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我们培养的不是大明星
谢远笑着道：“你的大怪兽玩具造得怎么样了？”
爱丽丝吐吐小舌头道：“头重脚轻地散架了，我还得重新找原因。爸爸，我要是将大怪兽设计出来了，我也可以当一个玩具设计师了。”
龙雯雯笑着道：“我看你还是去当服装设计师更有前途哦！你给姐姐设计的晚礼服还真的很漂亮哦！”
爱丽丝昂着脑袋很自得地道：“姐姐的衣服，当然是要设计得最漂亮的，不然怎么嫁得出去！啊……不许动手！你追不着………”
说话间见姐姐神色不善，立刻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这几天抓姐姐的壮丁，当免费的司机，当然需要许诺一点好处呢！爱丽丝很用心地山寨了两款二十年后才出现的晚礼服，交付给了华伦天奴的老头，让姐姐自己掏腰包给手工费制作费。
当然，一起交付过去的还有十多款各种样式的，大众型的有三四种，反正不求数量，只看质量，让华伦天奴的老头大大高兴了一把。
至于后面的细节什么的，都是专业的人员来完成。华伦天奴也和小家伙签订了一份聘任合同，用一个普通服装设计师的价码将她招揽在旗下。对此爱丽丝觉得自己是赚了，因为她只需要画个大体轮廓，真正的数据细节她几乎是一窍不通，她也没有学习的兴趣。
唯一让她举得有些郁闷的是，监护人还是妈妈，收入还是打入妈妈的账户。不过对于这点小钱钱，爱丽丝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让妈妈交给自己。
等跑到钢琴房，透过窗户，爱丽丝发现两位奶奶正在屋子外面散步。小熊则是一如既往爬在草地上，守候这两只猫咪玩耍。对于两只猫咪来说，回到了它们从小长大的地盘，它们的活动空间更大一些，也越发显得活泼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猫咪和狗狗关系很融洽，尽管淘气的猫咪会欺负一下大块头的狗狗，但小熊都很大度地不计较，尤其还有本事将两只猫咪招呼得住。
对于这个奇怪的现象，爱丽丝认为小熊是将猫咪当羊来放牧了，反正它就是牧羊犬，拥有照看动物的能力。
爱丽丝坐在了钢琴上，开始弹奏起这些日子她一直练习的《致爱丽丝》，悠扬的乐声转眼飘荡在空旷的房间中，向四面八方散发过去。
听到熟悉的琴声，两只俄罗斯蓝猫径直跳上了窗户，钻了进来，趴在窗户边上盯着小主人。至于小熊也抖擞精神地从门边绕了进来，赖皮地躺在爱丽丝的凳子下，用脚掌去把弄主人的小脚。
“别闹，乖乖趴好，我弹完就替你按摩！”
爱丽丝吩咐了一句，小熊就一个人立，坐立在小主人的旁边，守卫着姑娘。
奶奶们听到琴声也走了进来，坐在旁边的躺椅上，闭上眼睛，静静听姑娘演奏。
琴声悠扬，当变为《第一号钢琴协奏曲》的时候，地点也换成了茱莉亚学院的专业排练室。爱丽丝双指轻盈地在黑白琴键上跃动，双目微微闭上，将柴尔科夫斯基的这首钢琴曲弹奏得气势雄伟，波澜壮阔。
“停！”
演奏到舒缓的第三篇章时候，詹妮弗对着小家伙示意停下。
爱丽丝吐吐舌头，连忙收起指头，停止了所有动作。
“诸位，你们不是演奏协奏曲，你们就是一盘散沙，随便在街头找几个艺人，都比你们水平高。拉小提琴的是在林场锯木头，吹小号的准备去革命，打鼓的今天一定没有吃东西，还有弹钢琴的那位，节奏太快了一点，足足快了四分之一拍。没有人会付钱听你们演奏的，等待你们的就只有失业！”
詹妮弗放在指挥棒，对着面前的大一新生交响乐队不留情面地嘲讽了一番。
“现在，乐谱没有背熟的，全部出列！”
詹妮弗博士板着一张俏脸，对着乐队道。
转眼就有十多位男女学生慢慢地站起身，走到了外面。
爱丽丝暗中伸伸小舌头，知道这可是博士姐姐的下马威。出列的大半都是才进入学校的各处天才学生，只有一个读过预科的孩子没有达到目标。
詹妮弗望了一眼乐队，面无表情地道：“还有没有？”
下面一片沉默，彼此对望两眼，没有起身。
詹妮弗长长叹息一口气，对着台下道：“第二小提琴组三排二号、四号、架子鼓一号、巴松管三号。你们几个这个月不用来上我的课了，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了，你们还想蒙混过关，我可没有时间和你们耍聪明。现在，请立刻离开我的课堂！”
一个提着小提琴的阳光大男孩很不高兴地道：“詹妮弗小姐，这一点都不公平，我可没有犯任何错误！”
詹妮弗冰寒的蔚蓝眼珠子一下盯着他，冷冷地道：“你确定你没有犯任何错误！”
大男孩很肯定地道：“我确定！”
詹妮弗一下拍怕手掌，对着四周围观的几十位学生道：“你们能帮这位可怜的孩子确定一下，他没有犯下任何错误吗？”
一个脸上有点雀斑的女孩子开口道：“开场第二组旋律的时候多了一个音，就是来自第二小提琴组，我没有听出是哪一个弹奏出来的。”
詹妮弗指着阳光大男孩道：“小提琴递过来，我重复一遍你刚才的演奏，让大家告诉你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大男孩气呼呼地将小提琴递了上去，詹妮弗很熟悉地演奏了一遍，然后对着爱丽丝道：“爱丽丝，告诉大家，我模仿得是不是一模一样。”
爱丽丝有些畏畏缩缩的模样，站了起来，小声道：“你多拉了两个半音，分别在第六小节和十九节，这两个音应该是二排三号拉出来的，她已经离队了。”
詹妮弗一下笑了起来道：“谢谢爱丽丝的纠正，好吧，这里我承认我听错了两个半音，减免你的一半处罚。不过你在八十多个小节的旋律中，足足多拉出了三个音，还自己分辨不出来，我认为你不是想抵赖，而是自身能力欠缺。”
“故此，你在我这门课上，我只能给予你一个不予通过的成绩，顺道我会建议院长，认为你不合适攻读音乐这一门专业。因为我这里犯了两个错误，所以我将这个评语建议留在学年末的时候提交，你还有的大半年的时间来证明你自己。现在，请你离开我的课堂！”
阳光男孩一下变成了雷雨交加，愤愤地抢过詹妮弗递过的小提琴，一甩手离开了课堂。
詹妮弗对着大家道：“或许大家认为我太严厉不近人情了一点，不过我们需要的不光光是天赋和热情，更多的还需要刻苦和勤奋。我们培养的不是流行音乐人才，更不是天后明星，我们是培养的真正的音乐人才，天赋和热情仅仅是入门的基本条件，无法为大家接下来的学业提供多少帮助的，要是没有认识到这一点，现在转学还来得及。谢谢！”
爱丽丝瑟瑟发抖地推到了钢琴边，詹妮弗让其他围观的学生替补了刚才的位置，然后一挥手，从新指挥这首《钢琴协奏曲》。
被点名的爱丽丝也吸取了自己的教训，将节奏稍微放慢了一丁点，眼角余光不时瞟两眼詹妮弗的指挥棒。演奏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所有人共同合作的技巧，个人能力再强也无法支撑起一个乐队。
心头更是暗中叹息一口气，刚才的阳光少年多半就和茱莉亚学院无缘了，每年百分之五到十的淘汰率还真有一点残酷。但对于学院来说，经历了挫折没有爬起身来昂首前行的，永远只能是一个匠人而不能成为音乐大师。
无论面前的詹妮弗还是海莉姐姐，都是一心一意向着音乐大师而努力奋斗的，只是彼此的出发点不一样而已。詹妮弗博士是多面手人才，一心一意向着世界级的女指挥家前行，海莉姐姐则是想成为小提琴大师。
自己也要努力，争取成为真正的音乐家，而不是为了小钱钱！
现在担任《钢琴第一协奏曲》的钢琴师，可是靠的自己实力，击败了十多位一年级的竞争对手才抢到这个位置的。
当然，因为自己名声在外的缘故，学院的老师们当然给予一点照顾，同等优秀的情况下，优先选用自己。何况，因为自己还要演唱的缘故，专攻钢琴也是最佳的选择。贝尔奶奶已经要求她练习坐着演唱，给予专门的课程安排。
就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老师给赶出教室呢？
爱丽丝心中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毕竟人小具有人小的优势，绝对不会有老师赶她的。
但下午就知道自己立了一个大大的flag，亲自品尝了一下茱莉亚学院的传统节目，被院长约瑟夫先生给直接撵出教室了。
起因也十分简单，下午是一堂公开示范课，不仅本校去了许多学生，就是其他学校也来了几十位参观者。早早就霸占了最前排正中位置的爱丽丝看到挤满了近三百余人的宽敞教室，还在庆幸先下手为强的良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