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
就像一个很大很大的吊灯,四个铜龙首分别由一个巨大的铜灯架固定着吊在我们四个的上方。
动也不能动,还要忍受着从龙首牙缝里流出的水银,这心里的压力可是可想而知的。
为了不让自己乱动,我也只能去看向已经跳入池子里的秦玥了。
毕竟秦玥现在可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
这俗话说看美女能够让时间过的贼快,还能忘记周围任何的事情。
这句俗话确实说的很在理。
这秦玥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不是煤技校里那些胭脂俗粉能够比的,这秦玥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即使是电视里那些漂亮的女明星都没法和秦玥的气质和长相比。
秀色可餐!
这秀色是可餐了,可是秦玥站在池子里却是一动不动。
这是要闹哪样?
这秦玥她知道她手里可是攥着我们四条小命的吗?
虽然心里跟火烧了的一样急,但是我也不敢出声去打扰秦玥啊。
时间在无声无息的流过,我感觉我仿佛置身于一场仙境之中了。
为啥?因为水银掉落的速度加快了,因为我全身都开始冒起白烟来了,不光是我,顾一成他们三个也是和我一样样的。
而秦玥呢,人家站在池子里还是一动都不带动的。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还是说,秦玥解不开这个什么九宫六仪阵?
“秦小姐?”
这苟喜来我约莫着他是忍不住了,才会出声叫秦玥的。
可是秦玥好像就根没听到苟喜来再叫她一样。
站在一个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女像前,这秦玥好像跟在发呆了似的。
现在那从上方的铜龙首的牙缝里已经不是在往下滴水银了,而是开始下水银了。
虽然是小雨,可是这会子我真的已经置身在腾云驾雾中了。
在腾云驾雾中,我感觉我都快要看不清池子下面的秦玥了。
心里急啊,都要急死了,在这么下去,秦玥要再不动的话,我们的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这九宫六仪好解,但是这排序我却没有任何的头绪,九女六男合于十五,这男女之序位,我却没有头绪。如果我将男女序位排错的话,不但解不开机关,还会将这座灵宫内的另外三象机关激活。”
秦玥的声音从云雾缭绕里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听到秦玥的这句话,我整个人都傻了。
我靠!
原来连秦玥也没有办法了,这可咋整?
等等——
秦玥刚才说这九宫六仪阵好解,难的是九女六男的排序。
可是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啊。
这顾一成、苟喜来、成叔三人估计也回答不了秦玥,要是能回答,早就回答了。
“张兵你来想想,这位墓主对奇门遁甲之术只是略通一些皮毛而已,我们因为自小学习《五已通要》与《奇门遁甲》,所以在思维上会产生一种固定的模式,而你却不同——”
听到秦玥的这句话我顿时就傻眼了。
这是啥意思?是要将这烫手的山芋扔到我手里吗?
还是在说我没你们有文化吗?
不过事有缓急之分,我这会也肯定不会去和秦玥去计较这芝麻绿豆的小事儿。
可是你就是让我想,我也想不出来啊。
九女六男,这到底应该怎么排列呢?那九女六男的人像我也是看过的,不但九女与六男的身高相等,它们的样子和身材都是相同的,这要怎么排?连个提示都没得。
就在我绞尽脑汁的往死里想的时候,秦玥的声音再次透过我这一身的白烟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张兵,你只需要想出这九女六男的先后顺序就可以,我可以根据它们的体轨排列出正确的九宫六仪阵。”
听到秦玥的这句话,我也是不由的舒了一口气,这样子的话也就给我将难度降低了一大截。
可是即使降低了一大截,我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啊。
现在我到成了全村人的希望了。
成叔没有催我,苟喜来和顾一成也没有催我,而这一刻,我感觉到水银好像下的更大了。
虽然不能形容成漂泊大雨,但是至少也得是个中雨吧。
如果再这么继续下下去的话,秦玥给我戴着的这个口罩估计也抵挡不了这水银的毒气了。
一旦口罩失去了防毒的作用,那我们五个人的小命就全玩完了。
这九女六男我没听过,但是我听过一男九女的说法,可是这跟九女六男也不沾边啊。
等等——九女六男!
我好像——真的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和这九女六男类似的话!
头上的中雨好像又大了一些,我甚至在朦胧的白烟中还清楚的听到了顾一成呼吸加重的声音。
糟了!
这顾一成怕是顶不住了,我清楚的记得,顾一成、苟喜来、成叔他们可是没戴防毒口罩的。
顾一成他们没戴,秦玥也没有戴。
只有我,我们五个人里只有我一个人戴了防毒口罩。
顾一成的呼吸声开始加重了,成叔和苟喜来的呼吸声也开始变粗了起来。
他们,他们快撑不住了。
也就是在我心里猛然一惊的同时,我听到我的头顶好像传出了一声沉重的嗡嗡声。
听到这声沉重的嗡嗡声,我也是抬头向我的上方看去。
借着朦胧的白烟我看到了,看到了那一个铜龙首好像正在伸长着脖子,不但正在伸长着脖子,我甚至在隐约中看到了——
看到了这个铜龙首张开了它的牙缝!
在龙口的渐渐张开下,我看到一条银色的粘液正在顺着龙口往下流出。
那一条黏黏的银液有一些已经流到了龙口的嘴边,就仿佛,仿佛这个龙首正在对我流着馋人的口水一般。
而那一条银色的粘液也正在从龙口的口腔里往外流着。
按照这样的速度,根本就不需要多久,这条从龙口里流出的银河就会全部的浇筑在我的身上。
看到上方的这一幕,我整个人也是吓的如同魂不守舍了一般。
在魂不守舍中,我突然向着下方站在池子里的秦玥喊出了一句话。
我相信这句我向秦玥喊出的话是在情急之下喊出的,而且这句话根本就没有经过我的大脑。
潜意识!这完全是我的一种潜意识所为。
在我向秦玥喊出这句潜意识的话后,我看到那一条银色的粘液已经流到了龙口的嘴边。
下一刻它就会如同水银泻地一般的浇筑在我的身上。
我感觉这一刻我的大脑是真空的,真空到大脑停止了所有的运转。
是被吓的,还是因为绝望。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跟呆滞了一样,呆滞的盯着龙口里的银河。
在呆滞中,我似乎听到了一阵阵焦急的、挪移东西的声音。
只是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因为这条从龙口里流出来的银河已经从龙口里倒了下来。
我无法形容我此刻的感觉,我只知道我要死了!
整个大脑处于一片空白,在空白中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上方。
老人说,人在死之前眼前会闪过很多以前的画面,这画面里有遗憾、有愧疚,有以前偷偷的做过那些有愧良心的事,还有那个最放不下的人儿。
可是我没有!我的眼睛里只有这一条正向我水银泻地浇筑而来的银河。
害怕吗?并没有!
因为我整个人都处于在一种放空的状态,脑子里根本就不会出现害怕这个词。
耳边好像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
我听到了这一声焦急的呼喊,可是我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去给予这个声音的主人任何的回馈。
风好大,这空气也好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