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王民咬了咬牙说道:“那剩下这只就自己剥了,卖不出去,卖不出去就自家吃了!”
张太平提着山羊回家后却没有自己动手,而是将钱老头请了过来,不是说自己不会鼓捣,而是术业有专攻,肯定是没有钱老头来的利落。
钱老头知道帮这个忙大吃一顿是跑不了了,羊肉有壮阳补身的功效,想想那烤出来的羊肉舌苔便生津,*起带来的剥皮刀就开始剥皮和开膛破肚。
范茗本来还有些兴致勃勃,但是看到开膛破肚之时里面晃动的内脏就有点受不了了,赶紧钻进屋子里面不敢再看了。
钱老头要是放在古代肯定能博得个“钱屠夫”的称号,这一手开膛破肚剥皮去骨的手段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一尖一薄两把刀子轮番上阵,没多久就收拾好了,内脏全都放在一个大盆子里面,一整张羊皮被剥了下来而不损伤里面多少肉。
张太平将内脏有的喂了小金和小风,有的喂了鬼脸狮子和阿黄,总之是没有留下来。
钱老头虽然感到有些心疼,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晓得张太平家里面的这些动物个个不凡,主人吃肉也要给大狗和神鹰一些奖励的。
羊收拾好了之后张太平就说到:“钱叔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喝几杯。”
“我当然不走了,嘿嘿,羊肉可是个好东西呀,没有吃过呢怎么就能走了?”钱老头笑着说道。
一会儿,张太平另外请的十几个人都陆续过来了。刚才钱老头表演了庖丁解牛,这会儿张太平也表演了一出快刀削肉。只见菜刀到了他手里面宛如有了生命一样,上下纷飞,一片片包如羽翼的羊肉片飞入盆子中。要是肉是冻硬的还好说,新鲜的软肉能切出这样的水平,其中的奥秘却不是一群村汉所能探得的了。
钱老头问道:“你将肉切成这么薄做什么?”
张太平手上不停,嘴里说道:“到时候吃火锅的时候用。”
“火锅?啥子是火锅?怎么个吃法?”钱老头问道。
这并不可笑,即便是现在一些发展相对好一点的农村里面都有人不知道火锅为何物,更何况是这样偏僻的小山村子里面了,没听过火锅实在是太正常了。
王朋就有些得意洋洋地开始讲述了,毕竟他和张太平在外面也混过一段时间,有点见识。
架起了两个火锅。一锅里面放的是三鲜底料坐的是家里的一众女人和同王朋一起过来的庄雨;另一锅是麻辣底料,围坐了十几个大男人,也不嫌挤,反而是人越多越热闹。
蔡雅芝在张太平的指点下准备了近二十种菜,山里的山菇就有好几种,这东西吃火锅是最好不过了。
在张太平和王朋的老村长将一个白菜心子烫了烫放进嘴里感叹道:“真是长了见识了,没想到一个白菜还能吃出这个味道了。”
钱老头也感叹:“最过瘾的还是这个羊肉呀,比之以前吃的烤和煮不知要好吃了多少背。”
王老枪这段时间西瓜卖得着实不错,赚了些钱,出手也大方了,向着张太平说道:“待会儿将你剩下的羊肉给我均点过来。”这就是买的意思而来。
张太平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个是不卖的。”
钱老头在旁边附和道:“张大帅你不会这么小气吧?”看来他也是要想弄些回去了。
正文 第289章 碾麦子
张太平笑着说道:“我这里不卖,但是不代表王民那里不卖呀。”
众人反应过来,昨晚上被捅死了两只羊,一直被张太平买了,那么另一只就还留在王民那里了。村长问道:“王民将另外一只也剥了?”
张太平点了点头:“下午剥了,准备卖。”
老村长当即对王贵说道:“等会儿过去弄几斤回来。”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有这个打算,不管是真的想吃羊肉还是别得什么,反正村长都先开口了,众人也都附和。
家里女人那一桌张太平给放了些自己酿造的葡萄酒,而这桌子大老爷们却没有放什么葡萄酒,不是说舍不得,而是这个氛围本来就适合喝列一点的酒。所以张太平准备了好几坛子老白干和自酿的粮食酒。
由于是第一次尝试有新奇感,更何况也确实好吃,众人放开怀了大吃大喝,气氛热烈异常。言谈无忌,觥筹交错,这一顿饭吃到华灯初上才罢休。
出了张太平的家门,众人就朝着王民家里而去了,显然是还惦记着羊肉的事情。尤其是庄雨,一下子就买了二十斤。这下子王民不担心卖不出去了。
山里人大多是没有吃过火锅的,蔡雅芝和丫丫也不例外,当然天天与叶灵也是如此,所以桌上面是她们四人吃得多了。蔡雅芝更是多喝了几杯,葡萄酒当时喝的时候软绵绵的还带着蜂蜜的甜味儿,但是后劲却十足,蔡雅芝现在不能说是烂醉如泥,可也走路摇摇晃晃醉意昭然。
而范茗干脆就已经爬在桌子上面了,行如水没有醉态,然而泛红的脸颊忽然让张太平有一种食指大动的感觉,赶紧压下来体内的躁动,将蔡雅芝抱进卧室,同时行如水也将范茗扶进卧室。
蔡雅芝这不是第一次醉酒了,她醉酒有个特点就是不耍酒疯只要安安静静睡上一晚上就可以了。可是今天晚上却有些奇怪,一进卧室就缠上张太平,一下子将他吃羊肉而升起的燥热点燃了,两人折腾了大半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张太平起来时神清气爽,而蔡雅芝还在海棠春睡。洗了把脸推开门,雨已经停了,东方天边上还没来得及退去的云团中透出几道光束,好似几把直指苍穹的巨剑。雨后泥土的芳香让人脑门一清,被刷洗过的山村更显得郁郁葱葱。
张太平先到后院将鸡鸭鹅赶了出来,让它们在园子里自己觅食去。将大小三匹憋坏了的马儿也放出来,给黑龙安上马鞍,喝退想要跟上来的小马驹,却叫上躺在屋檐下的鬼脸,再向着天空上打个呼哨唤出两只雄鹰。
黑龙在前面奔跑,红枣在旁边伴随着,后面还跟着仿若闲云散步的鬼脸,天上再跟随着小金和小风,当他从丰裕口村子里面呼啸而出了山,在环山路上一阵畅快肆意地奔跑,不但是黑龙和红枣尽兴了,后面紧跟着的鬼脸也尽兴了,自从来到张太平家里后它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地跑过。停下来后蹲坐在地上,伸出舌头微微喘着气,这才像是一只狗了,以前老是慢悠悠地在园子里活动,最多的就是躺在门前的屋檐下眯着眼睛,像是一个披着狗皮的老头子。
回屋后为黑龙和红枣清洗了一遍,卸下马鞍任由他们在南边山脚下嚼草去了。
在村子最南边,对于村里面的消息还是有些闭塞,直到今天早上村长拿着大喇叭将这件事情向全村通告了一遍,李老和唐老才听说了这个事情,陪老爷子打完太极来到前院问起这事儿,张太平大略地讲述了一遍当晚的事情。
李老爷子摇头感叹了一句:“哪里都有好人与坏人之分。”
唐老爷子却是问道:“你说那王民在卖羊肉?”
张太平点了点头应是。
唐老叶子向着李老说道:“走,老李,过去秤几斤羊肉去,这个东西做好了却是再美不过了。”
只是没过多久两人又空着手回来了,张太平没在他们脸上看到什么失望的表情,好奇地问道:“怎么没买成?”
李老笑着说道:“那小伙子说昨天就卖完了。得到的消息太晚了。”
卖的还挺快,张太平对着两位老人说道:“你们稍等一下。”说完后张太平进屋里将剩下的羊肉从空间中取出来,空间中不怕东西变质,剁下来两斤的样子拿出来递给两人。
李老问道:“这是你买的?”
张太平摇了摇头说道:“我是直接买了一整只,回来后自己剥了,炮制后保存起来以后慢慢吃。”
“这样呀,那这肉就接了。”唐老爷子说完后就给张太平掏钱,被张太平极力制止了。
吃过早饭,张太平和蔡雅芝就一同去了大场上面。两人先将遮在麦子上面的彩条布揭下来,让太阳晒着。然后帮着先来的众人收拾大场。下了两天雨,场面上又不平整了,再加上蚯蚓在上面钻了不少的动又弄了不少的土疙瘩,所以得再平整一次。
宋兰回来了,大妮儿也在场上帮忙呢。
蔡雅芝上前问道:“宋姐,大妮儿考得怎么样?”
宋兰听蔡雅芝问起大妮儿的高考,连眉毛上面都带起了笑意:“还行,昨天晚上大妮儿那答案对照了一下,说一个一本肯定是跑不了了。”虽说不上是张扬,但脸上的骄傲是实打实的,在她的眼里面女儿一直是自己的骄傲,不但体贴父张太平看着在旁边默不做声的大妮儿,估计一个一本肯定是跑不了了。大妮儿只是个小名,大名叫作王慧,挺清秀的一个姑娘,就是有点腼腆,还没说上两句话呢脸就先红了,既然她能说出一本线没问题的话,那么肯定是自己估计的分数比之往年的一本分数线要高出太多了。
“呀,大妮儿真能行,到时出来肯定了不得。”蔡雅芝这确实真心祝福了,旁边村民们也都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在村民的眼里面只要能考上大学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宋兰和王民笑不拢嘴了,这会儿他们已经不考虑学费的事情了,不说有了韩苗苗的榜样自家的桃树可定也能赚钱,即便赚不了钱砸锅卖铁也要将女儿送进大学。
天晴过后,五月的太阳火辣辣地,一天之后场子就晒干了,恢复到雨前的样子。麦子割完了,天也晴了,接下来就是碾麦子了。张太平家当人不让地排在了第一个。
第二天一早上,天海蒙蒙亮,张太平一家人就到了场上,这次连老爷子都过来了,将麦垛都挑开来摊在场上。天亮后,同一个大场上面的人家都陆续过来帮忙,五亩地的麦子在太阳出来之前就全部扑在了大场上面。这大场的作用也就在于此,同一个场上的人互相帮忙,要不然只凭一家人自己收拾自己的麦子,那可就是个不小的工程。
随着太阳升起来,都能听到麦秆被晒得噼啪的响声。张太平让自己蔡雅芝回去做饭了,自己一个人在场边的大树下面看着,树边放着好几大壶茶水还有些烟,这些都是为过来帮忙的人准备的。
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张太平叫来提前说好的拖拉机,只有车头没有车厢,后面用铁链拉这个石磙。拖拉机在场上面一遍又一遍地转着圈,后面的石磙也一遍又一遍地再麦子上面碾过。这就叫做碾麦子,晒看了的麦穗上面麦粒儿连同麦壳一起被碾下来。
不仅仅是张太平他们这个大场上面进行着这样的事情,村子里所有的大场上面都在进行着这样的事情。
又来送水的范茗对这些感到很新奇,也站在树下面,看着在场上嘟嘟嘟转着圈儿的拖拉机说道:“这个就是拖拉机呀,以前只闻其名,今天才看见了。”
碾的过程中帮忙的人又陆续到来了,没人肩膀上面都扛着一把四尖木柄铁叉。等到碾完的时候场边树下已经坐了好大一群人。
碾完了,张太平给了司机一包烟,司机也没客气,收起烟就开车朝着别的大场里面去了。场边的众人拿起铁叉开始进场将碾过的在麦秆在原地翻过来蓬高,把下面晒在太干完后,老村长索性不走了,和张太平一起坐在树下面喝起了茶水等待第二遍碾过。同坐的还有王朋等好几个人。
老村长看着场上晒着的麦子,脸上露出喜色说道:“今年的麦子是这些年来遇见的最好的了,不知道一亩地能不能打八百斤。”
钱老头说道:“照今年这个样子来看,八百斤可能都不止呀,麦子质量也很好,粒粒饱满圆滚滚的。”越说越激动。
这也那难怪他,后只要是个农民,看到几年的收成没有谁会不激动的。
正文 第290章 丰收
两点钟的时候拖拉机又过来碾过了第二遍,张太平当即付给了我是快钱的的碾场钱,又塞了两包烟。
帮忙的人开始用叉将被碾扁了的麦秆挑起来抖上一抖,抖掉里面裹挟的麦粒儿。将麦秆放成一堆,然后再由力气大的挑到场边原先堆放麦垛的地方,由老村长一点一点堆建起来,这可是个技术活,不是力气大就能胜任的,搭出来的麦枝堆外边美观不美观都无所谓,主要是不怕风吹雨打,不然到时候忽然让风吹倒了却也是个麻烦事情。
大夏天的太阳火辣辣的,但是带着草帽子收拾粮食的人们不但不讨厌这种天气,反而希望家下来的几天都是晴天太阳能再热点,有利于碾麦子。
像这种好多人在一起干活的场景让一同过来帮忙的李老有一种又回到了生产队的感觉,有点生疏但却不是丝毫不会的动作告诉人们他以前也没少干过这种事情。
将麦秆枝收拾干净,又用木推子将铺在场上面混在一起的麦粒儿和麦壳推成一堆。范茗带领着几个小姑娘提着一大包的冷饮过来,给场上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子发一个。这也是一种习俗,每家碾麦子的时候都有这样一个过程,意思是让人消消暑。
“姐姐,给我换个冰老虎。”一个小娃娃向着发冰淇淋的范茗说道。
“冰老虎?”范茗一愣却不知道着冰老虎是何种冰淇淋,转头望向丫丫。
丫丫探过都来在袋子里面一阵翻弄,拿出来一个红色包装的冰淇淋递给小娃娃,上面的名字叫做“大红鹰”还印了个展翅飞翔的雄鹰图案。范茗奇怪这个冰淇淋为什么叫做冰老虎,在小娃娃自开袋子的时候,看了看,里面是一个火炬形状的冰淇淋,下面是蛋卷,上面是堆积起来的冰冻奶油。
“这个就是冰老虎?”范茗有点无语地问丫丫。
“对呀,冰老虎是所有冰淇淋里面最好吃的了。”丫丫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为什么叫作冰老虎呢?”范茗颇有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儿。
这个问题丫丫却是回答不了了,因为这个冰淇淋在关中这个地方就叫作冰老虎,而且很出名,深受小孩子的喜爱,以致再好些孩子的口中“冰老虎”就是冰淇淋的代名词。但要是认真追究这个名字从何而来,有没有几个人能说得上来,好像他本来就是叫作冰老虎似的。
“反正就叫做冰老虎,不信你问我妈去。”丫丫如是说道。范茗倒也没有真的就问蔡雅芝这个问题去。
众人全都坐在大场旁边的树下面,一边歇息一百年吃着冰淇淋,脸上无不是欣喜的表情。这就是质朴的村民,付出了劳动只要能有一点回报就是高兴的满足的。
张太平提过来王老枪仰头灌了一口啤酒说道:“大热天喝冰镇的啤酒真他妈太爽了,有钱了也买一个冰箱。”
王朋在旁边接话道:“嘿嘿,有了冰箱可不只是冰镇啤酒爽快,冰镇的西瓜也很爽的。”王朋和庄雨结婚,一应家具都是庄雨装饰房子的时候置办的,里面当然有冰箱了。
旁边其他的一群大老爷们还不掩饰羡慕的表情,在村民们眼中可没有吃软饭这么一说,最多有时会看不起倒插门的男人,但是王朋这可是实打实地将成立的姑娘娶到了村里做媳妇,只有佩服的份儿。无论怎么样只要能将日子过好,家里的家具齐全那就是有本事的。
若是以前,村民们是不敢想象冰箱这种高档的家电的,但是有了韩苗苗和王老枪成功的先例之后,每一个人对成功都有了一份憧憬,好似电冰箱洗衣机也不似那么遥远了。要说以前好比天边的距离,那么现在就是山头的距离,咬咬牙努力一把也就到了,不存在遥不可及,只是看你敢不敢尝试而已。
一个人笑着问道:“王朋呀,在家里是谁说了算呀?”
“庄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王朋无所谓地说道。
“那强不是怕老婆了?”另外一声也是怪笑着问道。
说道这个“怕老婆”,王朋脸色有点涨红,粗着脖子大声辩解道:“谁说我怕老婆了?”
“你家里是你媳妇儿说了算,这不是怕老婆是什么?”
“白天她说了算,晚上我说了算!”王朋直接爆出这么一句话,惹得一大群人哈哈大笑。引得不远处一群坐在一起的媳妇儿纷纷侧目,老少爷们儿却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大帅叔,给咱也来一瓶啤酒咋样?”大人们笑得正欢的时候黑子和另外一个张太平叫不上名字的小子过来到他身边悄声说道。
张太平笑着说道:“你们喝过啤酒没有?”
黑子舔了舔嘴唇说道:“偷偷喝过几次。”
张太平说道:“行,给你们一瓶,你们两个分了吧。”张太平取过来一瓶撬开瓶盖递给两人。
两人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接过后黑子直接抱起来就灌开了。旁边的小子急忙说道:“少喝点给我留点。”
一口气灌了几乎三分之一才停下,另外一个接过后也是如此。两人还真是凶猛,一瓶酒分分钟就分着喝完了,然后转过来又望着张太平说道:“大帅叔,再来一瓶。”
张太平摇了摇头说道:“一瓶就行了,别想第二瓶了。”俩人只好作罢了。
啤酒虽说度数小,但那也是要看是对谁说的呢,啤酒度数就是再小也不是俩歇息好了之后,看时间也不早了,在村长的提醒下,张太平带了几个人到村子里存放公共设备的仓库里面抬出来一台大风扇,准备扬麦子了。
钱老头用木锨扬了一下,辨认了一下风向,将封山顺风而放,这样能得到加成的效果。要是放反了,往往风扇将麦壳吹出去了风又吹回来,岂不白费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