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存在感

  到燕京的两个事就都办完了。
  听说余秋来了燕京，林川特地打了个电话，说不早约一约，他刚好不在燕京。
  然后就嘱托李知行好好招待一下余秋。
  李知行能怎么招待他？
  还有李知顾跟何诗的关系在这里呢，也就简单吃了个饭，只不过把曹承宇也拉出来喝酒聊天交流。
  张龙宇全程当司机，听大佬们聊天，见识增长不少。
  对方虽然都是大公司里的核心骨干了，但只要是聊起互联网这些东西，老板明显才是话题的主导者。
  他说得多，别人听得多。
  张龙宇觉得很佩服，师父就是师父。
  大能指点江山聊战略，小能时不时冒出又骚又有创意的金句。
  一趟燕京之行，不管公司的代言和这个业务谈得如何，张龙宇是大有收获的。
  余秋回到江城之后，又先约简永杰去聊方案了。
  接下来，就是等他们的回复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越过三秋又迫不及待地去找不问了。
  不问，问就是馋了。
  非爷很鄙视他。
  非爷的书写了半年多，也有一百多万字了。
  现在进入平缓的剧情发展期，非爷都已经开始构思新书了。
  一开始写书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余秋是个什么性格，能有什么能力或者潜质，只想着写本书给自己混碗饭吃。
  现在，非爷已经完全没有经济压力了。
  余秋就是个听话肯学又勤奋的弟弟，没什么大志向。这种人吧，活得也不会差，只要有个牛逼人物肯带着，也是一辈子顺顺利利的剧本。
  那非爷就是个牛逼的人物。
  非爷觉得，只要余秋一直沿着自己的思路执行好，猫生是很轻松的。
  毕竟重生有挂呢。
  别的不说，小本本里面记着的钱包里，那么多币，就根本不愁钱了。
  所以再构思新书，何必还为了钱去写多爽的套路？
  这本书是没办法了，说要回到过去做男神，那就必须做了。
  现有剧情和人物性格得发展下去。
  那么下本书呢？
  非爷趴在猫架上，看着院子想着。
  钱上面不愁，那当然就是名了，是存在感，是真正体现自己能耐的成就。
  非爷在想自己在写书方面的能耐在哪里。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还是陈大壮牛逼啊。
  他写仙侠，浑然天成。
  非爷觉得自己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如果不想抄套路，再剩下的优势就是骚话多、满脑子都是梗了吧？
  所以是不是沙雕搞笑风格的书，才是自己最能写好的呢？
  而且说实在的……非爷上辈子为了赚钱，平常也忒严肃了。
  所以才变成个沙雕，私下里看着网上的各种梗傻乐放松。
  但那种状态真的很好啊。
  非爷洒然一笑，想什么成就感，存在感。
  写自己觉得开心的东西就行了。
  哪怕别人get不到他的点，也无所谓。
  只要自己写的时候，写得很嗨就不行了。
  这就是所谓的为爱发电吧？
  重点是……
  非爷走下跳下猫架，爷发得起电啊。
  爷电力十足!
  ……
  余秋可没有料到，苗凤第三天就直接飞到江城了。
  她跟余秋打电话的时候，都已经在江城机场了。
  余秋说道：“苗总监，提前说一下啊。我开车去接你？”
  苗人凤说道：“不用了，我打个车。问了李总你们公司的位置，酒店我公司也订好了，你不用操心。你公司在那，我到了酒店直接过去。”
  “你说你在哪个酒店啊，我们去接你。地方有点不好找，说你酒店方便点。”
  “行！”苗凤爽快地说了自己酒店的位置。
  余秋挂了电话，看着公司里现在有些乱的样子，就对王朋说道：“整理一下，我要去接一个客户过来。”
  安排好了家里的事，他就准备去接人。
  贺方说道：“既然是客户，是什么级别？我去接是不是合适点？”
  余秋想了想说道：“杜蕾斯的人，你去接也可以。”
  非爷说了，公司的事务，贺方有主动想承担的时候，就让他去做。
  余秋就在公司里如常工作着。
  过了一阵子，贺方领了苗凤过来了。
  余秋把她迎进院门，笑着说：“公司就是在这种环境里，苗总监，和你预期的反差大吗？”
  苗凤手还插在裤兜里呢：“没在写字楼里，就已经比较有趣了。”
  说完，进了大堂，看到了现在变成休闲角落的地方，沙发加上桌子，书架和跑步机。
  然后又看见酒柜和吧台。
  苗凤笑道：“余总还挺注重情调和享受啊。”
  余秋顺着说：“不然的话，平常也没有那么多灵感。”
  苗凤看了看工作室里的六号人，没有多说什么话。
  张龙宇上次见过，其他几个人也忙着手头上的活，那么妹子倒是挺漂亮的。
  进了余秋跟贺方的办公室，余秋介绍道：“贺方是我的合伙人，所以苗总监这次带了什么想法来，咱们敞开了聊。”
  苗凤坐在沙发上，双手张开了搭在靠背上。
  如果不是她身前也挺伟岸，看那架势真的是个社会汉子。
  贺方接她过来的，路上已经暗自感慨过了，杜蕾斯的人果然不一般。
  苗凤说道：“余总对我们和我们的产品研究得透透的，我的老板们几乎没有拒绝你的念头。不过，我带过来的方案，和余总之前提的有点不一样。”
  余秋坦然说道：“苗总监请说。”
  “要签的话，签三年，费用打个折扣。”苗凤言简意赅。
  非爷从门口进来了：“想得挺美！这是觉得我们后面发展会好，怕明天续签的时候价格飙涨。所以，没理由前三年还打折扣。”
  苗凤见余秋微博上的那只猫一般叫着一边走进来了，然后余秋就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然后只听余秋说道：“互联网发展太快，一签三年，对你我的风险都太大了。我相信苗总监也带了其他方案过来，不如说一说一年一签的方案吧。”
  苗凤带着笑意地看着他说道：“余总，一年一签，哪怕当做是第一年你们展示能力，也需要加一些能打动我老板的东西。”
  余秋看了一眼非爷，也带着笑意说道：“苗总监，我们加了东西，做出来的效果，是做得很好，还是随便做做呢？”
  这似乎是废话，但是苗凤听得懂。
  余秋说道：“现在这个方案，贵公司应该相信我们的诚意。毕竟我们是主动寻求合作的一方，而不是根据你们提出来的需求做报价方案。我理解，贵公司不担心起步阶段的效果，而担心续签会有麻烦。我们是个企业，当然会考虑盈利。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在协议里加上优先条款。”
  苗凤眼中异彩连连：“余总的自信，非同一般啊。”
  余秋看了贺方一眼，看得他不知道余秋干嘛看自己，只能报以教科书般的笑容。
  “苗总监都亲自过来了，我多点自信，听正常吧？”
  非爷赞了一声：“说得好。”
  苗凤把胳膊从沙发靠背上放了下来，支在膝盖上撑住下巴：“那么，余总，我们不妨签个更激进的协议。”
  “怎么说？”
  “公司愿意提供200万的社交媒体营销预算，但是对粉丝量、公司国内营收的增长幅度，采用阶梯式的目标奖励方式。”
  非爷一下子就听懂了，淡定地说道：“拒了。不是不敢对赌，但是不能坏了咱的逼格。现在是我们专业，有能力，挑品牌。他们不想玩，不怕我们帮她的竞品玩吗？”
  余秋听完了，借喝水掩饰完，就也学着非爷的语气说道：“不瞒苗总监，以我现在团队的发展计划，今年只准备额外做两个品牌。其中一个，是江城的马应龙，协议我们已经签了。另外一个，我们做的方案其实有好几个。今年已经赚了一大笔，我就这么几号人，压力不大。主动和你们接触，说穿了，就是因为有趣，能做得形成形象。如果大家把协议谈成这样，那就没了我们一兴奋有的那种状态。”
  非爷是真的暗暗惊叹，余秋现在灵活地表达意思，也真有一些味道了。
  只听余秋继续说道：“难道说，贵公司希望我们背着更多业绩方面的枷锁，用完成任务式的方法去做这件事？说真的，那就没劲了。”
  余秋觉得对方的形象、对方公司的气质在那里，千万不能怂。于是他有点酷有点野地说道：“这好比我看上了一个姑娘，只要知道了她对我也有意思，我就掏心掏肺给她全世界。但我要是知道了她还在考虑我开的车多少钱我房子多少平方，那还有那个味道吗？我当然就去找更合适的姑娘了！”
  苗凤听得鼓了鼓掌：“不愧是余总！我更确认了自己的感觉，那就这么敲定了。”
  贺方很佩服，余秋这家伙怎么说话风格都变了不少？
  真就因为谈多了生意？
  只有非爷在边上感慨：男人的存在感啊。
  面对女人，就不想表现得差劲。
  哪怕对她没什么别的心思，也希望自己是个对方会高看的人。
  然后拍拍屁股挥一挥衣袖，去对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百般讨好。
  然而前提是：这女人不把自己当傻逼看，不会真的凑上来各种崇拜各种撩。
  现在苗凤就带着她的气质、用猜不透味道的笑容问道：“余总，还是一年两百万，你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