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

  妙灵兮活过来了，还违背了自然法则的，在船夫控制住她后颈那一刻，猛地挣脱掉对方的钳制！
  “嘶！”
  船夫倒向一侧，猛烈的撞击，让他跌倒在船沿边上。
  船身随之晃动起来，周遭的怨魂看到这一幕，纷纷围过来，它们刚才一直在观察，一直在猜测，船上一动不动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活物。
  现在它们可以确定了，这的确是活物，活物在怨魂的认知里，就是食物，它们围过来，是想要分食眼前活蹦乱跳的食物。
  密密麻麻，宛如蝗虫过境！
  荧光在冲刺，俯冲过的地方，蚕食出了血迹！
  血迹快速蔓延，在怨魂一口接一口，没有间隙的啃噬下，两人身上出现了血窟窿。
  鲜血潺潺流出，吸引了更加多的怨魂。
  “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镇住了怨魂。
  同时，也镇住了妙灵兮手中挣扎着的船夫。
  船夫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充血，因为妙灵兮的出现，他的脸上，满是仇恨的狠戾。
  枯瘦的手指奋力抓向妙灵兮，恨不得马上将她撕碎！
  妙灵兮本来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他，谁曾想他竟下定决心要杀了自己。
  妙灵兮毫不犹豫，将船夫的上半身，摁进忘川河里。
  她胸中憋着一口气，咬咬牙，手上的动作更干脆了。
  她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老头不简单。
  虽说当年的真相，天界掩盖了部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妙灵兮第二次进入魔界，是被流放，而不是贬职！
  这个老头，居然企图用一个虚假的故事骗取她的信任，想要把她引到无人之地诛杀！
  刚才要不是因为担心嫩豆腐的安危，或许这糟老头已经被她弄死了。
  或许现在连背后布置幻境的人都能抓出来！
  船夫气息越来越弱，浸在水底的半边身子，眼看只剩下一层鲜红的血肉了。
  妙灵兮猛地将他提起，高高的悬挂在忘川河上。
  阴风吹过，怨魂想要追上来，继续啃噬船夫。
  妙灵兮指尖动了动，司南从束缚中被放出来。
  一个不过7岁的矮小身影，一声怒吼，竟让整片忘川鸦雀无声。
  司南身上的怨气，不是一般鬼怪能比拟的。
  怨魂瞬时间刹住了脚，来不及停步的，直接撞到司南身上，被他一把把抓在手里，像吃爆米花一般，咔嚓咔嚓吃了个干干净净。
  妙灵兮点点头，面带赞许之色，不愧是巫蛊族看中的小孩，难怪从他出生那天起，巫蛊族想方设法的离间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只为了将他炼成怨气冲天的鬼王。
  “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或许我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老夫背后，没有人！只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老夫气不过！”
  船夫死到临头，还保持着一种高风亮节。
  妙灵兮眉头拧紧，这巨大的反差，怎么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反派？
  “为什么气不过？”
  “因为冥界千千万万条生灵，因为冥王冥后对你的容忍，更因为整个正道大殿为了保住你，情愿舍弃所有，归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