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升又回来了

  “梅姐姐,还是我来吧,这粗陶盆可重了。”
  大虎二话不说便去抢孙小梅手里的陶盆,三两下便刷了个干净,扬起脸来,对孙小梅笑得灿烂,?梅姐姐你看,刷好了。”
  这孩子笑得很好看,因为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让人怜惜,孙小梅又是忍不住去揉他的脑袋,笑得一脸温柔,“我来就行了,这种活你也跟着我抢呀?”
  “这盆子这么重,梅姐姐累着了怎么办?”
  孙小梅嗤笑一声,“都是把我当成瓷娃娃了不是,我厉害着呢,对了,你中午有没有吃饭呀?家里还有没有吃的了?”
  大虎点了点头,“我上次带回去的东西,还有呢。”
  孙小梅皱眉,“怎么不尽快吃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东西留不长,放久了会坏的。”
  大虎连忙解释道,“鲜鱼吃完了,丸子只剩下了一些,不过都没有坏,我奶仔细着呢。”
  “……”
  两人在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话,而且还凑着很进,毛凯手上虽然人在剁着鱼,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瞟向着一边的孙小梅。
  看得他眉头皱的越紧,他不知道这臭小子是谁,为什么会粘在孙小梅的身边?两人都是一般高,而且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兄妹姐弟,可是,孙小梅家里除了孙承安和孙承通之外,便没有别的兄弟了,那这个人又是谁?
  他们站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孙小梅还像对待孙承通那样对待那个男孩儿,还亲昵的摸他的头……
  他手上剁鱼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像是把心中所有的烦躁都发泄出来。
  孙承安看着毛凯手底下的肉泥,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边,不由得嘲笑一声,“喂你干什么呢?那菜板对你有仇吗?你再这么砍下去,就只能当成柴烧了。”
  一听到孙承安说的话,毛凯的动作就是一顿,脸上有些发烧,他把肉泥迅速的给收到一个盆子里面,重新拿出一条鱼片下骨头。
  他片肉的速度很快,手法也很娴熟,没一会儿便骨肉分离,而且还是肉是肉,骨头是骨头的那种,分得干干净净的。
  孙承安一直对他这个绝活垂涎不已,这手法简直了,不由得开口问道,“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有什么窍门吗?”
  想到他自己一根鱼刺一根鱼刺的拔出来的那种费劲儿,不由得一阵汗颜。
  毛凯头也不回,盯着手里的鱼肉,“砰砰砰”的开始剁:“也没什么窍门,做得多了当然就会了。”
  一想到人家八岁就开始上山打猎,开始自己卖猎物的肉,孙承安顿时就无语了。
  杜氏那边。
  她的二儿子孙庆升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他一回来也顾不上休息,一下子冲到杜氏的床前,就开始说道:“娘,你知不知道鱼肉丸子的事情?镇上的酒楼卖得可火了,二两银子一盘呢,娘二两银子啊,一盘就区区三十个丸子,卖二两银子竟然也供不应求。
  他眼中满是血丝和疯狂,他在悦来客栈对面的酒楼工作,肉丸子还没有出现之前就酒楼的生意那可是客似云来呀,可是现在,对面客栈仿佛有什么诱惑一般把所有的个人都吸引过去了,这两天的生意,几乎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在酒楼掌柜的调查下,就查到了鱼肉丸子这一道菜上,在细查之下,也查到了他们村里,掌柜的哪里坐得住呀?
  立马就派同村的他回来调查情况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如果能把货源牢牢的掌握在酒楼里。生意自然会回暖。那么它就是酒楼的大功臣啊。说不定会有什么大赏赐的这么一想,心里便热血沸腾起来。
  这鱼肉丸子不就是他的侄女儿孙小梅手里出来的吗?如果能从孙小梅手里把方子拿过来,自己开个店的话……一想到这,他激动得差点没疯掉,自己开店比掌柜的赏赐还要诱人。
  杜氏拍开他摇晃的手,冷哼一声:“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知道回来呀?我出事的时候倒没见你这么积极。”
  孙庆升又立马黏糊了上去:“娘,我这不是忙吗?今天要不是掌柜的放我回来,我哪有时间呀。在我工作的那个酒楼里生意变差了,掌柜的想要孙小梅手上的丸子,便叫我回来看看。”
  而后他神秘兮兮地放低的声音:“娘,我已经打算好了,让梅丫头把方子拿来给我,我自己开一个店,就只是卖丸子,你不知道,现在好多外地人为了吃一口丸子都提前预定客栈了,要是我们能够大量做出来。那得能挣多少钱呀?”
  说着,他自顾自的站起来。兴奋地整了整头发和仪容,而后对着杜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就去跟三哥说一说,只要我挣了钱,我就出钱把他的腿伤给治好。”
  他一转身,就看到老孙头提着他那把旱烟枪杵在门口,一顺不顺的盯着他。把孙庆升给吓了一跳,他拍着胸口:“你怎么过来了?也没声,吓死我了。”
  老孙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是要去老三那边儿?”
  老孙头又是沉默。
  “爹,你啥意思啊?堵着门是不想让我去找梅丫头吗?”
  老孙头撇了他一眼,“这两天她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不上不下的。你这会儿明目张胆的过去,不是自讨麻烦吗?”
  孙庆升仔细一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忽而瞪大了眼睛:“爹,你该不会也想要那方子?”
  老孙头狠狠的吸了口烟又狠狠的吐了出来,“连远在镇上的你都觉察到方子的重要性,梅丫头小小年纪恐怕放她身上也不安全,昨夜他们家就被偷了三筐肉丸子,幸好那人不是奔着秘方去的,不然方子肯定被偷了去。”
  孙庆升眼睛越来越亮:“你是说……”
  “我想,让梅丫头把方子给咱们替她保管吧,以后就当做传家宝传下去。”
  孙庆升讨好的凑到他面前:“爹,本来就该这样啊,我们是长辈,她一个小辈,怎么能让她这么胡闹?给我开个门面房专卖肉丸子总比卖给别人客栈要挣钱,你说是不是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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