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了
除了每天少不了的去娘和祖母房里请安，其余的时间，她都是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哪里都不去。
他也私下里多次劝卫氏不用去讨好柳氏，在这个家里有他，有娘护着她便够了。
但卫氏却温柔的还反过来劝他，让她不要跟夫人怄气，她也是暂时接受不了她这第三个人的存在。
还劝他多哄哄柳氏，她自己也多向柳氏示好，说这样柳氏总有一天会被他们感动，接受这样的事实。
起初他还听卫氏的话，常来给柳氏道歉。
但每次来都会在这儿碰钉子，加上柳氏总是阴沉着脸，让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在意柳氏了。
不过是一个女人，自己别倒还把她的脾气给养刁了。
不仅表现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到后来，她还慢慢的，连梳妆打扮的功夫都没有了。
虽然知道她是在跟自己怄气，但季思寒还是接受不了柳氏越来越丑的脸。
这样的柳氏哪里还有之前的端庄贤淑，明显就是一个颓废的妇人。
反而是卫氏觉得自己既然作为妾室自然要对主母恭敬，还日日不落的往她这里跑。
卫氏的善意懂事让季思寒觉得很欣慰，也就不阻止她的举动。
想着说不定柳氏有一天还真的会看到她的好，从心底里接受她的存在，一家人好好相处呢。
但自从得知卫氏有了身孕过后，他就不让她来了，生怕柳氏会害她。
毕竟做夫妻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季思寒或多或少还是知道柳氏的性子的，她这人只要没被惹到就是只乖顺的小猫。
但要是真把她惹急了，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呢。
卫氏站起身，委屈的小声解释道：“妾身只是听说被福泽深厚的人摸了肚子孩子就会健康长大，这才想来求夫人摸摸肚子，想让我们的孩子能好好的长大，谁知道……”
她瞬间慌乱的抬起头，“爷，你不要怪夫人，是妾身不小心摔的，跟夫人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话，便是把她摔倒的事情往柳氏身上引。
果然，下一刻，季思寒就一脸心疼的看向她，“你都这样了，还想着为她开脱，值得吗？我刚才明明都看见了，是她推的你。”
卫氏忌惮的看了柳氏一眼，无声的向季思寒摇摇头，“真的不关夫人……”
季思寒也没想继续纠结这事，只是看了看她身上，轻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从他刚才的角度看来，是卫氏在跟她说了什么话，听卫氏的解释，应当就是那个福泽深厚的人摸肚子的事了。
被柳氏给拒绝了，所以卫氏知道自己唐突了，这才朝她跪下来道歉。
然而她却不仅不领情，还想推倒卫氏。
要不是他刚好在这儿，说不定卫氏就真的倒在地上了。
她可是怀有身孕的人，这么一摔，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柳氏在旁边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只无声的冷笑。
季思寒正想问柳氏情况，谁知道一抬头，便对上柳氏那带着笑意的脸。
倒真是恩爱的夫妻呢。
季思寒一抬头便看到柳氏冷笑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候了，她还有脸笑？
于是脸瞬间垮下来，哪里还有面对卫氏时的那样温情。
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就朝柳氏吼过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推她做什么？”
柳氏眼中笑意淡了几分，一张口就咬定了人是她推的吗？
“我推她干什么，对啊，我推她干什么呢？”就连柳氏都想不到自己要推卫氏的理由。
或许是柳氏的反应让季思寒觉得没面子，他原本没有多生气的，听见柳氏这半点不在意的态度，却是勾起他了心中的怒火。
阴沉着脸看向柳氏，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推她？”
“我……”柳氏也有些不耐烦，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卫氏这时也开口，恰巧打断了柳氏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爷，您别怪夫人，她身体不好，见不得妾身也是正常的。”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
随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季思寒顿时明白了卫氏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柳氏其实是还能有生育能力的，于是才开口说柳氏是嫉妒她怀了季思寒的孩子，所以才想要陷害她。
季思寒愣愣的抬头，“是这样吗？”
他早就让卫氏不要多跟柳氏有接触，就是怕柳氏看了卫氏心里不舒坦。
谁知道今日，卫氏还是趁他出门办事来了柳氏这里。
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不对劲，果然，一来便看见了柳氏院子里的下人都在外面守着，说里面只有柳氏和卫氏二人。
他瞬间心中就有个不好的念头升起。
一进来，便看到了柳氏推倒卫氏的场面。
这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柳氏竟然还死不悔改，实在是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柳氏一愣，怒极反笑，这卫氏还真是费心，都给她把害人的动机想好了呢。
她想，要是她真的不能怀孩子了，或许真的会因为嫉妒伤害别的人。
可是现在，她并不是不能有身孕了。
略带深意的看向季思寒，柳氏勾了勾唇角道，“我能不能怀孩子，季大人不是最清楚吗？”
季思寒一听立马气焰就消了，是啊，她并不是不能怀孩子了。
只是他的恻隐之心，自欺欺人的相信他娘说的话，借着这个理由纳妾罢了。
自欺欺人久了，就连他自己都相信了这句话。
“夫人，您怎么能这样叫爷，他是您的夫君呀！”卫氏这时道。
季思寒瞬间反应过来，原本还有些心虚的，现在那心虚的意味荡然无存。
眯了眯眼睛，季思寒有些失望，“你叫我季大人，是不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柳氏丝毫不惧，大大方方迎上他的目光，“不是我把不把你放在眼里，是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说完，还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和他怀里的卫氏一眼。
季思寒顿时又想起是自己理亏。
看了看怀里柔弱的妾室，再看看挺直了腰板，一脸不屑的正妻，季思寒瞬间觉得柳氏有些不可理喻。
连一个妾室都容不下，这样的人，如何能当正妻。
之前他还奢望着卫氏的做法总有一天能感化她，现在看来，倒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