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虚空守序者
整个故事，是由蒙多来讲解的，但叶良辰依然能从里面，感受到浓浓的悲哀，还有瑞兹誓言搜集每一枚符纹的坚定。
听完之后，叶良辰楞了好一会儿，最后望向瑞兹，有些奇怪的问道：“瑞兹，你究竟活了多少岁？”
瑞兹没想到叶良辰听了这个故事后，竟然最先问的是这么个问题，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知道远古的意思吗？”
“远古？”叶良辰睁大眼睛。
对“远古”这个词，叶良辰还是有些印象的，之前在拜赫赖因的时候，小奴还专程给叶辰讲解了这个词语所代表的年代。
远古：大概代表的是，两三百万年以前。
“你不会说你活了两三百万年了吧？”叶良辰不敢相信的问道。
看着瑞兹，虽然看起来有些像老头，但要说活了两三百万年，还真有些难以让人相信啊。
“呵呵呵。”瑞兹笑了笑：“当人活得太久，就会忘掉究竟经历了多少岁月，不过没有两三百万年，我出生的时候，恕瑞玛文明已经毁灭四十多万年了。”
叶良辰：“……”
这才是真正的老妖怪啊，那些什么活了千年的蜘蛛精，几百年的白骨精，简直全都弱爆了。
“那蒙多呢，你们是同学？”叶良辰问道。
“不是。”瑞兹看了蒙多一眼：“我杀死了他所有的族人。”
“什么？”叶良辰吓得直接往旁边跳去，远离蒙多。
“哈哈。”瑞兹笑了笑。
蒙多只是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看向叶良辰：“看样子，我的邪恶还真是深入骨髓了呢，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
“这个……哈哈……条件反射，不过你们的关系实在有些太乱了……而且这种玩笑，真的有些让人害怕啊。”叶良辰打着哈哈。
“我并不是在开玩笑。”瑞兹摇了摇头：“我确实杀了他所有的族人，三百九十一人。”
说到这儿，瑞兹的脸上露出些忧伤。
“你不必这样。”蒙多反而安慰起瑞兹来：“我早已经把那些事忘了。”
“呵呵。”瑞兹轻笑了一下。
蒙多能忘，自己怎么会忘呢？
这么多年来，自己收集封印的每一枚符纹，几乎都带着鲜血与生命啊，那些活生生的生命，都经由自己的双手而流失。
“我来此拜会亚古。”
一个月来，这是瑞兹第一次说话。
这是一个不大的部落，位于弗雷尔卓德的冰原之上，部落很小，甚至连围墙都只能用松木搭建，说是围墙还不如说是木栅栏来得恰当。
“你是什么人？”木栅上的战士，很显然不可能直接这样放瑞兹进入。
“事出紧急。”瑞兹将斗篷的兜帽向后撩了撩，露出蓝色的皮肤。
看到瑞兹脸上蓝色的皮肤，那些战士原本坚硬的脸庞拂过一丝惊讶，全都爬下木栅，将沉重的硬木大门缓缓打开。
部落是很少见客的，而为数不多的访客，都因为带着恶意被插在了木栅外的长矛上。
不过，蓝皮肤的流浪法师，这个名号还是让瑞兹得以访问很多排外的地区。
既便没被拒绝入内，但迎接瑞兹的，还是严厉的目光。
所有的成人，都知道这个蓝皮肤的流浪法师来到部落是因为什么，都在用严厉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是术士吗？”一名不到五岁的小男孩，离开了祖母的身旁，向瑞兹问道。
“差不多吧。”瑞兹只是稍微斜眼看了一下小男孩，并没停止脚步。
部落村寨，还是和瑞兹上次看见的时候几乎一样，说起来，这已经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
瑞兹径直来到村寨后方，一座极具特色的建筑前。
一座用寒冰结晶做成穹顶，用松木和泥土搭建墙壁的建筑前。
这个建筑，就是这个部落的神庙。
“他一直都是个聪明人，或许，他会选择配合吧？”瑞兹走进了神庙，同时也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神庙内，一名年迈的老人，穿着法师袍，正在向一座圣坛前的酒杯内倒着美酒。
“你是为那件东西来的？”老人回过身，看着瑞兹。
亚古，是这位年迈的冰霜法师的名字。
“必须妥善保管它们。”瑞兹看着亚古，补充道：“全部。”
亚古点了点头，脸色并不太好：“你知道，它是这里唯一能抵御冰霜巨魔的方法。”
“你一直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瑞兹看着亚古的眼睛：“从你得到它的时候，你就一直知道。”
“我们之中有许多孩子，还有三个女人刚刚大了肚子，拿走它，会让我们全数送命的。”亚古向瑞兹央求着。
“这个村寨有多少人？”瑞兹问。
“三百九十二人。”亚古答。
“这个世界有多少人？”
亚古无法出声。
“从你释放那枚符纹的时候，黑暗力量就正在集结冲它而来，我必须带走它。” 瑞兹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是要将它据为已有！”亚古暴怒道。
瑞兹看着亚古的脸，这张脸，已经变得扭曲变形，充满哀怨愤恨。
从他释放那枚符纹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瑞兹认识的那个人了。很久以前，瑞兹就告诉过他，不应该使用符纹，使用符纹的代价都是无比高昂的，但从他释放符纹的时候，瑞兹就明白他完全没有听进去。
突然，瑞兹脑中一阵剧痛，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我不会让你带走它的。”亚古的双手之间，噼啪迸发着凡人不应当具备的力量，而亚古原本扭曲的脸，也更加扭曲起来。
如同二十枚太阳的热度，灼烧着瑞兹的皮肉。
不过，瑞兹还是咬牙承受了下来，奥术圆环，将亚古禁锢，奥术魔爆，轰向亚古。
神庙，在两人的魔法攻击下倒塌，厚重的冰晶穹顶砸了下来。
瑞兹身受重伤，从冰石碎块中爬出来的时候，而亚古，永远的倒在了地上。
从亚古的身上取出一枚闪烁着橙色光芒的符纹，瑞兹看着亚古的尸体，悲哀的叹息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向村寨大门走去。
村民并没有阻拦瑞兹，只是瞪着无助的双眼看着他。
“求你，求你带上他吧。”一个年老的妇女，拉着一个小男孩，向瑞兹哀求道。
是之前那名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睁着眼睛看着瑞兹：“我可以跟着你，学习奥术修行吗？”
瑞兹停了下来。
内心残存的一丝不理智的同情心在尖声嘶吼，带上他们，保护他们，忘掉其余的世界。
不过，瑞兹知道自己做不到。
最后，瑞兹只是向那名年老的妇女点了点头：“我答应你，我会保护他的。”
带着小男孩，瑞兹踏入了弗雷尔卓德的积雪之中，不再回头，也不再看那些被他留在身后的脸庞，因为他的任务，关系着那些依然可以拯救的人。
瑞兹讲到这儿的时候，脸上有些自责的表情。
叶良辰看了看瑞兹，又看了看蒙多，明白过来，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蒙多吧？
“其实你不用自责。”蒙多向瑞兹说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从释放世界符纹那一刻起，他们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人了。”
“呵。”瑞兹叹了口气，看向蒙多：“我只是在自责，没能解救更多的人。”
没想到，蒙多还有这样的觉悟啊，看起来蒙多已经跟了瑞兹很久的样子。
“三十五万一千八百四十七年。”蒙多看向叶良辰：“我一直记着这个他带着我离开的时间，是他给了我新的生命。”
“呼。”叶良辰长出一口气。
还真是些活了好久的老怪物啊。
不过，叶良辰却发觉有些不对：“照这么说，世界符纹应该越来越少啊，怎么会发展到现在，几乎是个人都有符纹了？”
如果按瑞兹的说法，只要释放了符纹，他就会感知道，跑去收集，别人不交出来，就灭人全家。但现在怎么满世界都是符纹了？
“世界符纹，并不是你们平常所见的那些符纹。”瑞兹摇了摇头：“是另一种更为厉害的符纹，你平常所见的符纹，只不是仿造品罢了。”
说到这儿，瑞兹突然又被充道：“说起来，你身上还真有一枚世界符纹。”
“啥？”叶良辰吓了一跳，指着瑞兹：“我……我有一枚世界符纹？”
“嗯。”瑞兹点了点头：“维迦给你的那枚符纹，就是世界符纹。”
“什么？”叶良辰看着手腕上那枚绿色的符纹印记，紧接着背心冒出冷汗：“你……你不会要杀了我吧？”
瑞兹：“……”
“那枚符纹，是瑞兹让维迦给你的。”蒙多笑了笑。
“喔，也对。”叶良辰也想了起来，当初维迦给自己这枚符纹的时候，说过这个事情。
“那你是什么意思？”叶良辰不解的看着瑞兹：“你让维迦把这么恐怖的东西给我干什么？”
“因为格莱预言，能带领瓦特兰大陆走向真正和平的人，将不会受到世界符纹的侵蚀，所以我就让维迦给你试一试了。”瑞兹回答道。
叶良辰瞪大眼睛，满脸抓狂：“老头，你搞什么啊，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试的吗？如果我被腐蚀了怎么办？”
“如果被腐蚀了，杀掉就好了。”瑞兹理所当然的说着。
叶良辰：“……”
叶良辰立即检查全身，看有没有被腐化的迹象。
“不用检查了，你没有被腐化，这也是我们确认你就是那个人的原因。”瑞兹笑了笑：“来自虚空的守序者，你将带领我们走向和平的秩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