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看她这样，温念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现在哪里还有当初见到的时候那样浑身散发着光芒？
“好了好了，别这么伤感嘛。”温念摆摆手，“既然你都想开了，那我肯定也是为你感到高兴的。”
“只是，”温念又有些不解，“既然你真的对季少卿没什么奢望了，也是真的打算和离，那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你跟季少卿即使是和离了，也是可以照顾玥姐儿的，为什么非要在季府里呆着等她长大？呆在季府总是没有外面自由呀！”
柳氏愣愣的看向温念，空洞的眼神好像有了些焦距。
她喃喃道：“和离？”
“是啊，就是和离了你也可以带着玥姐儿离开季府，玥姐儿是季少卿的孩子，他总不能不认她，你就是真的和离了，玥姐儿跟着你也是可以好好的长大的。”
“不行，”柳氏突然急急的摇头，“我不想玥姐儿被别人说是没爹的孩子。”
温念摇摇头，柳氏是有主见，但也异常的固执，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的改变的。
“你总不能只为玥姐儿活啊，人生那么长，何必只为了一个在你漫长人生中只出现了短短几年的人这么糟蹋自己呢？”
“就算你跟季少卿和离了，那玥姐儿还是管他叫爹啊，只是她跟着你生活了而已。”
“我就是觉得你在季府呆着也不是个事，既然你都有这个打算了，还是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你既然对季少卿没什么希望，那和离或许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原本温念是不打算劝柳氏和季思寒分开的，但看柳氏的样子，她也是不排斥和离的。
与其那么不开心的留在季府度日，还不如趁早和离了，自己带着玥姐儿过日子，比现在也肯定自由些。
她也就不用以这个样子生活了，别说她了，估计柳氏自己看着现在的样子也不好受吧。
她之前可是那么注重自己形象的一个人呐。
这个时代的两夫妻和离，要是双方已经有了儿女，女方是可以直接带走女儿，男方只要儿子的。
可是她现在跟季思寒只有玥姐儿一个女儿，若是没有那妾室在，说不定季思寒还不会让玥姐儿跟着柳氏走。
但是那妾室在，如今还有了身孕，季思寒说不定真就会让玥姐儿跟了柳氏。
仔细想想，要不是那妾室来了，说不定他们两夫妻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柳氏低着头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我再想想吧。”
她是一个母亲，自然是什么都要替自己的孩子打算的。
温念只得点点头，“仔细考虑也是好的，你可不能一时兴起，日后才来后悔，还有你娘家那边，这么大的事，你也得跟她们商量商量。”
柳氏的性子她知道，和离对她来说影响不大。
可是柳大人那边，她也没接触过，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也不知道要是柳氏真的说出要跟季思寒和离的事后，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万一他们要是不同意的话，这件事可就有些复杂难办了。
想到这儿，她又道：“不过不管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样的，我都是支持你的啦！”
感激的看向温念，柳氏点点头，“我晓得的。”
“对了，”柳氏像是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三个精致的瓷罐来。
温念看着这熟悉的罐子，有些惊讶，这正是她让灵槐给她送去的玉颜丸吧？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不嫌沉么？”
虽然瓷罐儿不重，但随身带着还是挺碍事的，更何况柳氏这一带还是三个。
温念忍不住想，多亏了柳氏是个稳重的，要把这三个瓷罐儿放到离婉的手上，不出半日，她那跳脱的性子，三个瓷罐儿在她袖子里，肯定撞碎得只剩下渣渣了。
不过现在未可知，据说她因为下半年及笄，被皇上勒令在宫里学规矩呢，算起来也快有四个月了，就连她及笄都没能把她“解救”出来。
这么久她都没见到她了，不知道规矩学了，效果如何。
柳氏摇摇头，“我当时一听到你被皇上召进宫整个人都慌了，匆匆就来了王府等你，哪里还顾得上放下。”
把几个瓷罐儿都推到温念面前，她才道：“你事事都想着我们母女俩，我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今又送药过来，我什么都没帮到你，是万万不能要的。”
从一开始的藕粉，到后来的泡菜，再到现在的玉颜丸。
温念真的对她，对玥姐儿很上心。
虽然灵槐跟她说是温念为了感谢才送的，但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帮上什么忙。
不过是在听说皇上也知道她这事之后来提醒了两句而已。
跟温念对她的好和那些不计回报的帮助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她已经亏欠皇后太多了。
温念愣了半晌，又将几个瓷罐儿朝柳氏的方向推了回去，郑重的道：“谁说你没有替我做什么？这药真是为了感谢你的。”
“你就收着吧，说起来，我能想到这个法子，让我的药店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还多亏了你呢，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想到用这玉颜丸来拉拢顾客，让药店重新开张。”
“我？”柳氏指着自己，满眼的不解。
她什么时候跟她讨论过这件事吗？
温念指着她的脸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看就是这些天没好好休息。”
“一天东想西想的，气色都差了不少，我也是那天看到你这样，所以才想到了做玉颜丸的，你能用了之后给我做做宣传当然更好啦。”
柳氏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是无奈，要是她不这样的话，说不定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呢。
见柳氏心情又有些低落，温念连忙道：“这药成本也不高，再说了，你之前不也听说了吗，我也是送了文雅一些的，可不能说我厚此薄彼，你就收下吧。”
柳氏看着桌上三个瓷罐，面上明显有些松动，“听灵槐姑娘说这玉颜丸有排毒养颜的功效？”
温念笑笑，“你拿回去用用不就知道了？”
看柳氏还一脸为难的样子，她又半开玩笑的道，“就送你一个疗程，下次你要买我肯定收你钱的，你不给我还不行呢。”
柳氏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收下了那三个瓷罐子，“那就多谢皇后了。”
温念假装生气，皱着眉道：“瞧瞧你，又开始跟我客气了。”
柳氏无声的笑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