦,」她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当陪我吧。」
「黑得甚么都看不见,有甚么好玩的。」我说。
「阿枫说好玩就好玩的啦,他不骗人的。」她笑说。
「他也说是跟我聚旧,现在人影也没有,你可太容易信人了?」她可天真得可爱。
「进去再说吧,」她说着已经挽着我的手进内,「阿枫!」她对着场内一个MK少年说。我从黑暗中只瞧见那Mk长长的头发掩了一隻眼,这真是我那个带金丝眼镜的中学同学吗?我有点不相信自己。
「喂,浩贤,近来过得怎样?」阿枫伸手搭着我的膊头,故作亲热,「先坐下吧,留了张大檯给你,」他说,然后把嘴轻轻靠过来我耳边,低语道:「我特登叫巧儿来接你的,个子小小人又笨笨的,没甚么难度吧?」他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巧儿的身材虽然是十分不错,可长得像个小学生,如果这样也对味的话,会不会有点恋童?阿枫带了我到一张大檯,檯是够大了,可除了巧儿以外就只有一个女孩,我感觉受骗,对阿枫又添了一层恶感。我不客气地坐下,巧儿坐在我旁,仍挽着我的手,紧紧的黏着我。那不认识的女孩刚好坐在我对面,两旁是一群如狼似虎,如飢似渴的MK,不断与她调笑,向她灌酒,与愈坐愈近,乘机佔她便宜。但见那女孩缩着身子避开,不欲身边那群Mk对她毛手毛脚,可她又似是不懂反抗,只得一脸害羞的任由他们鱼肉,我看着也有点想加入战团,但中间隔了一张桌子,也不好动手。
场内灯光寥落,只隐约能视物,我瞧那女孩五官清秀,可实际是甚么样子也一时说不准,乍看之下她似是个害羞内向的少女,也不像是会流连这些声色犬马的烟花之地,不过人不可以貌相,外表矜持,内里放荡的港女也是不计其数,我就遇过不少。初时巧儿仍是牢牢的挽着我的手,可坐不多久,同桌的一两个男孩似是发觉了她,也开始向她埋手,巧儿初时有点顾忌,但她一派天真,不久便和他们混熟,玩起甚么「十五二十」来。
巧儿不懂猜拳,由他们指导,期间冤枉的被灌了不少酒,我在旁看着好笑,但也不作声,反正巧儿醉了,少个人在旁黏着我,也就乐得清静了。过不多时,阿枫也来了,手中拿着几杯酒,「喂,浩贤哥,一个人这么寂寞呀,不跟他们一起玩?」阿枫笑道,打个眼色,示意叫我多与两女沟通。
「你不说来聚旧,现在怎变了出来泡女孩。」我说,其实心里甚是不满。
「我要上班嘛,不就当帮一下老朋友,」他笑道,喝了一口酒,也向我递来一杯,「我现在不就过来跟你聚旧,哪有骗你?」
「上班?」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是难喝的威士忌绿茶,好好的威士忌配上绿茶真是罪过。
「我在这夜场工作啊。」他说,一边伸手搭着我的肩胛。
「哦 … 」我敷衍答道,其实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有甚么工作,但似乎不重要。
「怎么了啊,最近去哪泡女孩了啊?」阿枫笑问。
「哪有时间?不用工作啊?女朋友又跟我分了手。」我说。
「分手了?」他问。
我一五一十的把与Khloe的一切告诉了她,而Meimei的部分当然省略了。他听后点点头,然后笑道:「那你不爽死了,搞了两年,现在她还不要你,没有手尾没有责任,我是你的话该是开心才是。」
「换转失恋的是你,你就不会这样说。」我叹口气,喝了口酒。
「你女友叫甚么?Khloe?我去Facebook找一找,跟她沟通沟通,叫她来哄你吧。」他仍是没半点正经。我料他也是说笑,怎么可能真的找Khloe聊天,便说笑道:「好啊,你试试吧,最好把她也泡了,骗财骗色,帮我出一口气就对了。」
「啊,你说的,就这说了算。」阿枫笑道。我不理他,看看身旁的巧儿,已离得我远远,与那群MK玩在一起,神情亲热,又见她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似是已经半醉,那群MK对她毛手毛脚,她也丝毫没察觉。
「算了,别说我们了,你还有找以前学校的朋友吗?」阿枫打断了我。
「怎么可能?毕了业还哪有朋友?」我说。
「毕业?我听说你中二都未唸完就退学了,」阿枫笑道,「没找别的东西唸唸耗耗时间吗?」
「读个鬼,我又不是读书的料子,外面的课程不都是骗人的吗,读完也找不到工作,我现在好歹是自食其力,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就算了,不过是人家嫌弃我不够上进而已。」我想起以前跟Khloe交往时,她总是埋怨我不够上进,Khloe比我幸运,她是大学生,而我不过是个一事无成的废青,那知「Come on James」的故事未发生,她就已经与我分了手。我心里视Khloe为结婚对象,可她好像从不知道。
「哦,没事干来这里做我手下吧,每天周围都是女孩。」他笑道。
「谢了,我还是喜欢自己动手做,踏踏实实就好了。」我婉拒,一边呷了一口酒,慵懒的摊倒在沙发椅子上,见桌子对面那不认识的女孩,已醉得不省人事,而那群Mk叁数个在窃窃私语,似有甚么不轨的图谋,我又呷了口酒,没有理会,事不关己,己不劳心,我是一个典型的香港人。
酒喝多了,看看手錶,已是两时多,洗手间在场外,我跟阿枫说了一声,便出去了,而他则到别的桌子跟客人寒暄,也没理我。这些大厦的设置简陋,一层只有一个洗手间,我等了一回,里头鑽出一对男女,似是刚在内快活完,我见场面尷尬,也懒理他们,只是低着头装作没见到,他们出来后见我在外候着,也急步的走开了,隐约间,我见那女的好像有点眼熟,可是否认识一时也说不准,不过此时我也没怎么为意。
场内地方很大,人数又不少,灯光调得暗暗,只有一些刺眼的霓虹闪光,出来后,没有人引路,我一时找不到阿枫,也见不着巧儿,似乎有点迷路了,我被人群挤着挤着,挤到舞池去,逼得我走不开,只得无奈地在内头顺着人潮,候着机会离去。此时正放着Carly Rae Jepsen的I Really Like You,舞池内的人跟着节拍摇摆不停。我没有这种热情,我想起Khloe,很想告诉她其实I Really Like Her,看着场内的挤眉弄眼的少女,万般讨好的男生,我看得有点生厌,但转念一想,自己也好不了他们多少,尽是被情慾冲昏理智,害得Khloe离自己而去,想着想着,不禁又怪责起自己,更无兴致,唯有格格不入地呆站着。后来等得有点不耐烦,想要转身走来时的路,乾脆离去,别再廝混在这些品流复杂的地方,那知突然腰间一紧,一双手突然从后抱住我的腰,我微微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双手已慢慢往下游,解下我裤子的拉链。
我低头一看,虽然场内灯光疏落,但仍能看出那双手很稚嫩,长长的手指形状很美,可细想一下,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说不定是个男人,这下我可真吃大亏了。正要回头看看,那双手已潜入了我的内裤,突然下身一麻,我感觉自己的阴囊被人紧紧捏着,我心里叫苦,痛得要死,想要回手把后面那变态推开,可一把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你不乱动的话我就不会做甚么 … 但要是你推开我的话 … 我就用力捏破他!」
我不知这算不算恐吓,但听见是一把女声,心里略宽,有如此甜美的声音,样子断不会太差,至少不用被一个男人非礼,已是可喜可贺。
「但是 … 为甚么 … 」我想要搞清楚到底在发生甚么。「别问了!」那女孩装作兇恨,可声音仍是娇美动听,手上却轻轻用力捏了一捏。
「啊,不要,好痛啊!」我说,虽然有点苦楚,可无端被一个女孩伸手摸着自己的下体,也确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想着想着,不觉便已变得硬挺挺。
那女孩见我叫苦,乐得噗哧的笑了一声,即使场内音乐声吵闹,也掩不了她清脆可人的娇笑。
「你听我话就不搞你。」她笑道,一边把头伏在我的背上,似是不想被人看见她。我疑心大起,难道我无端被捲入甚么阴谋?还是那女孩是特务,遇到危难要与我假装情人?不过啊,这些不都是电影情节么?怎么可能发生。
「你转过身来,」那女孩说。我正求之不得,想一睹她的芳容。那知她又狠狠捏了我一下,说道:「不是这样,是我继续搂着你,我们一起转。」我的要害被她捏着,只得听命,由她抱着我,缓缓转过身,慢慢往后退,向大门的方向走。那女孩见我不反抗,又甜笑了一声,我听着她的笑声,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下身的痛苦也消了大半。
我听着她的指示,往出口方向走,可场内人数甚多,即使是往出口走,也总有点挤,不能贸然快步往回走,何况现在我顺着她的意思,她不再用力捏我,如此被她嫩滑的手摸着,那种温暖感很醉人,我恨不得她永不放手,一直抚摸着我的阴囊。
现时已经两时多,各人也喝得微醺,加上场内挤拥,自然也不发觉她正如此在挟持我,再说,即使发现也不会为意,这些风花之地,自然是要如此放肆才是。因此我也不急着走,反而慢着脚步,让她依我的节奏一起回头。
一直走着,也相安无事,那知突然下身一痛,她又狠狠的捏了我一下,定是嫌我走得慢,佔她便宜。
「已经走得好快啦,小姐,人多啊。」我解释。
「不是的!」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那是甚么啊?」
「转过来!」她又用力捏了一下,似当了我的阴囊是操控器。
「又往回走?」我依着她说,又要转过身子。
「这次不是!」她有点慌急,「你转过黎搂着我,」她低声道,「不过不许看我的样子。」
「知道了,要求多多,不是被你抓着要害我真是懒得陪你玩。」我转过身去,把她抱着,她始终低下头,没能看见她的样子,但见她留着长长的黑发,飘着淡淡薰衣草香,在充满尼古丁的酒吧内,仍能清楚嗅到,是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淡雅。
「他走了吗?」她问。紧紧抱住我,伏在我胸前,「谁啊?」我四围看看,尽是不认识的MK仔,除了 … 除了一人 … 那人有点眼熟,是谁呢?啊,想起了,是刚才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
我想着不解,她在躲着刚才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么?那么她又是谁?他们又有甚么关係?我想着越觉迷离,心里顿时涌起千个疑问。莫不成她就是刚才与他Gathering的女孩?是的话,又为甚么要躲着他?还是她是那男人的原配,到这里来捉姦,怕被人发现?
「你是 … 」我不禁住要问。
「别问这么多,」她说。这时我已转过身子,她的手亦从我的裤子中退开,我再无甚么被她挟持,可此时好奇心起,又不甘平白的被她捏了一顿,故此还是先顺着她,且看事情有甚么发展。那知在我出卖她以前,男人已先瞧见她,竟开始从人群中不断穿插,慢慢向我们靠近过来。我眼睁睁看着那男人不断的向我们逼近,却不知如何是好。
「喂,他在过来,那我们是跑还是不跑?」我问。
「他看到我们了吗?」声音中听得出她有点不知所措,但她仍是低着头,紧紧的抱住我。
「我哪知道,那是跑还是不跑啊?」我不知何故也开始为她着急起来,好像自己也在躲着那男人一般。那男人走着已与我们不过距离叁数身位,我知道此时即使要逃,也逃不掉了,虽不知被他拿住会怎样,但见女孩对他这么忌惮,我看着也不忍心,便说:
「你先走吧,我替你拦住他吧,虽然不知道你为甚么要躲他,但你该总有你的理由吧,」女孩有点迟疑,「这样吧,如果你想报答我,你在下一层等我,我待会过来找你。」
我不知此刻自己为甚么要来一场英雄救美,也不知如此救美能帮到她甚么,她可能是个坏女人,可能是个通缉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刻,我比一个浪子更浪子。
那男人见女孩转身逃掉,即拔足要追,我却抢上前去,扑在他身上,然后鬼哭神嚎地乱叫一通,「Albert啊,你干嘛不要我啊~~~ 耶~~~~」我把声音调高八度的呼叫着,一边紧紧抱着他,装作是他的男伴,要他一时进退不得。但觉他身上肌肉结实,身形健硕,难怪能把女孩骗到手。
此一兵行险着,果生奇效,场内的人被我的呼叫吸引,尽数看过来,开始慢慢围观,一些MK已开始叫嚣,开始在讨论着甚么「死Gay佬」甚么的,我忍辱负重,任他们有的没的说着。
「走开吧混蛋,」那男人用力把我推开,「那八婆去哪了去啊?」他见我始终死缠着,开始挥拳向我击来。
「Albert啊,你要他不要我 ~~~~ 你好坏的 ~~~~」我说着自己也心寒。
「滚开!」他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推开,我实在敌不过,终于仆到在地,他立即拔足出场外,似是以为女孩已离开大厦,便按下电梯,直往地下走去。
我在后看着心里暗暗好笑,女孩其实还在下层呢,不,要是她没听我的话呢?围观的人群走出一个熟悉的脸孔,阿枫走过来拍一拍我膊头,笑道:「想不到你是 ... 哈哈,难怪你看着巧儿也没反应。」
我也懒得解释,伸手摸摸他搭在我膊上的手,笑道:「耶~ 你现在才知道吗~ 我还以为你是想念我才找我~ 」
「WOW ,」满场又是一阵哄动。阿枫多有客人在此,为保面子,也不便与我继续纠缠,笑了笑又走开了。我心里掛念女孩的安危,便急着往下层走,打开逃生门,又见后楼梯一对男女在廝混,那女的赤着下身,张开双腿坐在楼梯上,而男的则脱掉半条裤子,不断抽插。
「操,」我听那男的说了一声,厉色的瞪着我,似以为我要打扰他们的雅兴,而那女的却只忙着掩好身子,免得吃亏给我。我心里只念着那女孩,也没理他们,经过刚才一役,我好像跟她渡过了患难,同生共死过一场,心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亲密感,只想快点找到她。我满怀希望地推开下一楼层的防烟门,现在眼前的,却大失所望 ─ 女孩没有应约。
我心里一沉,有点不服气,可转念一想,我跟她非亲非故,她又何必要听我的?她也不过是利用我才跟我亲近而已,我又自作多情了啦。想着想着,活了这些年好像都没有人真心对待自己,像阿枫这些猪朋狗友,也不过是为了钱才找自己,而中学的旧同学呢?脱了一套校服,好像就从此关係全无,不再见面。又想起本来一直黏着我的巧儿,被几个MK调戏一番,即再没跟我要好,其实我在她心目中又算甚么?而本来疼我的Khloe又活活被自己气走,我真不该,也真太不争气了。
那知我正万念俱灰之际,传来门开的声音,我往声音处望去,见这一楼层洗手间的门徐徐打开,走出一个少女,穿着一件薄薄白色的长袖衫,短短的黑色裙子,露出了一双白雪似的双腿,好看极了。
而更重要的是,这女孩不是谁人,正是我见过的。
「是你?!」我大惊。
「嗯?有甚么问题?」女孩两眼精灵地看着我。
眼前的女孩不是谁人,正是刚才与那男人从洗手间出来的女孩,刚才她与男人从洗手间走出来时,我只隐约看到她的侧影,已感觉似是在那里见过,但刚才她一直从后抱着我,即使转过身子,她也总是低着头,我又那曾见过她的样子?
可出奇的是,我确见过她,而且是近距离地见过她。原来一直抱着我,用手链着我的春袋的,竟是刚才坐在桌子被叁数个MK蹂躪的女孩。
「怎么 … 怎么会是你 …… ?」我看得目定口呆。她明明已被灌得醉醉,那可能如此站在我面前,再说,我上洗手间前,她应该还没离开才是,怎么会先我一步到厕所去快活?难不成她在我没为意时被人拖了到洗手间么?还是她不是刚才抱着我的女孩?我想着越是不解。
「为甚么不可以是我啊?」她笑道,声音很清脆,不,我不会认错。
「但是 … 」我仍在组织眼前发生的事。
「谢谢你。」她说着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当报答你。」她咬一咬唇。刚才见她在室内,还是含羞答答,这下竟尔这么主动,我早说过港女都是虚有其表,内里都是淫妇,我说的不会错。可被这个淫妇亲了一口,我还是羞得脸上发热。
「干嘛啊你?」她笑道,双手按着膝,身子微微向前弯,「第一次被女孩子亲吗?」
「怎可能,」我啐了她一口。
「看不出来,」她用精灵的双眼打量着我全身,然后摇了摇头,充满蔑视。
「别说这些了。」我说。
「那你想说甚么?」她托着头,两眼眨个不停,装着可爱,向我放电,言语间似是带着一种性暗示,但又看得出她不是来真。这女孩还真有趣,刚才坐在我对面也没看出她如此鬼马,她跟巧儿都是外向活泼型,但巧儿是天真单纯,带点蠢蠢的,而她却精灵机智得很。
「究竟刚才那个男人跟你是甚么回事?」我问。
「他?」那女孩嫣然一笑,笑态虽美,可又似藏着些古怪的念头在内,即使她答了我,也未知是否可信。
「是啊,我见你跟他从厕所里出来的。」我说。
「那你觉得一男一女在厕所可以干嘛?」她笑道。
她这般坦然,我反而更猜她不着。「嗯?」她把头靠过来催我回答,两眼碌碌,仍是一副调皮的模样。
「我怎知道 … 」我就是不给她想要的答案。
「你懂的 …」她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我转过头去,不理她,佯装生气。
「你这么容易生气的嘛。」她鼓起腮,很是可爱。
「你不说我们聊不下去的啊。」我也学她鼓起腮装可爱。
她见后噗哧一笑,说道:「好啦好啦,我来哄你啦,别生气了。」说着伸手在我裤子上偷桃。但这次她没有用力,反而是轻轻的逗着玩。
「你很喜欢这样跟男人玩的吗?」我问。
「嘻嘻,是跟你而已。」
「关我甚么事?」
「你不知道自己刚才没拉好裤链吗,」她笑得合不拢嘴。对了,我在舞池遇见她时刚上过洗手间,定是那时忘了,才使她生起急智,挟春袋以令浩贤,可是真是假,也只有她知道。
「那你又跟那男人从厕所里出来?」我不想再纠缠在裤链的问题,不然就被她佔去上风,对我任意玩弄摆佈。
「你真想知道?」她又靠过来,「嗯?真的想知?」两眼眨眨,古灵精怪的。
「是啊,说吧。」在这全无戒备,无聊间谈的时候,那女孩竟又突然搂着我,往我嘴上吻,我微微一惊,然后便顺着她,张开口感受她嘴里的甜蜜。我们吻着吻着,她把我引至背后的洗手间,关上了门。
这一楼层没用作酒吧,环境没那么糟,真想不明白为何刚才楼梯的一对,要冒着风险在楼梯做爱,多走一层不就好了么?那女孩与我吻着,吻得我嘴里都甜甜的,但我转念又想起,她先前在厕所里与别个男人不知干了些甚么来着,我可也正冒着间接口交的风险,但事到如今,那管得了这么多,难到送上门也不要么?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我仍在与她激情的热吻,她已经很熟练地把我的裤子脱下,这时她嫩滑的手不再是捏着我春袋,终于拿起了真正的操控桿,「嗯?舒服吗?」她问,一边替我上下套弄。
「嗯。」我答,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胸。那知她竟大力的在我手上拍了一下,把我的手推开。
「你干嘛啊?」我有点惊讶。
「谁说给你摸?」她伸伸舌头。
「啊 … ?」
「你问我跟刚才的男人做了甚么,我现在不就做给你看。」她笑道。
「但是 … 」
「我没有让他摸我啊。」她笑道。我再想要应对,但已被她纯熟的技巧弄得快要发射。
「嗯?要射出来啦是吧?嗯?」她笑说,似是跟我在玩游戏。不过她可真对男人十分了解,连我快要射也知道,真是了不起。
「啊,」我轻呼了一声,实在再忍不住。
「我由他射在马桶里而已,你呢?嗯?想射去哪里?」她又向我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显得她的样子更动人。我看着她如此美貌,甚么男性的尊严通通也都放下,终于禁不住说道,「口,嘴巴,啊!!!」
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女孩已跪在地上,让我离远射进她的小嘴里,其中又有点点微量的精液溅在她的嘴角,令她看起来更是诱人。她伸手把嘴角的精液都送往口里,然口「骨碌」一声,都吞了进去。可这一高潮后,我更想完全拥有她的肉体,「我不行了,我还想 … 」
她站起来,在我耳朵上拧了一下,笑道:「已经给你佔便宜了啦小淫虫,别人都射在马桶而已,还这么贪心,嗯?」
慾火焚身,我又那能跟她谈道理,昨夜强暴Meimei的干劲突然涌上心头,我把她的身子倒转,掀起她的裙子,准备就要插入。
「你干嘛啊?!」她有点慌张。这时女孩已尽在我掌握之中,只要拉开她的内裤,即可狠狠的挺进去。我本以为这次又要动粗,岂知那女孩竟突然柔声的说:「好啦,我让你插进来啦,你先放开我吧,好吗?」
我听着心里一荡,她竟答应了?我且看她是否真有诚意,便先放了她,反正大家困在洗手间,她也断不可能逃掉。
「你先坐下来,我好好服侍你。」她说,一边又伸手握着我刚甦醒过来的阴茎。
「这么脏,怎坐?」我说。
「那好吧,我站着吧,」她笑道,一边转过身子,主动的掀起裙子。我见她如此配合,再无疑心,便想要插进去。岂知没碰到她的身子,她又突然剎住,故作可怜的说:「人家让你插进来也行,但是你不会没有套套吧?嗯?」
这自然是常备的随身物品,我爽快的答道:「当然有啦。」
「没的话,人家是不会让你插进来的,嗯?」她这句话说得可骚到骨子里。
「没的话,你让我插我也不插。」这虽然是快人快语,但其实也是心里所想,她也不知有多少男伴,我可不能惹得一身性病。我伸手到裤子摸索着,却摸了个空,「咦,为甚么?」
「嗯?」她加速帮我套弄,一边靠过来我身边。
「我的钱包不见了。」我说,找遍身上的口袋,电话钱包都通通不见了,只剩下同在一个口袋Meimei的内裤与锁匙安然无恙。
「啊,怎么可能?」她有点失望。
「不行了,我要先去找我的钱包,好重要的,里面有 … 」我想说有Khloe的照片,可又不想向她提起Khloe。
「不要啊,你说你会给人给的。」她死缠着我。
「但是 … 」想起Khloe,刚才的性慾已消了大半,「也没有套啊。」
「我出钱跟你下楼去买吧,嗯?」她仍不住的勾引我。
「不行啊,我一定要去找回来!」我坚持。
她看着有点愕然,我也懒理,打开厕所门便走了。我在来时的路不断找着,却无半点发现,回到酒吧,灯光竟都亮着,只剩下寥寥数人,「人呢?」我问道,莫非真是山中一日,世上千年,我刚才遇到的是淫贱仙女?
「刚才警察上来查牌,大家都走了。」酒保跟我说。
我心想正好,人少了更方便我找回失物,我一路找着找着,心里便越焦急,钱财身外物,与Khloe的合照才是无价宝,记得那年我生日,她把我们的相片都冲晒出来,写了满满的甜言蜜语,让我放在银包中,似是无论去到哪里也把她带在身边。
我一向不喜欢拍照,从来都只有她逼我与她合照,现在与她分开,这是唯一我与她相爱过的凭证,可为甚么,为甚么要掉失?都是我的错么?若果我乖乖留在家中,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终于寻遍整间酒吧,钱包依然不见,我心里感觉委屈,忍不住在沙发椅子上哭了出来。
Khloe,我很掛念你,回来啦,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