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大致意思是说,他曾在早年拜袁天罡为师,但是袁天罡并没有收他,于是,他便偷走了由袁天罡和他一众弟子们呕心沥血才编撰而出的《太白会运逆兆通代记图》。”
“没有经过只有结尾,这位墓主只是用这一句潦草的话语便交代了他与袁天罡的关系。”
秦玥的声音在墓室里回荡着,这也至少能够证明这位墓主与袁天罡是同一个时期的古人。
“这第二行行文,用的是宋国的文字。”
此刻我们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的落在了秦玥的身上,因为我们四个都不认识这墓志盖上所刻的填金字体。
“这一行的大致意思是说,他的仕途之路很不顺利,于是就心灰意冷的告官回乡了。还乡时,年三十九岁。”
秦玥再向我们说完这句话后便看向了第三行行文。
只是这一次秦玥并没有开口向我们讲解这第三行行文里的内容。
跨过第三行后,秦玥再次跨过了第四行与第五行。
我虽然心里全都是问号,可这会我也不能去问秦玥。
秦玥伸手指向了这块墓志盖上的最后一行金文说道:“这一行用的是南朝时期最后一国的梁国文字。”
“这最后的一段文字里,这位墓主依然没有留下他的名字,想必,这位墓主是不想让后人知道他的名字吧。”
秦玥没有去推墓志盖,而是在向我们说完这句话后,走向了停放在这座墓室正中的棺桲。
这停放在墓室正中的棺桲才是这座灵宫里的重头戏!
我们五个人此刻都站在了这具棺桲前。
这具棺桲的整个棺身都呈一种黑亮的颜色,而在这具棺桲上也是雕满了图案。
此刻我正在看着这幅棺盖,这幅棺盖上已是片体鳞伤了,片体鳞伤的被刻着一道道、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线条。
“这棺盖上要刻的是一副如意云纹图。只是——”
“只是啥?”
听到苟喜来的这句话,我也是转头看向了苟喜来。
苟喜来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口棺桲,听到我的问话,这苟喜来也没有回我。
“只是这幅如意云纹图并不是一副完整的如意云纹图。”
“不光是棺盖,这具棺桲所有的雕案都只雕刻到了一半。”
秦玥的声音在墓室内轻轻的回荡着。
“开棺吧!”
在秦玥上一句的回声还没完全消散的时候,秦玥又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
听到秦玥的这句话,我的心里也是突然的一惊。
开棺!
难不成秦玥现在就要开棺了吗?
在秦玥向我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一成和苟喜来二人已经开始向着身后退去了。
而我却还傻不拉几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直到我看到秦玥那凌冽的眼神,我才向着身后的顾一成追去。
此刻站在这具棺桲面前的只有秦玥与成叔。
在我紧张的注视下,我看到成叔的双手好像正在倒腾着什么东西一样。
在成叔倒腾了好一会之后,我看到成叔站在了这座棺桲的正前方。
并对着这座棺头做出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动作,这个动作怎么看都怎么像要和棺头拥抱一样。
“起棺丝!”
“这是我们五已门人开启墓主棺桲的第一步。”
顾一成的声音很是适宜的在我耳边响起,听到顾一成的这句话,我也是忍不住的看了这顾一成一眼。
“成叔手里拿的可是他吃饭的家伙,无影线。这无影线传到成叔这一辈也已经是最后一根了,如果这根无影线在给折了的话,那么成叔这一门也就断了。”
无影线?难道说刚才成叔是在倒腾他的无影线?
而成叔也不是真要和棺头来一个亲密的拥抱,而是将这根细到看都不看见的无影线勒在了棺头上。
秦玥和成叔各站在这具棺桲的两边,在秦玥向成叔点头后,我便突然听到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这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几乎都快要贯穿我的耳膜了。
就像是一台摆在你耳边的切割机在切钢管一样。贼他玛的刺耳。
不过还好,这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散去了。
而刚才造成这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无影线了。
只是,我并不知道这根无影线对这具棺桲做了什么。
不过,在我的细看下,我好像发现了——
那本是刚才还严丝合缝的棺盖与棺身竟然有所松动了。
这种松动很难用肉眼去分辨,我也是凭着一种直觉才敢这么猜测的。
秦玥的双手已经把在了棺盖上,成叔的双手也已经把住了棺盖。
这位墓主的棺桲终于马上就要被打开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在这一刻反而开始扑通通的狂跳了起来。
借着心里的这股子狂跳,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落在我的头上了。
下意识的伸手摸向掉在我头上的这个东西,入手却是一片湿滑。
这落在我头上的是什么东西?
在我摸到我头上的一片湿滑后,我感觉我身上的汗毛都开始不寒而栗了。
而成叔和秦玥已经开始要推动这口棺桲的棺盖了。
眼睛里看到的是秦玥和成叔,而此刻我心里承受的却是一股直烧脑门的恐惧。
在我惊恐的神色下,秦玥和成叔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停止手上的动作后,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我。
而顾一成已经开始参扶着苟喜来向秦玥的方向退去了。
“乒——”
一声清澈的滴水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在我耳边响起的刹那,便又落在我的头上。
顾一成已经参扶着苟喜来来到了秦玥的身边。
此刻,我能清楚的看到他们四个人正在用一种“让我别动”的眼神正在看着我。
而我,在这一刻他吗的敢动一下吗?
连我的余光都他吗的看到了,看到了虫母的身体了。
这家伙,这么快就从黑色囚笼里给挣脱出来了?不对啊,我压根就没听到那一声势大力沉的撞击声啊。
而掉在我头上的又是什么?我既然都看到了虫母的身体了,这个问题还需要再用脑子去想吗?
滴到我脑袋上的不就是虫母的口水吗?
而此刻,这只虫母的头部竟然与我还是在一条直线上的。
动!动个毛的动。
我紧紧的贴着墙面,脑门子上的冷汗也是开始哗啦啦的往下直落。
虫母既然能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进入墓室,那么杀死我们五个对它来说岂不就是小菜一碟的事儿吗?
可是,这只虫母并没有对我们五个人下杀手。
也是在我对虫母对我们的态度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声咕咚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炸响。
伴着这一声突然炸响的声音,我看到了——
看到了我前方的棺桲好像突然的在我眼睛里跳了一下。
而且好像秦玥也发现了这一点,在这声咕咚之声响起的同时,秦玥已经摆手让成叔他们三个后退了。
这一声咕咚的声音来的突然,去的也是让人猝不及防。
一声声攀爬的声音开始在我的耳边响起,这只虫母已经不再隐藏它的身躯了。
它就这么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借着虫母的头部从我头顶离开的这个间隙里,我也是跟飞一般的跑到了秦玥的身边。
这个女人吧,跟她站在一起,会让我感觉到一种安全感。
五人一虫!
这一会子也全都挤在这一个只有三十米的墓室里。
虫母的两只青色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棺桲的位置,它头上的两根触须也正在不断的震动着。
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