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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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叔总想弄死我》
  作者:世间与我无关
  文案一:
  季林钟游学归来,忽闻大哥意外身亡,坊间传闻说他这个嫂子与谢家表哥有私情。
  季林钟觉得是嫂子与外人偷.情害死大哥,却苦于没有证据。
  好不容易收集了两人来往的书信,将那奸夫弄死,嫂子浸了猪笼,却没想到重生了。
  只是这世与上世不同,那两人偷情来往的证据他怎么也找不到不说,还觉得嫂子越看越顺眼了……
  文案二:
  温淑琳重生了,在死鬼夫君的灵堂上。
  一想到上辈子死的那般凄惨,她决定利用重生之利先发制人。
  引诱她骗她嫁妆的表哥,害她算计她婚事的堂姐,还有最后那将她浸猪笼的小叔……她统统都要找回场子。万万没想到小叔也是重生的,对不起,打扰了,咱们相安无事可好?
  相安无事自是不可能的,温淑琳只能带着面具做人,假装这世的自己与上世的自己不是同一个人。与小叔斗智斗勇的同时,还要坚决护好自己的小马甲。
  某天与小叔同床醒来,马甲突然掉了……
  温淑琳不敢想象他知道真相的样子,潇洒的挥挥手再见,我还是嫁给别人吧。
  阅读指南+排雷:
  1.架空古言,勿考据;
  2.1v1,双c,双重生,叔嫂文;
  3.重点:不是大女主文,没有发家致富,女主很弱。
  4.毒点较多,谨慎观看。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连载中《附灵》 ┃ 配角:连载中《附灵》 ┃ 其它:重生
  一句话简介:叔嫂之仇不共戴天
  立意:珍爱生命,生命只有一次,不能重来,再苦再累只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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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  温淑琳倦极了,黑暗中忽闻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哭泣声,吵的她心烦意乱,真是连死了都不让人安息。
  等等,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的人怎的还能听到哭声?
  那哭声难道是在为她难过吗?
  不,不可能!她连死都死的那般不光彩,不止被宗族除了名,还被浸了猪笼,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为她难过呢?
  温淑琳在黑暗中挣扎着,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眼前却是一间熟悉的屋子。
  只是这屋子的摆设与以往都不同,现如今四处都挂着白色的丧幡随风飘扬,屋的正中摆放着一副灵柩,灵柩前方还设有牌位、香案、蜡烛、三牲及供品等。
  灵堂?这是谁的灵堂?
  温淑琳眼眸微眯,定睛看向正中那块牌位,待认清上面的字后,全身上下窜起一股冷颤,满脸惊骇。
  怎么可能?莫非她是在做梦?
  “我的儿,你终于醒了?”这是母亲罗氏的声音,她现下上半身正躺在罗氏怀中。
  见爱女从昏迷中转醒,罗氏满脸自责,“都怪为娘不好,当初你父亲决定把你嫁过来时,娘就该听你的拼了命都要拦住他。如今,才不出一个月就出了这种事情,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我可怜的女儿啊!”罗氏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温淑琳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素白的麻布丧服,一时间还无法从眼前的一切中醒过神来……
  难道是时光倒流了?
  她明明记得死前的最后一刻,那人冰冷嗜血的眼光,嘴角挂满的冷笑。
  完全不顾她如何解释,如何求饶,冷冷的站在一旁吩咐小厮们,将她随着笼子一并抛入河中。还生怕她沉不下去,叫人在那笼子上方绑了好几块大石。
  笼子被扔进水中后迅速下沉,她在笼中挣脱不得,冰凉刺骨的河水漫过全身,恐惧和绝望瞬间吞噬了所有。这一切真实的仿若就在昨日,难道都是梦吗?
  不,不可能,绝对不是梦!
  那冰冷的河水漫延进口腔,真实的窒息感绝不是在做梦!
  “夫人,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琳儿刚醒,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温同和心里也难受得很,他就这么一个独女,怎会舍得害她?
  这季家虽算不上有多富贵,但好歹也是城里人家,家中有屋又有铺。琳儿虽是续弦,但一嫁过来,上无公婆约束,下无小姑子伺候,就连唯一的小叔又时常在外游学甚少归家。一来便成了当家做主的夫人,怎么说都是极好的,谁能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可见世事无常。
  “我偏要说,你的固执毁了我儿一生,让我琳儿从此还落了个克夫的名声。”罗氏泪流满面,心中悔痛不已,“我不管,等头七过了,我就要来接我儿回家。”
  本朝风气开放,历来有寡妇二嫁,和离归家的说法。但像她这种丧夫的新寡,还是要为夫家守上三年才能改嫁,更何况如今身边还多了个拖油瓶。
  说到拖油瓶,温淑琳又想起了一些细节。
  雨声淅沥,她整个人蜷缩在猪笼里,发丝凌乱的粘在额前,泪水雨水已经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天太黑了,她看不清周围都是哪些人在抬着她,只有那人冰冷的眼神深深刻印在她脑海。
  后方还有个幼童哇哇大哭的声音传来,只是围在前方的人太多,她只能勉强在人缝中看了那小拖油瓶一眼,明明自己都没对他好过,他却因为自己要死了哭的那么伤心。
  从母亲怀中坐起身来,温淑琳看向另一边跪着的小小身影。那孩子年纪太小,如今还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就那样披麻戴孝定定的跪在那边,不哭不闹乖巧的像尊泥娃娃。
  温淑琳越看越觉得小娃娃懂事得很,想不通上一世自己为何舍得放任仆从们,对这样乖巧的孩子动辄打骂?
  温同河厉声吼道,“胡闹,夫死妻孝,天经地义,何况如今还在女婿灵前,你怎能说出这种丧良心的话!”
  这就是不同意的意思了?
  罗氏气的倒吸一口凉气,连名带姓的嚎了起来,“温同河,到底是谁没有良心?当初我反对琳儿嫁到季家,偏你要坚持,如今这季家短命鬼都死了,你还不许女儿归家,你安的是什么心?”
  温同河气的一甩袖子,“胡言乱语,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能安什么心?”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要我们娘两的命呀!我当初怎么看上你这个老顽固啊,我苦命的女儿啊,我不活了……不活了……”罗氏哭的死去活来,锤着地撒泼,哪还有往日的温柔娴静。
  罗氏这个人,平时温温柔柔,遇上事了一倔起来便是软硬不吃,仍你百般说劝,她便各种撒泼打滚。
  温同河看得有些头疼,又拿自家夫人毫无办法,压着火气苦口婆心的劝到,“夫人,这都是她的命啊。你为何非要闹着现在接她归家,待她为夫守孝三年再来接也是不迟的呀,且还可落个好名声。”
  “更何况现下季家二爷游学在外,若琳儿回了娘家,满府上下只剩个三岁小儿,你要人家日子如何过?”
  明知相公说的有理,罗氏仍是强辩,“这满府上上下下的丫鬟奴才,难道还照顾不了一个三岁小儿?偏要我琳儿在此?”
  好在正值深夜,仆从都退下了,灵堂上只剩他们几人,外头还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了一切,否则闹成这个样子,两旁邻居听到了,第二日他们一家保管便成了桐林城的笑话。
  在父母的争吵中,温淑琳这才醒过神来,回想起现下正是新婚夫婿季林成死的第二日。
  她娘罗氏疼她如命,上一世也是这般在灵堂上同她父亲闹的,可惜再闹也没闹过父亲的顽固,反倒伤了夫妻情分,导致后来父亲母亲时常为此事闹不和。
  罢了,既然结果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还不如她自己先开口。
  “母亲,就听父亲的吧。”
  罗氏哭声戛然而止,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眼睛睁大了几分,紧紧的盯着她,“琳……琳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温淑琳一脸平静,“我说就听父亲的吧,女儿就在这季府守上三年再归家。”
  季家虽有那尊杀神,但算算时间,那杀神到底要年底才回归家。而相较之下,那最初算计她之人如今还借住在她娘家,上一世她没能活过这守孝的三年,在季府都能遭他算计,现下回去岂不更是送羊入虎口?
  不如暂时安心在这府上守着这小娃娃,先过上一阵安稳日子。
  温同河有些诧异她的屈服,女儿向来倔强,怎会突然如此好说话,“你能有此觉悟,甚好,也免得让为父与你母亲为难。”
  在来时的路上,他早就暗暗打算好了,琳儿今年十六,待三年后,也才十九。三年时间转瞬即逝,到时接回府上在重新为她择一门好亲事也不迟。
  罗氏犹不甘愿,怪声怪气的挤兑他,“温同河,为难的怕是只有你吧!”
  温同河双眉微皱斥道:“够了,琳儿都没说什了,你还要闹什么?”
  “好了,母亲。父亲说的对,一切都是命罢了,不过就是三年,转瞬即逝,女儿很快就能归家。”温淑琳抱着她的胳膊如往常那般撒起娇来。
  “可是……”罗氏还想说,这季家哪里比得过在自己家舒坦,谁知道那季家的兄弟什么时候归家,会不会欺负这孤儿寡嫂。
  温淑琳打断她,规劝起来,“母亲,咱们都住在城里,这桐林城就这般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若想女儿了,随时都上门来看便是。”
  罗氏抹了抹眼泪,更觉得心伤,明明是为了女儿好,怎的好似成了自己在瞎胡闹,有些赌气道:“算了,你们两父女一条心,谁还管我这个老婆子是怎么想的。”
  温淑琳颇觉得好笑,“母亲,你才三十三,风华正茂,哪里是什么老婆子。女儿可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咱娘俩才是一条心。”
  温同河在一旁听的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终究是算了,哪里真能去跟一个妇道人家计较。
  在女儿的一番规劝之下,罗氏心里终是好受了些,叹了口气,将女儿抱在怀中,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才算妥协。
  第二章
  将父亲母亲都劝去客房休息后,温淑琳方才回到灵堂。
  灵堂上,那跪在蒲团上的小娃娃早已歪着身子闭上了眼睛,小脑袋一垂一垂的,可见是困极了。
  在庆朝,父母去世,子女亲眷需要轮流守灵七日,直到遗体大殓入棺为止。
  在外游学的那位便不提了,如今这季家只剩她与这小娃娃。她守着倒也罢了,只这小娃娃因着先天不足身子本就不好,哪里能在这灵堂上熬过七日。
  上一世,她因着挨不过父亲的威压嫁到这季家,便恨上了这季家所有人,连带着也讨厌这小娃娃,从一开始便对这娃娃不管不问。待到她那死鬼丈夫下殡以后,才得知这娃娃在守灵期间感染风寒,大病了一场,从此以后身子骨就更差了。
  虽然后来她也曾让丫鬟去请大夫来诊治了,但也为时已晚。
  而今这世重来之后,温淑琳抛开以往的偏见,回顾上一世的自己,只觉得自己确实是就如上一世与父亲决裂之时所说的不知好歹,女诫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自古以来,女子出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偏她生了一身反骨,因这婚事也恨上了季家,也恨透了温家。自从嫁人后,她既不孝顺父母,也没善待继子,最终那般屈死,说是活该,不如说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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