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太子

  “我相信是可以改变的,不然我们做这么多准备干什么?”
  池寻倒是没想到,黄舟挽居然还能说出这么禅意的话。
  “你总是给我惊喜。”
  黄舟挽亲了亲他的下巴,接着说:
  “所以,我不妨猜一下:“我梦里天圣混乱的原因是,皇上和太子都突然离世。”
  “但是,如果皇上和太子没有死呢?或者有一个人没有死。”
  “皇上若是死了,太子活着,他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可以确保天圣不乱套,太子就不能死;另一方面,太子如果死了,就要皇上好好找一个新的继承人。”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他们都死了,毕竟别的皇子没有用。”
  “最好的状态是,皇上渐渐老去,太子身体和精神都很好,会成为一代明君。”
  “但是,我们又要做最坏的结局,皇上和太子都会死,那时我们应该怎么办?群龙不可无首。”
  黄舟挽想得头都快大了。
  池寻沉默:“我不想让太子死,他即使死了,我也希望他留下子脉。”
  皇上渐渐老了,如同老树,他们对于生老病死没有怨言。
  但是太子,他还能年轻。
  “所以你才这么积极的给太子选妃?”
  黄舟挽是真的没想到,池寻对太子有兄弟情。
  看起来,还很深厚。
  “那我们尽力的救救太子,让他不要死。”
  “好。”
  停顿了一会儿,池寻道:“我让人查了太子的脉案,他的身体虽然一直比较虚,但是不至于活不过十年。”
  十年是一个不错的点儿,太子只要尽快生下子嗣,将子嗣培养成才,还是可以让天圣免于战乱。
  这很难。
  “太子的身体没问题,如果我的梦是真的,说明一定是除了别的事。”
  池寻和黄舟挽几乎异口同声道:“有人要害太子!”
  一国储君,谁不要全族人的命了?居然敢去刺杀太子?
  “东宫这次选妃,我会派人混进去,在暗处保护太子,除了身手厉害的人,还要医者,去查看是否有人给太子下毒。”
  黄舟挽给池寻也到了一杯茶,听着外面的风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天变了脸,风雨袭来。
  “一切都会好的,阿寻。”
  黄舟挽抱着池寻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该是彼此的依靠。
  池寻把茶一饮而尽,也抱紧了黄舟挽:“你以为我会放你走?”
  天真。
  霸道。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太子说他身体虚弱,不想要坑害别家姑娘,但是他不知道很多大臣知道太子不打算娶妃,已经私底下不把他当做储君,而是一个将死之人。
  他们以及在算计着,把自己家族的女儿送到别的皇子府中。
  池寻不会让他们如愿。
  太子不会死,天圣不会乱。
  黄舟挽悄悄的打开了一侧窗户,风立刻卷着雨丝进来,吹在脸上凉丝丝的。
  屋子里正好闷热,这样也挺舒服。
  只是这一场春雨,除了田地里麦苗需要的水分,总像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这场雨会下多久?”
  池寻立刻站起来,去看天色,彤云密布,沉甸甸的好像,那乌云随时会砸下来。
  “我要进宫一趟,去看看钦天监。”
  每年春天,最怕的就是春洪。
  本该是一年到头最有希望的时候,如果真的起了洪水,不少人今年一年都吃不饱饭。
  这相当于毁了天圣百姓一整年,绝对不行。
  黄舟挽知道池寻想到了什么,立刻给他加了披风,准备了蓑衣。
  池寻骑马去,他等不及了。
  钦天监大部分都比较空闲,除非皇室需要祭告天地,或者是有什么别的活动,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惨烈的天灾人祸。
  不然,平时就是一个清水衙门。
  池寻到时,钦天监正史根本不在,只有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小书童。
  老头子喝得醉哄哄的,小书童正在擦拭一个大鼎,也是昏昏欲睡。
  “嗯,钦天监今天怎么来人了?是算姻缘,还是要开宅?”
  来来往往,其实也就那么些达官贵人做的那么点事。
  池寻走到老头面前,看着他被炉火烧了一半的胡子,道:
  “速速算出这场雨会持续多久?”
  老头子抱着酒坛子,看人都重影:“下雨了吗?”
  “轰隆!”一声春雷滚滚,把老头吓得酒坛子都不要了,踉跄着冲出门,站在平台上观测。
  捏着手指念念有词,东北方黯淡无光,沉郁的天气和老头的脸色有的一拼。
  “怎么办?这是出大事了啊……。”
  “东北无光,东北无光,这怎么会?”
  老头子顾不得一身水跑进屋子,又去书架上翻找。
  屋子里只有一盏灯亮如黄豆,老头子死命的揉眼都看不清楚。
  一抹柔和的月光忽然亮起,视线瞬间清晰,老头子看了看夜明珠,又看了看池寻:
  “好,好好好。”
  他翻了很多书,终于在一张羊皮卷上找到一句话:
  “东北破,山河恨。”
  老头瞬间双眼无光:“完了,天圣完了……。”
  池寻把羊皮卷拿过去,仔细看了,直接一把火烧了。
  看着那老头道:“你的那句话,没人听过,不做准,有一句话天下人都听过。”
  “什么?”
  “人定胜天。”池寻想起黄舟挽,那个丫头就是一个绝对相信人定胜天的倔强姑娘。
  “此事不可对人说,告诉我这雨会下多久?”
  “主要涉及哪里?”
  老头子抬眼定定的看着池寻,一个响雷伴着闪电炸起。
  “先皇!”
  闪电过后,油灯灭了,屋子里只有夜明珠的光芒,这是一个极其年轻的公子。
  长身玉立,清华高贵,君子端方,望而生敬。
  “你是先皇嫡子池寻。”
  “我是。”池寻淡淡道,已经有很多人不愿意提起先皇。
  老头子似哭似笑:“好啊,好啊,你会为天圣找到生机,这是恩泽,恩泽啊……。”
  门外黄舟挽静静的站着,她赶过来是想告诉池寻这场雨会下多久,她好像记起了一些片段,关于这场大雨。
  “这场雨会下十四天,受灾地区主要在江南,我们的鱼米之乡,天圣一半税赋的富贵地。”
  “现在还没事,三天后会停雨八个时辰,太阳会出来,也会有细雨,很小的雨,八个时辰后,洪灾就来了。”
  “为什么?”只是三天的雨水,按照江南的堤坝,洪水不可能冲垮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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