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先惹我的
闪烁的灯光,杂乱的音乐,舞池中的交相辉映,凌思思单手撑着半边脸,看着吧台小哥将调酒杯玩得淋漓精致,游离于左右手之间,上下弹跳,温驯而矫情。
木清璇一走进迎面便扑来浓烈的威士忌的香气,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在接到凌思思电话,听见她带着微醺的声音时,她是拒绝过来的,可又实在放心不下。
环顾四周,没看见她的影子,木清璇皱了皱眉头,穿过人群,终于在吧台看见了她。
木清璇缓缓走近,看清她的模样后,径直拉起她的手,“思思,我们走吧。”
这里声音太过嘈杂,凌思思压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附在她耳边大声道:“你说什么啊?”
“我说,我们赶紧回家吧!”
雨点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忽然笑了起来,“好啊陪我一起吧,好,小哥哥,再来一打过来!”
木清璇俏眉蹙成一团,眼睁睁见她又是一杯接一杯下肚,看她还要再开一瓶,木清璇从她手中夺过酒瓶,口吻里带着责怪,“凌思思!”
鲜少对闺蜜生气的她,今晚却是火冒三丈,眼里似乎染上了火焰,让人惧怕。
凌思思怔住了,不一会,嘴角浮现淡淡笑意,她没有说话,另只手拿起一旁没喝完的酒继续喝。
自木清璇认识她以来,她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哪怕遇到难过的事也不会独自喝闷酒,今天的她却是不同了。
明白自己多说无益,刚好木清璇最近心情也不好,她闷头大口喝了一口,双眉紧拧,“我陪你!”
酒一瓶接着一瓶,两人在台上疯狂舞动,舞姿引起不少骚动,木清璇也就只有在喝醉了后,才会有这样放纵的一面。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如同两滩烂泥,好在吧台小哥是凌思思的朋友,从她身上搜出手机,打给了紧急联系人。
深夜,白宇匆匆赶到酒吧,在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两个女人后,深深叹了口气。
他看向睡在角落里的木清璇,俏脸微带着熏红甚是可人,情不自禁伸手为她捋去凌乱的发丝,心跳猛地加速。
俶地抽回手,回头看向在沙发上另一旁的凌思思,再次叹气,从西装口袋掏出手机,“清璇喝醉了。”
当莫延鋭到达后,只看见木清璇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旁边站着服务员,“有位白先生让我在这等您。”
“嗯,知道了。”轻轻做出回应后,服务员便走开了。
坐在沙发旁,凝望眼前这个女人,她似熟透的樱桃,让他忍不住去想,无奈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语里尽是宠溺,“我该拿你怎么办?”
背起瘦弱的女人,今日莫延鋭才真切感受到,身上的女人有多柔弱,背起来几乎感受不到重量,这些年,想必她也辛苦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车子彻底抛锚,莫延鋭只得背着木清璇走回家,听着背上女人的碎碎低语,莫延鋭浅浅一笑,“这样了也不忘说我坏话啊?”
她似乎醒了过来,只是仍然带着几分醉意,迷蒙得看着背着自己的男人,好像真的是他,可他,真的还会关心她吗?
伸手描刻着他俊脸的轮廓,莫延鋭只觉得痒,“你醒了?”
“嗝……”她打出一个嗝来,带着一阵发酵味,继而应道,“是啊。”
意识到她在往下掉,莫延鋭两手将木清璇的位置往上调了调,“你没事怎么跑去喝酒做什么?”
久久得不到她的回应,看在她酒意未醒的份上,莫延鋭没有追究。
背上的女人突然狠狠拍打着他的肩膀,莫延鋭先是一愣,诧异道:“怎么了?”
“嗯,嗯!”木清璇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恩恩着,又不断拍打他的背,莫延鋭放下她,刚从背上下来的女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找准方向,直接吐在莫延鋭鞋上。
他猛地一惊,往后退了几步,嫌弃地看了眼皮鞋,又扫了眼前蹲在地上狂吐的女人,眉间凝满了不悦。
徒步五公里,总算到了家,三更半夜,莫延鋭没敢去敲许雅慧的门,将木清璇背回自己公寓,将她放到床上,莫延鋭后背一阵酸疼。
这家伙虽不重,但足足五公里背回来,也是累人。
气喘吁吁的莫延鋭洗了个澡,一出来便闻见女人身上难闻的发酵的味,他帮她换上睡衣,用温水擦拭完,让她能舒服些。
莫延鋭每个举动都格外小心细致,生怕惊动了她。
“莫延鋭……”木清璇小声叮咛着,莫延鋭噙着笑意,缓缓将耳朵靠近,“阿鋭……”
心中一喜,这是他最奢望的称呼,没想到是在她喝多了后听到,不过哪怕是借酒说出,他心里还是很高兴。
刚想将毛巾放回浴室,胳膊却被她拉住,她迷迷糊糊得睁开眼,她是真的醉了,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变得缥缈,如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
“清璇,你该休息了。”看着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红晕,整齐的发丝也零散散落,褪去一尘不染的气质,却是增添了几分韵味,让人难以自持。
木清璇歪着脑袋,迷离望着眼前的男人,莞尔一笑,她的小手紧拉着他,“别走嘛。”简单短暂的三个字,却因醉意而带着点撒娇的语气。
这是她第二次喝醉,上次喝醉是五年前,那次醉后特别美好,想着,莫延鋭忽然揽过她,“清璇。”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像是在克制自己,低头望着她,“如果你是清醒的,我……”
这也是让莫延鋭意外的,木清璇揽上他,主动吻了他,说着。
“这是你先惹我的……”
莫延鋭轻轻说出这句话,化被动为主动。
窗外透明的月光,照在斑驳的树影上,撒下一片阴翳,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