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膝盖

  说起来有些可笑且不可思议，是梦里对褚杭的性冲动让倪菲望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喜欢他。
  甚至是梦见跟他做爱。
  她起初是觉得羞耻，认为这个梦只是个意外，可之后自己控制不住的行为让她很快地认清了她移情别恋的这个事实——
  偶尔在学校里瞧见褚杭便忍不住去看他的喉结，被他恰好抓住后又慌忙地别开眼神，心跳快得像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在梦中意淫他的这件事。
  去叁楼的时候不再盯着最后一桌的江彦周而是偷偷摸摸地瞥向褚杭的位置，看看他在做什么。
  让她意外的是，她清楚自己移情别恋后的心情竟是愉悦的。
  之前喜欢江彦周时，她被拒绝了多次表面还是骄傲无所谓得如同一只孔雀，但背地里的她是自卑的，不知在深夜里偷偷落泪了多少次。
  喜欢褚杭的自己不再像以前喜欢江彦周时那般低落，见到褚杭时小鹿乱撞的心情让她感到欢愉，她是生动地喜欢着一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喜欢江彦周时这般风风火火，却也能如此不吭不响地就不喜欢了。她不觉得后悔也不觉得可惜，甚至没有一点舍不得的情绪，现在的她只喜欢褚杭。
  因为喜欢褚杭，所以在舞蹈课上刻意地去接近他的前桌，和纪书沁交了朋友。顶着找纪书沁玩的这一借口，整日跑到他们班级里，在褚杭的面前晃悠。虽然褚杭并没有跟她说过话，可是能让她看看他，她便满足了。
  但有时候，并不只是看他——
  那天是周六，整个年纪只有褚杭他们班在补课。她在家打扮一番后，算好了放学时间去学校找纪书沁。
  她穿了一件较短的格子裙，上身是雪白的衬衫，发尾被她用发棒烫得卷翘，头发被她梳了起来，酒红色的发圈绑着黑长的秀发，在她的身后一晃一晃。
  算好了时间却没想到公交车会晚点，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放学快半小时了。
  她着急地跑向高叁一班，看到班级里的人后，她迈进班级的脚又退了回去。
  纪书沁在，褚杭也还在。她整理自己的裙摆和发型后才摆好表情走了进去。
  褚杭正低着头写东西，因为是周六，他也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舒适的t恤和短裤。不知道是位置太小了或者是其他原因，他的一条腿放到了课桌外面。
  倪菲望想到什么，心跳开始加速。她快速地经过褚杭，大腿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擦过他的膝盖。
  肌肤相触又分开，摩擦的时间不过叁分之一秒。她却感觉像是触电一样，电流通过接触那片肌肤再直击她的心脏。大腿猛地变得酥麻，全身都软绵了。
  可她之后又不敢去看他，装作只是个意外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和纪书沁打招呼。
  纪书沁问她周六了为什么还来学校找她。
  倪菲望说想她了。
  纪书沁开心地抱了她两下。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扭头看过纪书沁身后的褚杭。
  可她的心确实一直挂在他的身上。
  纪书沁跟她说的很多话她都没有听进去，她只是不断地想刚才和他的触碰，想他那一瞬间倏然绷直的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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