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
这嫁妆出问题,可是打脸的事情,尤其是楼画心的嫁妆,有不少古物件,不只是值钱,都是用来压得住场面的。
以后楼画心想在襄王府立住身,全靠这些嫁妆。
江嬷嬷忙交待人看好门,就随顾嬷嬷去了。
她一走,襄王府的一位婢女就推开喜房的门,进去将香炉中添了些东西。
楼画心见那婢女面生,但终究是别人的府邸,也不好多问。
闻着香甜气息有些古怪,也以为是房中该用的,毕竟秘香之事,江嬷嬷也跟她说过。
想到绣的那些房中东西,心也莫名的燥了起来。
脑中不由思索,待会是不是要用原先备好的那套缠枝玫瑰,还是用那仕女洗浴的,或是……
可闻了一会,她就感觉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连坐都坐不住了,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喜床之上。
看灯的婢女见她倒了,忙推开门出去。
然后喜房的门被推开,几个婆子扶着一个流着口水,脸带醉意的人进来。
那人看上去二十多岁,双目沉沉无光,喝醉了只知道咧嘴傻笑,只是一咧嘴,嘴角就有涎水流出。
走路摇摇晃晃的,还嘀咕着什么。
楼画心见那人这般,心中莫名有着怒意。
这可是喜房,这些婆子带个傻子进来做什么?
而且她的婢女呢?江嬷嬷呢?
张嘴想说什么,可身体软得厉害,脑中虽清醒,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婆子们也不敢耽搁,一个又倒了杯泛着药味的酒给姬增,哄着他喝了。
几个将喜床上的花生桂圆枣子匆匆收了,然后脱掉楼画心的鞋,将她抬上床,伸手就来扯她的衣服。
楼画心又羞又怒,双眼怒瞪着那些婆子,又去看那个流着涎水傻笑的人,突然有些心慌。
这还有男子在呢,这些恶婆子居然还敢解她的衣服。
动了动手想挣扎,可这些婆子都是襄王世子妃特意找来的,专门调教女子的。
脱衣极快,不一会就上下其手,将楼画心剥了个精光。
“娘子?娘子?”姬增在一边流着口水,指着床上的楼画心朝婆子笑嘻嘻的道:“这就是娘子吗?好不好玩?”
“好玩呢!”婆子看了看他,见药酒起了效,忙又帮他将衣服脱了。
楼画心见姬增也脱衣服,心中慌乱,双目圆睁,看着那几个婆子。
“这就是二郎,二奶奶别怪,我们就是房中伺候的。”一位婆子将元帕扎在床被之下,然后将楼画心挪了挪道:“新婚,二奶奶莫怪。”
后院喜宴,谢氏因是被休,也不好入喜房,又不好出席宴会。
襄王世子妃就在正院中摆了席,亲自陪她用饭。
“您放心,这七娘到了府中啊,我定然处处为她着想。”襄王世子妃给谢氏倒了杯酒,亲自奉上:“你我相识多年,你若不想回太原,日后就在京中住着,想几时来看七娘,就几时来。”
谢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七娘身子还未长开,你以前答应过我的,先成婚,等到十八再圆房。”
“记得!记得!”襄王世子妃笑嘻嘻的复又给了斟,笑道:“为了让七娘宽心,我今日不是还让三郎迎亲吗?待她能接受了,我再慢慢引导,毕竟七娘我也是真心欢喜的。”
谢氏复又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抬眼看了看新房的方向,并未有什么喧闹的声音传来。
她早就交待过江嬷嬷了,不能让楼画心这般早圆房。
这次嫁入襄王府,只是权衡之策,待她借到博陵崔氏兵甲,有太原马在,有兵有马,太原谢氏还怕什么!
总有一日,她会想办法将七娘从这府中接出去。
襄王世子妃复又劝了她几杯:“日后你我就是亲家了,有事你尽可跟我提,无须担心承恩侯府那边,毕竟七娘跟你最亲近。”
谢氏听她说得亲切,想到姬增的情况,如若她反悔,想再娶怕是更难。
更何况还有江嬷嬷在呢,当下也放宽了心。
新房之内,姬增也宽衣解带,婆子们哄着他上了婚床,又引着他如何俯卧。
楼画心见她们这般行事,心中激愤,想放声尖叫,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绝望慢慢涌了上来,原本带着愤恨的眼中,此时尽是恳求。
一位婆子又从袖中取了药水……
“再用些。”一位婆子见楼画心似乎恢复了神智,又挑了些药粉放在她鼻下,朝她道:“夫妻之间就是如此,二奶奶先忍一忍。为了不伤子嗣,这药效并不强,一会就过去了。”
楼画心就好像坠入了深渊,想挣扎却连力气都没有,就好像整颗心都被生生撕裂了,寒风和绝望皆朝里面灌!
襄王府外院,姬瑾给襄王世子贺了喜,又借更衣到暗处歇息。
靠着一棵树冠极宽的大树:“新婚那边如何?”
桃夭是在五娘见顾阿姆死后,与秦昊一块回京的,姬瑾自是让人看着她的动静。
那巧绣楼还是楼贵妃暗中托人,介绍给襄王世子妃的。
前两日桃夭暗中派人从护国寺旁的静法庵拿了一对玉勾回来,他可是见过那对玉勾的,就知道是五娘要对楼画心出手了,也就将襄王府里安排的人帮着桃夭。
今日新婚,先是姬增划破了喜帐,又是巧绣楼入府,陪嫁的还是江嬷嬷,姬瑾料定会出事。
躲在树上的暗卫有些脸热,却还是悄声道:“襄王世子妃为了子嗣,也免得夜长梦多,让人用了药,着婆子相助,让二人圆了房。”
姬瑾轻嗯了一声,挥了挥手,并未在意。
如若不是为了姬增的子嗣,襄王世子妃又何必这般费尽心机,给他寻门合当的亲事。
谢氏大概也是知道子嗣问题,或许也回跟襄王世子妃提不圆房的事情,可又有什么用。
她如若心中不知道,怕也不会提,但就是因为心怀侥幸,又想要博陵崔氏的兵甲,这才跟上次一般,将另一个女儿推入了火坑。
五娘一旦恨起来,果然让人心寒,让谢氏自己先害死了一个女儿,又害了另一个!
对于楼七娘已然如此,那太原谢氏怕最后的结局,必然也不大好了。
秦昊说她不是心狠之人,怕只是未到心狠之时吧。
正院内,谢氏对襄王世子妃劝酒,皆不敢拒,日后女儿在襄王妃,还靠世子妃照看,她岂敢拒酒。
新房内,姬增开头并未折腾多久就过了。
婆子并未扶他起来,而是朝楼画心体内塞了药丸。
也就这一下,姬增因酒多喝了一杯,加上经年将养,又是壮年,复又有了动静。
婆子倒也松了口气,再次帮他。
这一夜还有些长……
世子妃急于子嗣,想为姬增留后,原本也不想娶楼画心这般出身尊贵的娘子的。
可楼贵妃先提了个影,承恩侯府老夫人和谢氏都有意,她自然乐得次子媳也身份高一些。
现在谢氏被休,太原谢氏势微,崔谢反目,她原先那点顾忌都没了。
自然不会让事情拖长,一边应付着谢氏,一边直接让人引开江嬷嬷和陪嫁而来的婢女。
只要事成,有了孩子,楼画心要走,也随她。
有个被休的娘,再有一个归家的女儿,太原谢氏的娘子谁还敢娶?
而且都成婚了,圆房又如何?
襄王世子妃半点都不怕事情败落……