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癫疯
王一淮立马应下,“当然可以了,皇后三日之内拿给我就是。”
温念摆摆手,“你这里有纸笔吗,我后面可能会很忙,所以……”
王一淮立马就懂了她的意思,她肯定要在走之前处理药店的事情。
和平药店的名声他也是听过一点的,虽然大家都在猜测可能是谁开的,这消息到现在也没有个确切的结果。
不少人也猜测可能是皇后,但皇后自从上次帮着给安家办了一次接风宴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世人面前露过面了,这猜测也就更没有得到证实。
他也派人去问过在药店隔壁的莫大夫,他毕竟是陛下的人,有什么事情他都会如实告诉的。
但这次莫大夫却异常的没有说出其中的内幕,还说让他们不要胡乱猜测,这人反正不是跟他们对立面就对了。
本来他也怀疑,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敢在莫大夫隔壁开药店,何况药店还新来了个安神医,那人哪来的勇气敢和这两位医术高明的神医抢饭碗?
如今见了温念他心中就有了答案,那点十有八九就是面前这位皇后开的。
首先,她是位女性,照药店店员看来,这开店的人是女性的要求满足了。
其次,这药店有这个勇气敢开在仁济药堂的隔壁,肯定是有背景的。
最后,这药店的名字叫和平。
皇后叫安和,小公子又叫安平,这怎么也不像是巧合吧。
本来他也没往这方面想,但现在看到安平,他却是突然想通了。
突然想到,那店里的店长,他手下回来就说过那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最后那人没想起来,加上前几天三阁忙了起来,这件事也就没人在意。
现在想来,那人觉得眼熟的,大概就是在庸城的时候跟在皇后身边那个会医术的丫头吧。
不然他也想不到温念身边还有谁能得到温念如此信任,当了店长又会医术的人了。
确定了那家名气一直在直线上升的药店就是温念开的,王一淮心中更加佩服起了温念,面上也更加恭敬,他连忙点头,“有有有,我这就去给您拿。”
皇后真是个奇女子,竟然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做出了这么多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先是帮着陛下破了五石散的案子被皇上好一顿嘉奖,他后来听说她去庸城也不是巧合,最后也帮了陛下的大忙,让陛下找到了刘家灭门的原因。
如今竟然还有这样的勇气开了个药店。
要知道慕岚国从来都没有女人开店的先例啊,就是有些铺子背地里是哪个家族的当家主母在经营,那面上也都是男人的名义。
这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女人在背后出谋划策,男人得了这表面的风光。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子直接明目张胆的开了全是女子的店呢。
可见皇后也是个有想法有魄力的女子。
除了她,还有谁敢做到这样可以不计旁人的想法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难怪从来不跟女人亲近的陛下也待皇后格外的不同,甚至还跟皇后一起破了个案子。
之前众人还说皇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才蹭上的陛下,他当时还在想陛下怎么会愿意让一个女人跟他分享那样的荣誉来着。
现在想想,陛下从来就没做过没道理的事情,皇后那时怕就已经让陛下察觉出她的与众不同了吧,所以陛下才一直跟她又不深不浅的接触。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对于常年身边不会出现女性的离洛城来说,这已经是很反常的了。
就在王一淮去给她取纸笔的时候,安平和王一淮也说完了话,一前一后的朝温念走了过来。
这还是温念看到白朗本人,确实跟她之前画的相差无几,浓眉细眼,鼻梁高挑,皮肤也白得不像个常年习武的人,白得不像话。
忽略那一条长长的刀疤,倒也是个长相斯文的翩翩公子。
虽然刀疤是有些影响美观,但这刀疤长在他脸上却意外的和谐。
因为常年习武,他身上透露着一些冷冽的气势,这刀疤倒正好和他身上的气质中和了,没有那么突兀。
不知道安平跟他说了什么,此刻他面对她时满满的恭敬。
一见温念,白朗就直接朝她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那声音清脆的,就像是石头敲在地上一样,“多谢皇后救了我家主子。”
光听磕头的声音就能感受到他的诚意有多大,他是真的感谢温念救了六皇子。
他和六皇子分开之后就拼命地往庸城相反的方向逃,他不敢停留,也不敢太快甩开,他怕那些人跟丢了之后就又回去找到六皇子。
于是他一路逃了大半个月,确定已经离开庸城很远很远了,这才甩开了那些人。
确认了自己身边真的没有黎国的人之后,他才敢原路返回去庸城找六皇子。
谁知道到了那里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像六皇子的身影,他不相信的找遍了整个庸城,但事实就是这样,六皇子消失了。震惊之余也难免想到了会不会是六皇子不小心暴露了,被大皇子的人找到杀害了。
那时他整个人浑浑噩噩了几天,一直在庸城附近转悠,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六皇子真的被抓走了,期待着说不定自己在街上晃荡,万一哪天就碰上了呢。
于是他又在庸城周围的小城市边找边转悠,就这么又过了五六天,他又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不敢去查那些人的身份,因为他知道,能盯上自己这个成天无所事事到处跑的人的,只能是大皇子陛下派来的。
意识到自己又被找到了,紧张的同时又松了口气,他们还在追,就说明六皇子没有被他们杀害,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于是他又拼命的跑,那些人拼命的追,但过了几天,他们像是换了种战术,直接跟自己交手了起来。
无奈自己只有一个人,实在是双拳难敌四手,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他终于还是闭上眼晕了过去。
只记得在晕倒前夕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了句,“这人真是条汉子。”
黎国的大皇子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只是他当时完全没了力气,只能带着这深深的疑惑晕死了过去。
他都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醒来,而且醒来的时候不是在地牢第被绑着等着言行逼供,而是好好的躺在床上。
但他伤的太重了,也实在没有力气去追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力气趁自己还自由就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